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取消了竞拍品,这串手链大概率还是会回到林郑彦的手中。毕竟是他曾经掷重金拍下的珍宝,不可能随便就交给林岁昭。
每一件珍品在商人眼中,没有纪念意义,只有利滚利,如何创造更高的价值。
但如果这串手链的归属者是她呢?
那她就可以,亲手将它送到昭昭手中了。
第70章
苏而韵打定主意要拍下这串手链, 在主持人宣布起拍价为二十万时,她立刻请秘书举牌。
为了能顺利拍下手链,秘书一次性加价十万。
其他宾客举棋不定, 只是一串手链而已,没必要争个头破血流。
秘书加价到四十万时, 场内没有其他人跟价,苏而韵密切注意着第一排那几位收藏爱好者的动向,确定他们没有竞拍意图,才松懈下紧绷的神经。
四十万一次。
四十万两次
主持人拖长音调喊着, 举高锤头即将落下的前一秒, 第一排中间的老者缓慢举起牌:五十万。
苏而韵愣住, 不明所以地看向秘书。
不是说他们对首饰不感兴趣么,怎么还横插一脚。
苏而韵紧张地攥紧拳头, 秘书说这条手链的原定价才不过十五万, 与它相配的项链才是无价之宝。翻两倍的价钱拍下,聪明人都会选择放弃。
但苏而韵不甘心,她不多犹豫, 拿过秘书手中的竞拍牌, 七十万。
温软的女声回荡在寂静的会场内,不少人循着声音看过来。苏而韵裹着白色羽绒服,整个人陷进柔软的椅子里, 女孩气质干净,在一众衣香丽影中格外出挑。
这小姑娘是哪家的千金啊,没见过呢。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 出手真阔绰, 就为了一条手链。
有人瞧见苏而韵身旁的秘书, 当即了然:那不是城西苏家的赵秘书嘛。
苏而韵不太习惯被这么多陌生人注视, 脸颊发烫,她举牌的手指蜷缩起,慢吞吞缩了缩脖子。还要看到什么时候啊豪掷千金怪让人不好意思的。
苏而韵心里默默计算着,两年后毕业,要工作多少年才能把这笔巨款还给苏老头。
坐在第一排的那位老人转过身子,遥遥看了眼苏而韵。
老人精神矍铄,眼神不怒自威。苏而韵礼貌地点了下头,对方紧绷的唇角松开,也对她展颜,笑容慈祥和蔼。
他没再追价,手链以七十万的价格被苏而韵拍下。
拍卖会有条不紊地继续推进,苏而韵等了许久,都没看到林岁昭回到现场。
她不由得担忧起来。
苏小姐,请您移步去取拍品。礼仪小姐温柔地告知,等会儿我们也会拍照留念。
拍照啊,那肯定不能像只水桶。
苏而韵恋恋不舍脱下身上的羽绒服,跟在她身后往会场外走去。存放拍品的房间就在隔壁,礼仪小姐停在门前,推开半扇门请她入内。
透过门缝,屋内幽暗的光线泄出来。
苏而韵犹疑了秒,觉得这环境更符合一些不正经的地下交易。
她走进屋,明亮的视野陷入昏暗。身后的房门被人关上,她才意识到这间屋子根本没有开灯。那丁点幽暗的光线,来自于窗外皎洁的月亮。
苏而韵的脚步霎时止住。
房间内的冷气呼啸,对面的露天阳台竟然开着窗户。她被风吹得瑟瑟发抖,刚想开门离开,一只手从身后抱住她
男人的手臂环绕着她的肩膀,木质香混杂着些许的烟草味。
闻到熟悉的味道,苏而韵心安下来,小声嘀咕道:怪不得不回会场,原来有人在这装神弄鬼啊。
林岁昭的下巴抵在她的肩窝,温热的呼吸铺洒在耳后。
苏而韵觉察到他情绪的低落,拉了拉他的手说:昭昭,阿姨的东西我帮你抢回来了。
你别不开心了。她轻声细语地安抚着,然后兀自笑出声,给喜欢的人花钱,感觉真不错。
她舔了舔嘴唇,想转过头看他的脸。
林岁昭将头埋得更深,环住她的手臂也更用力,苏而韵动弹不得。男人额前的碎发轻扫过她后颈敏感的皮肤,带起一阵痒意,她缩起脖子,止不住笑:好痒,你头发一直在蹭我。
将喜欢的人抱在怀里,会莫名产生一种安全感。
林岁昭起伏的情绪渐渐平缓下来,他松了力道,手指下移,握住苏而韵的手。
女孩的指尖冰凉,林岁昭垂下眼,看见她身上的礼服,皱了皱眉:怎么把外套脱了?
