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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脱了鞋走下田垄。

地没播种,倒也不是踩不得,老农夫瞪大眼睛,也不知道说啥。

木头虽不多好,但也合格,荀柔请典韦将犁抬起来,凑近看入地的犁铲部分整架犁也就是这个部分用到铁。

铁易磨损,但看这架犁的铁铲上部,看得出造时并没有偷工减料,是做足了厚度。

不过停都停下了,荀柔让跟随的掾吏,四处收集几架来看看,就当抽样,顺便向两位问问如今生活情况。

这户人家四口人,老农两口,年轻农夫妻子过世,留有一女,还是总角,按规矩分了八十亩地,一半种麦,一半种豆,若是能一年无病无灾到秋天收了麦,今冬就没问题。

“……多亏太尉打了土匪,免了咱们旧债,就轻松了。”

荀柔实在无法对着两张瘦黄的脸读出所谓的轻松,但好歹也知道这年头,对农民来说吃半饱,就能活下去。

借来的犁看着并没有偷工减料,不是官府这边的问题,他也就不再管了,只是揣着沉重的心情再次上车。

“以如今境况,不能盐铁出利。”盐铁收税的前提,这两样是必须品,如今百姓饭都吃不饱,盐税一收,好多人家吃不起盐,那就是严重的健康问题。

“河东今年新垦不少田土,只要没有水土之灾,秋后便不必担忧。”荀彧安慰道,“再有尚方所制器贩卖,充入少府,朝廷亦足。”

荀柔终于体会到为何自古以来,历代王朝,都将春日祭田当做一年中最重要的大事。

他现在就想下车去给老天爷磕几个头,只要今年能风调雨顺,让他搞啥封建迷信他都愿意。

可惜,他清楚这没用。

不仅如此,他还记得,三国演义里有一段蝗灾,具体年份不可知,但应该就这几年,他既然记得,那就得先做准备。

“去年用了平仓谷,今年还得再买些,也得让百姓人家有点存余。”

平仓就是官家粮仓,在承平年代用来平稳粮价的,粮价高时,往外卖出,粮价低时,官方收购,是本朝创新。

迁都过后百姓无存粮,冬天时他向天子请开平仓赈济,刘辩立即答应,他也没客气,一冬就用了一半,如今不仅要找补回来,还得多屯点才能放心。

一个国家、政体富裕依靠什么?

资源。

除了土地、食盐、铁,关中还有什么可以卖的?

“自然有。”

荀柔猛然抬起头。

“石炭。”荀彧沉声道。

荀柔愣了愣。

石炭就是煤炭。

河东郡位属山西,自然是有煤的。

与木炭比,煤炭有温度更高,更耐烧的优点。

但如今的挖煤技术还不稳当,开采不多,关键是危险“岸下百余人尽压杀”,这是史书记载的煤矿事故。

正因如此,一直没有大规模开采,主要用于宫室和冶铁官所,少量流入民间,用于制香。

所以贵,自然是贵的,然是……是血染出的黑金。

用,还是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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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问题。

第189章 官营合作

璇玑斗柄朝南,天下皆入夏时。

微微风荡过,树枝婆娑,将融金碎影,透过竹帘洒在泛光的绿瓷砖上,交织出一片梦幻光阴。

远处蝉鸣,近听流水,屋内四角的冰鉴内,冰山缓缓的冒着白雾,盛夏的炽烈,就这样被巧妙的消解。

“咕嘟咕嘟”

竹炉中水声沸腾,冒出一串串精致的鱼眼小泡。

烘烤得微卷的墨绿茶末,用竹筷拨入水中,然后是放在竹纸上的一小撮盐,颗颗晶莹雪白的盐粒,入水即溶,只剩下茶叶随着竹筷快速翻搅,逐渐舒展。

随着泠泠水声,琥珀色的液体,倾入一只只湛蓝的琉璃小盏,分与座中耐心静候的公卿。

“蜀中之物,名荼,与诸位共享。”座首的司徒王允,身着蝉衣,白须飘飘,恍然如神仙。

“微苦而后回甘,实乃清心灵物。”坐中蔡邕端详着精致杯盏轻叹。

自从为太学博士,他一心沉浸诗书,不理俗务,又为太学祭酒郑玄推荐给太尉荀柔,由太尉举荐给天子授课,日子过得很是悠闲,若非好友邀请,说司徒王允得蜀中荼叶,邀他一同品鉴,他还在家中与女儿弹琴读书。

“司徒这般从容姿态,才堪为百官之表率啊。”

这有个“才”字,自然就有“不才”之人。

说话之人自以为得意,含蓄又意思清楚,只是对同座公卿,这话意思却说得未免浅浮。

故而倒不是说,坐中公卿都是这种谄媚小人,而是这种人物总是城府不足,忍不住冒头说话。

“听说荀家那小子,堂堂太傅太尉,竟如农夫农妇,一天到晚纠缠于田亩毫厘之间,还时常被黔首下民搞得狼狈不堪,实在大失朝廷威严。”

“还给河东官吏立了种种规矩,不得迟到早退,所行所为俱需文书,若有未足,就要严罚,简直成了暴秦之政!”

蔡邕动了动唇,忍不住道,“听闻太尉在河东,革新吏治,又成里中合社,使上下清明,百姓得惠,故颇有民心。”

这话说的,就跟正义使者似的。

方才说话几人,顿时露出些微不悦,又碍于其身份清贵,两朝老臣,不好同他计较。

“话虽不错,但荀含光贵为本朝太尉,又为太傅,却将自己当河东太守,连教导天子之职都丢弃一边,显然是失职。”议郎董承争辩道,“所谓在其位谋其政,如司徒这般,入朝则忠守帝侧,诤谏不屈,归邸则坐论天下大事,岂不比荀含光埋首田亩有为?”

蔡邕看了眼曲意奉承的董承,又看了一眼神色不动的王允,心中却暗自后悔,不该好奇蜀中灵物,该听女儿之言,老实在家呆着。

不过他不说话,周围数名官吏却都纷纷开口附和,认为荀柔此举不止失职,还大失风仪。

行政嘛,就该像司徒这般,端坐明堂,发号施令,指点江山,运筹帷幄,端庄又威仪,哪有亲自跑到田间地头,处置鸡毛蒜皮的小事,听说还被村姑追得抱头逃窜。

顿时,室内充满快乐的空气。

自从荀柔归朝过后,朝中许多著姓眼看就失势,宫内由凉州人把控,宫外是并州军耀武,尚书台掌管人事,朝中朝外,想要举荐自家子弟越发困难,廷尉府则不时要张口咬人,而且什么人都敢咬,让满朝公卿日常战战兢兢。

司徒府中不用担心安全,大家忍不住就过过嘴瘾。

蔡邕坐立不安的望向王允,想要告辞离开。

却见王允低头注视着琉璃盏,神色渐沉。

“太尉故有失职,不是年少,略失分寸,但毕竟算忠勤王事,若论功绩,在座诸君,算允在内,都不及荀太尉,诸君何敢将之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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