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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此物会不会成为乔琰在某处战场作为突破口的神兵利器,又谁知道这东西在不作为定点爆破工具之余还能不能有什麽其他的用处?
将算盘打到梁国乔氏的身上,更也实在怪不得刘辩。
自乔琰以乐平乔氏单独分宗开户以来,她要与那本家划分开关系的意图便已足够坚决,为此,兖州乔氏自知无法从乔琰身上博取到任何一点富贵,又不巧得罪了曹操,只能将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了邺城朝廷上。
在族中没能出个可用人才的处境里,他们便将自家的一点私産送来了邺城,以换取家中的某位小辈在刘辩的金吾卫中混了个位置。
袁绍反正是不在意这等位置的,刘辩也从其口中权当打发时间地听到了一点八卦。
比如说乔琰当年参与进平定黄巾之乱的路途之中经由祖宅而过,却并未在此地多做停留,便已显露出了其薄情的征兆。
比如说他们出于好心送去乐平书院就读的乔瑁之女,居然会选择和家中划开界限,转头加入了乐平乔氏之中。可挂名于那分宗之家又有什麽用呢,还不是只能做个医者而已。
再比如说,早几年间在乔蕤身死后消失不见的乔岚乔亭两姐妹,原本是被本家以为失蹤遇害的存在,竟然突如其来地投效到了乔琰的麾下,甚至当真混出了个名堂来,在此前被他们获知到消息的时候就已经在廷尉司办事了,又是一个对他们来说猝不及防的消息。
不过这位担任着金吾卫一员的青年显然不会说,早在乔岚乔亭逃离出去的时候,乔氏的长辈就已盘算起了她们的归处,这才让她们做出了这等仓促逃离的决断,只说她们不为父亲守灵便去投奔并州富贵,分明是不孝之举。
总之,哪怕乔琰已取代大汉而立,建立起了大雍,这大雍宗室包括了乔琰在内也不过只有四个人而已,甚至还全部都是女流之辈,到了这个时候,她难道还要保持着先前那番对梁国乔氏的敌对,不以宗室力量来对下属做出一番平衡吗?
倘若让梁国乔氏的人动身前往长安,说不定还真能得到些收获。
但刘辩刚说出了这话便听袁绍回道:“我看陛下还是打消这个算盘为好。”
刘辩并未看到,在他先前有此等盘算的那一刻,在袁绍低垂的眸光之中闪过了一缕说不出的嘲弄之色。
这等权力制衡的想法,当真是和那位孝灵皇帝的行事风格,颇有几分相似。
也不知道他在卸磨杀驴的本领上学到了几分。
要不是此时还有刘辩的大用处,袁绍都不大乐意对刘辩做出这等敷衍。
但他心中虽是如此想的,在开口的时候还是说道:“若是寻常时候以族人为间者,或许还有可行性,眼下却不行。正值两军对战之时,乔琰势必对这等骤然到访之人心存疑虑。没能得到陛下想要得到的东西还在其次,若是被其反过来利用了,那便当真是大事不妙了。”
他这话一出,周遭顿时有不少人的脸上露出了心领神会之色。
这反过来被利用的情况,田丰算一次,袁熙算一次,辛毗非要算的话也可以算一次,也不怪袁绍对此情况不是一般的警觉。
可惜眼下要抗衡乔琰还得仰仗于袁绍这位大将军,在这朝堂之上也不是他们拿同僚的笑料说事的时候,也便只能在心中笑上两句。
“这……这倒也是。”刘辩呆愣了一瞬这才接了下去,“不知大将军有何法教我?”
袁绍回道:“扬长避短,攻其要害。”
听得袁绍的话中竟有那麽几分笃定之意,刘辩脸上也不由露出了喜色,“请大将军详细说来。”
袁绍道:“我等既已避无可避,那便只能应战,乔琰意图以战功定江山,我等便必须仰仗于陛下威名挑起其内部动乱。陛下身持汉统,若能于邺城登临高台振臂一呼,以兴複汉室为号,宣读征讨乔琰之檄文,除却我等手握四州,其余各州也势必有各方仁人志士做出响应。”
“我已令麾下陈孔璋写此檄文,必令陛下在声讨乔琰之际必有声威气势在上。”
刘辩原本就在想,若是让他自己来写这封檄文,只怕拿出来的东西着实不像样。有了袁绍的这句话,他心中的巨石顿时先落下了一半。
陈琳的文笔若论言辞犀利,在这邺城,不,应该说是在冀州之中敢说自己是第二,便无人敢称第一,由他写出来的这封檄文必定气势磅礴,剑指长安。
“陛下昭告四方之时,我等看似仍在洛阳战线僵持,并候天下有识之士来助,实则不妨另辟一路翻太行山而过,直走并州。”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