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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吕布发兵攻打庐江,这绝对算的上是千载难逢的反扑机会,可袁术竟然熟视无睹,终于袁焕忍不了了,当着文武大臣的面就指着袁术骂道:
“如此败亡之日不远矣!”
“左右,叉出去!”袁术对袁焕也失去了耐心,很粗暴的让人给赶了出去。
“陛下,纪灵还在盱眙,这么久了,他也没想过开城投降,为的就是等待陛下振作发兵救援啊!”阎象也站出来激动的嘶声。
终于,袁术长叹了一口气,无奈道:“盱眙已成死局朕已无能为力……爱卿,你们别再逼朕了好吗?都退了吧。”
袁术穿着龙袍,戴着九珠皇冠,可脸上的沧桑与疲倦,沮丧与失落,让他没有一丝帝王威仪,甚至不像一方诸侯。
他眼神中的哀求,让人觉得这是个被命运压弯了腰的颓然老人。
袁焕走了,阎象也走了。
这里,已经没有值得他们留下来的理由。
他们不是第一个离开的,也不会是最后一个离开的,对此,袁术没有心疼,没有惋惜,没来由的觉得是解脱。
他的内心甚至有些想笑。
非是朕耽于享乐,实在是人力终究抗衡不过天道。
他回想起从前,鼎盛时期的自己,疆域纵横四州十三郡,兵马不下二十五万,粮草钱财、军械辎重,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刘表、陶谦是附属盟友,吕布不过是想投奔自己的丧家之犬,曹操?袁绍的小弟而已。
放眼天下,他说自己的实力是第二,没人敢说自己是第一。
可如今呢?
沦落到被吕布、曹操夹击的地步,连织席贩履之徒都敢来捋虎须了,真是人心不古。
他觉得自己就像是斑驳历史上的所有王者一样,以他们的所向披靡作为登场,又以令人唏嘘的颓然倒下作为落幕。
一代霸王项羽是这样,辉煌的王朝秦汉也是这样。
自己是这样,怎么就不被允许了?
大起大落后的袁术选择了摆烂躺平,这是他理解的大彻大悟,做皇帝不也就是为了享受,本质上是一样的。
接着奏乐接着舞吧。
袁术背靠着龙椅,一手杵着下巴,一手端着蜜水,欣赏着舞姬摄人心魄的魅惑,感叹应该及时行乐。
等到所有文臣武将都退去了,甚至袁术自己都看腻了跳舞准备歇息的时候,才发现厅内竟然还有一个人站在那里。
“大将军有话要说?”袁术看着张勋。
张勋不比于阎象和袁焕,他本就是仲氏王朝的大将军,最高军官。
同时也是自己现在唯一可以仰仗的猛将。
这些文人可以走,张勋可不能走。
自然,袁术对他的耐心会多几分。
“陛下,长此以往如何在乱世图存,难道陛下真的没有任何的打算,要终日与歌姬为伴吗?”张勋的声音很平静,就像是在闲聊。
这样的问题,袁术觉得自己都说腻了。
他不相信张勋就没听到过自己的回答吗?
只是因为自己的回答不合你们心意所以每日都要来问上几次,直到按你们的想法回答才肯罢休?
袁术看了眼张勋,在他的眸子里,也读取到了刚才阎象他们身上的决然。
无奈的摇了摇头后,只能低沉着嗓音,闷声道:“将士们自苦县大败后,锐气堕尽,无论是面对曹操还是吕布,都已无力一战……”
张勋缓缓低下了头,他知道袁术说的是事实,身为朝廷大将军的他没能让军士恢复士气是他的失职。
“为今之计,只有北联袁绍,借其势以图后起。”
袁术走到张勋面前,看着他,近乎哀求的说道:“相信朕,给朕些时日,朕一定能重整旗鼓,收拾旧山河。”
“陛下!是臣无能!”这一刻,张勋觉得袁术是在卧薪尝胆的。
或许,这一切的表象都是做给曹操和吕布看的,为的就是留的有用之躯。
“起来。”
袁术将张勋扶起后,拍了拍他的肩头,“回去吧……”
“臣……告退!”
