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麦尔城内,天色渐渐加深,雾霭和云雨侵蚀这方天地,街边下起小雨,书上叶子的灰尘被敲打洗涤,石板上的血迹开始了流淌。
嘈杂声一直没有中断,时代广场的大广播一直在播着重复的内容,防空洞里挤满了雌虫和亚雌,没有雄虫,他们不是在自家豪华别墅的地下室就是被政府统一地保护了起来。
陆泽灼也在,房间外就是守卫着的军雌,在这里意味着他生命无忧,也意味着他对战事不知分毫,更不知道那几个雌虫的安危。
上午的时候他跟兰德联系了,兰锡还没有醒来,亚雌没有雌虫那么强悍的自愈能力,帕尔虫的黏液又增加了回复的复杂性,只能借助医疗,可雌虫医院不是满员就是不接虫,现在他们在一家医院的走廊上挤着。那里的环境实在说不上好,兰德的语气也很虚弱,说话有气无力。
后来他才得知医院的救护车一直没来,是兰德背着兰锡走了一路才走到的。
“阁下。”
一只军雌推开门,在他身后的是一只雄虫,胸前佩戴勋章,是位贵族议员。雄虫阁下表明了来意,军部和议会想要他说明一下之前跟帕尔虫皇交手的情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陆泽灼应了声表示理解,然后邀请雄虫坐下,他慢慢描述着脑子里的画面。那条街道、那片区域现在仍燃着战火。
“阿卡索斯,看来咱们用不到援军了,那群臭虫没几个了。”
瓦尔纳拄着长刀喘了口气看着阿卡索斯,雌虫额头上的血流到眼睛里,又流下来,睫毛都被血糊住,那只眼睛像是被血贯穿了。
阿卡索斯伸手抹去眼上的粘腻,却沾了一手的红,血腥气让他皱了皱眉,不过落到脸上的细小雨滴像是获胜前夕的洗礼。
“是啊,守住了。”
此时帕尔虫的一波进攻刚被击退,下一波还没有到来,街巷到处都是趁机休息的军雌,有的直接瘫在了地上,不过瓦尔纳休息的方式可能是说话。
“欸,还没听你说过你雄主,那个谁…达维天天逼逼叨叨他雄主怎么怎么对他好了,我真是听烦了,你也给我讲讲你雄主呗。”
“他……他真的很好,是我见过最好的虫了。”
瓦尔纳抱怨他说得少,“你就敷衍我吧,没有雄主的我在你们这些虫面前本来就够心酸的了,现在你还要敷衍我。你知道我难受了的后果吧,等我把那些臭虫都杀光然后抢了你们的功绩,到时候……”
“到时候你要怎样?”
阿卡索斯低下头憋笑,瓦尔纳卡壳吃惊的样子实在好笑,不过被金莱上校直直盯着也是让虫紧张的。
“我、我把所有的奖励都献给上校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金莱只是看着凶,其实他私下里也挺凶的。——一位战友的原话,突然想到这个的阿卡索斯把头低得更深了。
不过金莱上校只是笑了笑没再搭理瓦尔纳,就像他之前接话只是心血来潮一样。他同样染着血,脸上那条疤坑洼鼓胀,边缘的血像是要被它吸尽。
巨大的震动从不远处传来,雨滴也趁势加重了力道,砸下来,砸到血里,在慢慢带走尘埃。
“来了。”
不用多说,所有能站起来的军雌都已经调整好了迎战的状态,亮出了手里紧握的长刀,刀锋凌厉,映着染血的眼睫。
领头的帕尔虫已经受了伤,它身上的脓血流着,“砰!”弹头精准射进帕尔虫的脓疮里,延伸出的铁爪子勾着臭虫内里的软肉。
嘶吼声一声大过一声,甚至是每只帕尔虫都在喊叫,军雌们听不懂它们在喊些什么,只是想它们可能知道了胜利无望而挣扎。
“个巴子的,吼什么吼,现在知道怕了?”
雨点溅在金莱的军靴上,他对着身边的军雌喊道:“不对,都小心点。”这副场面实在不像是什么害怕,倒像是在……朝圣。
地面上的水越积越多,厚重的军靴踩上去啪啪作响,每一次挥刀开枪那群虫子都会嘶吼,声音大得像是要冲破云层。
残肢上混着好多东西,雨水、血水、绿色的黏液,说不定还有某个军雌的眼泪。最后都刷刷地,刷刷地被越来越大的雨水冲走了。
帕尔虫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庞大的身躯里是肮脏恶臭的脓液,瓦尔纳不幸地被弄到了身上,他紧皱着眉头刚要摔下,却听见来自后方的呼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阿卡索斯,阿卡索斯在提醒他小心。
他一转头,长刀已经横到了他的眼前,面前挥刀的是一个军雌,是他的战友。
“上校!”
金莱的金色头发沾着血污,他倒在地上的时候经过眼睛的那条疤正对着天空,他还是很凶,一如那个战友说的那样。
瓦尔纳紧紧抱着怀中的军雌,他的手一直抹着军雌脸上的血水,可是抹不净,也弄得军雌的衣襟哪里都是红。“为什么……为什么啊!”
红。他在一片血红里呼喊。他不理解,死的为什么不是他?
只有哗哗的雨声。
帕尔虫群朝的那位圣来了,乌尔斯基泄力的垂下手,它的发情热还没有过去,连带着使用精神力都有些吃力,不过多杀一个是一个,尽管不知它是否还能活下去。
“结束吧。”
它对着阴沉的天空喃喃自语,耳边的咆哮让他心烦厌恶,它转身走入雨幕,任身后何等欢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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