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伽边境的一片长野里,巴塔花的香甜包围着万千草木,两三只黑甲兽在仰头吸食着花蜜。巨树倾倒,长满花草的巨石角落蜷缩着一个身影,它满脸尽是汗液,脖子后的突起也不断地散发腻香,吸引着不远处的兽张望过来。
它又发情了。
乌尔斯基努力地张开眼看着天际的流云,心里不住呼喊:带我回去吧。
萨麦尔那一战,它们完全输了,在几只帕尔虫的护卫下它逃了出来,但是只剩下它了,而且忒尔弥斯的各大关口近期查的非常严,又有它的信息,它根本混不出去,只能在这里苟延残喘。
它要忍不住了,难以纾解的欲望堆积堆积,身体上的空虚使它叫出声。
那几只黑甲兽走过来了,循着气味和叫声。它颤抖着身子把自己抱得更紧,香味却更浓了。兽的嘴伸过来了。
它裸露出的皮肤被粗大的舌头舔舐,衣服被轻易扯下,有一只兽的嘴直朝着湿漉漉的那处去了。
它不由得瞪大双眼,浑身颤抖,口中泄出的却是更加软绵绵的呻吟,一种隐匿的快感骤然冲上脑海。
它极恨,想着等它回到帕尔星一定要……
“嗯哼……啊啊。”
而再远处的穆伽的城中,几个戍边的军雌坐在阴凉处休息,“休尔?是那个保护了雄虫阁下的军雌?”
“嗯,那时候你还没来,那场仗我们打得挺不容易的,好多虫都死了。”
另一个年纪稍大点的军雌也有些感慨,“是啊,死了好多战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个新来的军雌看着气氛骤然降了下去,便在努力找着话语宽慰两位前辈。
“行了,憋不出来就歇歇吧,看你说我都累够呛。”
“反正现在也没事,要去看看第五军团的老战友吗?”
“好啊,弥洛、卡什、休尔……还有阿卡索斯。”
正说话的军雌被拍了一下,“你这……不应该把上尉放他们后面。”
“哦哦,上尉官大,放在第一位好了。”
“傻逼。”
新来的那个军雌没掩饰住笑,意识到之后急忙低头。这些名字他都听过,他们营地里有一间屋子专门放着第五军团的英雌们,他也时常会看到。尽管没见过面,但他听到这些名字只觉得亲切。
长风吹过草野,草木温驯地倒伏,这阵风吹了好久好久,从那时的旌旗残破到如今的平静祥和,这阵风从极寒之地的库勒斯吹来,一点点地被温热、被灼烫,终于成了独属穆伽之境的熏风。
风吹来吹走,沿途盛开的灼眼的鲜花。这风同样联结了南北分割的两地,无论何处,风一直在刮,生命同样在往前走。
安古斯快步走进屋里,跺了跺附着雪的鞋子,脱下大衣然后挤进雌虫温暖的怀里。“雌君,你什么时候能带我去忒尔弥斯啊?”
那个雌虫捧住雄虫冰凉的小脸,“我的雄主,两地的关口还在进一步协商,短期有些困难。”
“那为什么霍洛安就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首领他……”雌君抿了抿嘴,还是没有说出霍洛安是怎样憋屈的溜进去的,而且首领还有个官不小的内应。
安古斯又接着说:“他和他的雄主甜蜜去了,还把工作都留给了你,坏死他了。”
“你都没时间陪我。”
安古斯很会撒娇,而且他也乐意用这个方式向雌虫说话,这招几乎是百试百灵,他刚说完就被雌君捧着脸亲了又亲。
“乖乖雄主,您想怎么玩?”
“出去打雪仗?”
雌君又摸了摸雄虫的手,还是有些凉,“可是很冷,而且就我们两个虫玩不尽兴。”他刚说完突然意识到他又把和单独雄虫相处的机会给扔了,他不禁有些懊恼,想要一拳捶死那个玩兴大发的自己。
安古斯看着雌君的表情,哪能想不到雌虫在想什么,不过他也没有多说,只是又把头埋在了雌君的怀里“我不管,就要。”
“剡白,叫上兄弟们来一趟。”家里有一个雌侍,但数量还是不太够。雌君回忆着他小时候几十个虫子聚在一起打雪仗的盛况,那时的雪洒下来都觉得暖。
“大哥,干嘛啊?”
雌君摸了摸怀里雄虫的头发,“陪我雄主打雪仗。”
“你他**,我真**”他把终端拿得远了一些免得雄虫听到不健康的东西,但其实雄虫要比他想象地成熟多了,具体表现为在床上哭得都是雌虫。
大雪洋洋洒洒,街角的树披了一层白嫁衣,寒风凌冽却也带着温情,扑到脸上的时候会给那张脸染上红,像是春天对樱桃树做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天地是苍茫的白,雪被覆盖下的草野正慢慢抬头,然后待一个春日,草结了种子,小花渐渐盛开,那时风会变暖,小池塘会回温,连火烧云都会慢慢飘过来。
“雌君,打他打他。哈哈,剡白你……”
“我操,剡白你敢扔我?”
不一会,雌虫蓝色的头发就塌了下来,湿成了一缕缕的,旁边的几个军雌还在对着蓝毛集火,安古斯笑得眼睛都弯成了月牙,小脸也是红红的。
云飘过来了。
萨麦尔的云飘过来了。
不同于库勒斯,忒尔弥斯常年温热,阳光下时常盛开鲜花,盛光在花苞上跳动的时候,就像是一整个春日的烂漫都尽收眼底。
午后的光晕照得虫朦朦胧胧的,百叶窗投下光束至军雌的头发上,他正趴在桌上小憩,头顶翘着的呆毛摇摇晃晃。
“瓦尔纳,快别睡了,有个新兵出事了。”
雌虫缓了一会才睁开眼,“又打架了?这群崽子们打架上瘾了吧。”
“是啊,也不知道有什么好打的,不过这次他们闹得事还挺大,据说上头派虫来了。”
瓦尔纳无所谓,“来就来呗,我又不是他们的教官,你别吵我睡觉。”
“你不是我是啊,快起来去看看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掏了掏耳朵并嫌弃地瞥了一眼军雌,“学不会亚雌说话就别学。”
“我也不想的啊,可你看看我的年纪,明年在找不到雄虫我就真没有希望了。话说瓦尔纳,你和我年纪差不多,怎么一点也不着急?”
军雌说得这句话让他想到一位故去的上官兼战友,他脸上的疤染血,眸子里也是冷的,可他却扑向了那个刀尖。
“怕了。”
瓦尔纳只要一想到金莱被雄虫迫害的过去,他就对这个物种产生不出什么好感。可他的上校在死之前却看着他,那双眼睛里有冷意,也有很多他看不懂的东西。
后来,他隐隐察觉出了雌虫冰冷面容下的心意。那时趁着休息,他和阿卡索斯说羡慕他可以有一个雄主,那些话正好让上校听到了。上校替他挡了刀,也给了他一个找到雄主的机会。他时常会觉得是这样。
金莱被雄虫伤得很深,却对他们仍抱有期冀,也想让后辈试试雌虫和雄虫之间灵肉合一的感情。瓦尔纳想上校果然是个温柔的虫,但现在的他已经完全没有这种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