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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有不应处,各官所自偿,商家亦不许再领。”

先将框架搭好了,便好分令各尚书行事,或计算粮草,或计算某货置换之数,或列记簿章目,或理昭文,或协调各处,或继续准备新年诸般礼节……条条清晰理来,各人便晓自己该做什么。

正分派之间,便有黄门侍郎前来相请,道天子听说有关外消息至,故来垂询。

荀彧立即放下手中公事,起身应诺,一丝不苟的整理衣冠,衔了一枚鸡舌香于舌下,跟随侍郎前去。

众尚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陛下常常诏见荀令君啊,从前袁令君在时,倒未见如此看中。”

“袁令君太严肃啦,论仪容还是荀令君典雅。”

“荀令君每次觐见都要含鸡舌香呢。”

长官不在,群聚的办公室总是免不了说几句闲话。

“听闻太尉今年不回长安了。”

又一人道。

“不回长安,太尉难道要在北地过年?”

“新年献礼,迎春祭庙之时,岂不是都见不着太尉风姿?”

唉~众人一同惋惜了一回,各自散去干活。

“听闻,太尉今岁不回长安了?尚书令,这消息可是真的么?”十九岁的天子依旧温和,一双眼睛清澈柔软,只语气间带了一些急切,然而就是这点急切,也丝毫没有迫人之感。

他坐得不甚端正,或者说,当年荀柔为助他成为天子,所刻意教授出的礼仪稳重,在这几年间,由于再无人提点,不知不觉流失了。

“是。”荀彧恭敬认真的回答。

“这是为何呢?不是说,战事很顺利,汉阳、安定都收复回来了吗?”刘辩不解,天真的问,“太尉掌军,出征已胜,为何不班师回朝呢?后续治理,难道还需太尉亲为吗?”

荀彧心下忍不住一凛。

这句话太像质问了。

即使他十分清楚,天子本人绝没有质问之意,但这句话一旦传出,便很容易让人以为,天子是在表示对堂弟越权行事的不满。

“汉阳郡与金城、陇西二郡叛军相邻,北地郡又常受滇零羌、白马羌袭扰,”他镇定的回答道,“太尉担忧叛军侵袭,故才不能回长安。”

天子扶膝,温和而遗憾的叹了口气,“我原希望太尉能参与皇儿的百日宴呢,皇后也十分期待。”

皇后的确贤良。

不过这样的话,却不该说的。

“陛下,还是当以国事为重。”荀彧委婉劝道。

“朕明白,诸君忠勤国事,太尉…太尉如此奔波,也是为振兴汉室之故。”刘辩的眼睫低垂,声音幽幽。

有一刻,荀彧不再确定,天子此时之语,究竟是什么意思。

是有人对天子说过什么吗?

堂弟,堂弟对天子的态度,有时候确实不够恭敬,可是

“陛下,太尉对汉室忠心天地可鉴,臣可以性命担保”

荀彧郑重的跪下来,额头触及冰凉的地面。

“朕当然相信先生!”刘辩一惊,慌忙打断了他的话,“朕、是朕失言了。”连刘辩自己都分不清方才,还有现在自己的心情。

有些事,在明白以后才能看清,比如说先生对他感情,从没有外人以为的那样厚重。

他逃避一般的,在对他恭敬而谦卑的臣子面前,别开脸,鎏金兽炉上方,白色的烟气形成莫名的形状。

先生,真的想要他的皇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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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也没有。

先生,似乎对他毫无企图,感情、野心、期待,什么都没有。

天子都已亲口道歉了,荀彧自然无话可说。

他请求告退,天子却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点头的样子看上去并没有真的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

今日的觐见,比以往都要短,但离开的时候,荀彧的心情却比以往都要沉重。

他没有办法禁止今日的这一番对话传出去,然后被人各种角度解读。

或许该劝含光回来一趟。

无论如何,常年在外,不见天子,会给小人可乘之机。

可从内心深处,心底却又忍不住一个声音抬头,臣子在外舍生忘死,为国尽忠,不能归家,天子却这般随口,引喻失义、轻佻失言,应当吗?

他、也有私心的,那是一同长大的堂弟。

然而,到底含光自己为太傅,却失教天子,也算一过。

不知为何,他想到此处,心底却微微一松。

眼下还是国事重要,荀彧将此事在心中记了一记,待堂弟回朝后,再与他分说,此时还回尚书台布置运送粮草事宜。

在天子之言传出宫墙之前,御史台先一步知晓。

荀攸烤着火,双手兜在袖中,听了侍郎学话,神色倒不曾动容。

很快关东的战况,或真或假,源源不断传至长安,幽州公孙瓒和刘虞打起来啦,冀州袁绍要占雒阳啦,兖州牧曹操屠了东郡陈氏、张氏、刘氏…扬州袁术到处劫掠百姓,抢夺粮草,还有徐州,徐州竟然有个黔首自封为王,造反了,徐州下邳等郡,许多乡里响应……

长安城中士人,大多从关东避乱而来,寻常人等听得这些真假难辨的消息,各生慌乱,倒也不至令流言遍地。

至于有心之人,总会有心。

……

蔡邕是耷着眉眼离开尚方所的。

“国丈之事,莫非不曾办得?”御者服侍他上车问道。

蔡邕摇摇头。

“国丈可是有什么烦恼之事?”御者扬鞭,銮车缓缓起程。

蔡邕想了想,觉得也无甚紧要事,心中亦难宁静,便也开口说了。

女儿虽作得皇后,但他向来是不愿越矩,就是近来暗传得宫中消息,他也不曾议论半分。

只是,他的心血之作《汉史》如今完成,听闻尚方所能制印图书,起了念头前来问询。

尚方令倒也恭敬,听了他的来意,却作为难,道明年已定了制印太尉先父慈明公作注的《礼记》。

且为着先已定好,要将六经,并太尉先前定下的,先秦几家诸子之学都刻印了,好传去州郡里教化。

他私自撰写的汉史,哪能与诸子之书相比,但依尚方令之言,便想印书也不知要等到何时。

“……我今年六十又三,恐怕难见汉史印制之日了。”他忍不住叹气。

“国丈怎不找个私舍?听说长安也有书舍,雇得雕工木匠作活。”御者随口道。

“我也问过,私舍雕工实在不堪,况也印不得大卷。”蔡邕叹口气。

私舍讲求利益,诗书这些文章卷多,谁家也没雇得许多工匠,多不过印些粗糙的房中术卷而已。

“小人到听说一家,或许能印得大卷。”御者高高扬起鞭,轻轻挥下。

“果然?”

“小人也不清楚,国丈若是有意,小人便去领那商家前来拜见,国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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