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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果,他们不是享受利益的人呢?
这时候就不得不翻旧账了!
王允问道:“为何此时提起这个?”
齐周眉头深锁,“因为我发现与我同去益州的有一个人不对!”
“当年和我同往的人里,有一个是得到大司马委任前来的,自称名为李蒙。”
这是个对王允来说很陌生的名字。
齐周解释道:“此人在那趟出行中表现得很像是个出人不出力的閑人,还带着个弟子一道往蜀中游山玩水,看起来像是大司马为了不抢占陛下的风头,才在人手的安排上做出了让步,专门找了个不太醒目的从属。但我在半年前发觉根本不是那麽回事!”
早在两年前徐州的南北对峙局面形成之后,李儒和贾诩就因为谁都无法说服对方,到底是谁的弟子在这趟徐州之行的表现出更加出色,于是两人都前往了长安来协助乔琰。
当然,準确的说,这是必定要出来做事的贾诩毫不犹豫地把李儒给拉下了水。
但不管怎麽说,这两人都到了大司马府中。
李儒此人深居简出,齐周这个职位归属于大鸿胪,也和大司马府没什麽职权重合,按理来说他们是遇不上的。
可京城毕竟也就是这麽大个地,出去吃个饭总还是有几率撞上的,齐周就是这麽发现了李儒的存在。
“半年前我遇上他的时候发觉他根本不像是当年这样得过且过,反而看起来像是……像是个深沉老辣之人。”齐周努力形容道:“我也很难描述那种感觉,大概比王司徒您看着更像是个政客。”
王允:“……?”
突然被拉进了这麽个对比之中,王允都觉得自己怪无语的,但总归齐周想表达的意思他听明白了。
“你将此人的外貌特征和你二人往益州之地所经历之事的细枝末节都告知于我,我来看看他的底细。”
齐周当年在朝堂上确实已经将情况都说了出来,可朝堂上的时间就只有这麽点,在当时他并未对李儒多加怀疑的情况下,更不会将两人之间的对话说出来,直到此时才将那些乍听起来无妨,实则存有诱导意图的话披露在了王允的面前。
齐周说完后小心地问道:“以王司徒看来,我是否是多想了?”
多想?
王允的眉头都要打结成一团了。
若齐周这样的揣测叫做多想,那也实在不必有什麽朝堂博弈一说。
他分明就是被人给一步步地诱导到了陷阱之中,直到今日才窥破些许端倪!
这人的举动一点都不寻常,起码不会是个还真要在敕封旨意中混日子的人会拿出来的表现。
王允道:“我要去查一查他,你先别将今日到访的消息外传,也别将这件事再告知于旁人,等我获知了具体的情况后再同你说。”
长安朝廷立足于此地的两年半里,因王允此人位居三公,祁县王氏中已有不少子弟从属来到了这里,让王允如有什麽事情要办,总还能是找到人手的,何况只是要查探一个只有大司马府府掾名头的人。
这名为“李蒙”的人在并州的蹤迹也算是有迹可循,于是这份关于此人的调查结果,很快摆放在了王允的面前。
但饶是他已经做好了準备,诸如对方可能是由乔琰秘密培养的人手之类的,他也完全没料到会收到这样的一个结果——
李蒙只是对方的假名,而他真正的名字应该叫做李儒。
昔日替董卓出谋划策的李儒!
时隔五年,当年和李儒有过几面之缘的王允都已经有点想不起来对方的名字了,但当他按照调查所得的行动轨迹,守在了李儒在长安城中的必经之路上故作偶遇的时候,他却猛然将自己记忆之中的那张脸和这张被齐周称为老谋深算的面容对上了号。
在确认了这一点后,王允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
李儒会投诚于乔琰这件事本身不可怕。
距离董卓之死已经有三年了,甚至在董卓领死之前的两年,在乔琰领着并州军攻破洛阳的时候,李儒就已经被乔琰所俘虏,随后关押了起来。
效忠于乱贼的履历并不能当做给对方宣判死刑的理由。
但李儒有可能忽然成了个清淡无为的角色,在出使益州之中什麽事也没做吗?
王允一点儿也不相信这种可能。
这麽一看,齐周所说的其中别有隐情越发有了可信度。
那麽有没有这样的一种可能,李儒的存在就是为了让齐周顺水推舟地做出一个刘焉有叛逆之心、需要有人对他做出节制的判断,所为的正是让乔琰在声讨刘焉的过程中得到那个大司马的位置,将她给一举推向权臣巅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