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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善扶了扶金丝眼镜框,她大约三十多岁,留一头柔顺的直发,薄薄的头发散落耳边,掩盖了大半情绪,但是额头细密的汗珠表明她正在忍受着疼痛。
冷善从小床上抽了张床单,简单折迭后立刻压紧在伤口处,刚刚门口的冲突她听了个丁点不落,因此游瑭进门时只看了一眼,很快收回视线。
游瑭以为血会像喷泉一样涌出来,谁知似乎并不多,松了口气。
冷善让骆映徽继续压迫止血,探了探夏临清颈动脉:“你们回来的路上一直在流血吗?”
她看的是游瑭,陈隐川的目光也随即落到游瑭身上。
游瑭想了想:“一直有血在滴,但滴得不快,也没有大股往外流。”
经过简单的检查,冷善报了一个好消息,夏临清没有被割到动脉,因此并不致命。
但现在是夏天,虽说濡山是海滨城市,温度也直逼三十度,没有无菌的医疗用品伤口面临的就是感染然后溃烂。
脖子上的感染实在是太致命了。
简单商量后冷善提了要求,必须尽快找回一些干净的敷料和消炎药物,不单单是为了夏临清的伤,在丧尸占领的城市求生,每个人都不断地受大大小小的伤,加之丧尸腐烂会滋生许多细菌,很容易造成感染,多保留一些药物很重要。
更重要的是,需要一些新生儿用品,虽然冷善表情看不出什么,但是她已经脸色苍白憔悴,羊水也破了。
药店离这里不远,但中间隔着的全是居民区,这才是最麻烦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场灾变的起因和里略有参差,按照最常见的套路,第一个丧尸都是莫名其妙就出现在闹市,然后勇猛地攻击毫无防备的路人,一传十十传百,还要有无能的暴力机构和不信邪的傻白甜老百姓做陪,但凡少一个这丧尸危机都危不起来。
好消息是,老百姓不傻,暴力机关也不弱。
坏消息是,不傻不弱也没用,这种变异是直接从人们的身体里爆发的。
好好的上着学上着班,突然就感到头晕口渴,不过几秒钟你就猝死在座位上,怀里的文件散落一地,你的同事着急忙慌地来扶你,可是刚刚蹲下,她也感觉到了你死前的感受。
就像命运注定我们的眼皮是单还是双、皮肤是黑还是白、性别是男还是女一样。
命运让你死去,连个预兆都没有。
然后你就会爬起来,这时候你已经变成茹毛饮血的丧尸了。
九成的人都死了,但也有人还活着,这些人有男有女,有天才也有蠢材,有白领也有工人。
活下来的人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活下来。
就像被绳子吊在悬崖边,看着别人的绳子一根根断裂,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也会断,他们拼命去想自己和别人有什么不一样。
最终他们想到了。
流感。
没人在意那场覆盖范围极广,伤害力却极低的流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