张勋走后,整个大厅都空荡荡的,如是此刻袁术的心。
他转身缓步走向龙椅,浑身的力气好像也随着每一步脚印在消散,最后在玉阶前,甚至都不想抬脚了,索性一屁股坐了下去。
其实他也没完全撒谎,他确实已经联络袁绍了。
不过是表示要将帝位让给袁绍,自己愿为臣子辅佐,助他扫平乱世。
在袁家这一脉里,袁术是嫡子,而袁绍只不过是小妾生的庶子,所以从小袁术就瞧不上他。
现在要他对庶子低头,还是做了很长时间的思想斗争。
当然,最后都想明白了。
人啊,活着才有希望。
或许几天,几个月,几年之后,自己就能恢复昔日的雄心壮志。
但不是现在,现在,他只想求一线生机便可。
希望,袁绍的回信不会让朕等太久。
也希望,他的回信,别让朕失望……
第七十七章 故事的主角
庐江的秩序在慢慢恢复当中。
臧霸带着郑宝、张多的一万多山匪跟着鲁肃去修葺损毁的堤坝,自在惯了的山贼突然变成了民夫,还是有不少人吃不了苦头当了逃兵。
对此臧霸和孙观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你不是成群结队的逃是无所谓的。
偶尔遇上几十号人一并逃跑的,他们也不手软,追上去先把带头的给宰了,剩下的问上一句,想死不拦着,想活就老实点。
怎么管理好毫无军纪可言的山贼,他们俩人最清楚不过。
郑宝和张多是敢怒不敢言,他们可以不用做事,但降将就要有降将的觉悟,不该说的话,一句都是多嘴,臧霸的性子可不会惯着他们。
世家豪强们也确实很买刘晔的面子,顶着扬州参事的身份,甚至都不需要一家一家的去拜访,发个帖子就能把人给聚个七七八八了。
一番大义游说之下,他们很痛快的开始均摊修建堤坝的钱。
要说最让吕布高兴的,还是魏越。
带着三千人把陈兰雷簿的八千多人打的满地找牙,五天就把天柱山给挑了,运回来的五千金,三亿多钱,还有两万多石粮草,布匹玉器那些奇珍异宝都没统计。
同时很后悔为什么没有让他带兵去挑了巢湖,郑宝和张多可比陈兰雷簿富裕多了。
刘晔可能先前一直没有什么机会一展才华,在吕布麾下几次提的意见都被采纳后就像出笼的猛虎,一天一个主意,根本闲不下来。
这天,他又拉上吕布要去一趟校场。
“温侯,纪灵死守盱眙已经有半年了,依在下对其部的了解,城内屯粮只怕再撑个一年也不成问题。
在下近日思得一法,或可助温侯轻取盱眙。”刘晔满面春风,非常兴奋。
“噢?”
吕布来了兴趣,“愿闻其详。”
“温侯稍后便知。”刘晔得意的卖着关子。
来到校场的时候,空旷的演武场上摆放着一台硕大的‘怪物’。
底座是一块巨大的木板,上面装着一个机枢,一头是个较大的竹篓,另外一头被绳索牵引。
“这是何物?”吕布好奇的打量着。
“温侯一看便知。”刘晔一挥手,几名士卒就开始行动了起来。
他们将一块几十斤重的大石头抬上竹篓,然后几人牵引着绳索压下,最后吆喝着整齐的口号,同时松手。
吱呀~轰隆!
‘怪物’发射的声音很大,如同霹雳之音。
竹篓上的大石头被弹射了出去,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后,飞出了几十丈外。
吕布直接就看傻了,石头被抛飞的最高处至少有五六丈,很明显,这玩意就是用来攻城的啊。
试想,一块这么大的石头飞上城关,不管是打人,还是破坏对方的阵型,甚至是损毁城墙,效果都可预见。
“真乃攻城之利器啊!”吕布走上前,围着转了两圈。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