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引路的贞娘倒像是习惯了,甚至从斜后方瞧过去还能看出几分爽快的形态。不过就算她能说话,贾月也没有胆子问她们这是给谁送东西,毕竟董家这儿凶母慈的画风她着实看不透。
好容易穿院过门,贾月手臂都开始酸涩的时候,她才瞧见了在后门备车的阿谷。这就更奇怪了,不说后院的下人去了哪里,这人刚不是跟着两位小姐一起出去了么?眼见对面也瞧了过来还面露惊诧,贾月忙笑着见礼道:“是池阳君命我送东西来的。”
阿谷缓缓点了点头瞥了眼托盘上的东西,边瞧向贞娘打起了手势。两人用这种加密一般的交谈方式比划了好久,阿谷抿了抿嘴着实不太情愿,不过还是回身走到车前小声道:“也不知你俩上辈子哪里积的德。池阳君看你们可怜,送了点东西来,这是要还是不要啊?”
只听车内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微弱的回道:“拿回去,就是死我也不会要你们家的东西!”
阿谷听了不怒反笑,拍了拍自己的衣裙讥讽道:“瞧公主这话说的,您现在不就躺着我们家老夫人的车,用着董家的人么?”
顿时车内传来一声闷响,一个年幼些女孩子哭劝道:“公主姐姐你别这样,跟她们这种人置气不得。”
这次连贞娘都从鼻子里哼出了一声笑意,阿谷倒也不接话就听着车内两位女眷哭的要死要活,还是贾月先叹了口气往阿谷那走了几步:“好妈妈,我端的手都酸了,行行好就别听她们号嗓了。”
阿谷垂眼又仔细瞧了瞧托盘上的东西,抬手从里面捡了一颗琉璃珠、一枚菱形玉佩,才哼一声道:“你们这些小孩子就是不顶用。唉,不过这话说的也是,成天没夜的听她俩号丧,我族家还真就有晦气事找上了。”
车内年轻的女子倒是不领情,努力扯着嗓子呵斥道:“你们这逆——”
听刚才小女孩唤公主姐姐,贾月就猜出这人怕是先帝唯一的女儿万年公主,才出声解围。哪知道这位公主骂起人来虽然娇滴滴的犹如撒娇,这骂出来的字倒是上杆子要死。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在董府活着么久的,咬了咬牙贾月扯开嗓子打断了她喝道:“号什么号!老夫人给你们,收不收由不得你们!”
或许是瞧见贾月猛地推进车帘内的托盘,车厢内顿时犹如消了音般寂静。不忍心想公主殿下如今的心情,贾月便回头笑问道:“这么个麻烦东西,要送回宫里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和贞娘拉扯自己要留哪件宝物的阿谷一僵,马上藏了一件到手里向贾月招了招手,等近了才小声道:“大小姐总在后院听她们哭的厌烦,刚路上又听见,就让我赶紧将人送去袁太傅那呢。再说了,要不是大小姐的吩咐,谁敢青天白日的送相国要的人?反正你今儿就记得是老夫人的车坏了要修,省得之后惹出事来。”
难怪后院的人躲的干净,和着是怕知道的太多,以后被董相国拖出去撒气。只是董小姐这个人的心肠远比不上她的好相貌,她这样的存在怎么会不知道迁都前袁家肯定要因为袁绍他们的行为倒霉,如今送了公主去——贾月正琢磨着,却听身后车厢内传来犹如火车鸣笛般的哭声。
眼见阿谷皱眉,处于对这位有些骨气公主的怜悯,贾月忙上前掀起轿帘呵斥道:“哭什么哭!还不赶紧谢了池阳君的赏赐!”
两个瘦的皮包骨还蓬头垢面、红肿着眼睛的姑娘,被喝的抱在一起继续哭,只是稍微压低了些声音。
贾月深吸了口气,又往里弹了些身子悄声道:“当朝公主,夜哭到明,明哭到夜,还能哭死董卓否?赶紧拿了你家的东西,找机会投奔你嫂子或者三位姑姑才是!”
那年长些的姑娘抬起头,用跟泡眼金鱼似的眼睛看向贾月,也不顾流淌的泪水、鼻水只是有些激动的道:“你——”
贾月刚想皱眉,另一个姑娘便抬手捂住了公主的嘴,小声哽咽劝道:“公主姐姐,别说了,别说了。”
感受到她投来的感激目光,贾月才抽身故作嫌弃的道:“这才对么。好了,你们的谢意我会转告池阳君的。难怪小姐嫌弃,我都让你们号的头疼。”
阿谷见贾月如此说也笑道:“可不是。有本事等会路上接着号,看街上那些人会不会给你们劫了当婆娘!”
贾月脸上的笑意不由尴尬了几分。这世道女人可真难啊,便是昔日享尽荣华富贵的公主尚且这般凄惨,那些寻常百姓家里的女眷又该如何呢?还有那些像阿鱼一样被赋予各种价值的,一朝失去了颜色或其他特色又会如何呢?
真不知上辈子她造了什么孽,好好的穿越享福却成了苦大仇深变形记,甚至很大可能再也没法回去吃个路边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瞧着马车缓缓驶离,贾月有些不忍心的垂下眼睛,倒是站在一旁的贞娘递了一样东西到她手上。等回神抬手看时,只见是一枚颜色润泽的小玉环,虽然很不想要但还是勉强笑道:“谢谢贞娘,我刚只顾着生气忘了留一个了。”
或许只是想要拉人下水,对于贾月的虚情假意贞娘倒也没深究,只是抬手比划示意两人差不多该回去复命了。贾月点点头,将玉环放入袖中,缓步跟着她往内院走去。路过厨房附近时,就见等在那儿的厨娘笑嘻嘻的迎上来道:“贾小姐你来的正好,府上最近要忌葱姜,兔肉,你安排的时候且留意着。”
贾月瞧着贞娘有些不解的问道:“府上有喜事不成?”
贞娘也疑惑的摇了摇头,看向厨娘示意她继续说。那厨娘瞧了瞧两人的鞋,就笑道:“赶巧两位出去办事的时候啊,相国新纳的那个妾室吐的不成样子,老夫人就找了医工去瞧,才知道是有了大喜事。哎呀,可惜贾小姐你还小,不然这彩头就得是你的……”
这事对董家倒真是好消息。董卓膝下子嗣单薄,好不容易拉扯大一个还早逝了。比起厨娘对这个大彩头的惋惜,贾月倒是颇松了口气老夫人没喊她去帮忙,毕竟孕妇可比老年护理复杂多了。贾月笑着对絮叨叨的厨娘说道:“我知道你是想借机喝两口,等会阿谷嬷嬷回来你晚点找她和贞娘,肯定能蹭点喜气的。”
那厨娘不解的问:“小姐这话怎么说?”
贾月不由笑了一声,看向微微皱眉的贞娘道:“这《烈女传》上说要生子形容端正,才德过人就得在孕期受到教育。我想着老夫人如今有年纪,但是这心可不会少操,指不定就让阿谷每天念圣贤书,贞娘管着当妈的坐卧立行,如此操劳自然少不了赏赐。”
贞娘听了不由抬手轻戳了下贾月的额头,只是嘴角忍不住微微抬了抬。那厨娘琢磨了一下,拍着半新的围裙道:“可不是,就是外面或者那位家里有好的,也没这两位可信啊!贞姐姐,要真的了赏,可要赏脸给妹子些酒钱。”
贞娘笑着微微嗯了一声,便用眼神示意贾月该走了,贾月了然便对厨娘道:“最近老夫人的用度我会留意,你也忙去吧。”
走到僻静处,贞娘忽停下脚步用手比划了下大肚子,又指了指贾月,最后抬手做出了个捂住耳朵的姿势。贾月瞧她那一脸不赞同,就笑着解释道:“我在老家都说人家了,娘自然跟我多少提过这种事。而且要真是被我说中了,你和阿谷去忙的时候,我跟着老妇人不也安全些?毕竟我老子可在相公手心里呢,再如何我都不敢胡乱行事。”
贞娘还是有些不服,用手点了点贾月,不过还是只用鼻子长出了口气便转身领路。
瞧着她的背影,贾月不由转了转眼睛,这可真是瞌睡就有人送枕头来。如今相国还算是跟士人们交好,自然这未来孩子的教育就不能随便,按他的做派可不是能搬的都搬走?或者出于安全考虑,她在老太太那吹吹风,早点动身也捎带一些去郿坞。
不过可惜这孩子托生在董家,只怕出娘胎还没会喊人,就得跟他那个暴躁侄女相依为命了。唉,甚至今日万岁公主之凄凉,远比不上他日董家灾祸来时之惨状,脱胎可真是个技术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虽然贾月想的很好,但是跟老夫人提了之后,竟然得到相国手下士人颇多何必担忧无书的回答。和着人老太太觉得他儿子很受欢迎,而且迁都时大家都是春游般轻松到能整家搬迁?贾月还想再劝时,老太太就让左右护法取来各种布料准备赏赐给那有孕的小妾做小儿衣裳了。
等挑选妥当,池阳君才抬眼看了下杵在角落不出声的贾月道:“这东西能有人重要?要不是瞧着你这孩子确有些本事,我就把你交给白丫头处置了。”
这可真是好了疮疤忘了疼,病刚减轻就反脸。她一个葵水都还没来得小丫头,还能主动说去给孕妇帮忙?只怕说了还是一顿骂。贾月边在心里疯狂吐槽边往前几步行礼道:“是月儿错了,多谢老夫人指点。”
侧卧在榻上的池阳君慈祥的脸上仍有些不悦的问道:“每日念叨,我孙儿岂不是早早就得耳背?再说了咱家相国也没经过这些,如今不也大有作为?”人呀只要多做善事积德就好,其他虚头巴脑的犯不着。
难道放万岁公主走便是所谓的积德,进行胎教就是造孽了?贾月想不通这到底都是什么脑回路,只能继续小心翼翼的答道:“是,是月儿考虑的欠妥。”
池阳君倒是不依不饶的道:“行了,我身子最近感觉好了许多,你不必日日过来了。”
搞不清楚到底出了什么事的贾月只能道:“是。月儿会老实呆在房里,随时听宣的。”
池阳君点了点头,微抬手想要示意她出去时却停了一下:“对了,你先前是和盖太守他们住在长安的?”
贾月停住刚要迈出去的脚道:“是。”
池阳君想了想,看向她交代道:“既然这样,你就先跟一些人去长安京兆尹的府衙收拾,等我们到了好有个照应。”
不是应该住在郿坞么?怎么忽然选这个地方落脚,贾月虽然想问但是觉得老太太情绪善变,还是少说为妙就忙应了:“是,我这就回去收拾。”
嗯了一声,池阳君又交代道:“若是缺什么,可以派人去未央宫,找我儿安排修缮的人一并准备。”
又听老夫人念叨了一堆要求后,贾月才得以脱身出来。虽然仍是耿耿于怀自己哪说的不对,但眼下还是免于挨打才是正事,既然拿定主意贾月便抬脚去了厨房找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在烧水的厨娘,瞅见贾月有些差异道:“你怎么又来了?莫不是老夫人有什么安排?”
贾月故叹了口气,从袖子里摸出玉环悄悄塞到她手里悄声道:“妈妈,刚是我猜错了,这个你拿去换了吃酒吧。”
厨娘瞧了瞧四周,握住贾月的手笑道:“既然是调整用料的事,那就去边起说吧,别碍着别人事。”
其他几个忙碌的下厨听见不是有赏赐,又看贾月脸色不好不知脑补了什么,各自借故出去打水,晒菜了。厨娘瞧了,才小心的用袖子挡住收玉的动作细问出了什么事,贾月便简单说了下不知为何触了眉头的事。
厨娘听了却噗嗤一笑道:“这事啊,等你将来当了婆婆就懂了。”
莫非是那种我当年怀孕的时候如何如何?贾月抬手挠了挠头道:“这种事我还是宁愿到伸腿都不懂。唉,如今我被发配到长安去了,老夫人吃饭还是那几样轮着来就是,要是她非想吃什么就随她。”
厨娘点了点头,有些犯难的道:“就是等过一段我们出发的时候,这少说二十几天路,怕才是麻烦事。”
贾月知道她是想说只怕孕妇难伺候,尤其是孕吐厉害的那种,便转了转眼睛道:“听我母亲娘家人说,她怀我和二哥时便吐的厉害,还是族里一个有见识的老妈妈出的法子,才勉强吃下没让我们娘胎里吃亏。”
那厨娘笑道:“什么法子,可能告诉我?”
贾月点点头,便竖起三根手指说道:“有什么不能说的?都是女人家家,少一个受罪也是帮人积德不是?第一个是早起的时候尽量吃些咸的干粮,不用汤、粥;第二是一天的饭分几次吃,比如一到一个半时辰用些清淡的或是乳酪品,一日五、六次左右;第三就是实在不行,就进些甘酸的水果,像什么杨梅、橙楱、柰之类的,只是保险起见朹子类的就别用了。”
那厨娘听了细细琢磨了一下,有些好笑的看向贾月道:“你怎么就记得如此清楚,这种人命关天的事可不能胡闹?”
贾月轻笑一声,抬手用袖子掩了口鼻斜瞥着她道:“我如今说的你当故事也行,当方子用也可,所谓信者不疑,疑者不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今天也是想念动车的一天,甚至连从机场到家里的出租车司机都在记忆里变的格外高大起来。
跟一堆杂物共乘一辆车二十天的贾月抬手挠了挠有些痒的头皮,几次抬手想去行李里拿篦子,又不免担心路程摇晃弄撒了妆匣不好收拾。
好不容易挨到待到休息的时候,作为她们这一队最有地位和体面的老仆妇忽然敲了敲辎车的门小声问道:“贾小姐,前面有辆车派人说是您的兄长,特来陪同咱们一起到长安。我们也不认识,你且远远瞧瞧是与不是?若是歹人,我便让拦截的将士处理了。”
听她如此说,贾月不由微微皱起了眉头。她长兄那种性子,怎么可能违背父亲的意思忽然离开母亲和二哥?出于不知道是池阳君设的局还是其他人搞事,她只得小心微微推开戻窗向外张望,只瞧了拿被军士围住的马车一眼就恨不得喷出一口老血来。
来的马车虽然一副纲建朴实的模样,可拉车的马却细颈长肢,毛细光泽,神态高傲的用鼻孔对着护卫们喷着粗气。而驾车的那人更是穿着身便于骑射的胡服,豪放的坐姿哪里有半点读书人的影子?
异地恋的男朋友不但会穿女装,还脑子不好使,作为女朋友该怎么办?急,在千年前等。深吸了口气,贾月未免失态不由脑内安慰自己,或许这就是所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八字没一撇的女婿继承了未来岳父大人空口冒人的衣钵?
那仆妇见贾月僵着一张脸没说话,就催问道:“莫非真是歹人?”
贾月抿抿嘴,从随身的小口袋里摸出几枚品相好的钱,推开车门道:“是我一时瞧见兄长太高兴了,定是父亲派他来接我的。”
仆妇见贾月伸来的手里有东西,忙笑着扶了她的手笑道:“小姐,留心脚下。即是您的家人,我便去跟他们说一声,且跟在后面让你们兄妹说会话。”
贾月想了想,还是犹豫的问道:“这样是不是会让你们难做,毕竟这一路上谁都没跟外人联系过……”
那仆妇笑了一声,将收了钱的手收回袖内道:“小姐这就是多心了。池阳君若真的厌烦了小姐,还会让您坐车跟着一起过来?再说你们的父亲贾校尉,如今也是中郎将手下的红人,在那群舞刀弄枪之人面前岂会连这点体面都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贾月听如此说,便点了点头,请她去让护卫们放行。马车向后走时,贾月心跳不由紧张的快了两下,那些电视剧或者小说,久别重逢时第一句话都是什么来着?
抬手揉了下下巴,不想却闻见一种体育课后衣服才有的味道。瞬间什么花前月下,含情脉脉的粉色泡泡都破碎了,只剩下发油衣脏的悲惨现实。可如今那里有地方让她沐浴更衣,描眉画眼,除了本色面对又能如何?妥了,她也不用瞎捉摸了,等会一见面怕不是马超直接嚷嚷着死情缘。
正摸着拉车马匹的马超听见贾月如上刑场般沉重的脚步声,忙回头对着贾月露出灿烂的笑容,就像分毫不觉得她此时狼狈难看:“月儿,我想你。”
好家伙这是什么土味情话?被迎面砸了一击直球的贾月只觉得心跳的更快了,甚至犹如开了锅一般升腾起蒸汽薰红了她的脸颊和脖颈。倒是身后渐渐传来的脚步声,让她脑子从蒸桑拿的状态下缓过来些,忙抬袖掩口干咳了起来。
马超倒是没事人一般,边上边帮贾月拍着脊背边向仆妇笑道:“多些老妈妈帮忙通融。”
那仆妇在两人面前停下脚步,瞧着贾月脸颊微红,不由打趣道:“贾小姐是久在内院不见男子,如今见了自家兄长都扭捏起来了?”
