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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面浮了一层虫尸。

这水自然不能喝。

“将人都先唤回吧。”荀柔望向外间,再次感受到自然的力量,“难怪旧书中夜里只以篝火杀虫,若不亲至,何知道情况如此。”

但光靠篝火烧杀,速度太慢,根本不足以阻止蝗虫蔓延。

“去县衙府库,取盾出来,再以五人一组,二人执盾护卫,三人举火行进。”

“唯。”亲兵一人出列。

“等等,取一小盾出去,路上小心。”荀柔又连忙嘱咐。

“是。”亲兵应了一声,又飞快补充一句,“多谢太尉关心。”

只夜间烧灭,就不顺利,之后每一步进展,也都伴随着无数波折。

一整夜兵卒的奔劳辛苦,自清晨微熹,荀柔至野田查看,纵使先有预期,也心凉了半截。

田埂、篝火堆边,自然堆积了许多烧焦的虫尸,但空中如雪絮的飞蝗,却似乎并没有减少。

有百姓提着草竹篮子,到田间拾取已死的蝗虫。

他这才想起,关于蝗虫是否能食的问题。

似乎有科学报道,成灾的蝗虫有毒,但同时似乎也有文章写过,唐太宗仰吞飞蝗,以示天下。

“叔祖?”荀缉低唤一声。

荀柔一惊醒神,掌中烧得半焦的虫尸,实在死的惨,以他剩下的菲薄的化学知识,先过火,再过水,似乎能消除大多数的毒素?

没有小白鼠,县令赵俨牵来了一条土狗。

狗主人是本地富户,穿着还算整齐,紧张的将蝗虫一条一条喂狗,喂一条停一会儿,直喂到第十只,狗呜咽几声一声倒毙了。

是有毒吗?

这下他也不能确定了。

狗尸用五斛粮换来。

荀柔将其肚肠切开,见出血,不见变色,搞不懂到底是什么问题。

吃,暂时不敢吃了,为避免再被农民拾取,只好命官府将之都收起,储在仓中。

今岁田租没有了,仓库空着也是空着,将来研究研究,究竟是否可食用。

收拾了狗,处理田中虫卵,又出现问题。

去岁冬暖,荀柔曾传信朝中预备旱情。

各郡县也都收到消息做了准备。

只是落实下去,程度却有不同。

河床水位下降,沟渠虽然疏通过,但不够深,许多就干涸,井也是如此。

再加上先前两次地震,又造成许多井口、井道坍塌,完全不足用。

荀柔一面让各县组织百姓深挖沟渠,重修水利,一面为应急,让木工紧急打造水车、翻车,只能先灌溉淹杀临近河道的田地。

至于已经长起来,飞在空中的蝗虫,除了夜间的篝火杀灭,又增加了白日的围捕。

所有乡里百姓妇孺老幼都动员起来,所有努力,却还是杯水车薪,直到堂兄荀衍带着大军赶回,才终于得见一些变化。

而就这样,他们还是不得不追着蝗虫大部队,又前进了好几个县,将近要到陈仓,才渐渐感到蝗虫行进稍显缓慢。

“以如今蝗虫之势,当翻不过陇山。”许复判断。

“如此就好。明岁改种芋、薯,也能度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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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柔点点头,望向远处苍苍郁郁的陇山,心中升起些许欣慰,经历月余时间,治蝗总算见了成效。

他如今,已不敢寄望在冬季之前消灭蝗虫。

若能控制范围,待天冷过后,蝗虫渐少,将土地中的虫卵仔细清除一遍,明岁能复耕作,也就算成功。

除此之外,农业知识在短期内飞涨,他终于发现,蝗虫也不是什么都吃。

如桑、胡麻、绿豆等,蝗虫并不爱吃,多少能剩下点,而芋、薯等植物生时带毒,也不在蝗虫食谱上。

找到这几样糊口粮食,实在令他大松了口气。

“叔祖!”

荀柔转过头,惊讶的看到一向沉稳肖父的荀缉,竟一手拎着衣裾,飞奔而来。

“叔祖!”荀缉凑近他耳边,犹喘着粗气,“长安消息,益州牧刘焉病逝!父亲,请您尽快回长安商议。”

…真是凶年?

荀柔不期然想。

【光熹五年七月大蝗,太尉荀柔亲至扶风,领兵士除虫,日得千石,蝗灾稍止,百姓称戴。时朝廷喧议,多以驱蝗不便,更论杀虫过多,伤及天地和气。柔数上治蝗之策,月余积有十余篇,集为《治蝗要略》,今亡佚。《季汉书。卷四十一。志第十一。五行》】

第227章 出兵益州

益州牧刘焉,刘君朗。

汉鲁恭王庶支。

和邻居荆州牧刘表,同为鲁恭王之后,是一表三千里的怨种亲戚。

若说陶谦还有些顾前顾后,有贼心没贼胆,那么刘君朗的野心,那就是写在面上。

中平五年(188年),刘焉上表,以地方吏治混乱,官员盘剥官逼民反为由,请灵帝以重臣为州牧,镇守一方。

地方州官因此权势大涨,将东汉的倾倒又加速推进了一步。

同年,他听信术士董扶言论,认为益州有天子气,上下打点运作,让自己成为了益州牧,又为第三子聘相士言有贵人相的同僚吴懿幼妹为妻。

次年,出任益州后,与五斗米教张鲁勾结,杀了时任的汉中太守苏固,自此张鲁盘踞汉中,刘焉则以米教作乱,隔绝交通为由,中断与朝廷的联系。

之后又私造天子乘舆之器,打压异己。

光熹三年,荆州牧刘表上书弹劾,称刘焉有“似子夏在西河疑圣人之论”,即所谓另立炉灶之意。

当然,刘表这一章,也不怀好意,多少有点楚王称鼎的味道,但刘焉表露野心,也是实实在在的。

论起来,他和刘焉还有点私怨,灵帝时刘焉被封为阳城侯,后来新帝继位,他以护驾有功,更封阳城侯,刘焉也就不算数了。

不过,这只是小矛盾,在天下大局,天下十三州面前,几乎忽略不计。

其人如此大胆,一方面是蜀中地利,一方面是其刘氏宗亲的身份。

战火四起,各地叛乱不断,和各处改旗易帜的叛匪相比,刘焉毕竟姓刘,多少有点肉烂在锅里的意思。

况且益州道路难行,征讨不易,时朝廷西迁未定,虽也有人叫嚣要南征,荀柔却隐忍未发,专心耕耘河东。

刘焉之死,说起来也是神奇。

据传,一日夜里天火下降,中刘焉自制的乘舆车驾,火势蔓延,烧着他所居住的馆苑,连刘焉本人都因烧伤后背,以致不治而死。

听上去,挺像佛家因果报应。

不过如今刘焉死了,身死道消,荀柔也不关心他,而是想的汉中、成都两处平原,天府之国,千里沃土。

益州面积仅仅小于凉州,在东汉十三州中,占地面积列为第二,跨越后世四川、重庆、云南,以及部分贵州、广西的土地。

与凉州相比,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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