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颙不由露出尴尬,“袁本初本心不错,只是行事急躁,事已至此,袁太尉召我等,大抵也是为商议对策。”

“君自去便是,我白身一个,便不去参与你等朝议了,”郑太起身,扬扬手中诏书,“正好替太傅传旨。”

“……如此也好。”何颙心知对袁氏看法,彼此不能说服,此时也不是争辩之机。

于是彼此揖让以礼,在门前分别登车,分道各去。

很快,这份诏书,便递到吕布手上。

“天子……竟知我吕奉先?”好不容易等到天气放晴,于是在家磨弓磨剑磨铠甲的吕布,双手捧着诏书,瞪大眼睛,用梦呓般口吻,小心问着眼前衣冠优雅的公卿。

“荀太傅见校尉威猛,故举君于天子之前,委以重任。”纵使心中焦虑,纵使处于一群身材高大如墙的并州人中,郑太仍然神色温温,庄严肃然,“望君勿负皇恩,亦不负太傅举荐之恩。”

“荀、荀、荀、太傅?”

他与那位太傅唯一的交集,只是自己凭借好友关系上门,表示帮忙过后,却被对方拒绝,他不敢多言,只好遗憾离去。

没想到,没想到,这才多久,对方竟将他举荐给天子。

城门校尉,二千石,可是与丁公的执金吾平级了!

他他他……难道,之前就是书中所谓考验?就同黄石公考验张良?

吕布拼命回忆自己这段时间做了什么,却怎么都想不起。

这个激动要抽过去的家伙,真的能用?郑太仰头望着那实在称不上聪慧的脸,忍不住担忧。

“将军。”高顺以肘抵了抵吕布后腰提醒,心中也不由想起,那个在雨中苍白、俊美、优雅、清冷高贵的公卿。

吕布自激动中回过神来,连忙向郑太拍胸口保证,必不让一个匪类进入雒阳,不让一个恶匪在此作乱。

“敢问先生,”高顺客气上前,纵使尽量温和,仍然过分严肃的语气问道,“不知天子与太傅如今何在?”

“自然坐镇宫中。”郑太以比梁肃平静、镇定、自然一百倍的语气回答。

第127章 何以致哀

暮色四合,黑夜已至。

室内无灯烛,唯窗外火光映照,得一方光明。

先前,张让因为刘协被救,激动起来给了他两下,接着也无暇顾及,将他和刘辩丢进玉堂殿,匆匆去组织北宫防御。

天黑之后,时辰难以辨析,从喊杀声大小猜测,宫外的袁绍以及何进旧部在薄暮十分就已攻破皇宫大门,至南宫朱雀门外。

如此,北宫被破,众宦官胁天子出逃,不过时间问题。

就不知城中一切安排是否顺利?

琉璃清眸被长睫低掩,一片晦涩。

荀柔低头轻咳两声,压住炽热翻腾的气血。

中平三年兴建的玉堂殿,高阔巍峨、金碧辉煌,但在幽暗之中,宽大的宫室四处漏风,钝钝的一阵一阵的秋寒萧瑟。

呼出的气息却炽热。

正反、清浊、忠逆、仁凶、善恶。

是什么?

这世间可有一切评判标准?

袁绍是忠?曹操是正?众朝臣公卿是仁?董卓是逆?吕布是恶?天下黄巾是反?

东汉若是一局棋,走到如今,已几乎陷于死地,根由并不在于历史上的董卓入京。

查举制、宦官、外戚、皇权、冗官、阶级分化、土地兼并、天灾人祸、中原边疆……太多太多,归根到底,在于天下民心、在于制度,在于何进绝不敢、也不可能尝试的改革。

在这个时代,坐在大将军这个位置,没有足够的才能和锐意进取就是原罪。

宦官杀不死他,何遂高也活不长。

他不救何进,也救不了何进。

但何进死后呢。

所谓群雄争霸、诸侯逐鹿、生民涂炭、百姓丧乱、众生其喑,然后进入中国历史中,黑暗时刻,魏晋南北朝,八王之乱,五胡乱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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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生活于这个时代,越绝望于历史的惯性。

何进死不是偶然,宦官死不是偶然,汉末后军阀政治不是偶然,军政后阀阅世家政治也不是偶然,甚至由于世家政治引起的北方做大,少数民族入侵中原,也不是偶然。

因果相依,有的种子埋得很早。

改革还要**,是地狱级难度。

但谁拥有二千年后记忆,穿越而来,眼看神州大陆,沦入黑暗,都不会甘心。

成为太傅,到这个位置,坐望天下,似乎有那样一丝希望,让他舍不得放弃,想要尝试盘活这局棋。

世间棋局,没有尘埃不沾身的执棋者,当他执起棋子那一刻,自己也身落棋局之中。

现在城中乱吗?袁家是否会趁乱牟利?抓捕宦官家属,不知袁绍是否会想到?曹操占住大义,是否还会向袁绍退让?吕奉先能否守住城门?

他能否得到一个,稍微好一点的开始?

将发烫的手掌贴在沁凉的地面上,荀柔发觉思绪有点飘虚,重复着过去。

殿中嘈杂,是同被关进来的士族郎官,在不安议论。

他被吵得头疼。

能说点有用的吗?像没头苍蝇,嗡嗡嗡,嗡嗡嗡。

“先生,”衣袖被轻轻拽了拽,少年天子小心依偎过来,“外间声音似乎变小了。”

他细听了听,不由皱眉。

的确。

从喊杀声靠近,也有一两个时辰过去,如今声音竟渐低下去,没有开始那般斗志激昂。

这不应该。

历史上,皇宫被攻破了。

是不习夜战,还是,城中又有什么变故?又或者……袁绍真敢刘协在外,于是放弃刘辩?

“……陛下勿惧,让等不敢伤害陛下。”荀柔思维有些迟滞,顿了一顿,才开口安慰,“天时已晚,陛下可要休息?殿中无床榻”他趁机将天子推开一些,脱下外袍,一抖展开,“天气寒凉,陛下请覆此衣御寒。”

“先生。”刘辩拽住他的衣袖。

“臣在。”

“先生勿虑,”黑暗中的声音带着哭腔,“若、若张让等徒欲以朕要挟天下,朕绝不相从。”

黑暗。

仍然是黑暗。

看不清此刻表情和眼神。

捏着他中衣的手,确确实实在颤抖。

殿中一阵低泣。

“臣等愿追随陛下。”

一阵风过,荀柔忍不住轻咳了几声。

他们方才都在商议些什么啊……

“先生?”

“陛下在哭泣?”荀柔松开外袍,任其滑落,抓住少年天子的手。

潮湿且冰凉。

“并、并未。”声音着压着哭腔,死死拽住他的手。

这个孩子,原来并没有人们以为的懦弱。

在这个时候,荀柔不知是否该欣慰。

教得太成功了吗?

“宦官不敢伤害陛下,渤海王在外,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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