听这话话里似有怀疑两人关系的意思,贾月忙又干咳几声道:“日常见惯了,哪里稀罕他。不过是方才说话时喝了风,有点咳嗽。”
那仆妇又打量了下给贾月顺气的马超,忽然有些感慨起来:“难怪都传贾校尉是坐怀不乱柳下惠,瞧你兄长的模样就知令堂是何等的女英雄了,这一般的庸脂俗粉还真入不了他的眼。”
我娘不是,我爹没有!贾月一口气梗在喉间上不去更下不来,毕竟马超和贾诩没有半点相似,除了像娘还能说啥?
倒是马超没羞没臊的接话道:“那是,毕竟娘出身段家,自然跑马骑射样样精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差点被气憋死的贾月伸手狠狠掐了一把马超的腰侧,又轻咳几声道:“老妈妈说笑了,我跟哥哥说几句话就回去。”
仆妇倒是随意的摆了摆手,看向贾月笑道:“等到了城门口小姐再回去吧,不说车上东西都上着锁,横竖也没人敢惦记老夫人的东西。”
那是你们不知道曹老板的亲爹怎么死的,还牵连了多少兖州的老百姓。贾月默默叹了口气,抬头感激的对老妈妈道:“那我就带兄长谢过您的通融,等到了长安,我请您吃杯葡萄酒。”
听见葡萄酒,那仆妇脸上的笑意更深几分:“那你们聊着,到时候我来接你。”
两人忙应了,目送老妈妈走向大部队。一时等人走远了,贾月便轻哼了一声,嘟着嘴对马超讪笑道:“我这么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娘成了你娘了?”
马超也不回答,只是从腰间取下个小口袋,倒了些黄豆在手掌边摊着喂马边笑道:“你且试试,上不去就喊我帮忙。”
正在努力往车板上爬的贾月一顿,瞬间两膀一晃有千斤之力,麻溜的上车后回头就见拉车的马正侧头用睿智的眼神瞧她,不由旋身关上车门哼道:“你就跟你的心肝宝贝在外面喝风吧!”
马超也不生气,只是笑道:“咱们凉州人常年骑马,谁没喝过风吃过沙?”
想起自己还没机会学会骑马,更不曾体验过策马狂奔的刺激感,贾月一时觉得犹如被人塞了柠檬到嘴里,只能酸溜溜的道:“我看你的字就该叫风起,那匹傻马叫沙子。一辈子你是风儿我是沙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比起厢内的复杂心情,推开半扇车门的马超笑嘻嘻的靠在门檐上,那刚喂过马的手习惯性的就要往衣服上擦。贾月忙拍手拍了他一下,从左袖子里取出一条帕子给他:“用这个,虽然也不算特别干净,至少比衣服强些。”
马超倒是不接,仍是在衣服上蹭了蹭手挑眉道:“不用麻烦,用惯了,以后没人给多麻烦。”
这话怎么有种埋怨的意思?贾月眼睛左瞟又看一下,才收回手垂头问道:“你怎么忽然跑长安来了,可是杨家有什么事?”
马超听了忽然哈哈一笑,浑身喜气的对贾月道:“他家无事,我家却有喜事。”
喜事?要是马腾又纳妾,马超应该没这么高兴才是,听他刚才那话莫不是要和自己分手,另娶草原明珠杨婉儿?要说世界线收束,她这种母胎solo也能松口气,可心里又有种说不出的难受。左思右想,贾月才缓声确认道:“那我还要说声恭喜了?”
贾月话刚说完,马超那刚蹭过衣服的手就摸住她拿着帕子的手道:“你可是在心里疑心我?”
瞅着那不久前还沾着马口水的粗糙大手,贾月叹了口气道:“我去的相国府故事何其多,你嫌弃吃回头草也是常理。”
马超握着她手的力道不由加重了几分,语带责怪的问道:“月儿,我从未说过疑你的话,你又何必如那些外人的意自辱之?”
贾月不由抬手皱眉瞧着对面同样眉头深锁的人,好在仍有半扇门遮掩,外人瞧不见他们二人此时的拉扯。对视数秒,贾月便丧气的垂下头嘟囔道:“有时候我真想不通你到底瞧上我什么了。唉,我让杨夫人给你带信时还算有个样子,可如今你也瞧见了……可谓偷鸡不成蚀把米。”
似是感觉到贾月的感伤,马超语气郑重的问道:“你要想走,我现在就能带你走。”
贾月听他说得如此轻松,不由苦笑道:“跟你回去喜事变白事么?眼下董相国还是能不惹就不惹吧,瞧着我爹的面子也不至于忽然丢了性命。”
马超倒是皱着眉不解的道:“草原那么大,游羌那么多,他们还能追到天边去?再说我可不怕白事,尤其是我家的白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起马超家那个环境,贾月也不知如何评论,可能叹道:“白事毕竟不是好事,能不沾还是不要沾。”
马超倒像是想起什么乐子,松开皱着的眉头,笑着对贾月说:“还记得我刚才说的喜事呢?那事到我爹那里便是白事。”
谁家红白喜事一起办的?贾月不由诧异的道:“此话怎讲?”
马超松开贾月的手,搓了搓带着厚茧的手指缓声道:“我爹那位正妻之前被韩文约砍死了,如今我娘又成了马家的女主人,我也是有娘的了。”
想不到马超和她后母之间的关系如此之差,甚至只怕与那几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也不和睦。俗话说劝人大度天打雷劈,贾月又久不在凉州,只能转移话题问道:“我在内院都听说说因为这边安稳,长安土肥、陇右产木还有窑厂,可谓是天时地利人和之态,怎么你们却是打成这样呢?”
马超嗤笑一声,倒也道的不避讳:“当然是为了地盘、粮食和女人了。你今年冬天去董——相国府上倒也好,不比担心缺水少粮。”
贾月听他后半句,不由奇怪道:“我之前给你去信,便提过今年冬天只怕比往年厉害的多,要记得给牛羊保暖,提前存好口粮,不行就堆柴在土房里种。怎么就到了要他死你活的地步了?”
马超好笑的歪头看向贾月道:“可不是你交代我要留意那八家?再说我和岱弟想尽法子,也不过仅够自己人的吃喝,哪里顾得上金城那边?你别生气,我也让婉儿爹和一些族长打过招呼,他们不信更乐意打劫现成的,我能如何?”
提起凉州老家这种只顾眼前的风气,贾月也不由跟着叹了口气:“鱼儿还好么?”
听她提起这位,马超瞬间拧起了眉头,不高兴的道:“哼,你何必记挂她?那时要不是成兄以命相保,我定要她这种忘恩负义之人的命。”
贾月抬手拍了拍他屈在厢内的右膝,苦笑道:“算了,这事终归是那杨族长的算计,真要计较起来你娘那边又改如何?”
马超似是想起当时场景,仍是有些气鼓鼓的道:“我以前看婉儿天真烂漫,母亲也总夸他多智,只当他是个仁慈聪明之人,哪知竟是这种搞见不得光手段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贾月忙摇头打断他道:“这世上谁没点私心,便是天上封神排位也不是谁都能得的……再说他要真是那样一个老实人,如何能庇护婉儿生的性格烂漫?比我还不愁这不烦那的。”
马超将手附在贾月手背上,叹气道:“她是想的太少,你是想的太多,若能彼此均些可谓正好。对了,这次天子可要过来?”
贾月忽然听到他提起这位完全没有存在感的少年时,不由抽回手审视的盯着马超问道:“别跟我说你打算掳天子私奔。”
马超张了张嘴,又马上闭上,抿了几次唇之后才犹犹豫豫的道:“我没这么想过,只是……”
贾月琢磨了下马超的爱好,不由脱口而出:“你是想看一看赤兔马?还是想会一会猛人孙文台?”
马超抬手挠了挠后脑勺,解释道:“所谓拳怕少壮,我去和一个老头子打不是欺负人么?只是人们都说’人中吕布,马中赤兔’,我就好奇那赤兔马能有多好。”
提起赤兔马,贾月不由想起王司徒家那位绝世美姬似乎还没上线,便皱眉道:“说起吕奉先,我倒是只见过他媳妇和女儿。”
马超似乎对这二人不感兴趣,只是不死心的追问:“我要是多待几日能瞧见它么?”
多待几日,你还能瞧见董卓牌巨型蜡烛呢。贾月正想张口跟他说,赶紧回家搞基建去,就听前面车队逐渐动了起来,马超也跟着将半边身子挪出去,架马启程:“你刚想说什么?”
贾月一边关门,一边瞧着摇曳的马臀笑道:“我想说与其惦记赤兔,还不如给你这马仔找点蘥好长个!”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马超用手肘挡住即将全关上的车门,微侧过头用余光瞧着贾月道:“你关上门,咱们还怎么说话?还是说你根本不想见我,也没话跟我说?”
这五大三粗的人怎么还有股子怨妇的心肠?贾月透过门缝盯着他的后脑勺笑道:“想啊,怎么不想,每到月亮最好的那几天,我就想你是不是在月光下陪着婉儿看星星,看月亮,从跑马放羊谈到生儿育女~”
马超被气得哈了一声,手下缰绳一动,那马就一腾挪让车轮压在了一个小石头上,正得意的贾月一时不防脑门正撞在车厢上。
听见车厢内咚的一声,马超笑嘻嘻的问:“这就是教训,省得我每天对着月亮猜你是得了赏赐在笑还是被蹉跎的哭鼻子,你却一点不想我的好。”
贾月抬手揉了揉微疼的额头,嘶了一声嫌弃道:“你要知道女人的心是那掉在海里的针,哪里有阴晴圆缺这么简单?”
马超倒是不服,回头小声的说:“你们不是那个月事——”
见这人说话越来越过分,贾月将闲着的右手伸出去,狠狠掐了他一把:“再乱说瞧我拿不拿笄捅你。”
见贾月声音是真的动气,手也努力再做无用功,马超忙咳了两声道:“行行行,我不说,你仔细指甲断了。咳咳,我听说关内有个姓曹的,一边有胆识刺董,一边又滥杀无辜,可却有此事?”
说起这事,贾月刚升起来的火气也消了不少,毕竟发现八卦内幕不能发在鹅组或者微博可憋死她了。贾月往车门凑了凑,悄声问道:“你听的是不是曹孟德去大红人王司徒家里窃了七星刀,行刺不成逃至中牟县杀了吕伯奢伯伯的家人?”
马超想了想,也跟着低了些声音问道:“七星刀是什么样的?锋利么?好使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忽然这刀就抢了曹老板的C位了?不过想到马超这个人也爱舞刀弄枪,贾月就叹了口气道:“这刀我也没见过。只是听人说其乃是当年锻造干将、莫邪后剩下的陨铁所铸,因上有金、银、琉璃、水晶、砗磲、珊瑚、琥珀构成的北斗七星图而闻名。其刀长尺余,可谓削铁如泥。”
马超颇有些动心的抿抿嘴,忍不住追问道:“那此刀如今何在?是姓曹的带走了,还是董家自留或是赏赐了吕奉先?”
贾月忽然有些理解,上辈子闺蜜为何总吐槽她老公对于手办爱的深沉,甚至偷偷存私房钱买下来还说是别人送的或者单位福利。虽然打破人的美梦很残忍,不过贾月还是清了清嗓子道:“那曹孟德根本没有行刺董相国,你说这刀如今在何处?”
对于贾月的问题,马超想也没想的答道:“王司徒家。”
好家伙,贾月直接被马超的回答弄得哑口无言。毕竟王允他家到底有没有七星刀和大美人貂蝉她也不确定,甚至可以说是处于薛定谔的猫状态,有也不奇怪没有也正常。
马超没得到确认答案,便回头瞧了贾月一眼,只见她紧皱眉头,又抿紧嘴唇不由宽慰道:“啊,我就是问问,你不要费心去惦记这事,有机会我自己弄来就好。”
那我真是谢谢你的体贴了!贾月深吸了口气,决定赶紧打住这越发驴唇不对马嘴的对话便说道:“其实真正行刺之人乃是何大将军的旧部,当时身为越骑校尉的伍孚。我听董家那位大小姐说这人乃是当众着朝服以随身佩刀行刺,被拿下之后还高喊着‘恨不得磔裂奸贼於都市,以谢天地。’,也不知怎么传着传着,就跟曹孟德少年时行刺十常侍之一的张让弄混了。”
马超听了微微皱起眉头,有些不解的问道:“想不到关内也有此等不怕死之人,我只当他们瞧了铁骑刀剑便如烂泥一般。”
贾月想起在都中的见闻,不由叹了口气道:“本来少、弘农王的事就让一些人心中怨愤,二月的时候董小姐曾出去了些时候,听跟着人回来说他们是随着董相国去了阳城‘赶集’。”
马超皱眉想了想道,有些迟疑的道:“你说的赶集可是咱们凉州的那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贾月不由冷笑一声,摇了摇头:“如何能一样呢?咱们那好歹算是火并、协斗,阳城那天却是男头饰战车,女缚如牲畜,粮尽屋焚……可谓早起共赴市、夜里同野岗。”
听了这番话,马超半晌才叹了口气道:“我一时间竟然有种庆幸生在凉州,自小摔打,不至于像他们这般任人宰割——”
贾月忙皱眉打断他悄声道:“这事本是因着董相国不愿动自己的积蓄,又怕属下武官觉得受冷落,才搞出来的缺德买卖。那些靠天吃饭的农民、手艺、游商何以为错?我往日也同你说过,咱们有各种法子带下属混出样子,千万别做这丧尽天良的事。管者有信,农者能耕,游商起市,才是长远之道——”
马超抿了抿嘴,却只是转移话题道:“我听你多次说起董小姐,想必是个如董相国脾气的,你可曾受气?”
贾月本想再劝几句,又怕这在叛逆期的少年起了逆反心态,长叹了口气才道:“她在府上呆不住,常跟着相国四处游览,池阳君还算是个慈悲的。你放心,我这个人惜命,若有情况必定先保命为上。”
得了保证,马超的声音才多了些笑意:“你这惜命的话,倒让我想起岱弟之前一起喝酒时的笑话。”
听他说起那曾有一面之缘的理科小天才,贾月不由好奇道:“你说来我听听好不好笑。”
马超嘿嘿一笑,摇头晃脑的说道:“岱弟说那嫦娥本唤恒我,乃是大英雄后羿的妻子。后来后羿射日有功,西王母赏赐了他两颗长生不死之药,后全被心急的嫦娥所服,一时随风飘去了月亮上。可实际上这世上哪里会有什么昆仑山与西王母呢?你所谓出现‘嫦娥’的环境,定是怕死想要长生不老药的意思。”
没想到她当日的怀乡之语,被他们理解成了怕死卖夫的行为。贾月不由哼哼了两声道:“你岱弟没跟你说全。其实这嫦娥不是心急,乃是因为后羿婚后迷恋洛神,旧人伤心成全新人所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贾月回的痛快,气氛却也尴尬的飞快。虽然之前两人说开了信任问题,可绕了半天还是一个担心结不成婚,一个担心异地劈腿,甚至还是用了一对becp来自喻。瞄了眼已经隐隐可见的长安城楼,贾月清了清嗓子小声转移话题道:“你这次来的正好,我本还发愁怎么给你送个信。”
马超似是没想到贾月会先开口,有些不自在的啊啊了两声道:“什么事,你说。”
贾月深吸了口气,正色道:“我虽不知你此来究竟为何,但不管董相国还是讨董联盟,你都不要去招惹,安心回去对付韩文约就好。”
马超虽未回头,但语气却颇为犹豫道:“如今正是出名立威的好时机,你为何反圈我龟缩凉州呢?”
这人怕不是出生点都给了武力与颜值,董卓如今拥天子、吕布与重兵、讨董联盟人内讧不断,此时不猥琐发育,还想击杀超神不成?
略微思索了下,贾月才缓声解说道:“这天下事不都讲个名正言顺?董相国你从我先前所言也该有个数,而另一边我后来也仔细打听了,号称十八路诸侯、无数的刺史与太守参与其中,实际却是广陵的一个小小功曹臧洪出来辞气慷慨、涕泣横下的启盟宣誓,而那位摇推出来的盟主袁本初人可远在河内躲着呢。此等景况,便是能一鼓作气打些胜仗,也非长久之态……只要相国命天子发诏说其犯了乏军兴、擅发兵的大罪,你信不信那堆人自己就能打起来?是以咱们只要稳住金城那些人,便是坐山观虎斗之态,何愁没人来讨好相求?”
