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成书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他们两个都是心思纯净, 就是自己在庸人自扰。
傅成书的心里像是开了无数个窗子,清晨的风刮了进来, 压在胸口的那种不畅感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怎么可能对你不管不顾。傅成书说。
你就是!颜汛捏着小拳头。
不是的。傅成书说。
那你说对我放手。
我不是那个意思。
一旁的吃瓜群众,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傅成书这个真霸总,现在被颜汛都带偏得智力都下降了几个点,和颜汛这一来一去的。
而这气氛不知什么时候开始, 也变得粘粘的。
姜大小姐的姨母笑重新露了出来。
一切不以分手为目的的吵架,都是秀恩爱啊。
那你想要我怎么样。傅成书终于意识到两人的对话在绕圈子,低声问。
而颜汛转开眼睛。想怎么样?
像以前那样啊。
可这让自己怎么说嘛。
老大, 要不吃了饭再说。周得月适时地插进了话。
是哦, 先吃薯条!
颜汛的手不由拿了根就就往嘴里塞,还是好好吃哦。就是有点凉了。
颜汛吃了两口,意识到什么想到, 这架不吵了吗?
我晚上不回去!他狠狠地补充了一句。我要离家出走。
我也不回去。傅成书说。
你回不回去关我什么事。颜汛鼓着小脸说, 心里却炸起了一个小烟花。
晚上他可是住的精灵小屋。就是把一棵假冒的大树掏空了, 里面做了木床木桌木椅。在看到精灵小屋那一刻起,他就想,好想和傅成书一起住一晚哦。
没想到,这个愿望这么快就实现了。
是啊,不关傅先生的事,咱们快吃饭吧,饭菜都冷了。此时玲姐出场了。
吃饭吃饭。大神也回过神来,意犹未味地长出了口气。
他在心里默默地把傅成书出现后,颜汛的小表情回想了一遍。
他很多粉丝都说《学神》剧情爽到飞起,可一到感情就拉垮,这让他至今一写到感情戏就发怵。
看来以后就要在颜汛身上补补课了。
姜大小姐与明佳对视一眼,都是姨母笑。
不高兴的只有赵辉。觉得颜汛真是个小作精。
傅成书在颜汛身边坐了下来。他几乎没动筷子,就看着颜汛吃薯条。颜汛也只抱着薯条吃。
余景看着自己的已凉透的佛跳墙,就要张嘴让颜汛吃一口,看出他智商感人的明佳忙说,景哥,你说我这个角色......
于是余景立即就被明佳带跑了。
饭后,各人回到自己的领域。他们都很默契地不问颜汛住哪,要不要晚上一起出来海皮。
傅成书一直跟在颜汛身边。而颜汛居然什么也没说。
看来,就是嘴硬啊。
精灵小屋和巫师木屋是同一个方向,都要划过那条小河。
我真不过去吗?经理问周得月。颜汛已上了小船。他的行李已先送了过去,但身为助理的自己,不过去帮着收拾收拾,似乎有渎职之嫌疑。
你敢过去,我立马把你辞了。周得月说。
不过去了。
小船缓缓地行驶在长长的河道上。此时天已经暗了下来,影视城在暮色中越来越远,如同只是一个虚影。而耳朵边是傅成书划水的声音。
几个小时前,傅成书还是布偶的样子。现在他和自己想像与期盼的一样,从布偶里钻了出来,作为一个骑士,护在自己身边。
没了围观的群众,颜汛的小脸已绷不下去了。他把手指伸进河里,河水从手指滑了过去。
不怕食人鱼了?傅成书带笑的声音。
我什么时候怕了!颜汛狡辩。
傅成书笑得更深了。却并不揭穿他。
害怕了,可以钻我怀里。傅成书说。
才不会。颜汛攥起小拳头,要打傅成书。但正好,小船拐了个弯,颜汛身体一歪,撞在了傅成书身上。
颜汛就要弹跳起来,傅成书的大手已抱住了他。接着,傅成书的脸就近了。
颜汛把眼睛闭上,感受傅成书的亲吻。
别生气了。傅成书说。
唔。颜汛只能发出一个短促而含糊的声音。
颜汛半靠傅成书怀里,听着水声,觉得自己和傅成书像是到了一个平行世界,又像是到了世界的尽头。不管在哪个地方,他和傅成书都在一起。
颜汛心里小小地叹了口气,哎呀,好幸福。
好想和傅成书永远一直这样,没有任何打扰。
就在这时黑暗的空中,忽然亮起了几个红点儿。像是在黑暗中忽然开了几朵大花。
颜汛睁大了眼睛再一看,四周的红花越来越多,也越来越亮。像是在整条河上升起了无数个红红的星星。
孔明灯!颜汛指着孔明灯兴奋地说。
他只在电影上看过孔明灯,没想到在影视城里居然安排了如此奢华的活动。
而傅成书只是微微地翘起了嘴角,眼神是颜汛熟悉的宠溺与纵容。
颜汛脑海中灵光一现,是你给我准备的。
嗯,喜欢吗?傅成书说。
黑暗中,颜汛那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傅成书。他记得当时看电影的时候,他就对傅成书说,我们一起去放孔明灯好不好?
傅成书含笑点头。
当时颜汛也就是一说。傅成书那么忙,他也很忙,哪有时间去放孔明灯。他以为傅成书已经忘了,没想到他依然记在心头。
嗯。超喜欢。颜汛说。
此时河面上的孔明灯越来越多,映照得四下无比通透明亮,和天上的星星,河水里的倒影交相辉映。
颜汛觉得自己和傅成书是在银河中滑行。
老公,对不起。颜汛忽然说。
傅成书的眼睛是意想不到与惊讶。颜汛长这么大,从来没对他道过歉。
你对我说,你一直想把我当小孩看,不愿意对我放手,其实我跟你是一样的。
颜汛眨巴眨巴眼睛。
颜汛现在心思澄明,一切也都忽然豁然开朗。
你不喜欢我交朋友,我也不喜欢你交朋友。颜汛说。
是哦,我就不喜欢你和柳宁交朋友。虽然我知道你们只是发小,但是我还是好吃醋。
但是这样是不对的。颜汛说。
不管是傅成书还是自己,都需要正常的社交。虽然他们眼中只有彼此,但不能因为爱,让对方感到窒息。
而傅成书听了颜汛的道歉,那个如同直胡同的直男心,一下子刮了几道大风。
他从来没想过颜汛生他的气,并不是因他师兄的原因。
那是因为谁?
你不喜欢我和谁交朋友?傅成书小心翼翼地问。
颜汛没说话。他怎么好意思说,就是柳宁,你这个发小啊。
可人家发小和傅成书都是正常往来。
就是因为他从小和傅成书一起长大,参与了很多他没有参与过的傅成书的成长,所以自己就吃醋了。
可这怎么启齿啊。
比傅成妒嫉私教更让他丢人。
傅成书小心眼。
自己心眼也不大呀。
你说那人是谁?以后我离他远点儿。傅成书循循善诱。
颜汛咬了咬嘴唇,更不好意思说了。
而傅成书在脑海里已把平时走得近的同事、朋友,以及生意客户都在脑子里都过了一遍。然后他捊出了一个。
那个刘凌晨的爸爸,我已经和他没有任何往来了。他儿子对你不好,我也断了他的生意。傅成书绞尽脑汁想出一个。
这人欺负过颜汛,颜汛不高兴自己和他来往是可以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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