苏而韵温吞地解释:礼仪小姐说要拍照,我寻思着室内都有空调
她低下头,一阵凉风吹来,冻得她又抱紧了林岁昭取暖。
怪我。他拉着苏而韵到沙发边,你先坐,我去关窗。
苏而韵拢起裙摆,刚想坐下,忽然想起这条礼服裙最好看的就是裙摆了,屋里灯光太黑,林岁昭肯定没看清。
昭昭,你开下灯。苏而韵静静站在沙发旁,试图摆出一个优雅的姿势。
林岁昭打开灯后,柔和的室内光线落在缀满碎钻的裙摆上,收腰的设计勾勒出苏而韵纤细的腰身。
他的目光停留在裙摆上两秒,而后上移。
在卫生间遇到时,她整张脸埋在羽绒服衣领里,头发也遮住,只露出一双眼睛。
起初他还不敢确认,本该在家的小姑娘怎么会出现在这。
但相视几眼后,苏而韵的眼神藏不住,那种熟悉感几乎让他立刻确认。
苏而韵像只小乌龟一样,慢吞吞往前走了两步,揪着裙摆原地转了圈,浑身裹着光似的。她扬起头,眼线延长后,笑起来眼睛更似弯月,好不好看?
林岁昭走回到她面前,抬手,微凉的手指落在苏而韵的唇角,指腹轻柔地蹭了下她柔软的唇瓣,眼底幽深一片,好看的。
那和你的女伴比呢?苏而韵福至心灵,故意往前倾了倾身,我是不是比她漂亮一点点?
林岁昭疑惑地挑起眉梢,什么?
他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做出选择!
苏而韵有点挫败,难道是她的胸太小了?
她嘴角耷拉下来,失落地垂下头,算啦,我也不能强迫你说违心话。
林岁昭耐着性子,把人拉回到怀里,我是问你,什么女伴?
苏而韵不情不愿地嘟囔道:就今天早上接你走的那个小姐姐,白色鱼尾裙。
林岁昭在脑内搜索了下相应的人物,锁定在林郑彦的秘书身上,他低低笑出声,声音清晰柔软,那是我爸的秘书,不是女伴。
苏而韵眼睛瞪大了点,不知为何又松了口气。
她忍不住偷偷弯起唇角,哦,那是我理解错了。
林岁昭敛睫看着她,忽然想明白了苏而韵出现在拍卖会的原因。
前因后果串联起,他轻笑了一声,目光意味不明:特意盛装打扮来捉奸?
苏而韵立刻反驳:我没有!我明明是来劫色的
林岁昭笑意不减,俯身凝视着她:你想怎么劫?
距离近在咫尺,男人的嘴唇就在眼前一张一合,苏而韵慢吞吞地眨了眨眼,她其实也没想好,就、就
林岁昭耐性极好,等她组织好说辞。
苏而韵骑虎难下,深吸一口气,觉得说什么都不如直接行动来得痛快。
她扬起头,朝着林岁昭的嘴巴亲过去虽然亲了那么多次,但苏而韵还是害羞,亲吻只停留在表面。
苏而韵嘴唇上涂着一层薄薄的唇蜜,亲在林岁昭嘴角上,留下一个浅显的印记。
粉红色的。
苏而韵不由得多看了眼自己盖的章,好了,这样大家就知道林岁昭归我的所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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