马超低头略想了想,终是叹了口气缓声道:“……我知道了。”
瞧他这般样子,贾月心里忽然闪过一抹不详之感。按说这人生性耿直,后期又能为蜀汉所用,不该是贪功爱财不顾黎民的人才对,怎么如今却说出了这般模棱两可的话来?还是是他到了叛逆期,诸事得顺着撸毛?
贾月正犹豫要不要违心的说些只有我心疼哥哥类的话,却见前方车队缓缓停了下来,一咬牙伸手扯住马超的腰带叹道:“你该知我虽不会说话,但从来没有起过害人的心,更何况我来日还要指望你,更不——”
将马车停下,马超回头面带笑意的对她点了点头:“我知道。只是一时觉得自己好生窝囊,考虑事情还不如你一个女儿家。”
瞧出他那笑容流于皮面,贾月正想再劝几句,就瞧见老仆妇缓缓走来,一时只能勉强压下愁态起身推门下车:“哥哥,你瞧老妈妈来接我了,再多的话也只有珍重二字了。”
马超只是点了点头,轻声嗯了一声。
倒是走来的老仆妇见二人这般,却好笑道:“你们兄妹真真是关系好,话说了一路还没说完。好了,也别舍不得,等咱家相国与老夫人安置好了,想来还有机会让你们兄妹再会的。”
贾月忙笑道:“还是娘那边要紧,哥哥这次出来只怕她少不得担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仆妇摇了摇头,用下巴指了指马超道:“你哥哥也到年纪该当家立户了,就是夫人不愿,你爹也不会让他在家久待,到时候你们兄妹二人各有个的体面,岂不是大好事?”
我老子恨不得大哥当个宅男,好好苟住守家,哪像这个冤家令人操心?贾月抬袖遮了遮僵硬的嘴角勉强赔笑道:“老妈妈说的是。那好哥哥,我就先回去了,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和娘。”
马超脸色好了些,犹豫了一下才缓声交代道:“我知道你素有本事,可也要顾得自己按时吃喝,莫要徒增烦恼添了病气。”
随老妈妈离开时,贾月不免有些惆怅。明明刚见面,那句‘我想你’多么言情,怎么聊着聊着就不对味了呢?还是她不该犹如说丧气话般剧透,等他跌了跟头再及时出来平事才好?唉,也不知道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吃不好喝不净,甚至连个能商量少女情怀的闺蜜都木得。
上车前贾月又回头向后瞧了瞧,只见那人也边摸着马边瞧着她,终是选择回挥了挥手道别。算了,反正她尽力了,若是还是和以前一样属于白费力气,也只能感慨一句是你的终究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不来。
等车马摇摇晃晃的进了城,京兆尹府衙的人便已经出来相迎,内眷身边的仆妇更是迎着董府来的女眷到后院梳洗,修整。等贾月出来时,成箱成箱的东西仍在由外院陆续搬到内院去,远远瞧着其中还有之前步行护送的将士,贾月便走到一旁的老仆妇那里问道:“可有什么要帮忙的?”
老仆妇上下打量了下收拾利落、素朴的贾月道:“今儿只怕等他们搬完都天黑了,晚上我和押送的头清点完,明天再规制吧。你且回去穿戴些金贵的家伙来,免得这府里的人觉得咱们好欺负。”
虽然不想穿戴那些首饰,可既然管事的都说了,只当是工装头花吧。贾月点了点头道:“我这就去。哦,对了,既是要送到晚上,想必这些人去了驿、营也吃不上口饭,我拿些钱给他们买些盐和干粮吧。”
老仆妇忙摆了摆手道:“我知道你们小姑娘家心肠软,不过我劝你还是省着点老夫人给的赏赐。”
贾月有些不解的问道:“这事做了既有个好名声又能博得个人情,有何不可呢?”
听了这话,那老仆妇瞥了一眼外院那些浑身黄土的护卫一眼,冷笑道:“你今日大方,他们便会觉得以后饿肚子能找你要,你不给就要闹要砍要杀。再者你不知道咱家相国的脾气,二月头里老夫人磨破嘴皮子愿意开自己的箱子,相国都不让,说是进了家里的东西没个出去的说法。好在今儿来的人不多,你问的是我,若是人多时定少不了大小姐的一顿鞭子。”
想起董小姐那恨不得不离手的鞭子,贾月不由低下头,默默转身回去换工装。
要说董卓这人,没发迹之前出手还是挺大方的,不知为何如今到了权倾朝野的地步却小气了起来?究竟是人本性贪婪,还是环境造人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贾月上辈子曾听过一个段子,等我有钱了要一个东西买两样如何如何。董相国如今算是给她表演了一个在京兆尹府衙搞员工宿舍,随便翻新一下旧宫殿保存天子,自己则在距离长安以西二百五十里外的风水好地搞自建庄园农家乐,总之自己用的都上最新、最好的。
混世魔娘董大小姐甚至为此专门派人送信来,要这边也准备一套从头到脚的奢华礼服,以便等方广二丈多,高五六尺的高坛完工时,办个隆重的收房仪式。
董府的仆人倒也真有些本事,只派几人出去四处闲逛,嘴里嘟嘟囔囔说着主人的需求。过了晌午便陆续有长安当地或是周边的官宦、富绅家女眷来献宝。有些体面之人送的便登记入册,送入专门的方便以供他日挑选,而排不上名号之人送的,自然便被仆妇们挑挑拣拣,实在瞧不上的就给了干粗活的丫头。
贾月自然做不来这种事,也不愿意平白无故的收人东西,便每天躲在房里整理池阳君的病例或是按照医书与自己的记忆筹备七味白术散、六味地黄丸等药。要说上辈子在图书馆偶见一书写‘苍术配元身降血糖,黄芪配生地黄降尿糖,葛根配丹参化瘀’时她还觉得可笑不如瞧瞧关于胰岛素类的书,如今真是悔不当初……毕竟徒有理论没有可行执行能力何其难为人。
刚卷起一本竹简,抬头就看到当家仆妇正端着个漆盘,在门外笑嘻嘻的盯着她瞧。贾月忙放下手头的东西,起身迎了过去:“老妈妈,晌午不歇着怎么到我这来了?”
仆妇也不客气,见贾月伸手来接便松了盘子,迈步进屋道:“听说你几日没出屋了,我就来瞧瞧你。”
贾月将带盖子的托盘放在案上,便转身想去内室去了承尘,方便两人去榻上聊:“我这就去收拾,麻烦老妈妈稍等。”
仆妇扯住贾月,摇头笑道:“就在外间的席上坐吧,不然你还得折腾。”
贾月应了,瞧她空着东位坐在西侧,便先去炉上倒了碗凉白开,才去墙角搬了个小秤在一边坐下:“请用水。”
仆妇喝了口水,放下碗提鼻嗅了嗅,又瞧了眼屋内罩着薰笼的薰炉没有烟气,就好奇道:“可是当时走的匆忙,忘带了香料?”
贾月好笑道:“我屋里放着些药材,可使不得香料。再说如今我洗的勤,可不似路上那么气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仆妇听了却脸色僵了一下,半晌叹了口气道:“你那算什么,我今儿出府闻见的味才真是差点没呕出昨夜饭来。”
这长安城也算的上繁华,再说谁敢弄秽物到京兆尹府衙?贾月不由好奇道:“又是哪个没出息的,偷藏口粮给藏忘了?”
仆妇想了想,才抬手示意贾月附耳过去:“因为有个好亲戚,袁太傅、袁太仆两家五十多口都被咔嚓了。相国说那袁本初给脸不要脸,怒急之下命人将那些人的棺椁都刨了出来,连着崔太尉一起送过来了。”
好家伙,怎么董卓什么都往这边邮寄?贾月一想起腐败的味道,下意识抬手捂住了有些翻涌的腹部:“相国这是何意?是想跟袁本初收赙钱还是准备牧前建屋等那袁盟主来服丧哭灵?”
仆妇长长叹了口气,皱起脸小声道:“相国的心思谁知道呢。要是不是那队人领头的让我找给巫师,给袁家女眷下咒,我连去都不会去。”
虽然贾月和袁家这一支的女眷没打过照面,却不免升起了一种兔死狐悲的复杂心情。自己父亲和哥哥倒还好,只是马超只怕满脑子建功立业,能不能把她的话听进去还是未知数。真没想到有一天,她也会为了‘我是为了你好’这六个字挠头……
仆妇见贾月低头不语,便抬头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宽慰道:“放心吧,人我已经打发走了,来你这之前还去粗使丫头那走了一遭。”
贾月一时竟不知该说她缺德还是感谢她的避讳。抿了抿嘴苦笑道:“大晌午头的,咱们还是不说这些了。不知老妈妈刚拿来的是什么东西?”
仆妇点了点头,扬起笑道:“哦,哪个是王司徒家的小姐,托吕家人送给你的茜草。”
要说是吕大小姐送来的东西,贾月倒还能理解,但是这加上王司徒可就不对味了。按理说就算严氏大度,做女儿的怎么会跟父亲的小妾来往,还指点她送什么不会大概率被退回呢?
贾月不由皱眉确认道:“老妈妈刚说的可是王司徒家的小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仆妇点头道:“这份礼你只怕不收都难。一是这位如今可是相国身边最得宠的贴身侍女,二则里面还牵扯着吕家的面子。”
贾月不由摇头苦笑道:“这倒更奇怪了,那样的贵人要什么东西没有,却巴巴的送东西来求我这种名不见经传的医工?”
仆妇见贾月犹豫,忙劝道:“要我说这事,可能真的只有你能想出法子来。”
见她如此积极,贾月不由挑眉笑道:“想必老妈妈你也得了什么好东西,才如此说为她说好话。”
仆妇倒也不介意,只是笑答道:“我是个粗人,比不上你们这些大家小姐爱书怜草的,自然和大部分人一样图那金银之物。再说这事我听来人说了大概,觉得是件你会答应的积德事——”
贾月摆了摆手,正色道:“您之前说不要随意当好人,我觉得很有道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贵人若是想要什么,还是去跟相国讨吧。”
见贾月不应,那仆妇有些急了:“求了,要是不求,这次崔太尉就跟袁家人一样是躺着过来的了。毕竟他那个在西河当太守的儿子,犯的事和那袁本初一样。”
嚯,这除了被远房亲戚、自家男人坑了的之外,还有被亲儿子坑的。贾月想了想才叹气道:“虽不知崔家和王家什么关系,既然保证命了,还要如何?”
仆妇皱起眉头,也是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可不是说吗,这好不容易相国饶他一命,他却不吃不喝一心求死,何必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一心求死未必吧?若真是铁血汉子,多半会和越骑校尉伍孚一样宁死不屈,何必选饿死这条弯路呢?就是不知道他如此是为了天子,儿子还是所谓的面子了。
贾月站起身,走到案前掀开漆器盖子,瞧了眼品相极好的茜草道:“不吃还不好办,硬灌就是了。”
仆妇倒是不赞同,摇了摇头:“我听来人的意思,楣县大牢的牢头虽然愿意帮忙,但是也怕人多嘴杂,哪天让相国想起此人,又闹出事端来。”
听见如此担心,贾月倒好笑起来:“只要贵人钱给的到位,谁会没事给自己找事?就咱们相国那个脾气,真闹起来还管你是不是通风报信的?”
仆妇想了想,叹了口气道:“要说也是这个理,可咱们也不能扭着贵人的意思来不是?瞧她得宠的架势,只要肚里有货,内院那位就得母嫌子贱。”
将盖子扣上,贾月不由好笑道:“我倒觉得未必。不说我,就说吕小姐那样的人虽也在相国府供老夫人差遣,可外面人哪里敢拿我们和粗使丫头比?不说这贵人是不是出自王司徒家里,就是真有点身份还得宠爱,相国会放在外面不给个贵妾的名号?”
那司徒王允虽然是个影帝,可到底有骨子官宦世家子弟的意思,怎么肯让其女儿以身侍贼?只可怜那不知叫不叫貂蝉的姑娘,不但每天过的提心吊胆,还得给他人擦屁股。
仆妇放在席几上的手微微动了动指尖,眼睛转了转后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来:“你这么说,我倒想起一件事来,姓袁的闹起来后,王司徒连着推举了好几个人,其中有个姓孙的执金吾因要平叛定了个南阳太守的官。后来不知为何相国因此发了好大的脾气,不但没让他去,还只封了个仆射……之后没多久就传出相国身边多了个大美人的消息来。”
不曾想里面还有这个缘故,贾月不由对貂蝉更多了几份惋惜感,缓声道:“这么看来,或许想救人的是王司徒,但碍于得罪了相国,便求了自己的女儿。不然他们男人的事,何时有求到咱们女眷前来的?”
仆妇嗤笑一声道:“我家那位成日吃酒赌钱,指着我多挣些赏赐的就够窝囊了,没成想那些世家大户也不过如此。”
贾月虽想笑,但人家自嘲她跟着笑就不好,便转移话题道:“说起吃酒,我还没请您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仆妇倒是直摇头,努力将话题转了回来:“你跟酒又跑不了,可我的钱眼看要跑啊。”
贾月回身坐回小秤上,瞅着她为难道:“守着老夫人和这内院你还怕日后少了赏赐?再说多少钱能买来你如今的体面?”
仆妇紧皱起眉头,似是还想垂死挣扎:“可是,这不帮,万一以后人家真翻身了,又该如何是好?何苦还有吕小姐的面子呢?”
贾月见她这样,不由长叹口气道:“反正这东西我不要,您的事您自己做主。只是为了报答您上次宽容我和哥哥见面,我送您一个故事罢。”
以为贾月又要岔开话题,仆妇伸手轻推了她一把笑道:“你知道的故事能有我多?”
贾月得意的笑了笑,扯住她的手道:“您久居并州和都城,未必就听过我们凉州的稀罕事呢?你先听我说个开头,再决定如何?”
仆妇哼了一声,不满的催道:“那就快讲,要是我知道的,你那坛子酒我就直接搬走。”
贾月点点头,清了清嗓子缓声道:“想当初我们凉州有一年冬天遭了灾,许多人家都是勉强度日,我母亲娘家也有许多来投靠的流民。其中有一个不佛不道的老头,在门前嚷嚷说自己是河伯临凡尘,不给百金便要下祸事于镇子。我从祖父那人素来不信鬼神,便说你有何凭何证?那老头也不胆怯,说自己既是河伯自然不用食人间烟火,只要给口水就行。从祖父一时见乡民惧怕,就答应此人若真能坚持二十日不吃东西,就好生招待,不但送其千金,还每年给他送个漂亮老婆——”
听到此仆妇不由追问道:“他可真能不食?”
贾月苦笑一声,继续讲道:“两个将士盯着他十几日,竟真不见他吃任何东西,每日还能好睡好醒。第十六日,从祖父忍不住换了将士的衣服,亲自去瞧瞧这高人。左瞧又看,却见他脖子上的长串佛珠,不知何时成了手串珠。”
仆妇又插话道:“听说神佛都靠焚木燃香为食,这河伯莫非是真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贾月哈哈一笑,拍手道:“您倒是给他个好找补。只可惜那珠子非木非珠,而是肉掺面做的干肉丸,一时沾了土才瞒了人眼。”
仆妇听到此不由反问道:“他既有肉,又何必骗到你家?”
贾月叹了口气,感慨道:“这老头原本是某处富户家的管家,哪知闹灾后家里病的病,去的去,最后只剩下老家主和自己年幼的骨肉。也不知是老家主扯不下面子还是孩子年幼不懂事,作为三口唯一的支柱可谓急中生急智。最后念在他那尚幼的孩子,从祖父就给了点粮食,让他走了。我后来也问过从祖父,家里勤农耕,何不也将他留下一起开荒?从祖父只说是吃了那肉的,具体我就不清楚了……”
似是有过感,仆妇的眉头微微皱了下,便沉吟道:“倒是个我没听的好故事。”
贾月苦笑道:“我那时候就想人这辈子,多少活着都有点奔头,只看是人要么是物了。”
仆妇站起身,噗嗤一声笑道:“我听出来了,你这是夸自己脑瓜好使~也不害臊。”
贾月跟着起身,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答道:“为什么要害臊?我要是脑瓜子不好使,没个好机缘,如今也不会站在这里了。”
见贾月得意的要翘尾巴,仆妇反笑道:“要我说,你如今站在这儿啊,应该叫驱而那什么来着?”
