窗外天sE已暗,餐桌上的文件还没收起,两人刚刚说完一则关於国中老师的趣事,笑声尚未散去,客厅里的气氛却已慢慢沉静下来。
晨心瞥了眼手机,时间b她想像中晚了一点。她拿起桌上的文件和还没喝完的气泡水,语气平淡地说:「我先回去了,还要看小孩。」
「你帮我按电梯就好,不用送下来。」
景琛也跟着起身,陪她走到门口,「嗯。」
晨心语气平平:「明天会有主管打电话做确认,开好户之後你得跑一趟银行来拿存摺,我没办法保管。」,又补充:「不急,你有空再来就行。」
景琛走到玄关,替她拨开一双鞋子的位置。
她看着他的动作,没多说什麽,只是顺手把水瓶拧紧。
他语气一如既往平稳,但眼神像是想停留一下,却又没有真的开口多问什麽。
「开好帐号先传给我,我跑一趟银行,把钱汇过去。」
晨心点点头,朝他挥了挥手。
景琛走到电梯前,替她按下楼层键。门即将关上前,他退後半步,笑着说:「再见。」
他没有立刻回屋,而是站在原地,等电梯门合上、又缓缓下行。
直到听见一楼「叮」的一声,他才转身,走回屋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隔天,晨心上班,一如往常地打电话给客户做回报、安排约访、处理零碎杂事。整理景琛的开户资料时,她随手翻过那张身份证影本——背後的配偶栏依旧空白。
她停了一下,有些恍神地盯着那一栏空格。
国二分班後,晨心在三楼的一班,景琛则在二楼的十班。虽然没同班,但原本两班的熟人散在两边,反而让大家变得更熟。下课会到彼此教室串门子,有时也会整群人在楼梯口聚着说话。
那学期初,各班T育GU长发起要办一场二年级篮球联赛。尽管最初不是景琛提议,但不知怎麽的,整件事最後竟是他在统筹──安排出赛顺序、协调调课、画表排程,没一样落下。
晨心虽然不是T育GU长,也被他拉来当计分员。负责纪录每场b数、安排晋级顺序,每天下午在球场忙进忙出,自然也看见了十班的b赛。
景琛的身高在男生中不算高大,但动作极灵活,控球沉稳。球在他手里像是有了节奏,总能巧妙地穿越防守、传出漂亮的助攻。他从不抢戏,也不慌乱,每一个出手都恰到好处。
场边的欢呼声一b0b0响起,每当他得分或传出JiNg彩球,围观的nV生们就会忍不住鼓掌尖叫。
而晨心站在计分桌後,手握笔、眼睛却不自觉追着他在场上的身影跑。
那场十班对十六班的冠亚军赛,整个球场围满了全年级的学生,气氛沸腾。
她却只记得那整场b赛里,景琛不动声sE的眼神,以及洒在他脸上的yAn光。
从国中认识到现在,晨心很明白,他那样的存在感,身边从来不缺nV生。说话得T,外型出众,个X也不难相处。
那样的叶景琛,怎麽会到了四十岁,还是一个人?
她收回思绪,拉回现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晚上回到家,晨心吃过饭,把一个行李袋放在沙发上,指了指里头对妈妈说:
「明天下课後,大概六点多,子航会来接奕辰,後天端午节要拜拜,这是他的换洗衣服。」
妈妈点点头,目光扫向正坐在客厅看电视的奕辰,语气压低了些,仍忍不住开口:「你说你……好好的,怎麽把日子过成这样?」
她顿了一下,又补了一句:「也不是说子航有外遇,听说这两年也都一个人。说什麽没话聊的,你也不年轻了,难道真要这样过一辈子?」
晨心压下心口涌上的不耐。这种话,她已经听过无数次。只要子航来接小孩,妈妈总会再提一次。
「妈……」
一旁的弟弟帮腔:「姊都没说什麽了,你管这麽多g嘛?」
妈妈脸sE不太好,但也没再继续说下去,只是默默收拾碗筷,走向洗手槽,然後弯腰把弟弟的小孩抱进怀里,坐到客厅去哄。
晨心和弟弟对看了一眼,弟弟低声说:「你别理她,她最近常这样,讲话YyAn怪气的。」
弟弟婚後搬回来跟爸妈同住,这几年陆续生了小孩,现在孩子上幼儿园,每天四点下课後都是爸妈接回来顾。等弟弟和弟媳下班回来吃完饭,就各自滑手机、看电视,孩子的事也不太管。
爸妈嘴上不说,但心里早就有怨,气氛也因此越来越压抑。
当年决定离婚後,晨心曾想过,八德的房子就先继续出租──至少租金还能抵一部分贷款。她原本打算先搬回娘家暂住,等工作稳定、生活步上轨道,再搬回八德去住。
把这些想法跟爸妈提过後,过了几天,爸爸打电话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们是觉得……你都已经嫁出去了,现在离婚又搬回来住,这样好像……不太妥当。」
电话那端语气有些踌躇,却也明确。
晨心没接话,只是沉默了几秒,然後平静地回:「嗯,没事啦。我只是想说刚回来,还在考核期,想等工作稳定一点再搬出去。」
顿了顿,她又补了一句:「既然你们有你们的考量,我懂的,没关系。」
虽然有些失落,但这样的答案,晨心其实早就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