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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以下男子,俱编成队,日夜巡逻守卫。

“前方止步。”

收到指令,荀柔两人俱下马来,原地等巡逻队走来。

彼在明,而己在暗,对面尚未看清,荀柔已认出领头之人,高唤一声,“十一兄。”

堂兄荀衍前两年归家成亲后,便留在高阳里,同兄弟们一道读书,帮助处理族中事务。

“阿善?”荀衍将手中火把举高,大步走过来,一连声轻责已脱口而出,“你这是从哪回来,为何这时候才归家?夜行怎未举火?”

“一不小心就忘记时辰。”荀柔乖巧道。

“如今周围正乱,郡中前些日子,才传商人为贼寇所害,”荀衍道,“你岂可如此不小心。”

“是。”荀柔一低头。

“夜间骑马赶路也不知道照个火。”

“是。”荀柔再低头。

“你还带着阿贤,这岂是长辈举止?”

“十一兄,我尚未哺食,腹中饥饿甚急。”荀柔声音软软,眉眼低垂,长睫在瓷白的面容洒落下影子。

“……那还不快回家去。”荀衍一顿,训不下去了。

“是,是,”荀柔连忙讨好一笑。

他不笑还好,一笑当真繁花烂锦,雪艳花明,晃得看着他长大的荀衍都是一恍惚。

“还不快归家,让叔父担忧。”

虽然是个堂弟,但还是忍不住担心怎么回事?

“十一兄今夜辛苦,辛苦。”荀柔见他皱眉,以为还要被训,赶忙一拉小侄子跑掉。

那背影着实轻快。

荀衍摇头,失笑叹了口气。

“行矣!”回身按剑,荀休若又是英武威严的荀休若,而非在堂弟面前,撑不过三句的十一兄了。

“…是!”

第41章 灯火可亲

谢过为他们开门的高阳里门监,荀柔先送小侄归家。

一进门,荀柔先让仆从拿来艾草,给他们前前后后熏一遍。

荀悦披着鹤氅,自屋中迎出,“今日可还顺利?为何归家甚晚?阿贤今日实该驾车。”

荀颢乖乖躬身领训,“大人说的是,我思虑不周。”

“大兄对阿贤太严厉啦,”荀柔抗议,“他还小,是我顾虑不周。”

荀悦站在檐下微微一笑,“谁让你总对这些不经心,出门总需得有个人仔细。”

荀柔嘴角一抽。

…声东击西,他哥套路真是太深了。

“大兄别再训斥我了,方才在里外碰见十一兄,已被他训过一顿,一事不烦二主,也不该受二训呀。”

“什么乱七八糟的,”荀悦失笑摇头,“对了,近来你常往外跑,学问恐怕有所生疏,明日你来我家,我正与文若同参《春秋》,你也一道来学习。”

“明、明日?我需去别庄看看。”荀柔垂死挣扎。

为了临水便利,荀家新建别庄在潠水边,造纸等工事都放在别庄,自高阳里来去需半日光景。

“明日典君来高阳里,”荀悦显然早有准备,从容答道,“别庄事务,你大可直接问他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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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年灾荒,如典韦这样桶级饭量,自然就挨不住,听闻荀家这几年的名声,拖家带口前来投奔,正好荀氏别庄孤悬在外,需要守备,便请他坐镇。

只是,典韦一点点文化,还是这几年在荀家耳读目染,故而管理之务,由荀家一位族叔负责。

荀柔本来也不参与管理,只想问问大概情况,典韦就够了。

只是…

他还想推脱,荀悦又恰到好处开口,“此事我已同叔父说过,叔父同意了,叔父还道,他自己总忍不下心管教你,如今正好,都交给我最近这段日子,若非有要事,你不许出外游荡,就在家老实念书。”

话都被堵完了,荀柔只能垂头丧气,长揖一礼,拖着声气道,“是小弟明白”

“明日卯……”对上堂弟祈求的眼神,荀悦还是心软了一些,叹了口气,“辰时二刻过来罢。”

辰时二刻就是七点半,那七点以前就得起床,懒觉看来是睡不成。

呜呼哀哉。

“阿叔,明日一早,我就去叫你,定不会让你迟到。”荀颢积极道。

“……那,叔真是谢谢你。”在大兄含笑神色中,荀柔重重点头道谢。

领取了学习任务,他扯着马,步履沉重的走出大兄家门,转过弯,远远就看见自家门前,亮着一点灯火。

那灯火,在寂寂长夜之中,暖融融的亮着,让人心也跟着敞亮起来。

他心里一跳,加快步子,果然看到阿姊站在风中等他。

荀采一身青衫绿裙,提着一盏风灯,灯火微摇,照出如菡萏出水般清丽的容颜,如漆的眼眸探望着前方,柳眉微蹙,染着担忧的神色。

“阿姊。”荀柔再次加快步伐,又在离姐姐三步远处顿住。

“这么晚!”荀采嗔道。

眼看那细柳长眉就要竖起,荀柔连忙作揖,“阿姊,我正腹中饥饿,不知家中可有留饭没有?”

他一松手,踏雪踩着碎步奔向荀采。

“还知道晚了没饭吃?”荀采一边抚摸亲昵蹭来的马儿,一边口中不饶。

“踏雪也饿了,”荀柔赶紧又道,“家里还有吃的吧。”

“进来吧,”荀采无奈的又瞪他一眼,转身进门,“烧好的水都快凉了,你先去洗洗,再到正堂吃饭,大人一直等你回来用过的衣服都在哪?”

“大人还未就寝啊?”荀柔讪讪道,“阿姊,我可以自己洗。”

“你未归家,大人岂能不担心?”荀采回头斥他一句,又道,“何时你自己洗过?你自己定的许多规矩,能记得住?你自己洗,我怕你得洗到天明都在这里面?”

她从马上拎下医箱,干脆问。

没……没法反驳。

“……是,多谢阿姊。”

洗澡,更衣,荀柔也懒得再穿袜子,哦,该叫足衣,他也懒得再穿足衣,踩上木屐就来到前堂。

星月暗淡,堂中也不甚明亮,父亲靠着一盏幽暗的油灯,握着竹简在看,好像根本没注意他进来,等他堂下拜见,这才抬起头来,眯着眼睛,细细望了望他,语气平和道,“吾儿归来。”

“是。”荀柔低头再行礼,“让父亲担忧,是儿之过。”

“谁说我在等你,”荀爽回他一句,接着又道,“我儿今日为何晚归?”

荀柔于是将今日在王家遇见的事告诉父亲。

知道太平道开始在颍川活动越发频繁,他心就被提起,只是在兄长和侄儿面前,不敢表现。

他不记得太平道黄巾起事具体时间,但还记得那句有名的口号: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明年就是甲子,但且不说他只是未冠童子,位卑言轻,实际上,并非没有人注意到太平道的扩张。

灵帝最敬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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