贾月嘟嘴道:“是孔夫子说的驱而纳诸罟擭陷阶之中,而莫之知辟也。这话呀,得咱俩个共勉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随着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京兆尹府衙的男性、同从雒阳来的女眷,都陆陆续续奉命到即将竣工的郿坞去了。贾月站在房门口,瞧着在雨中格外萧条的院子,倒有几分理解宫怨诗‘寥落古行宫,宫花寂寞红’的感觉了。
她那日料到了老仆妇爱财,多半还是会帮貂蝉救人,却怎么都没想到她能做到偷药方的程度。那貂蝉也是个奇人,能找人冒着阴雨连绵的天气安全拿到竹简,还敢配出来给董相国吃,真是艺高人胆大。比较糖尿病遗传与肥胖人士高危,可不是她能知道的知识。
要说她此举虽可气,但也未必是坏事。毕竟再过些日子就要天翻地覆了,再加上本来的目的也很难完成,就此一键返回泉水也没什么。可偏偏已经到了郿坞的池阳君,对于此事一直不表态,府衙的人也不敢善作主张放人,就照旧给吃给喝不给出门。
贾月正琢磨这其中的缘故,就听一阵吧嗒吧嗒的声音,回神细瞧就见穿着蓑衣的父亲正快步走来。那脸色不知因为帽子的遮掩,还是其他原因,颇有些发黑。贾月不由哆嗦了一下,忙唤道:“父亲,你怎么来了?”
到了门口的贾诩边脱蓑衣,边哼了一声道:“怎么,我特意绕路来看你还有错了?”
瞧着父亲进屋小心的回身将蓑衣帽子放在檐下,贾月便从一旁的衣桁上取了条干净的布巾给他道:“女儿哪敢?就是没想到父亲来的如此之快,我这告假都还没下来呢。”
贾诩接过布巾沾了沾身上的水气和手上的水,将布巾交给贾月皱眉道:“我怎么不知道穆儿到长安来了?”
将布巾丢掉屋子角落的木盆里,贾月有些尴尬的道:“他要来,我不知道,也拦不住。”
贾诩拖鞋上席,仍是不高兴的道:“我就不知道那小子哪点好,就迷了你的眼。”
别人穿越谈恋爱虽然也有岳父、女婿不对付的,可那好歹是甜蜜的负担,哪像她得受夹板气?贾月叹了口气,跟着坐到席侧隔着小几小心答道:“他这人是有点鲁莽不稳重,可咱们那边有几个比他综合条件强的?再说眼下只要您不点头同意,我就成不了孙家的吴夫人,顶多……顶多就是当年跟着何大将军的蒯异度!”
听贾月如此说,贾诩白了一眼,叱责道:“婚姻大事,岂可儿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贾月顿时也委屈起来,拍了下桌子对嘴道:“要不您找个人家把我嫁了,我就安心祸害他家,省得您次次生气。哦,我记得颍川那边好像有人提过,要不您去问问——”
贾诩瞪大眼睛,抬手想拍贾月的脑袋,最终还是忍住改用手指点了点贾月的脑门:“说你两句,你还来劲了?我跟你说,你这孩子完全没有看男人的眼光,颍川那群人还不如那小子呢。”
小猫咪可听不得这话,她连剧本都看过何况男人?云妹、诸葛丞相、郭奉孝、苟活等等她也摸不着啊?!忍了忍心里的愤慨,贾月勉强点头道:“咱俩爷要不换个话题?再说一会我估计京兆尹府衙上下都觉得我跟我哥有点啥了。”
被噎的一哽,贾诩深吸了口气收回手道:“行,那就说说吧,最近相国吃的药跟你有没有关系?”
这事倒是能说道说道,贾月便吸了吸鼻子将这边最近的事都说了,最后还补充道:“这事本没什么,可池阳君那边的态度,倒是让我有些奇怪。”
贾诩倒是眉头深皱,搓了搓指尖沉吟道:“莫不是王司徒想来个栽赃嫁祸?可最近相国身体极好,听人说长途奔波后反比往日还有些精神。”
听他这话,贾月倒是有些后怕起来。她当时只想着是不是貂蝉想要修复相国和王司徒的关系,所以献药讨好,却忘了还有一种相反的可能。又想了想贾月才皱眉问道:“相国还未到郿坞来,何事能让他远行?”
贾诩倒像是没听见,只是垂目沉思着什么,贾月不由伸手推了推他:“父亲,怎么了?”
回过神的贾诩,也没解释只是看向贾月缓声道:“你刚说什么来着?”
贾月便又重复了一遍问题:“我是说相国最近远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贾诩倒是叹了口气,似有些惋惜之意道:“还不是为了那群不成器的联盟成员。”
为了部落!力量与荣耀。鲜血与雷鸣!不知为何,贾月脑子里忽然闪出一句记不清出处的话,尴尬的咳了一声才追问道:“不是说闹得很凶,连华雄将军都折在里面了么?”
贾诩苦笑一声:“可惜酸枣县那些人之勇,终是顶不住抱腿拖腰之辈啊。”
贾月又细问,才知联军之勇不过是假象罢了。盟主袁本初如今自封为车骑将军,一直屯兵在与雒阳隔河相望的河内;背叛了董卓的冀州牧韩馥则只当奶妈,一点输出都不提供;而在鲁阳的袁公路和在颍川的豫州刺史孔伷甚至有种装死的架势,好好一个包围网硬拉胯到在虎牢关溃不成军。
婉转抱怨完这群人的不给力,贾诩倒是回想起什么似得补充道:“倒是盖太守瞧不上的歹人曹孟德拼死抵抗徐将军,可惜被人射了一箭,如今死活都不知道了。”
贾月印象里曹老板后来还追击过出逃长安的董卓,怎么如今在虎牢关就下线了?也或者这是身为主角的必经之路,就像掉悬崖必不会死反而神功大成?拿不准是不是自己无意间改变了世界线,贾月迟疑地问道:“我只听说孙文台杀了个姓胡的将军,何以父亲反夸这姓曹的?”
贾诩摇头道:“你怕是听岔了,孙文台可没赶上虎牢关一战,他是之后从鲁阳出发在阳人城杀害了华雄将军。”
贾月不由沉吟道:“鲁阳……那不是袁公路的地盘么?可我听说袁公路断了孙文台的粮,两人又不似是一路的?”
贾诩笑着摇了摇头:“是一路的,只不过袁公路善妒,孙文台又善于被其上之人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想起当初在葵园峡的事情,贾月也好笑的问道:“当初吕布勇猛,相公便以赤兔招之,这孙文台冻饿交加,岂不是招揽的好时机?”
贾诩搓了搓指尖感慨道:“相国倒是以千金招揽了,不想那两人就如冤家夫妻般,早上吵架晚上和,齐心协力攻打大谷关了。”
要说孙坚这么做也没什么错,可一想到大谷关破后雒阳的惨状,贾月不由皱起眉头道:“相比父亲回来此也跟此事有关吧?”
贾诩长叹了口气,好半晌才道:“唉,反正早晚都要来,我便跟中郎将说先来也好有个照应。”
还记得上学时,曾读过蔡文姬的《悲愤诗》,其中几句‘猎野围城邑,所向悉破亡。斩截无孑遗,尸骸相撑拒。马边悬男头,马后载妇女。长驱西入关,迥路险且阻。还顾邈冥冥,肝脾为烂腐。所略有万计,不得令屯聚。或有骨肉俱,欲言不敢语。’令她记忆颇为深刻。
多不可思议啊。毕竟那辈子都说防火、防盗、防诈骗;放火烧山,老底坐穿,哪想到有人会放火烧城,以至二三百里荒破绝迹。更何况除了陛下和近身之人,可谓不分人畜皆是蔡文姬诗中所言的形态,简直思来可怖。这辈子从凉州纷争的跃跃欲试,到阳城横祸、郿坞劳工,她多少也有些父亲的这种心态。无力改变又不忍见,唯有避而不见。只盼马超过一、两年脾气能稳些,能听她的……
门外细雨纷纷笼厢房,屋内愁思荡荡催人悲。贾月和父亲对坐半晌,各自想着心中事,好半晌才长叹一声转移话题问道:“对了,还记得当年这孙文台是何等好战勇猛之人,何以竟没有不在讨伐虎牢关那堆人里呢?”
贾诩抬手抹了一把脸,吸了口气答道:“他先为私仇助武陵太守逼死了荆州刺史王睿,又为军粮杀了南阳太守张咨,是以才晚到了些时候。”
贾月不解的问道:“王刺史我没什么印象,倒是南阳的这个张太守,我记得不是董相国推举的颍川人么?”
贾诩点了点头:“不错,不过这人和韩大人一样转投了联军。”
贾月不由微笑道:“我隐约记得有人曾说‘关东出相,关西出将,三秦饶俊异,汝颖多奇士。要我说这颍川哪里是多奇士,根本就是遍地是,恨不得哪里都能听见他们出没。”
贾诩苦笑一声道:“诶,你这出没用的过了。只不过他们身处的位置,以及从恒帝时长社县的钟氏、颍阴县的荀氏、许县的陈氏以及舞阳的韩氏四家就被称为‘君子贤良’,年深日久就如古树的根脉一样四散开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贾月听父亲如此说,不由追问道:“咦,不是应该有个郭氏么?”
贾诩一愣,反问道:“这我倒是没听过,不知他家有何渊源,你又如何知道的?”
贾月被问的一愣,总不能直接说老爹你以后有个同事叫郭嘉吧?毕竟她老子虽然画风不与他人同,但终归不是什么科学怪人。尴尬的笑了笑,贾月辩解道:“当初见袁本初家女眷的时候,有个姓戏的提起过。对了,父亲,我记得孙文台也不过和太守平级,他这样做岂不是和相——咳,是以武逞凶么?”
贾诩想了想,才道:“如今乱成这样,那边具体什么情况还尚未可知……”
这话倒也不错,孙家和东吴那一锅粥眼前还排不上号。贾月点点头,正色道:“听说父亲如今身为校尉又提前到了长安,可要给同僚或是家属女眷准备些什么么?”
贾诩听了笑问道:“你就别操这个心了,仔细你那荣身为中郎将的从祖父连你都厌烦了。”
听说同样是种田爱好者的从祖父高升,贾月不由感慨道:“父亲要不要提前给母亲去封家书,免得真有什么她担惊受怕?”
贾诩有些迟疑道:“我听你从祖父派的人说,要接家眷到长安来,我在想要不要你娘她们跟着过来。”
虽然娘和兄长一到,她就跟带了紧箍咒的孙悟空一般,但段家人都走了出于安全考虑还是过来的好。贾月想了想道:“可行,而且娘来了正好,省得有人传您的闲话。”
贾诩不由皱眉追问道:“什么闲话?”
贾月笑道:“夸您是柳下惠呢,娘知道了一定开心。”
贾诩尴尬的咳了一声,挑眉道:“你别乐,还不知道你娘她们到了的时候,你能不能出来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不知道老太太的打算,但是既然没砍了她,应该就不是坏事。贾月有些犯难的答道:“我自小摔打惯了,自己呆着也没什么。只是我担心娘来了,能不能适应这边女眷的应酬来往,毕竟不但劳神还容易假笑到长皱纹。”
贾诩不由反问道:“皱什么?”
贾月抬手指了指自己的眼角和唇边:“这是这里的纹路。您是不知道,还在内院的时候,我这脸啊能营业笑到抽筋。”
贾诩有些嫌弃的白了她一眼道:“你这算的了什么,我们在外面每天瞧的是肉是血,要不我给你介绍一道相国专研出来的菜谱?”
不不不,一点也不想,就像《百变金刚》中阿星不想看“疯狂教授”徐锦江上课一样!贾月用力摇了摇头:“别别别,我最近吃素,听不得荤菜。”
贾诩摇头苦笑道:“行了,去拿纸笔写写你知道的避讳,我到时候给你娘说。”
贾月抿嘴反问道:“距离产生美,我觉得娘这么久不见我,指不定会惦记我,想听我说话呢?”
贾诩挑了挑眉,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道:“你娘家书里骂你好几次没良心了,竟然只让我捎带话,也不想着给她送点土特产呢。”
行,不亏是她娘,贾月服气的起身去里屋拿书写的东西。好容易父女两你写我添,给太座大夫人搞了本《新编长安贵妇圈交际指南》出来。
贾月照着纸面轻吹口气,又用袖子扇了扇:“这也就是我娘,其他人可舍不得用纸。”
贾诩拿起几案上的纸,边叠起来往怀里放边起身穿鞋道:“行了,这雨眼瞧着要停,我先回去赴任了。哦,你记得留心着王司徒家那位,怕是还有后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到了该播种稻、禾、胡麻、大豆的三月初,贞娘和几个仆妇随着一抬小轿一并来到了京兆尹府衙,在安置好孕妾后将贾月丢失的一份卷轴送了过来。
瞧了瞧一字未改的卷轴,又瞧了瞧坐在席上面无表情的贞娘,贾月心中不免有些欲言又止。毕竟要是阿谷那个话痨,她还能绕绕弯子摸摸底,问题这位不会说话还跟池阳君关系最好。
瞧了瞧门外没有刀斧手,桌上也没有装毒酒的容器,贾月终是鼓起勇气道:“池阳君的明鉴宽厚,月儿必铭记于胸。”
贞娘点了点头,脸色缓和了些,抬手比划了个肚子复又指了指贾月。
这是让她从内科转战妇产科?问题是上辈子她都没经验,这辈子还是个小屁孩,她们敢看她不敢啊!将手中卷轴放在几上,贾月忙摇了摇头道:“此嗣金贵非常,我愧不敢去伺候。”
贞娘伸手从袖中取出了张叠起来的纸张,慢慢放到了贾月手边。
贾月拿起展开只见纸上娟秀的字体写着她们此行的原因。按常理虽女眷孕期不能归娘家,但相国如今身份不同,需按宫制行‘掖馆至就馆’的规矩。‘万岁坞’如今尚未完工,是以暂时搬至此处,其他所需之人近日会进池阳君选派后陆续过来伺候。
嚯,可怜住在翻新房未央宫的今上,他这被强行认下的干爹已经开始太上皇体验了。不过自从宣帝朝的许皇后出事后,这种所谓规矩早就名存实亡了,何以池阳君要如此安排呢?况且当初吕奉先的女儿就曾当众说过‘你怎知你可比妁而非淳于衍呢?’,老太太不可能不知道啊。
贞娘见贾月出神,便伸手取了她手的纸张,重新叠好后收到了袖子里。
贾月默默叹了口气,不得不佩服她老子的乌鸦嘴,这话刚落地没多久麻烦就来了:“月儿明白了,这次一定百倍小心,保证完成池阳君交给我的任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贞娘微笑着站起身,拍了拍贾月的肩膀,并用下巴微微指了指门外。
贾月边起身说了声稍等,边伸手将头上、手上的饰品都取下放好并净手后,才跟着出屋锁门。
要说贾月之前住的犹如软禁,那这位贵妾的生活就更像原地坐牢了。不但院子周围腾的干干净净鸟雀无声,就是几个跟过来伺候的仆妇也是蹑手蹑脚,不敢弄出半点动静。当然这不是出于对于孕妇敏感神经的照顾,而是和不乱食一样的为了胎教而不乱看,不乱听。
难怪她爹说她嫁去颍川没活路。就是董相国这种半吊子读书人,对于孕妇的要求都如此苛刻,那些世家大户只怕更加过分。而且若非有医工把脉说这胎脉向是个小公子,失宠的这位恐怕就跟鸡肋一样可有可无了,然后那位王司徒还得瞧着相国为他女儿来个与‘医钱凡九千万’的奢华表演。
贾月瞧了瞧身边的贞娘,不由轻笑道:“我瞧贵人像是乏倦了,还是不进去打扰了吧。”
贞娘也仔细瞧了瞧,也点了点头,用手比划了下周围后复看向贾月。
贾月好笑的摇了摇头道:“这也太看得起我了,我们凉州那边最不讲究这些。如今这样我瞧着倒跟古书上缩写‘古者胎教之道,王后有身,七月而就蒌室,太师持铜而御户左,太宰持斗而御户右,太卜持蓍龟而御堂下。比三月者,王后所求声音非礼乐,则太师抚乐而称不习。所求滋味者非正味,则太宰荷斗而不敢煎调。’一般了。”
贞娘脸上多了些得色,招手让一个老仆妇过来跟贾月见过。
那老妇向贞娘行礼后,看向贾月道:“我曾听阿谷姐姐提起过小姐,说是颇有些医人偏方与服侍之道,还让我瞧了那个水袋呢。”
说起水袋这事,原本是贾月不想直接喝生水,又担心煮沸去不了杂质才弄得。哪知道有日池阳君饭后遛弯,正好瞧见她屋外三个自制木质三脚架上的过滤袋,还问了她许久此物何用、有何好处。努力解释的那瞬间,贾月甚至产生了一种正在销售三无净水器的法外狂徒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既然提起此事,贾月不由提醒道:“近来长安多雨,这井水、河水未必干净,不如再准备一套在西厢。”
老妇忙笑道:“诶,我们会仔细着的。”
贾月又提醒道:“那厚布料还有袋子里的石块、沙子、木炭要定时更换,要我说这头两日不如多进上些水果,少些水,免得贵人水土不服又难受起来。”
老妇瞧向贞娘,眯眼笑道:“瞧瞧,凉州长的半大孩子,倒比谁都讲究。这事我们贵人说了,那袋子里装的都是土木砂石类的脏东西,水过了不是更脏?而且烧过之后有股子怪味,喝不来……不过您的好意,我们还是领的。”
就算没有杀菌片,可这凉白开横竖不比井水少点虫子啊?怎么穷的说没钱折腾,富的又嫌弃这玩意不干净,最后都说她瞎讲究?顾念着旁边还站着池阳君的眼线,贾月只能尬笑道:“这话倒也是,毕竟长安远非凉州可能比,不管是人还水都更干净的。”
老妇瞧了瞧贞娘,抿了抿嘴道:“小姐这说的就是气话了。我知道你也是为了我们贵人好,可这妊娠不比其他事,我们这种经过见过的比您有经验。”
虽然有些生气,不过转念一想要是这边真好说话,相处出感情日后也是麻烦事。贾月对着贞娘笑了笑道:“要不这样吧,我回去也准备着,这边有什么需要的可以过去找我。”
贞娘想了半天,无声叹了口气看向贾月点了点头,抬手指了指袖子后才跟着老妇进了内院。
见两人走远了,贾月也回身往自己院子里走。真不知道是因为老太太担心王家对小的下手,还是因为董相国怕爱妃看见其他女人不自在,才有这样奇怪的安排。不过有鉴于历史上没有董家这位后人的消息,只能盼着贵人和她身边的老妈妈真有经验,促成这个薛定谔的投胎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虽然隔壁月子中心的工作人员对贾月表示了不欢迎的态度,但那院子里每日定时传来的雅乐和诵读圣贤书的声音,还是给她的软禁生活带来了些乐趣。
就像小孩子瞧了古装片,喜欢披着床单、蚊帐,拿着扫把、木棍幻想自己是美人、侠客。只要四下无人,隔壁又想起音乐,贾月便会拿起两条长点的布巾模仿在都城时瞧见的长袖舞。不,或许被人瞧去,不会想到跳舞而是五禽戏、八段锦、广播体操才是。
这天提前忙完事情的贾月,早早就准备好了早自习的准备,却只等来了墙外的喧闹声。可贞娘她们也没过来,不像是贵人有恙的样子,贾月只能先去忙事情以便赶得上课间操。这等着等着,只听高墙外车水马龙、古乐声歌便更如小小的风筝一样,遥遥的越墙而过却又瞧不真切。
正想出去问问外面这是怎么了,就见许久不见的盖夫人和仆从不知何时到了院门口,正盯着她手里两条长长的布巾瞧:“你这是再做什么?”
