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去接花,可是就在握住花柄的瞬间,手向上一挪,直接抓住了她的手,然后往前一拉,人就被带进了怀里。
男人干燥温暖的大手扶在她的腰间,掌心像是这个季节阳光炙烤过得大地,干燥而灼热,有细小的电流,顺着末梢神经,透过夏季轻薄的衣料,逐渐蔓延到她的肌肤之上。
面前女人的脸如他所料,瞬间变成了和怀中的玫瑰一样的颜色。
你干什么?放手!
谢译桥非但没有放手,反而更加用力地揽住了她的腰,俯身靠近。
炙热的气息扑面而来,低沉的声线钻入她的耳道,抵达鼓膜深处,跟心脏共振。
所以,你们做了没有?
梁晚莺涨红了脸,本不想回答他,可是为了逼退他,故意提高了声线显出很有底气的样子说道:当然!
男人并没有表露出什么情绪,只是抬手勾起她耳旁的发丝,指尖若有似无地滑过她的耳廓。
她的身体僵直,耳朵几乎着了火。
没关系,如果你愿意给我个机会,我可以表现得更好。
她强做镇定地说道,不会有这个机会。
谢译桥微微一笑,既然梁小姐如此坚贞不屈,我只好想想别的办法了。
他的笑容在昏暗的路灯下,带着一种神秘的诡谲。
像是热带雨林中潜伏已久的未知生物,正在伺机而动。
又来
她现在听到他这句话就会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可是他说完以后,没有再纠缠,就直接离开了。
谢译桥走后,梁晚莺忐忑不安地上了楼。
她决意快点做完方案,跟他再无交集。
她已经规划好的人生,不能因为他而旁逸斜出。
*
庄定,分公司那边是不是要来一批实习生。
是的。
他摸了下桌面上的白色雕塑,挑两个漂亮会来事的,分到销售部,让钟主管亲自带。
好的。
钟朗最近事务繁忙,好不容易松口气,又开始带新人。
钟主管,可以啊,听说谢总非常器重你啊。
午间休息时间,吃过饭以后,大家围在一起聊天。
可不是,我听说之前高层吃饭,把你也叫去了,升职加薪走向人生巅峰指日可待啊。
你们可别打趣我了。钟朗谦虚地说道。
是不是要不了多久我们是不是该叫你钟经理了。
别别别,别这样说。钟朗被他们夸的很不好意思。
虽然有些夸张,但是他被这样追捧,还是有点开心。
恍惚有一种找回了当年在学校时候的感觉。
那个时候他是学校的佼佼者,无论是成绩还是各方面的综合能力,他都是非常亮眼的存在。
可是后来到了社会上,出色的人实在太多了。
他就像一颗不起眼的鹅卵石,很快泯然众人。
这与他的理想不符,与他当初意气风发的构想也大有不同。
于是,他只能付出更多的努力,让自己不被大浪淘沙筛下去。
如今,一切似乎都在向好的方向进展。
今天晚上,谢总又邀请了他一起参加派对。
他有点兴奋。
富人之间的圈层其实很封闭,想要跻身进去,相当困难。
但是一旦有这个机会和人脉,就意味着无限可能。
下班以后,他换上一套自己衣柜里最昂贵上档次的西装,头发梳理旳一丝不苟,用发胶抓出一个利落的发型,然后将手腕上那块花了自己半个月工资买的表仔细擦拭光洁。
等一切都收拾妥当满意后,他开车去了谢译桥给他的地点。
他站在一个超级豪华的别墅门前,看着周围停满的各种名贵的跑车,心理压力倍增。
他的那辆普通二手车就像一只灰头土脸的丑小鸭一样,显得相形见绌。
走进去以后,里面有个超大的露天泳池,三三两两的俊男美女凑到一起,举止亲密又狎昵。
摞得高高的香槟塔,音乐喷泉,精致的食物,嬉闹的人群,鼓点强烈的音乐。
钟朗今天穿了自己最好的一套衣服,可是当踏进来,大家的目光都停留在他的身上打量他的装扮时,他还是感觉到了窘迫。
他们身上的衣服都是高级定制的成衣,腕上的表最便宜的也都是百万级的奢品。
而他的腕上,那块他咬咬牙才买的对他来说很奢侈的一万出头的表,像是一块烧红的镣铐,焊在了他的手腕。
他微微缩了下手。
谢译桥看到他过来,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局促,跟身边的人说了一声,然后走到他面前。
从穿梭在人群中的服务员手里的托盘里端了杯红酒递给他说:这些都是我的朋友,你可以认识一下,扩充一下人脉,以后会对你有帮助的。
钟朗受宠若惊道:谢谢谢总。
出来玩就不要这么客气了。
Farrell,好久不见。一个高挑的美女从豪车上下来,径直走到了谢译桥面前。
谢译桥向她举了下酒杯,Monica,今天怎么一个人来的?
这不是听说你最近身边没人,想看看有没有机会趁虚而入嘛。
你还是这么爱开玩笑。
他都这么说了,Monica也识趣地不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
成年人之间,没有痛快的答应,基本就是委婉的拒绝了。
看到他旁边的钟朗,那双漂亮的眼睛在他身上绕了一圈,问道:这个帅哥看起来面生,是哪位年轻的企业家吗?
来这里的人非富即贵,钟朗很清楚自己跟他们不是一路的人。
Monica那双描着精致眼线上挑的双眸只是粗粗一掠,也没有表现出什么不礼貌的神色,可是钟朗无端觉得自己好像被扒光了衣服站在她面前。
心口好像被扎了个洞,开始突突漏风,他出门时的精心打扮让自己就像穿了件铠甲般底气十足,可是在这样的场景这样的人群面前,他就像个只是渡上一层金属色的气球,轻轻一扎,就扁了下去。
谢译桥侧目看了他一眼,拍了下他的后背说:这是我最近很看好的年轻人,前途无量。
Monica娇媚一笑,Farrell看中的人,那肯定错不了。
两人寒暄了几句以后,就分开了。
这个夜晚,钟朗一直都有一种不真实的虚幻感。
这是他从来没有想过的阶层,也是他从来没有参加过的场合。
他在这个宴会上,得到了不亲密也不过分的对待。
可是即便没有被区别对待,他看着那些光鲜亮丽的人群,只觉得自己离他们好遥远。
心情有些挫败,他不自觉得喝多了些酒,再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从豪华大床上宿醉醒来,身下的床柔软的不可思议,房间的陈设和布局,是他梦寐以求的高端。
这样的别墅。
这样的场合。
他有点舍不得醒来。
菲佣将他所需的物品准备妥当,他们恭敬而谦和,谈吐也是相当有分寸。
他的身边是佣人准备好的衣服,可是并不是他之前的那套西装。
佣人说道:这是谢先生为您准备的,按照你的尺码购买的,你昨天的衣服喝多以后弄脏了,这件算是赔给您的。
钟朗看着这套高定的西装,抬手抚摸了一下。
精致挺括的面料,手感跟他那件确实大不一样。
细密的针脚,精良的裁剪,每一个细节都做到了一丝不苟。
还有这块手表。管家递过来一块百达翡丽,您昨天喝多以后,表摔碎了,谢先生说这个给您。
这怎么好意思呢?钟朗震惊道,我那块也就不到一万块钱,实在收不了这么贵重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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