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晚莺也看了今晚的这个访谈节目,看着屏幕里侃侃而谈的男人,第一次发现,他似乎并不只是她以为的那个样子。
总以为他这样花边新闻很多的男人,在对待女性上可能比较随意傲慢,没想到居然是持这样尊重的态度。
这个节目本身是创色给谢译桥挖的坑,可是他就这样又打了一个漂亮仗。
MAZE的销售额中,女性占比比往季多了一倍不止。
看到此情此景,创色的陈耕捏断了两支钢笔。
本来想给他下套,没想到反而让他口碑更好了。
*
第二天,施影准时来上班了,对于昨天的事,她感到很不好意思,于是带了一些零食和奶茶给大家赔礼道歉。
小金扎开口子吸了一口珍珠,凑过去问道:你怎么会找这样一个男朋友,眼光也太差了吧。
施影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他平时看起来挺正常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这样了
你们怎么认识的啊?
以前念书的时候就认识了,谈了两年多了,年底还准备结婚呢。
这种人你还准备跟他结婚?
他平时对我还挺好的,没想到是这种人。施影撇了撇嘴说,本来以为那天把方案转了就算息事宁人了,没想到他会闹到公司来。
赶紧分了吧,什么玩意儿啊。
小金笑嘻嘻地说道:他是不是不太行啊,不然怎么那么生气,我可好奇死了。
施影脸一红,死小黄!
大家都成年人了,结婚的结婚,有男朋友的有男朋友了,说说怕什么,我是妇女之友,别在意我的性别。
施影看了看大家一脸八卦的样子,生无可恋地说了句:MAC。
噗小金嘴里的珍珠一下子喷了出来,这婚前都发现了,你还要结婚?
梁晚莺一时间没反应过来,MAC不是口红吗?怎么了?
施影的五官都皱在了一起,刚想跟她解释一下含义,梁晚莺的电话突然响了。
是谢译桥打来的。
你好。
谢译桥问道:昨天你托我找的手链,是一个红绳加平安扣的款式吗?
对对对就是那条!她松了口气,庆幸道,真的太谢谢了,您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去取。
周末,栖霞路56号的憩公馆,我等你。
好的好的。
挂断电话后,她继续聊起刚才的话题,MAC到底怎么了啊?
小金说:算了,我跟你解释的话太猥琐了,你还是去问施影吧。
施影去销假了,已经不在这边了,梁晚莺也只好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
*
周末,梁晚莺按照约定的时间赶了过去。
栖霞路,这条街道的风景如同它的名字一样,两旁种满了各色的花朵,正开得热烈。
在这条路的尽头,就是谢译桥口中的憩公馆。
它坐落于晚霞深处,像一栋梦中的建筑。
管家给她开过门以后,带她去找谢译桥。
他竟拥有这样大一栋庄园。
庄园两侧种满了植被,此时正是茂盛的季节。
在绿林的尽头,有一个造型别致的花园。
隆起的铁艺穹顶,白色的围栏成弧形连接地面,中间铺上透明的玻璃,整个造型就像一个欧式风格的精致鸟笼罩住了整片花园。
有绿色的藤蔓沿着栏杆爬满了整个围栏,上面还看着不知名的白色小花。
男人躺在花园中心,几乎要被盛开的正热烈的花朵淹没。
她推开铁门走进去,一道道栅栏的阴影缓慢将她覆盖。
男人垂着的一只手里拿着红酒杯,冷白色的皮肤在日光的照射下,更加通透。
地上倒着一只空了的红酒瓶,连空气中都弥漫着淡淡的酒味。
看样子喝的不少。
他醉倒在大片的玫瑰花团里,像是遗世独立的白雪王爵。
这里的玫瑰都是极其珍贵的品种,养育条件极其严苛,很难成活。
可是他拥有这么大一片。
梁晚莺走在他旁边,犹豫要不要叫醒他的时候,他已经睁开了眼睛。
那双浅褐色的瞳孔,在阳光下更显通透,甚至能看到虹膜的纹理,因为醉酒而迷离的瞳孔,慵懒而多情。
新方案做完了吗?
还在改。
好。
这个好字模棱两可,不知道是在说听到了还是真的觉得好。
我来拿我的手链。梁晚莺直奔主题。
他哦了一声,没有取手链的意思,转而问道:这么在意,是钟朗送给你的吗?
梁晚莺本想解释,但是转念一想,觉得没有必要,于是直接承认了。
谢译桥慢慢从躺椅上坐起来。
他着一身白,躺在花团中,周身仿佛都染上了花的颜色。
随着起身,花朵的投影渐次褪去,又抵达了眼底。
男人单手拖着下巴看向她说:你为什么跟他在一起?
您之前问过了,我的答案还是一样的因为爱。
说的这么斩钉截铁不假思索,是在说服自己吗?
我听不懂你的意思。
谢译桥笑着点住眼角,你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只是在假扮一个自以为完美的伴侣,实际上演技实在拙略,我不相信钟朗看不出来。
这就是我们的相处风格而已,用不着你来评判。梁晚莺有些恼怒,说出的话变得尖锐起来,比不得您,跟谁都能演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
谢译桥被她的模样逗笑,眉尾一挑,你想学吗?我可以教你。
他说完,根本不等她的回答,突然倾身靠近,双手捧住了她的脸。
他的掌心宽大燥热,十指按在她脸上的时候似乎还能闻见指尖淡淡的酒味。
男人放大的五官近在咫尺,甚至能看清楚睫毛的密度。
琥珀色的瞳孔被敛在睫毛下,颜色加深,他的视线停留在她的唇瓣,仿佛下一秒就要逼上来。
他在花园里不知道呆了多久,以至于身上都熏上了浓浓的花香味,在配上红酒的醇厚,糅杂在一起,几乎让人跟他一同醉倒在这浪漫的花田中。
她的瞳孔只是失焦了一顺,下一秒就清醒过来。
伸手猛地推开他,心脏还在砰砰直跳。
您喝多了吧。
他并不气恼,从鼻子里轻掷一笑,没有回答。
狂乱的心跳还没平复,她的脸颊发烫,脑子乱成一团,又怕被看出端倪,干脆直接转身,硬邦邦地说道:麻烦您把手链还给我,谢谢。
谢译桥站在她的身后没有接话。
高大的身体形成一道阴影,她被这道阴影遮的密不透风,这样的花园结构,让她恍惚以为真的进了一个鸟笼。
而她的身后,是顶级的捕食者。
他似乎在看她,但是她也不能确定,更不敢回头跟他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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