贾月脸一红,忙背手藏起布巾笑道:“你们怎么来了,快进来坐。”
扶着盖夫人的老妈妈忍不住笑出了声,打趣道:“你不用等了,今儿渭阳君出游,外面只怕要热闹一天呢。”
贾月尴尬的清了清嗓子,故作不解的问道:“我等什么了?我就是瞧瞧这数长得怎么样了。”
盖夫人也像是知道了贾月刚在干嘛,边往屋里走边也跟着笑道:“要不等渭阳君的车队过来,你给我们跳一段瞧瞧?”
跟着进了屋子,贾月将布巾搭好,回身就见老妈妈自来熟的准备起凉白开来。贾月唉了一声,抱怨道:“别了,我可丢不起那人。当初学琴的时候,镇子上都传说想是我和二哥争着投胎,拉扯间没瞧清楚,进错了身子。”
拉着贾月的手细瞧了瞧,盖夫人放心似得笑道:“瞧你这样,我也就放心了。听老爷说你爹为了你的事,又被你从祖父私下抱怨了好几日,说他钻营到卖女儿了。”
没想到她自己搞事情,却让父亲原本就贫瘠的友谊土地更加雪上加霜了。贾月缩了缩脖子,尴尬的笑道:“这事真不怨我爹,当时的情况您也是知道的。哦,对了,你们怎么回来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将两碗水放到席几上,老妈妈坐在右侧席边道:“之前董大小姐受封之后,一直没接印绥,今儿啊算是补上了。一大早,不管是在郿坞的、长安住的大人和女眷们都赶去护送了銮驾了。”
盖夫人跟着苦笑道:“今儿池阳君那大把的中郎将、刺史夫人,老夫人说我和那院的是同乡,就替她送个喜信过来。我敲她说话都能打盹的样子,就告辞来你这坐坐了。”
贾月听见提起那院的,也不由摇头道:“瞧瞧,还是盖太守的名头好使……我之前过去瞧时,那院管事的要不是瞧池阳君身边的贞娘面子,看一眼都不让呢。”
盖夫人不由微微皱眉叹了口气道:“唉,要说你如今困在这里,也是我家老爷害的。”
贾月不解的问道:“当初也是我自愿来的,后来也是自己不小心被人算计,才有了这个地步,与你们何干?”
老妈妈本想答话,记起门还开着便起身去关了,才小声道:“上次你爹来看你,没跟你提么?”
贾月想了想,避重就轻的说:“父亲只说了从祖父高升,我娘要跟着她家家眷一起过来等话。其他事倒是没说什么……”
盖夫人顿了顿,轻声问道:“你还记不记得刘太守?”
这个自然记得,艰苦朴素到令人敬佩的主啊。贾月点点头道:“当然记得,不过许久没听过他的消息了,莫非他跟那——”
盖夫人忙摇了摇头,小声打断她道:“他都快被公孙瓒烦死了,哪里有本事顾得上这边。也不知道袁家怎么想的,说什么大司马刘虞是宗室重臣,名声和能力都好,可拥立之。”
袁绍这到底是想干什么?且不论给他人作嫁衣裳,就说他家的出身另立他主岂不是跟董卓一般作为?贾月百思不得其解的沉吟道:“这事真奇怪,不说刘太、州牧未必会点头,就是跟着他的那些人会同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盖夫人也是眉头深皱,叹气道:“好在当时相国封他时,他的反应还好,不然最近这些留言还不要了刘家公子的命。”
咦,不是说幽州来这边的路不通,怎么他家人倒在这里?贾月不由问道:“他家公子也是先前一起从都中过来的?”
盖夫人点了点头道:“他家公子比你还要到都中的早,你到池阳君身边时,他已经去陛下身边做侍中了。”
贾月不由感慨道:“他倒比我还难许多,不说这二十多天路上的坎坷与操心,如今又要因为父亲的事情被忌惮。不过我一不知道其人,二没见过宫里人,就是你们都没见过,如何与这事有关呢?”
老妈妈叹了口气,瞧着贾月道:“夫人是觉得不该心软,让皇甫家那位去见你,生出这后面许多事来。他家真真是从老到小都会说话,明明都是下过大牢的,说几句什么鸿雀、凤凰之类的话便比老爷还有体面。”
贾月抬手轻拍了拍夫人的手背,笑劝道:“我此番遭罪怕是因为王司徒家的那位,与他人无干。”
夫人皱眉,刚想说什么,却见老妈妈有点神色复杂的问道:“外面是有些关于那位的风言风语,你莫不是瞧见了什么?”
贾月摇了摇头道:“我还没见过她,只是她先前让人窃了我的药方,还被池阳君拿到给我送了过来。”
老妈妈眼睛一转,忙抬手盖住了嘴:“这吕将军莫不是要——”
比起一脸懵逼的盖夫人,贾月顿时犹如醍醐灌顶般,想通了里面的关系。多半是英雄爱美人,美人心里放不下父亲给的任务又不忍心害了英雄,想来个窃方掺药、日久见疗效。池阳君或者是身边人撞破了两人私会,就不知道这方子是捡到的赃物还是自首卖惨的道具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送走盖夫人,并请她帮忙照顾即将到来的母亲、兄弟后,贾月不由开始琢磨今后的动向。
池阳君的打算多半是真觉得她有用,落到别人手里或是杀了都性价比太低,关着等哪天有用或哪天有医工能接手她的活。而所谓大汉良心王司徒,也不知是瞧不上凉州人或是其他考虑,竟然对她们贾家不用惯会的怀柔手段。貂蝉姑娘也是个神人,听刚才盖夫人闲话,这位‘相国该喝药了’无效后又琢磨出一种叫‘竿摩车’的奢华跑车来,其之勤分、努力倒让贾月想提笔写篇千百年后考古生能当网文看的《因为被卷入了女主摸鱼的女频小说,所以就决定顺势把该做的工作一个个处理掉》来。
贾月长长叹了口气,有些为难的抬手挠了挠头。要是貂蝉小姐姐能拖延一点,给她个认识的机会,她介绍刘公子给王司徒,等董卓被讨伐之后或许还能有个你好我好大家好的结局。如今只怕还是得走天子勾结刘虞却害刘大公子身陷袁家的泥潭,王司徒死磕凉州军重演洛阳事的惨剧世界线了。
正胡思乱想着,却听门边一响,一个有些眼熟的小丫头正勾头往里看。贾月忙坐正身子喝道:“谁?!”
那小丫头忙从门边走出来,急声道:“月姐姐,是我,阿谷妈妈身边的雀儿啊。”
今儿这是怎么了,前脚盖夫人刚走,这又有楣坞那边的人来找?贾月也不起身,只是招手让她进来道:“你怎么没去伺候渭阳君,倒跑我这来了?
那小丫头急乎乎的往前几步,面色忧愁的道:“我倒是想去,可谁让老妈妈疼的走路都难,池阳君瞧不过去就让我来你这找个法子。”
贾月让她先缓口气,才好奇道:“我记得阿谷妈妈不是还在池阳君身边伺候么,可是来的路上磕碰到了?”
那小丫头瞧着小几上的水碗,皱眉道:“好姐姐,瞧着我从人堆里一路过来,赏我口水喝吧。”
瞧了眼她起皮的嘴角,贾月叹了口气起身去给她倒水:“我瞧你这样子,就知道阿谷妈妈没大事。”
瘫在席上的小丫头摆出个美人卧的姿态道:“贾月姐姐你变了,你以前瞧病跟那些将军打仗似的不勾言笑,如今连悬丝诊脉都不用,直接隔空瞧病了。”
端了碗凉白开过,贾月瞅着那恨不得葛优瘫的小丫头,好笑道:“要是你衣食父母有个好歹,你还能有心情躺着?只怕得跪着哭瞎眼睛。赶紧喝吧,别在那糟蹋我的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坐起身,小口小口喝了水,小丫头才放下碗嘟起嘴道:“要不是今儿府上的车子都用了,我哪用这么苦。王小姐那院倒是有,可池阳君不让我们用啊。”
贾月本想问貂蝉的事,想了想还是转口道:“说吧,阿谷妈妈到底怎么了?”
小丫头指了指自己的膝盖道:“这疼,原本出门的时候只是偶尔脚疼,哪知最近连腿都疼了。”
贾月又确认一点道:“是不是天阴或者下雨的时候更难受?”
小丫头忙忙点了点头道:“对对对,我们和那些医工都说是老寒腿,可吃了药却不怎么好使。”
那莫非是关节退化、滑囊炎之类的?问题是她没有X光、手术室什么,不好检查确诊,可又不能眼瞧着人家干疼连杯热水都不给吧?贾月想了想叹了口气道:“我还在相国府的时候,用松香、麻油、蜂蜡熬的东西,你们还收着么?”
小丫头努力回想了一下道:“要是说那坨黑乎乎的东西,还收着呢。”
贾月点点头道:“你回去取一枚出来,稍微加热带膏体软化时加点梅花冰——啊,就是龙脑香的粉末进去,敷在疼的地方试试看。第一次用,你可仔细盯着,要是发红、发胀就赶紧去掉用温清水冲洗,要是没什么反应、还疼的好些就每日一次,其他时间用布包包着别受凉就好。”
小丫头不由歪歪头确认道:“就这?”
贾月有些不解的反问道:“不然呢?”
小丫头伸手比划了比划道:“就跟池阳君那会似得,一展开一竹简的那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起上次丢书闹出的麻烦,贾月白了没眼力见的她一眼:“我回头就让贞娘转告阿谷妈妈你不盼着她好。”
小丫头见贾月脸色难看起来,眼睛一转小声笑道:“我偷偷跟你说个笑话。那位王家送来的新贵人为了博得相国欢心,不是找人偷了你的东西吗?她不敢给府里的医工们看,就想找王家或者其他人做点仿药出来。哪知最会怜香惜玉的吕将军瞧见了想要帮忙,可正说话的时候被相国瞅见,不知从哪拿了个手戟就丢了过去!后来虽然解开了误会,可谁不拿这老子揍儿子当笑话瞧呢。”
贾月不由冷笑一声道:“这贵人也是不醒事,问吕将军还不如问吕姑娘,好歹我在府上的时候她知道些。”
小丫头奸嘻嘻的一笑,有些猥琐的接话:“人家干柴烈火想燎房子,非说是你这阵清风的错。”
贾月瞪了她一眼道:“好好说话,别跟那军营几年没见过姑娘似得讲荤话。”
小丫头倒是无所谓的扬起下颌笑道:“是你这太素了。等过一段池阳君喊你过去那边,你过些神仙日子就知道了。”
听她如此说,贾月不由诧异道:“我不是被牵连关在这里,守着贵子降生么,去那边做什么?”
小丫头这才叹了口气道:“不说阿谷,池阳君自打过来就多了多梦心悸的毛病,吃了调了都不好使。那群医工就撺掇着想让你过去,一个是让老夫人好受些少挨相国骂,一个则是又好偷师。”
贾月到不在意,只是笑道:“他们那哪是偷师,是批判性的指出错误。再说人上了年纪,一动不如一静,忽然换了水土难免要修养段日子,未必会用的到我。”
小丫头倒是摇了摇头说:“我也说不好,只是瞧最近池阳君连巫医都传过,未必不会让你过去。横竖你心里有这个事,只当是我报答你当初的分点心之情。”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不知是不是耗尽了家族最后的那点气运,自从渭阳君那轰轰烈烈的册封仪式后,长安就就陆陆续续下了一月的雨。听人议论外面的水患,贾月不免担忧多半已经在路上的家人,还有不知近况如何的冤家马超。
往常他定期托人送东西来,她还觉得要准备回礼和遮掩好生麻烦。可一旦这人没了动静,她又不免怀念那种烦恼的日子……习惯一个人对自己好真是太容易了。
将简易马衣的最后一针缝好,又小心的摊开检查边边角角,带着巨大的成就感叠起来后贾月还有些不舍得的又摸了几把那月照马踏飞燕的刺绣。上辈子别说让她摸黑给马匹做衣裳,就是给小电驴缝个风挡都是痴人说梦,某黄颜色软件选一个包邮的不好么?
刚从箱子里取了个干净的布将马衣包好,就听有人轻敲了一声关起来的房门,贾月忙正色道:“谁?”
却听才来过的小丫头的声音再度传来:“月儿姐姐,是贞妈妈和我,你快开门。”
贾月忙下榻批衣绕道外间开了门,将人迎入房内道:“这么晚了,可是有什么事?”
小丫头拉着带了个小包裹的贞娘,急道:“老夫人昨晚上不知为何一宿没睡,下午就说要见你们两个,我到这时才赶到。”
贾月诧异道:“可是这夜晚不是不许外出么?”
小丫头推了她回里屋急道:“谁敢揽咱们家的马车?你且赶紧换了衣裳随我来,那院我带了顶替贞妈妈的人。”
贾月应了忙回屋收拾,收拾换洗的素色衣裳时想了想将马衣也塞了进去,若是能回来正好去杨家把这个快递寄出去。一时收拾妥当,熄灯、锁门,三人才安安静静的从角门乘车而去,所幸虽路途泥泞但好在雨势小了许多。
等车驶出些距离,贾月才轻声问小丫头道:“老夫人身体可还好?”
小丫头摇了摇头道:“晚上惊起后,出了场大汗,白天茶饭不思的。相国来瞧了之后,虽然勉强能吃些东西,还是躺在榻上长吁短叹的垂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糖尿病又不是脑中卒会让人性情改变,莫非是抑郁症或者天年老人的天人感应?看见贞娘满面愁容的看向自己,贾月忙安慰道:“这渴症厉害时,人直接没意识的,想来是梦见什么冲撞了,缓缓就不妨事了。”
贞娘叹了口气,勉强点点头,闭眼靠着车厢小憩。贾月和小丫头也不敢在她面前随便说话,只是各自不时对瞧一眼,便各自随着蹄声出神。便是这样紧赶慢赶,等到了高墙宽河的坞堡时,也已经到了深夜时分。
守在院门口的阿谷见了三人,忙引了她们进去内院,一时拖鞋换衣又净了手、面才进了内室。见两人见礼后,斜靠在榻上的池阳君才张开眼睛叹气道:“阿谷你带着人下去吧,我有事交代她们。”
阿谷退下后,贾月忽觉得这深夜几盏烛灯摇曳的室内,气氛有那么一丝诡异。不由偷瞧了一眼贞娘,尽量不发出声音免得被问极限二选一问题。
池阳君瞧了瞧贾月,叹了口气道:“听说你从祖父在武威有一片好园子?”
