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郢在山里替他挡着的那颗子弹是真的。
曹郢的喜欢也是真的。
于是慢慢的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把全部希望放在了曹郢的身上。
渐渐的,前尘往事都模糊起来,唯有眼前的这一片黑暗,清晰的可怕。
叶容臻的大脑就像是一根被逼着到了极致的弦。
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崩塌掉。
如果有人能把他从这片可怕的黑暗中救出去一一
他什么都愿意做的。
瞿殷再次来的时候,人喝的醉熏熏的,扬手给叶容臻脸上扇了一巴掌。
叶容臻被他掀翻在了床上,他整个人喷着酒气,眼镜也被自己扔在了地上踩了个七零八碎,白皙的脸颊上一片通红。
斯文败类。
他亲了亲叶容臻的脖子,叶容臻偏了偏头。
瞿殷将他的脸扳了过来。
叶容臻,你告诉我,你是用什么法子,将曹家的太子爷迷的为了你大动干戈的?
叶容臻其实对他和曹郢之间,甚至是和他的父亲之间的过节全然不知,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也许曹郢知道他的下落了。
恍然那根崩紧的弦就这么松了下来。
曹郢一一在找他。
第九十一章 刺
我什么都不用做,曹郢自己上赶着找我操,我有什么办法。
叶容臻冷声,眉眼挑起来,在昏暗的微光中带着些冷艳的颜色。
瞿殷几乎被他气笑了就你这样的?
瞿殷真的就像一匹饿狼,扑上来,连牙齿都像野兽,几乎要刺穿他的皮肤。
他在叶容臻的身上啃噬着,亲吻着,喘息着。
叶容臻一口咬在了他的肩膀上,然而他浑身都是软的,就是咬人也不得劲,瞿殷捏着他的下巴,用自己的唇堵住了他的唇。
唇舌交缠。
我们今天玩点新鲜的。
瞿殷扯了扯叶容臻的衣服,直到衣服被他团起来,扔到了一边。
他手上拿着领带,松松垮垮的缠在叶容臻身上。
将人翻转了过来。
瞿殷从小就喜欢刺青。
这大概是他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就有的一个小小的爱好。
没有人知道。
他外头养着许多男孩女孩,他们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他留下来的纹身,有的在背上,有的在更加难以启齿的地方。
曹郢逼得他太紧了,他把自己无处发泄的怨恨都倾泻给了自己手里的叶容臻。
他觉得他还是有些喜欢叶容臻的。
就像是一件精美的瓷器。
然而他只想看到他碎掉的表情。
碎在自己的怀里。
叶容臻身上都是冷汗。
瞿殷虽然喝醉了,下手却不见抖。
他拿着自己的工具在叶容臻的左胸上,一下一下的刻着。这会儿又仿佛醒了酒。
眉眼专注。
叶容臻每每缩一缩身子,都能感觉到身上的禁锢便又紧了分。
一个小时。
两个小时。
薄薄的汗水便浸透了枕巾。
等到他刻了完,那是一个瞿字。
叶容臻和刚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棕色的发丝每一条儿都是湿的。
眼底都潋滟带着湿润。
瞿殷擦擦手,将叶容臻翻了过来,青年如画的眉眼便落在了他眼前。
真是漂亮啊。
瞿殷淡淡的想着。
叶容臻,你跟了我吧,我带你去国外。
也许是他喝了太多酒。
也许是酒香太醉人了些。
他竟然说了这样的话。
但是说了就是说了,他饶有兴致的看着叶容臻,等着他回答。
叶容臻气若游丝的笑了。
我能借你把匕首吗?
你想杀了我?
你可以试试看。
瞿殷把匕首给他了。
那是瑞士买的一把军刀。
叶容臻现在的力气太小了,就是拿着锋利的匕首,也没有杀人的力气。
他自己不清楚这回事吗?
叶容臻拿着匕首,忽然笑了笑,远不当回事一样,就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着自己胸口划了过去,一刀,两刀。那上面还有他的伤口痊愈后的伤疤。
他就这么毫不犹豫的划了上去,好像不觉得疼一样。
他眼睛死死盯着瞿殷,我不是你的玩物,盖个章就成了牲畜。
瞿殷眼看着,他最满意的作品,变得血淋淋的一片,甚至来不及阻止。
他就这么看着叶容臻的眼睛,那眼里的骄傲原来从来不曾被磨损过。
微微震撼。
到了这会儿,瞿殷什么兴致都没了。
他挥挥手过来让温雪帮忙包扎伤口,自己在那里穿好了衣服。
他身材很高,比例很好,这会儿站起来,像是笔挺的青松。
不带眼镜的瞿殷看起来十分矜贵。纵然他眉眼平淡极了,人们可能转眼就忘记了他的五官,却很难忘记那片通身的气质。
他又是个八面玲珑的人,擅长伪装。
平时在一堆达官显贵的人身边,敛眉伏低作小,看起来就是一个市侩的商人,一个平凡的小人物,极不招眼。
这样的人往往人缘很好。
尽管这人缘是建立在金钱的基础上,大难临头各自飞。
瞿殷走的时候,温雪忽然战战兢兢的说,老板,这里没有药,叶先生的伤口怕是再不敷药
出去买点。
瞿殷皱了皱眉头。他其实并不防备温雪,温雪对于他而言就是一个言听计从的员工。
他哪里能想的到叶容臻曾经救过温雪。
经理挑个别的什么人都也许不会出事。
偏偏是温雪。
第九十二章 针尖
曹郢从不肯承认叶容臻死了,然而每个人都觉得他死了。
瞿殷被他收拾的像是丧家之犬,瞿家甚至不用他动手,很快就会完蛋。
接下来,就是陆家那位了。
当初叶市长出事的时候他就知道有人作梗了。
陆家,陆清婉。
曹郢笑,他要动曹建安的那块遮羞布了。
陆家人从政的不多,从商的却各个国外或者国内相当富有,如果非要比较,大概就是和戴维斯的家族一样,世代积累下来的,巨大的财富,法国人的财富都是在明面上,报纸上都能看见的,中国人的财富,都在地底下呢,恨不得藏着掖着,不让任何人知道。
陆家从政的能入的了曹家眼里的只有陆清婉这一个女人。
或者该这么说,是入曹建安的眼一一
上边的某位女领导。
就是这个女人,当年的造桥案,大部分的美金都流入了这个女人的账户。
当然一起拿了的还有其他人,等到严查的时候,各个都慌了,这些人都需要一个替罪羔羊,于是共同把叶容臻的父亲推了出去。
陆家是有钱,然而陆清婉和她两个哥哥因为和曹建安的一段关系,处的并不是很好。
资金周转不开,只能靠着造桥的案子狠拿了一笔,虽然说她和陆家的人不和,然而到底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摊上大事,到底还都出了些力。
甚至利用了陆家老司令生前的一些关系,才将人保了下来。
陆清婉出了这么大的事,竟然没有动到曹家的关系。
也许是曹建安怕把曹家也牵扯进来。
这女人是陆萱萱的姑姑,人以前周言活着的时候一直在曹建安的后宅里养着。
然而这女人是个有野心的人,她借着各种关系一路爬到现在,如今身边跟着一个儿子。
陆鸣。
对外说收养的。
谁知道呢。
就是那天,对着叶容臻开枪的那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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