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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条理分明、参考文献充足,一边是敷衍塞责、夸夸其谈,形成惨烈对比。

荀铮陈述完毕,荀柔点点头,并不点评,而是继续向太尉府其他掾吏依次发问,司马朗、曹昂、王景、陈群、贾玑、段信……当然还有荀家其他少年。

长安优秀杰出青年们,有偷懒的吞吞吐吐,有认真思考过的谨慎阐述,但随着荀柔左手边的文章堆高,留守太尉府的名门子弟的脸色,渐渐涨红。

无论所想对策如何,随同荀柔出征的荀家少年,以及并州、凉州将门二代,都至少提交出一份结构严整,内容实际,能看得过去的文章。

荀柔始终没有评价。

这般情景,正是他有意为之。

太尉府中这一大群官N代,他一直有些拿捏不准,一方面他不大看得上这些不接地气,志比天高的官n代,一方面他也不能真的一直不用他们。

进太尉府的,各家都诚意的奉出优秀的子弟。

若这些人只想在太尉府混日子还简单,为了和平稳定的局面,一点俸禄不算什么,但这明显是一种投资,而所有投资,都是为了回报,不只是小小的太尉府掾吏所能满足。

所以,冒着日后翻船的风险,他还是得从这群青年才俊中,捡出一些踏实聪明能用的人才。

与此同时,这也是一次下马威。

自太尉府立府,他一直在外征战很少回长安,而作为长史的文若堂兄一直在陈仓,太尉府中各位名门子弟一直处于自治状态,越发心浮气躁。

他必须要把这群从小锦衣玉食,被奉承、被称赞得自以为是的家伙的脑袋按下来,免得闲得出去搞事情。

操作很简单,机会也正好。

读遍儒家十三经,没有一篇讲实践调查,这些生活在高墙之内的公子,即使再才智绝伦,文采斐然,也不能凭空想象百姓的真实生活。

荀家少年比他们小,凉、并二州的将二代比他们文化低,但在河东实地籍田录人口,见过、算过赋税,有这种体验,写出来的东西,内容一定充沛且实在。

让人一眼就能分辨出差距。

都是聪明人,经此打击,夹起尾巴做人,还是能知耻奋进,荀柔都愿意给再他们一个机会,毕竟也都是饱读诗书、文武双全的人才。

文章其实也并不长,即使荀柔像课堂上最讨厌的老师挨个学生依次问,最后也没有花太长时间。

而在座几位优秀学生家长,也一直保持沉默,该吃吃该喝喝,良好的维持了课堂秩序,没有露出什么翘尾巴的骄傲姿态。

尤其是贾诩,杨修发言的时候,他在吃栗子,荀缉发言的时候,他在吃栗子,贾玑啃啃哧哧完成发言的时候,他还在专心吃栗子,看着栗子,比亲儿子都爱。

一堂课也就到此上完,点评也不必点评,懂得都懂。

少年们的政见五花八门,想象力不可谓不丰富,其中不乏能看到后世青苗法、一鞭法、两税法的影子,但现阶段能实际应用的点子,却也不多,荀铮在其中可谓一枝独秀。

入市交商税,不许层层关卡收敛,当前无法通行全国,却可以在关中地区试行。

除此之外,便是官山海。

人人日需食盐,家家户户离不开铁,盐与铁,便是官山海。

数百年前,一代圣人管子与齐桓公小白,曾就赋税问题,进行过一次很有意思的讨论,其意义极其深刻,这篇后来讨论被记载在《管子。海王》篇之中。

桓公问于管子:“吾欲藉于台雉何如?”

管子对曰:“此毁成也。”

齐桓公问管仲:我如果想从房产征税可以吗?

管仲说:这是让人民毁掉房屋。

“吾欲藉于树木?”

“此伐生也。”

若是从树木呢?

这是让人民毁掉树木,不再种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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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欲藉于六畜?”

“此杀生也。”

若是从六畜呢?

这是让人民杀掉幼畜,不再蓄养。

“吾欲藉于人,何如?”

“此隐情也。”

若是征收人口税呢?

这是让人民不再生子。

“然则吾何以为国?”

“唯官山海。”

那我该凭借什么管理国家?

只有官山海。

以这段话道理深切,足为后世之戒。

汉代有赀税(财产税),百姓不敢种树、不敢养牲畜,不敢将屋舍修得好,有口赋与算赋,沟壑之中尽是弃婴,五月鬼子之说盛行。

然而当然,春秋之时的齐国不过大汉一州之地,与幅员辽阔的大汉不能相比,管仲与齐桓公所言,更是一种极限的假设,现实当中,任何一个大国,税收都极其复杂,不可能只依靠盐铁。

更何况,若是没有赀税和口税,会更加剧贫富差距。

当初汉武帝创算缗(即赀税前身),就是为了劫富人之财,充入军费。

贫民只有一业,或农或工,富人却兼有数得,田亩、工匠、商队,官俸,想要直接税彻底,根本无法实现。

所以,最后讨论出的结果,光看字面上,其实颇令人丧气。

赀税仍然收取,只是更改原本的标准以万钱为界的标准,将界限划分更为具体,宅第限一亩,财货若干,尽减少官吏不公。

荀柔抱着环保观念,坚持要放开树木限制,虽然众人不能理解,但最后倒也没得反对。

口赋、算赋要也收,只是儿童交税年限提高到十二,每家每户再减免两个成年、两个孩童,以此在鼓励生育同时,鼓励分家,不禁迁徙,以尽量避免大宗族聚集。

然后是最重要的田税,一户除十亩自留,余下更以十一之税。

荀柔原本私下与荀彧商议时,倒提出过阶梯递增税法,但当时话才一出口,堂兄就陡然作色,问他是否想让大汉就此灭亡。

天下未定,把有钱人全得罪了,这的确是取死之道,荀柔同意了堂兄的意见,就此不再多言。

赀税、算赋、田税,再户入素绢二匹,除此之外,更不收它税,哦不对,逾龄税仍然必须,且不得仅限女子。

“……男女年满十八,未婚,税当一倍,次年再增一倍,以至三倍为止,就定如此。”

荀柔自然的总结完,低头饮水,再一抬头,嚯满屋子人都对他行注目礼。

“……怎么?”他眨眨眼,放下盏,“以我太尉之秩,难道会出不起三倍算赋?”

他凭本事单身,他骄傲。

由于该尴尬的人,反应一点都不尴尬,反而使整个场面陷入另一种奇怪的尴尬之中。

“嚓”

火盆中一枚栗子爆开,裂口升起一道白气。

荀攸自然的拾起铜钎,将栗子夹起放在荀柔面前的漆盘中。

荀悦开口,“杂税俱减,田土也不过三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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