这是客道话还是从祖父或者老爹干啥了?贾月一抖忙说:“我们那只能叫农家了,哦,就是那种开荒地,算不上园子。”
池阳君还是不死心的追问:“民风如何?”
贾月想了想,有些尴尬的道:“额,文雅之士、尤其是鸡都掐不似的那种,去了就跟地里的菜一样。”
池阳君倒像是放心了般,轻笑一声道:“那正好,适合白丫头那种性子。她啊,就是匹野马,与其困在园子里还不如去草原上随性撒欢。”
难道老夫人有了预感,要给晚辈安排后路?贾月试探性的问道:“这里不愁吃喝几百年,何必让渭阳君去我们那种地方挨冻,受气呢?”
池阳君顿了顿,闭眼叹道:“我昨儿做了个梦。那黄茫茫的土地上杵着根古树,周围是一堆千奇百怪的鸟雀,疯了一般都想往那树尖尖上飞,最后有一只最大个子的啄伤一片后登上那里。然后我就见一道金光那黑鸟化成了凤凰,多漂亮的、多神气啊,可刚抖了抖膀子就被不知哪里来的冷箭射穿颈项——一时间那飞的到处都是的也不知是羽毛,还是血……吓啥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嚯,老太太这梦简直可谓预知梦啊。贾月略想了想道:“我听人说凤凰这鸟每500年自焚为灰烬,再从灰烬中浴火重生,循环不已,成为永生。既不死自不畏伤,顶多就是惊飞罢了。”
池阳君皱眉想了想,追问道:“这事可有出处?”
有啊,就是郭沫若先生的诗歌《凤凰涅槃》啊!贾月装出努力回想的样子,缓声道:“这我倒不记得了,就是在家偶尔翻到一位郭姓先生的书所见。”
池阳君不由苦笑着摇头:“想是你为了宽慰我,现编的。”
贾月忙摇了摇头:“这本书真的有,要是随便编的我何不说万年一轮?要是五百年呢。”
池阳君哼笑一声道:“我若信你,还不如信那边院子里那位每晚对月祈求的,真是为了我老婆子的身体呢。唉,不说这些无用的事了。若是有朝一日我这梦成了真,你就瞧在我留你一命的情分上,让族里的人照顾些白丫头吧……”
贾月瞧她这样,忍不住叹了口气道:“且不说有没有那一日,就大小姐那样的脾气,自怕也受不得我们那的清贫。”
池阳君闭上眼往后仰了仰道:“我都这把年纪了,哪里管得了她一辈子呢。这路啊我是给她铺好了,至于走不走,怎么走就瞧她自己吧。”
贾月还想再劝,瞧见池阳君这种为晚辈操碎了心的样子,就点了点头:“若真有变故,只要董小姐能咬牙到凉州去,我定会想法子照应。虽然锦衣玉食有些为难,但是有一口吃的就不会让她饿着。”
池阳君嗯了一声,又转头看向贞娘道:“我也有一件事要托付给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贾月走到外间,只见门外不远处的阿谷和小丫头正在廊下说话,瞧表情还挺严肃便轻声笑问道:“这是怎么了么?”
阿谷回头瞧了一眼她身后问道:“你怎么自己出来了,可是池阳君有什么吩咐?”
这话该怎么说呢?虽然老太太对于孙女是真的疼爱,但比起唯一的孙子又差了些意思。可是即便贞娘知道了董大小姐的去处,她如何能或者说敢不敢带着那对母子去武威呢?反正她可帮不了这三位。
瞧着被蒙在鼓里的阿谷,贾月不由笑道:“问孕妇的事情呢,我年纪小、又不去那院子,池阳君就先让我出来了。”
阿谷眼睛转了便跟小丫头交代道:“既然这样,我去上个厕茅房,你们两个守在这里不要乱走动。”
小丫头点点头道:“如今天还黑着,我去给您取个灯笼提着吧。”
阿谷拉住要去外间的小丫头,摇头道:“这廊下可不都是灯,又熟门熟路的别折腾了,你俩只要别乱跑就行了。”
贾月瞧了瞧她的腿脚道:“您这腿脚我瞧着走路还是难些,要不还是让着丫头陪着吧,反正就一会我看门也没什么。”
阿谷倒是不领情,坚持摇头道:“你那药还挺好使,我好多了,没事的。”
两人见她如此坚持,也只得答应了,远远目送她离开。又伸头瞧了瞧,确定人真走了,小丫头才看向贾月悄声道:“你和贞娘的东西,我刚交给可靠的人收着了,你放心吧。”
贾月抬头瞧了瞧有些暗淡的月色好笑道:“你们这什么好东西没有,伺候池阳君的粗使丫头未必瞧的上我的东西呢,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小丫头挑了挑眉,得意道:“人家瞧不上瞧的不说,万一给你放点东西呢?”
给这玩宫斗呢?贾月回头瞧了瞧无人的外间,压低声音问道:“我刚听池阳君说相国的新宠,给她祈福是怎么回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丫头抬手指了个方向道,摇头笑道:“最近不是一直下雨么,听说朝里有人说那些农民要求天子行请霁仪式。可陛下那么小的年纪知道什么,相国便让王司徒和尚书台的那群大人去办了,可没想到这越求雨越大。然后那位说既然父亲求金乌无用,她便试着求一求月神,每晚焚香祷告好生忙活。”
这年月人迷信的占多数,就像她在家娘看病还畏惧巫医的淫威,烧香祈福按理说也正常。贾月不解的问道:“要说这也没什么,怎么池阳君提起时表情瞧着不好呢?”
小丫头回头瞧了瞧阿谷没回来,踮起脚尖在贾月耳边轻声道:“池阳君一直不是很喜欢那位,而且自打那边开始祈福,她就梦见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
贾月也抬手遮住嘴,小声附和道:“我刚听池阳君说了,好像是梦见了凤凰什么的。”
小丫头接道:“还有呢。有一天池阳君梦见自己在一个城门下站着,那城门关着唯有楼上有个编草鞋的人,便问他这是哪,如何称呼?那人也不回答,只是不知从哪里摸出了匹布问池阳君要不要买,这可是难得的双扣锦呢。你想年纪大的人怎么会喜欢那种孝服似的布,就说不要,然后那人说一声由不得你!就跳下城门要用布捆人呢。池阳君醒过来的时候,吓得连墙衣、遮帐都让我们给去了。”
大晚上,忽然听到这种鬼神托梦的故事,贾月不由打了个激灵:“只怕你记得比池阳君她老人家都清楚。”
小丫头放下脚跟,嘟着嘴委屈道:“你当谁都跟你一样每天只用吃了睡,睡了吃啊?在这忌讳可多了呢,之前也不知谁家的倒霉孩子,跟着外面那些野孩子胡咧咧,让相国给咔嚓了。”
贾月抬手点了点她的脑门苦笑道:“你当我是牲口呢?对了,之前在都城的时候,我记得吕夫人她们总不时过来住几天,池阳君最近这般景况倒没见她和她女儿?”
小丫头摇头道:“来过的,只是池阳君不想见,就让她们回去了。”
贾月哦了一声又问道:“你最近可听过我父亲的消息?”
小丫头想了想道:“好像听说是被派出去防范那群乱臣贼子了,还是和郭将军他们一起去的。”
她老子离了长安,老娘和其他家人还没到长安,那等到王司徒大显身手的时候她该怎么办呢?想到王允对蔡文姬老爹的安排,贾月不由深吸了口气道:“你在这等着,我想起件事要回禀池阳君。”
小丫头一愣,忙扯住贾月袖子道:“还是等里面唤人再进去吧,万一听见什么可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贾月轻轻推开道:“等贞娘出来,想是我们就该回去了。”
小丫头见拦住她,就往走廊尽头瞧了瞧道:“那你说话可要小心。”
点了点,贾月便缓步走到外间,隔着屏风向内间言道:“小女子有一事想求池阳君。”
本就安静的内间半晌才传来池阳君的叹气声:“进来说吧。”
贾月应了,垂头走进内室缓声道:“小女子想见一见王家那位小姐,还请池阳君做主通融。”
池阳君盯着贾月瞧了瞧,皱眉道:“你为何想见她?上次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你就不要再生事非了。”
贾月忙摇了摇道:“并非为了此事。只是听说相国最近常动气,再加上天气阴郁,容易燥热内结,脉络淤结,日常饮食用药要有些变化。”
池阳君哼笑一声道:“你定是另有所图,不然没道理这调理药比安神方子还急。”
贾月抬头,对望着池阳君试探的目光道:“她启坛您方多梦,我找点事情给她做,何不是想法子给您安神呢?”
一直在旁边听的贞娘也不由苦笑一声,瞧向池阳君打起了手势。池阳君瞧了,又垂目想了半晌道:“算了,终归是她的心意,你去了未必有用。我刚听贞娘说,那媳妇如今一日要吃好几顿,等天亮我命人另送些吃的给你们存着,你多留心那边就是了。”
妥了,她本来还想劝貂蝉姑娘,为了汉室杀董卓可以不要对其他人赶尽杀绝。如今老太太这话一说,她也只能回去琢磨挖地道准备跑路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坐在返程的马车上,贾月忽然有种股票反买,别墅靠海的感觉。怎么这些年来,她略微想做些什么就必定要糟心,甚至蔡文姬、貂蝉一个也没见着。
或许是因为被托付了小主人的未来,贞娘的脸色也从来时的忐忑变为凝重,甚至时不时紧皱眉头。对于池阳君对于董小姐的托付,贾月倒没太犯愁。毕竟那位的脾气未必会跑,即便跑了也肯定要在关内找机会宰了吕布报仇。不过这事倒是让她有借口去杨家一趟。
抬手略微掀开摇晃的车帘,贾月瞅了眼烟雨笼罩中的长安城,转头对贞娘说道:“池阳君让我办得事,等会到了城里我得去走动一下,您先戴着东西回府衙守着贵人吧。”
贞娘回过神,略想了想打起了手势,似在问贾月要去找谁之类的。
贾月叹了口气苦笑道:“我父亲和手下兵马不在长安,母亲那边不说还未过来更是跟一群人一起,人多嘴杂只怕未必保险,倒是之前承过我家情谊的杨家人能使上劲头。”
点头答应的贞娘又提出要跟着一起去,贾月忙用自己是先去探探口风,相府去人不合适为由给谢绝了。
瞧着贞娘怀疑的样子,贾月就到:“要不这样,你选个信得过的仆妇跟我一起,您则趁着天亮前带着东西赶紧回去免得人疑心如何?”
好半晌,贞娘才点头。抬手轻轻推开了车门,对着车夫旁边的一个仆妇打手势,好一顿安排。等进了城,贾月便穿戴上蓑衣提着小包,由拿着相府令牌的仆妇陪着往杨家走。敲开门时,本想骂街的门房瞬间犹如三更见了阎王似得拔腿就跑。
一时等杨夫人收拾妥当过来,那坐着吃茶的仆妇才小声念叨了一句:“到底是乡下人,没个体面。”
贾月只当没听见,起身向杨夫人问了好歉意道:“若非有急事,我也不敢此时来找你。”
杨夫人拉着贾月在席上坐下,又瞧了自顾吃点心的相府仆妇笑道:“无妨,可是相府有什么事要我家办?”
贾月也不由回头瞧了瞧,不问好只顾着吃的仆妇,心说这架势怕是贞娘没跟她说此行的目的?默默叹了口气,便看向杨夫人道:“不是,是我的私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杨夫人顿了顿,才笑道:“这倒不巧,老家的来的人赶回去,只怕送东西捎带话都要等等了。”
马超竟然真的回去了?贾月一时心里到底是高兴还是失落,只能勉强笑道:“倒也不急在眼下。主要是听说最近长安有宵小贼盗,我就想请人送点东西回老家,顺便瞧瞧我大哥是不是和娘她们错过了。”
瞧贾月这个样子,杨夫人叹了口气道:“我本来就劝老家来的多住几日,可不知道他在哪吃酒受气,回来就闹着要回去。早知道我就把人绑了,省得这一趟、两趟的胡折腾。”
听出这话里打趣的意思,贾月不由抿了抿道:“要不是我爹跟着郭将军他们出门在外,我也不好意思来求你。”
坐在一旁的仆妇却咳了一声道:“贾小姐,为池阳君办事何必如此卑微?难道她们还能不情愿不成?杨夫人,这东西虽说是贾小姐的,实际却是池阳君的心肝宝贝,你可得找可靠的人安排着。”
瞧了一眼仆妇,杨夫人脸上闪过疑惑忙笑着看向贾月道:“你这孩子真是不知轻重,我就说什么东西能让你不拍挨板子都要跑出来。”
这贞娘到底是怎么用人的?是不是还准备找个鼓乐队给董大小姐的长安逃亡助助兴?贾月深吸了口气,看下老仆妇笑道:“这话是贞妈妈让你说的,还是你自己意思?”
那仆妇抬起下巴道:“都有。”
贾月冷笑一声道:“这话可是你说的,等回去我就跟贞妈妈说明白,这万一出事可不是我们安排的不妥当,实乃是妈妈的嘴不严。”
那仆妇一噎,还是不服气道:“贾小姐,过几天真为了让老太太高兴去凉州走一圈,你如此怠慢的安排如何使得?我这也是为了你好。”
嚯,这人还真是有啥说啥,没半点忧患意义。贾月本想再回两句,却被杨夫人轻轻扯了扯袖子,忍了忍才笑道:“妈妈,凭相国的面子真到了并州、凉州谁敢不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我不是怕路上有歹人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杨夫人也跟着补充道:“这孩子来长安时没少吃苦,小心过头了,渭阳君出行自然是前呼后拥没人敢造次的。”
那仆妇这才脸色好了些道:“这话说的在理。咱家相国的女婿也是凉州武威郡人,就算如今不在跟前,到时候也肯定会派人跟着的。哦,我想起来了,贾小姐的父亲如今就在他手下呢!”
指望牛辅那个倒霉蛋,还不如指望李傕、郭汜呢!贾月抿了抿嘴,勉强笑道:“倒也是,毕竟只是池阳君做了场噩梦,过两天缓过来如何舍得渭阳君去受苦。多些妈妈提醒,险些让我得罪了渭阳君。”
杨夫人瞧瞧给贾月使了个颜色道:“凉州那边我明个也派人打个招呼,毕竟今年收成不如往年,有些东西得提前预备着。”
贾月借着台阶下来,笑着伸手拿过自己的包裹,从里面取出小包道:“我最近找了块料子,学着缝了些东西,夫人送信时托人带回去吧。”
杨夫人接过去,也不打开只是点了点头:“放心吧,就你的手艺,谁都不敢惦记。”
贾月轻声哼了一声道:“要不是最近得了空,我才懒得做这些,又费眼又劳手。行了,既然事情都说好了,那我们就回去了。”
仆妇应了一声,边起身边又往怀里塞了两个糕饼道:“杨夫人,你家可有车?”
贾月不由一僵,杨夫人倒是不在意的起身道:“有的,我这让人安排。月儿,此事距离天亮还有些时候,坐车吧,安全些。”
勉强的点了点头,贾月不由对着又塞了个点心的仆妇叹了口气,这狗仗人势可真比死要面子还愁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等车备好,站在杨家人伞下的仆妇便扑腾着上了车去,杨氏或许是怕贾月发作忙给她使了个眼色。
这有什么,上辈子坐公交、地铁她还得起来让座呢。贾月苦笑着对杨氏点了点头,便跟着上车笑道:“嬷嬷坐好,她家的车到底不如相国家的稳当。”
站在伞下的杨氏边关车门,边冲赶车的笑道:“听见了,路上小心自信着点。”
那赶车的老妇人应了一声,便驱赶牲口驶出门去,感受到车身的摇晃贾月不由抬手扶了扶车顶。坐在正位的仆妇见了,便搓着手边笑道:“不说贾小姐你如今也算相国府的人,就是念在你爹如今的身份,你也得支棱起来有个架子才好。”
架子?按道理她这种穿越党是应该高喊众生平等的才对,如今这样已经算是有违祖训了。贾月想了想,还是缓声赔笑道:“我可不敢,一是年纪小、二则我爹那个官位不说万岁坞,就是在长安都排不上的。”
仆妇听了哼笑一声道:“瞧着你那小地方来人的做派,我就生气。我要是有你那些本事,早就想法子去小公子身边了,还在那别院闲的长毛。”
贾月不解道:“小公子不是就在别院么?”
