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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公之府,每日往来觐见者不少,御史台自然找人监视注意,只是二人形容俱不起眼,一打听就是来求资助的寥落士族,长安如今不少,哪家公卿都有,监视之吏便未着意。

书记随意落笔,待归总时,便淹没于众寒门之中,渺无痕迹。

如今,荀柔稍能理解,为何中原王朝每每处理边患,都使用杀戮为手段。

多民族地区,复杂的恩怨纠葛,差异的语言和风俗,盘根错节的爱与恨,背叛与结盟,就像一把乱麻,剪不断,理还乱。

教化太难,一把杀尽,杀得畏惧退守,是是最省事的办法。

分兵,阿音不过带走一万人,而治理汉阳,他给堂兄与袁涣,就足足留下五千,还有挑选出的,各曹属最优秀的胥吏。

若非有人提醒,让他带走杨修杨德祖,这继续征讨的路上,他得和戏志才两人亲自核对计量粮草。

“这是如今粮草数目?”荀柔探头看向戏志才手中的简牍,一眼扫过分列项目,直接看到最后。

“是。”杨修立答道。

“辛苦了。”荀柔点点头,看向账面上干净利落的数目,觉得自己总算发现杨德祖小同学,正确使用方法。

杨修指向案上的黏土堆,“太尉,这可是安定一郡地理?”

“不错。”荀柔点点头,一双无可安放得脏手上举着,“尚未完成。”

杨修等了一等,“太尉可还有吩咐?”

“并无对了,”在杨德祖陡然亮起的目光下,荀柔嘱咐道,“临寝前,定要再巡视一遍粮草存放之处,此为军队根本,你如今身为粮草官,万万仔细,疏忽不得。”

“…唯。”

被压制了搞事灵魂的杨修,无精打采的离去,掀起的帐篷吹进一股山风,凉得荀柔一哆嗦。

戏志才一边大笑着,一边起身倒了一盏温汤,又打开将尽的香炉,自青丝囊中钳了一枚香丸进去。

“太尉怎么不将杨德祖留下?杨君颇为灵秀,常能出人意料。”

荀柔道了声谢,拿手腕夹了盏,一气喝完,“不通实务,又好作惊人之语,先踏实作一路粮官再论。”

“太尉更了新香?十分沉馥绵长。”

“志才闻出来了?”荀柔露出笑意,抬起头忍不住显摆,“我不善此道,先前是家中存的散香,这回是文若所制的新香,与寻常香铺所制自然不同。”

“原来如此。”戏志才一笑,又执起笔,“每观君家兄弟亲善,令人羡慕非常。”

荀柔嘴角忍不住上翘,他轻咳一声,又精心的修整了泥盘上的河谷,招了招手,“志才兄一道来参详。”

安定郡,郡名安定,前汉时从北地郡析出,治所临泾,另领六县。

从此佳名看,汉武帝当初对它抱有相当的期望,但现实是,安定郡并不安定。

每当北方草原来敌,又或西北羌氐内乱,安定的存在感总是高到爆表。

盖因此郡有以险固闻名的高平第一城,正是萧关之所在。

此郡与相邻汉阳郡不同。

汉阳郡似高原上的盆地,两山相夹之间,是河流网布的平原谷地,虽有山岭起伏,但终不甚陡峭。

而安定郡,虽亦是两山相夹,但山岭绵延开阔,山峰险峻,占据整个郡大半面积,唯有中间泾河流过形成一线谷地,治所临泾及余六县,皆沿泾河分布两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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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谓关中与凉州之间的咽喉要地。

同样,与汉阳四姓掌权不同,安定有名有姓的汉姓,足有十三家,多有胡族血统,其中,最大的势力是与马腾等人相互结盟的杨秋。

坏消息是,安定似乎不像汉阳那样向往中原,也并不似汉阳衣冠共治,而是各自为政,各守其地,恐怕得将他们打服。

好消息是,豪族众多,彼此争斗,却并没有势力统一,也没出能力与野心并存的人物,最大势力的杨秋,并未占领最难攻取的高平,而是守在安定治所临泾,由此观之,此人水平也就不过如此。

故拿下安定是“虽不为易,也不为难。”

丢下一半步兵,又缩短了运粮通道,荀柔领了以骑兵为主的吕布、张辽二部,自汉阳东北的薄落谷,快速穿行,数日就抵达了凡亭山下乌氏。

就同先前预期,此地的胡氏与伍氏,都没有主动出动在山口伏击,而是等到大军行近,这才由族中勇武,匆匆领自家部曲奔出。

“今日首功,谁人敢与我抢!”

随着一声大笑,一阵狂风似飚出一道赤色虚影,不等下令,吕布已驰马挥动长戟,冲杀向对面军阵。

他身后十余名亲兵,反应飞快,虽马慢了一息,却也很快挥响皮鞭,举刀跟了上去。

荀柔安抚住**爱马,无语的望向已然血肉横飞的战场,眼看吕布就跟出门放风的哈士奇,全不愧撒手没之名。

让张辽带部接应,又安排好弓箭与盾手以防万一,一切妥当后,再从容观战,平心而论,冲锋状态下的吕布的身姿,值得一赏。

沙场是吕奉先的舞台。

跨下名马奔、扬、冲、撞,飚若旋风,急如电闪,与主人身心同契,在万军从中来去自如,一竿银戟飞、横、旋、刺,银光万点,瑞气千条,如有活的灵魂,在刀剑林立中穿行无阻。

一切都是背景、是音效、是旁白。

血肉飞溅,惨嚎无数,战场所有的残酷与残忍,在看向吕布的时候,都让人感觉不到。

就像一场表演,而身披银甲,头戴兜鍪的吕奉先,就是其中激情热血奉献的唯一主角。

这样的吕奉先,谁都不能抵挡,更何况乌氏的两家怠惰不齐的私兵。

浑身浴血的吕布高骑马上,在畏惧逡巡不敢上前的兵卒前,将长戟重重杵在地上,发出如野兽如自然一般的嘶吼。

如同压在骆驼身上的最后一根稻草,叮铃的刀剑不断坠地,有人跪下求饶,有人弃甲奔逃,有人痛哭流涕,有人肝胆俱裂。

而荀柔则被凌冽秋风扑面,才意识到,自己是可以呼吸的。

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

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一句出自杜甫《观公孙大娘弟子舞剑气行》

第214章 见微知著

在武力与心理的双重压力下,乌氏的私兵很快溃散四窜,远征的兵卒大声呼嚎。

吕布回转身,甩动手中的锋利的武器,抖落鲜血,再高高举起长戟,银亮的枪尖对着阳光,闪闪耀眼。

呼声更浩大了。

这其实是一场很小的战斗,无论强度与难度都不高,乌氏城两族的私兵,也并非精锐精勇,但吕布疾如风掠如火的战斗方式,却足够吸引、侵略人心。

哪怕大多数兵卒字自己,并不适合这种战斗方式,但却让人向往。

人心所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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