那仆人瞧贾月一脸茫然,嫌弃的嘴角又上咧了几分:“那位肚子里的还不知道是男是女呢,难道你就没听说相国膝下那个比渭阳君还体面的金孙?”
贾月实诚的摇了摇头道:“我在都中也只见过渭阳君与吕将军的女儿,这位小公子从不曾听人提起过。”
仆妇上下打量了打量贾月道:“估计是老夫人觉得你年纪大了些,毕竟小公子如今虽能骑马弓射,也才刚要七岁呢。不过也不好说,要是真没那心思,也没必要特意留着你在别院。”
不说她现在有半个未婚夫,就是没有年下也不是她的菜啊?!贾月尴尬的扯了扯袖子答道:“我可不敢奢望,毕竟这长安什么样的美人、才人没有?”
仆妇啧了一声,皱眉道:“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没心气呢?是,咱们家相国要什么就能有什么,可他这人孝顺、念旧、护短啊!要不是那太尉张温不识好歹,狗胆勾结袁家的逆贼,至于被拖到街市上乱棍打死么?”
想不到当年那个曾经征战凉州的张大将军,如今竟落得这般下场。贾月忍住叹息,解释道:“这更没可能了。我们家当年虽没在凉州冒犯过相国,可也从不曾有过交集,哪里说的上什么旧啊、短啊的。”
仆妇听了冷笑一声道:“你这就是装傻。你在老夫人面前讨个好,可不就比那些达官显贵的女儿更有体面?再加上之后安排妥当渭阳君,便是当不了正室,做个宠妾总是可以的。你也别觉得我说话不好听,实在是你这孩子没半点眼力见,到手边的机会都不知道抓。”
贾月本想说有了人家的事,可转念一想只是笑道:“嬷嬷教训的是,是我想的浅了,以后会放在心上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随着董相国的盒饭越来越齐备,贾月心里那股子郁闷劲更起了几分,甚至到了夜不能寐的地步。
她明明什么都知道,可一路走来竟然什么都不能改变,甚至连自己之后该如何保护自己的周全都艰难非常。跑得早,董家这几个肯定就能闹得天翻地覆;跑的慢,王司徒那群手下要不是要拿她祭旗;甚至指望拿了男主剧本的马超都不可能。
所以说这穿越还是要去架空的那种世界,不但不用畏手畏脚,还可以凭着勇气去搏一搏。
反复叹了几声后,贾月翻身从榻上坐起,批了外衣便拿着自制的简易铁锨从屋角开始挖隧道。既然指望不上别人,那就只能自己想法子熬到她老子搞定李、郭杀回来了。
如此经过好几日的努力,皇帝陛下的病体已经康复,而她的地道口已经因为双手血泡不得不废弃了。甚至因为怕破溃引起感染,搓逃命爬墙绳这活都是她拿脚凑合着做的,形象什么的先一边去吧。
终于在暴雨初停的那天,贾月偷偷的在衣裳下另穿了一身裤装,等到天色微明的时候,隐隐的已经可以听到鼓乐的喧闹声。想来是董相国带着他那上万精兵,由吕布引着从十里之外送人头,不,奔赴未央宫面圣。
只是不知为何,渐渐的那些声音竟然停了下来。贾月走出房门,微微抬起头看向院外的方向,这是他们已经得手了,还是发生了其他的变故?
就在贾月点起脚努力伸长耳朵努力探听的时候,却见他院的仆妇匆匆过来唤道:“你真是干什么呢?相国刚派人过来了,说是路上不小心跌了一跤,要过来替换衣裳。”
贾月端正姿势,紧了紧衣领忙问道:“那你不跟着夫人忙,怎么倒来我这了?”
仆妇啧了一声,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道:“你最近怎么越来越傻了?夫人这不是担心相国大人跌了一跤,有什么擦碰么!”
也是,那么大的体量从车上跌落,骨折或者中风都不奇怪。只是吕布他会给董卓这个躲过一劫的机会么?
见贾月不但杵着不懂还眉头紧皱的样子,仆妇更加不耐烦起来:“你到底怎么回事?我说的你没听见不成?”
贾月被这呵斥唤回了心神,忙点头道:“听见了,只是一时着急只顾着想要准备的东西了。请您先回夫人那边准备衣裳等物,我马上就过去。”
仆妇这才点了点头,抬手指了指贾月的额头轻声笑道:“如今府上没有其他的医工,大家可就指望你了。”
贾月胡乱应下,便转身回房准备药膏和干净的布巾等物。
有什么好表现的,要是可以她甚至不想去参与那对知名“父与子”的事情,谁知道吕布会不会趁机来个斩草除根的绝杀行为?再加上别院那位夫人,似乎忘了她如今已经没了宠爱,不过是依仗腹中胎儿过活,要是说出点什么不好听的话,又该如何是好呢?
唉,就算多活了这几年,这上辈子带来的关爱老幼病残的习惯怕是改不掉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明明她设想了各种各样的可能性,可先前的一切就如脱缰野马般令人措手不及。
瞧着在一片狼藉房间内,悠然自斟美酒的董家贵人,贾月陷入了不知该劝还是该走的尴尬境地。倒是贵人边摸着面前的酒壶边斜眼看着她笑道:“不该走的时候你搞出许多明显的小把戏,这眼下真的该走了你却如此扭捏,难怪皇甫家那位说你是个怪人。”
到底是谁奇怪呢?明明对着那满是泥污的肥油堆都能深情款款,各种头发长见识短的劝缠着相国别去未央宫,扭头就放任吕将军留下的人屠戮京兆尹府衙内的人。贾月努力克制身体的颤抖,皱眉问道:“那你呢?”
贵人像是听见了什么可笑的问题,目光中多了几分看傻子的怜悯:“你是不是还没定人家啊?竟然不知道不论是父家还是夫家出事,咱们都要跟着倒霉的道理?”
贾月又不是无忧无虑的傻子,这种道理上辈子看书就知道了,这辈子更是切身体会中其中残酷。只是知道归知道,认不认同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瞧着贾月挣扎的样子,贵人像是觉得不过瘾似得缓声补刀道:“唉。就算这两边有一边在乎咱们的死活,也还有胳膊拧不过大腿的时候呢。……我阿爹、阿娘当初拗不过相国大人,这次难道就能拗过王司徒了?那个狗东西连自己义女的死活可都不管不顾呢。”
这几句好似自言自语的话语,就像给贾月腹中的鸡汤馋了一滴奥利给般,弃之可惜、食之恶心。
虽然爹经常没节操的劈叉,可给予子女的眷顾与庇护只怕也是少有的奇葩了,至少能让她浪而不是变成礼物摆设。可马超这个人呢?他真的能像父亲那样对自己么?亦或者他能处理父亲和曹操间的种种问题?
她搞不明白马超到底喜欢自己什么,是不是也是因为没得选才只能如此,至少上次的不欢而散就说明他们或许睡不到一个被窝里去。指不定哪一天她会步上贵人的后尘,当着她老爹的面被逼着从城门楼上跳下去变成一滩毫无尊严的泥糕,马超就不断跳槽、娶媳妇直到郁郁而终为止。
瞧见贾月张开嘴大口大口的吸气,贵人却抬头笑嘻嘻的盯着她问道:“从梦里醒来是不是很难过啊?瞧着往日情分上,我可以跟你一点酒……免得你遭门外那几个仆妇的罪~”
瞧着那双白皙的双手缓缓递来的酒壶,贾月耳畔就像有恶魔在喃喃低语——喝了吧,说不定两腿一蹬就能回去原本的世界了,到时候写本网文,还能快快乐乐的告别社畜生活。花不完的钱、吹不尽的空调、吃不重样的美食、撸不完的猫、狗、狐狸,嘿呀,何必自虐遭这份罪?
可当手真的摸到冷冰冰的酒壶,贾月乱哄哄的脑子忽然冒出另一个声音——回去些什么发家致富啊?!《从被追到被甩》、《如何高效保持母胎单身》、、《如何成为让后任赞不绝口的前任》、《如何当个穿越女——从入门到学废》、《论穿越女除了谈恋爱果然干不成别的事》、哪一个不是被骂上热门头条的好料子?你怕是想雅致的吃屁哟。
顿时恶向胆边生的贾月一把攥过酒壶,狠狠摔在脚边,飞溅的酒液伴着刺耳的尖叫声打湿了两人的裙边。
贵人恶狠狠的盯着贾月脱掉锦裙露出一身粗布裤装,恨得咬牙切齿的骂道:“贱人!你这个忘恩负义的贱人!你凭什么这么对待我的一片好心!”
将衣服摔在脚旁,贾月冷笑两声道:“你送我死的容易,我还你活的,礼尚往来罢了。”
既然固有一死,与其如此窝囊还要遇见那些仆妇,她还不如放手搏一搏这万千长安百姓的性命。终归,比起概率复活书写他人的故事,她还是更喜欢活到能够被书写铭记的人生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当四周木墙微微摇晃起来时,蜷缩在木箱内的贾月才无声的长长出了口气。
虽然在贵人面前她说的慷慨激昂,可真被皇甫家的士兵塞进箱子里,一路粗暴的连拖带拽的时,她心里的愁绪就如外面的欢呼声一般波澜澎湃。
早知貂蝉和吕布是这样的情景,她当初还不如女扮男装跟这老爹那边,风餐露宿也比这蹉跎时光来的有些价值。如今貂蝉吕布那条线怕是彻底断了,皇甫家留着她也只不过是为了拿捏她老子,冤家孟起更是指望不上——
贾月正胡思乱想,却听右耳旁的箱璧传来几声粗暴的敲击声,跟着便是一个汉子的声音传来:“喂,里面的,还有气么?”
如今放着箱子的马车忽然停滞不前,周围欢呼雀跃的百姓如前喧闹,为何这押运的士兵要这么会跟她搭话?贾月想了想,不但没吱声甚至连呼吸都不由轻了几分。
那汉子等了几秒,便不耐烦的又敲了敲箱子催促道:“听见没有?你若是这么没胆量的玩意,老子现在就一刀劈了!”
眼见掺杂着摇曳火光的夜色顺着被刀刃撬开的缝隙淌入,贾月微微叹了口气道:“我不过是怕被人听见,连累了你家。”
那汉子听了,忙追问道:“你家?你可知道我是哪家的?”
贾月苦笑一声道:“自然是寿坚公子。”
汉子忽的冷笑几声:“哈,他如今正和他老子在楣坞剿逆呢,可顾不上你这半个恩人。”
提起楣坞,贾月不由想起老迈的池阳君总是难逃身首异处的命运,不由再度叹了口气。人人都道穿越好,却哪里提过宁做太平犬,不为乱世人的艰辛呢?用手掐了掐压在身下的布料,才缓声问道:“大人可是郦仆射门下?”
那汉子也不回答,只是安静片刻后反问道:“可是贾校尉跟你提起的?”
贾月苦笑一声叹气道:“我已久未见过家父。只是还在凉州的时候,曾听说过郦仆射曾劝皇甫将军诛董,可奈何那是个按章办事的人。唉,如今虽然如了心愿,只怕他也高兴不起来。”
听了她如此说,那汉子也不由长长叹了口气:“唉。若不是今日王大人对左中郎那般不讲情面,我家大人又怎么会冒风险把你捞出来?”
这个倒霉蛋十有八九就是蔡文姬的老爹了。要说王司徒那厮自己不也向董卓点头哈腰过?何必为了蔡老头的一声叹息而咄咄逼人?甚至影响了《汉史》的编纂,更间接害的其女流落匈奴数年不得安生……
贾月瞧着照在裙子上的一线月色,咬了咬牙道:“……以貂蝉小姐的行事来看,只怕王大人对咱们这凉州出身的人是恨极了的。若真想救左中郎的性命,你家大人去劝只怕会适得其反,若是能找些他眼里的脊梁、心腹设法拖延,或许尚有一线生机。”
箱外安静片刻,那汉子缓缓将刀往外抽了几分笑道:“哈哈,你这丫头片子还有心情替他人盘算?”
贾月苦笑一声道:“虽然你家大人是为了牵制我父亲才出手相助,可终归是想着能和解两边关系,莫要再生兵戎之祸。既然利害一致,助人与助己又有何区别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虽然贾月和郦大人彼此都有了盘算,可奈何王、吕等人早已派兵封了出入之处,兜了一圈后只能暂时龟缩在皇甫家再做打算。
在董家的时候就做过丫鬟的活计,如今换了个地方打杂,贾月倒也不觉得有什么接受不了的。至于贾诩那边,她倒也不是特别担心,毕竟发展就算最糟也不过是按她知道的流向发展罢了。
许是被压抑了太久,城中的喧闹一连持续了好几日,可频繁外出的郦大人却脸色一日不如一日。到这两日更是长吁接短叹,若不是有客人来访,更是连房门都不愿踏出一步。
要说今儿来的这位大人不但姓氏奇怪,喝了碗白汤下去还红了眼眶,惹得侍女们私下里不时窃窃私语。等她们捧了汤菜出去,贾月才小心的跟正在烧火的老妈妈搭话道:“她们都说客人姓氏少见,您可听说过?”
老妇摆了摆手中的干柴,笑道:“一群小娃娃没得见识,士姓哪里就瞧不见了?我跟你说,这位大人可是个好官,先前帮着王大人诛杀了董贼,如今论功行赏时人家分毫不要呢。”
这位大人倒是有些见识。贾月心下暗叹,还是故作好奇的问道:“这位大人若真如您所说不图名利,又何必跑到咱们府上痛哭流涕呢?”
这次那老妇倒是收了笑容,抬眼打量了四周后才压低了些声音:“今儿哭的人可多了,而且书度的越多哭的越厉害。”
听了这话,贾月心里猛地咯噔了一下,这种时候能让天下读书人嚎哭的只怕唯有蔡大人的死讯了。
那老妇见贾月脸色不好,还往她腿旁凑了凑:“我虽不知道你的来历,可最近你还是少说话的好,毕竟你的口音太好认出来了。”
谁能料到,地域黑这事不但自古有之,还越早越凶残呢?贾月叹了口气小声道:“我知道的,若不是管家交代我也不会跟您搭话,只当自己是个哑子。”
那老妇也跟着叹了口气道:“原本听说朝廷都要下旨解散你们凉州军了,哪知道偏吕将军那边又生了事端出来。”
这话倒奇怪了,按这段时间的观察,贾月可不觉得王司徒那人会对她们凉州人留几分情谊。略琢磨了一下后还是忍不住问道:“吕将军不是一直留在城内么?如何能跟四百多里外的人生出是非来?”
老妇拍了拍腿,满是褶皱的脸色全是好笑的神态,声音更是多了几分笑意:“这我哪儿知道去。就是听说吕将军的亲信领兵诛杀贼逆,反被在陕县的凉州人收拾了一通,如今安了个违犯军法的罪名给砍了。”
也不知是吕布那人办事真的如此胡来,还是妇人间传闲话出了披露,贾月听着听着也不由生出几分匪夷所思的愤慨来。
根据她这些年对老家人的了解,要是王司徒肯拿出在楣坞抄没的部分财产,肯定是能让大部分人欢天喜地的各回各家了;或者吕布不派人去浪,让他们忌惮久了,也多半能吓得人四散奔逃;如今闹到这一步想要挽回只怕更是难如登天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如果有机会,贾月挺想当面问一问王允,你这老头口口为了汉室、天子,可此刻行径与董卓有什么区别呢?还是说这年月的男子,大抵也都如他一般,得志便忘了昔日的心。
就像她那个冤家马超。明明刚认识的时候只是莽,哪似上次见面时那令人不安的神情……就算爹去驻守小平津前特意送信说人走了,可在董家最后的那段日子,她梦里都是他纵马提枪来救自己的情景。哼,果然是男人靠得住,母猪能上树。
正是越想越气的时候,只觉袖子轻轻动了动,那老妇一脸担忧的问:“姑娘,你这是怎么了?脸色如此难看?”
贾月回过神,忙有些尴尬的挤出笑容道:“没什么,就是想着之后的事会怎么样。”
那老妇眼睛转了转,干笑了一声:“要我说也不能怎样。那董、老贼来的时候,不还是该怎么样就怎样?他们男人喊打喊杀的,咱们女人不过是从这家去那家。嘿嘿,要是年轻还有几分颜色的指不定还有享福的造化呢。”
贾月低头见灶内摇曳的火光,在那满是褶皱的脸上摇晃,不由冷笑道:“嬷嬷倒是看的开。想来你是久跟这皇甫家又见了董胖子,以为他们便是凉州人的做派,可惜哪有那么好的事……。”
要说她家在凉州也是数得上了,可若非祖上的威名,只怕也是难得安宁的。可这也不能全怪她这个第二家乡,毕竟朝不保夕的时候那里还顾得上什么君子仁义了,谁能抢到那口吃的谁就是荒原上的头狼。
老妇哎呦一声,续笑道:“哪里能没见过呢?只是这长安到底是繁华之地,难道他们不放着享受,还要毁了不成?便是那些从楣坞抄来的粮食、珠宝就够他们享受几辈子了。”
见她心存侥幸,贾月不由长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你瞧院子里那些鸡鸭,往常总有来送柴的羡慕,说这辈子过的还不如它们。要我说大家不过是八斤八两,都是只看对方喜乐不见挨打。”
老妇听了拍了拍腿更好笑:“这不搭噶、不搭噶。不过小姐你要是个男子就好了,帮我们家将军请些凉州名士来调和一下。”
贾月忙摇了摇头:“我若是个男的,那肯定是在城外当饿狼,傻子才不跑等着夹板气呢。再说,便是皇甫将军肯冒风险请人,做决定的还是王大人,他那个脾气——,哼,只怕灭火不成添把柴。哦,对了,王大人是哪里人来着?”
老妇想了想,有些不确定的说:“好像是并州人。”
也不知父亲他们那边有多少并州人在队伍中。若多,那父亲的安危便有隐患;若少,那只怕和城内的凉州人一样,朝不保夕啊……
如今只希望她之前和贾诩聊的内容,能起到一点点缓和作用,只要能有机会尝试议和就别说出那条乱舞之策。也不知如今那魏、蜀、吴三家董事长如今是什么情形,她已经有些模糊的记忆力似乎这段时间只有孙策因玉玺而亡,好像还有貂蝉别吕布?毕竟白门楼那段就没提过这位绝世美人,而是改提吕家那位大小姐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或许是那天的哭宴感动了上天,一向刚愎自用的王允竟然动摇了,甚至开始安排说客准备去招募城外的西凉军。
比起郦仆射的欣慰,贾月心里更多的是期待,毕竟若能选中偏中立向的杨秋将军等人,她或许就有法子跟着一起过去。只要见到了爹,就算避免不了之后的祸事,可至少能尽可能的减少损失不是?
好容易左等右盼挨到的结果,竟然是选了董相国伏诛当天就投降的杨定、胡轸两位将军。不知道该说是王允欣赏二五仔,还是体质问题以至于身边说得上话的都是二五仔?但凡托人四处私下打探都不至于如此安排。
许是走神太久,贾月只觉得被人轻轻一推,抱怨道:“仔细些吧,这菜你再剥下去还有的吃么?”
回身瞧见自己手里的那点菜心,贾月有些抱歉的对着老妇道:“抱歉,我晃了下神。”
老妇抬眼瞧了瞧门外,叹了口气轻声抱怨了起来:“难怪人都说你们凉州人反复无常,这明明说好是去劝降,结果不但一去不回,还嚷嚷什么王大人要诛尽凉州人。”
贾月本想解释,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明。就算她们这些凉州客也分着各种派系,可在其他州人的眼里,那就是统一的凉州人。
夫人见贾月低头不语,就继续抱怨:“”听说你老子爹也是那群人里当官的,你怎么就不写封信去劝劝?”
贾月苦笑一声,摇头道:“不说我写了怎么送去,就是送到我爹也不是当家做主的李、郭二人,有何用呢?”
那老妇如何肯信,抬起洗菜沾湿的手扯住贾月反问道:“你若没用,我家大人何必巴巴的救你?”
我是有用,我能搞农业、基建、看病,可我拦不住这帮男人搞事情啊?再说她哪里知道郦仆射和爹是什么情况,指不定人家是想用来给你们当保命符呢?默念了好几声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不是时候,贾月深吸了口气劝道:“我心里何尝不烦忧?只是郦仆射也好、我爹也好、我自己也好,没一个是能左右朝局的。你若城里有家人,最好让他们收拾细软,找机会跑了吧。”
老妇紧了紧攥住袖子的手,狐疑的问道:“为什么这么说?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他们打得过吕将军?”
感觉到手臂上的凉意,贾月摇了摇头无奈的解释道:“这种事哪里还有跟外面有关联才知道。关内人都多久没真正提刀御敌了,再加上我们那边的一贯做派,只怕直接打不过就加入的都有。再说吕将军便是再神勇也不过两只手,抵挡的住好几只大军同时攻城?”
老妇被说的一愣,垂头琢磨了半晌才松开手赔笑道:“你这话说的也有道理。哦,你看我这段时间对你也是好的,若有个什么你可得救我。”
当时保住性命倒不是难事,可是之后呢?就连天子都要过颠沛流离的日子,蔡文姬都有被掳走的危险,何况这种普通的老妇人呢?想起之后即将到来的乱世,贾月忽然觉得那天立下雄心壮志的自己,好像一直试图螳臂当车的螳螂般渺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王允千挑万选的说客直接一位带伤归来、一位就地加入凉州军势力后,都城之中便陷入了一种奇怪的僵局之中。王大人责怪吕将军当初不该妄自派兵,吕将军则愤怨王大人不听劝告没早一点招揽关外的西凉军。朝中想要出战的一把年纪,余下的忽然病的病,家中有白事的有白事,竟是一副摆烂的样子。
又过了几日,带伤回来送信的胡轸将军便请求领兵御敌,还求王大人能将关押在城中的部分凉州军家眷让他一并带去当人质,若是觉得信不过,大可以派一位主帅、监军一同前往。也不知是另有安排还是实在无人可用,王大人竟然很快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若不是考虑到会暴露郦仆射当日搭救之事,贾月只怕马上就收拾包裹跟着一起去了,毕竟也就关内人才会相信胡轸这厮能平安归来是上天眷顾。
可事已至此,便是去跟郦仆射说明,除了白送一些同乡人的性命,也改变不了滚滚奔来的铁蹄。也不知想法子联系上吕大小姐,让她劝劝其父莫要当个甩手掌柜,跟着一起出征新丰打出个和谈的契机来。可吕布那种反复的性子,又让她不知该如何下笔。
连着几日辗转难眠,连睡在一旁的老妇都不由抱怨道:“你不会又闹肚子吧?这水咱们喝了都没事,怎么你一喝就各种毛病。”
这可真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自打寄人篱下开始,贾月就再也没喝过过滤之后的凉白开。好容易鼓起勇气直接喝井水,当天晚上就拉肚子到虚脱,万幸皇甫家有家底给喝碗药才好些。
贾月叹了口气道:“那倒没有,只是想起了吕家小姐,不知道她能不能帮上忙。”
一听见吕字,老妇顿时也没了困意,好奇的问道:“你说的可是吕将军家?”
贾月好笑道:“当然是他家,我在那边的时候见过吕夫人和吕小姐。”
那老妇嘿嘿一笑,凑近了些小声问道:“听说吕将军为了王大人家的小姐,对她们两个不闻不问的,是不是真的诶?”
贾月更加好笑起来:“应该只是传闻吧。不说当时母女两个跟没事人一样,就是如今没了阻碍,也没听说两家有喜酒吃呢?”
老妇却瞥了瞥嘴道:“万一是收房呢?这纳妾哪里有那么大阵仗的。”
想起那位貂蝉姑娘的手段,贾月不由摇了摇头:“我虽没见过,可从听来的事看,那位小姐可不是个甘愿伏低做小的。”
安静了片刻,老妇还是有些不信服的坚持道:“她愿不愿意有什么用,还不是看王大人的意思。你不会觉得王大人离得开吕将军吧?”
这话说的倒也没错。王司徒身边除了吕布,能打的不多,肯定是不会直接闹掰的。但是翻过来吕布可不是离不开王司徒的,只怕兵临城下那会,吕将军又要展现自己的天赋了。
贾月摇了摇头:“当然不是。不过若真是那位小姐也在,我也不用想着找吕小姐了,她比她那个爹都听不得凉州人。唉,且看新丰那边的消息吧。”
老妇人见贾月闭上眼睛,不再说话,也没趣的重新躺下闭眼等待新的一天逐渐到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不出所料,领兵迎击的胡将军他斩了随行徐将军,领着部下与本作为人质的家眷浩浩荡荡的投奔了凉州军。
消息传来,朝中这一摊死水倒也没太大变化,而城外那些观望之辈可就活络了起来。待到围起长安城的时候,大部分董相国昔日被打散的部将都已投奔其中,喊着报仇等口号精神非常。
随着凉州军的逐渐逼近,城中上下对于吕将军的期待也出现了微妙的变化。一开始是盲信、然后是猜测、之后紧接着是愤怨私下辱骂,最后兵临城下就又回到了起初的状态。
贾月倒是没怎么指望这位温侯,只是让老妇人转告郦仆射多备些干粮和水囊,有药的话提前分好挫丸吧。老妇人不知是不是理解成了药丸的意思,抽抽搭搭的去了,好半晌才换了之前救贾月出府的那个汉子来。
瞧了眼这汉子没带兵器,身后也没跟着人,贾月就起身帮他倒了碗水道:“仆射大人可是有话想问?”
汉子接过水放到台子上,瞧了眼灰扑扑的贾月不答反问道:“没想到你也能吃些苦的。”
人都是逼出来的,她刚传过来的时候那真是欲哭无泪,日子久了也就凑合着习惯了。贾月见他不喝水,就回去灶台继续和面道:“这是分给我的口粮,不是偷拿的。”
那汉子轻笑一声道:“那柴可是大人的呢。”
这么说倒也没错。贾月停下手,回身瞧着汉子道:“怎么,要拿我出去挂旗杆啊?我觉得不行,我爹那个人护短,瞧见了非急眼不行。”
听见她提起贾诩,汉子表情忽的难看了起来:“哼,要不是你爹出的好主意,那些狗贼也不至于到此。”
贾月啧了一声,颇为不赞同的答道:“得了吧,要不是你们那边的王司徒大人软硬不吃,我爹还不早巴巴领着窝领旨谢恩了。咱们这是谁家都有个拖后腿的,还正巧谁都管不住,大哥别念叨二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汉子听了挑了挑眉,好笑道:“你跟你小情郎说话也如此直爽?”
听见这话,贾月不由愣了一下。她跟马超又没定下,平日也没张扬,怎么这人会知道?略想了想便笑道:“我还没定人家呢,将军可别乱说。”
汉子哈哈一笑,抬手指了指贾月:“你小情郎姓马,还挺薄情的是不是?我听杨将军家的人提起过。”
没想到竟是杨家那边走了嘴?虽然也不是没生过气,可别人这么一说贾月心里还是不舒坦:“什么薄情不薄情的,那种情况便是董相国那么多上下,不也是难顾周全?”
汉子唉了一声,端起碗喝了一口借着打趣道:“嘿,你这么替他着想,就不怕这么久没消息人给你添了个姐姐?”
这男人好碎的一张嘴!一想起历史世界线马超那个被从城墙扔下的原配,贾月顿时跟吃了个苍蝇一样膈应。深吸了口气才勉强笑道:“您来就是想说这些的?”
汉子挑挑眉,摇头道:“不是,是有人托我问你件事情的。”
贾月一愣,脱口而出道:“不就是郦仆射么?”
汉子又摇了摇头:“我说有人,可没说是一个还是两人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瞧着这大咧咧坐着汉子有些得意的挤眉弄眼,贾月不由抿了抿嘴反问道:“哦?难道是马孟起跟他新娶的媳妇让你来的不成?”
那汉子听了嘿了一声,不答反问起来:“我若说是,你当如何?”
贾月哼了一声,起身到灶台前挽了挽袖子,边开始舀水和面边哼了一声:“当然是祝他们百年好合,以后没事少在我眼前晃悠了。”
汉子听了又露出好事的面容,继续追问道:“我当你要说回去宰了他或者是那个女人。”
仔细的将散在案板边缘上的面粉拢起来后,贾月才略带嫌弃的答道:“我和他又没婚约,各自嫁娶也没什么,再说若真如此,我好端端的跟有妇之夫搅和什么?不说以后,若我现在不是困在城里,说一句想嫁人还怕想巴结我爹的人里没好看的?”
汉子端起水碗喝了一口,不解的问道:“难道不该是家世好,有本事还好看的少年郎?”
贾月顿时嗤的笑出了声,回头瞧着那汉子笑道:“将军当我不知道大家大户眼睛长在哪里不成?您瞧你跟我见了两次面,聊了这么许久,不都不愿拉下面子介绍下身份么?”
那汉子顿了一下,忙放下水碗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啊呀,我竟然没说过?唉,你想知道直接问一句不就行了。我姓戏,我老娘曾经还想把你说给我家侄子的!”
听这人如此一说,贾月隐约想起当年好像真的有这么回事,甚至还有那个帮忙搅合黄的的丫头。按理说时间明明没过去太久,可现在想来竟是跟前半辈子似得,不由好笑道:“嘿,你是不是很庆幸你娘当年没犯糊涂啊?不然这会儿你们家可就得遭罪了。”
戏将军叹了口气,面色稍微有些感慨:“说来你或许不信,我那侄子要不是身子那时起就多病,肯定就得让我娘再拉保次媒。会酿酒还脑子清醒的姑娘,那可不多。”
要说戏志才这人,贾月也有些印象,毕竟那句志才不死,郭嘉不出已经是日常手撕贴了。一时想问他的病,可问了又如何?不实际瞧过容易误诊催命,就算是真的瞧了,就这被围的跟铁桶一样的时候,草药哪里是说能有就能有的?不由也微微叹了口气:“可惜我是此时才知道,若是还在西凉时,赠他一坛子葡萄酒也不是难事。”
戏将军略想了想才接口言道:“不瞒你说,其实我先前说要问你的事情,也和志才有些关系。一个是吕将军能否守住陛下,二则是袁公可助否?”
贾月不由停下和面的动作,诧异的回头瞧着汉子好笑道:“你们还真是一个敢问,一个敢转告,真当我是我爹肚子里的蛔虫呢?”
那汉子耸了耸肩,无奈的表示:“嘿,你别拿乔。别的姑娘家我不敢说,你的话我敢保证肯定是高兴有人乐意问你的,你那心跟草原上的烈马一样的野。”
这话说的倒也不错。虽然爹和兄长对她已经算是高看一眼,可大部分时候她都恨不得自己能是个男儿身,不必借助别人的力量直接自己建功立业。
贾月无奈的摇了摇头,只是简短的说道:“吕将军只怕是要跑路的,你那侄子既然帮了曹阿瞒又岂会再朝三暮四的替袁公考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戏将军抬手搓了搓长着青青胡茬子的下巴,琢磨了一会才缓缓点了点头叹气道:“唉,其实最近不少人见吕将军开始调集城中兵力,便觉得有了指望……可我和志才一样,都觉得只怕是要出大事了。”
这个预感倒是不假,毕竟按照正常路线而言,吕大将军再过不久就要卷铺盖带着家眷跑路了。唉,闹到这个地步也不知道该怪谁了,贾月默默叹了口气揉面的更用力几分:“说句不好听了,吕将军就算再神勇也不过两只手,十几万的对手就算不用弓箭用口水都能淹死人了。”
戏将军嗤笑一声,语气里多了几分疲倦的感觉:“哼,如今不但要防着外面的进来逞凶,还要再多防备一下吕将军的新军,真是要累死个人了。”
虽然仆射大人有心,可真等城破时能勉强自保都算是极不容易了,至于救人那真的是盼望老天爷当个人吧。贾月默默叹了口气,不由劝说道:“依我最近听到的消息来看,倒也不用太提防吕将军的这支新组建的防守军,提前准备些耐放的干粮、给家眷挖些隐蔽又深曲的藏身处还是要紧事。”
戏将军听了不由点了点头,但仍有些不解的问道:“你先前说吕将军止不住,为何又会觉得不必防范呢?”
贾月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他们以为吕将军又要当二五仔,不由好笑的摇了摇头:“虽然吕将军跟了董相国多时,可对于我们凉州人那是恨得深切,毕竟当初他们夫妻两个有多讨好就能换来多少其他凉州将士的讥讽。守得住时看在天子和王允的面子上,他就不会有其他过分的举动,守不住时他肯定不会为了银钱断了自己跑路的机会,横竖算不上什么……”
不过戏将军似乎没有感受到安慰,反而越听脸色越难看起来:“你倒提醒了我。若真有风吹草动,吕布这厮怕不是要学着董卓挟天子出逃!”
贾月顿时愣住了,或许是因为对于这段历史太过熟悉,她还真的从没考虑过天子和吕布之间的关系。但是按之前他的所作所为来说,这人多半是没有曹老板的那种雄心壮志的,也可能有但是性格短板过于明显……又仔细想了想,才语带犹豫的答道:“当年出逃虽然狼狈,可至少局面没有被动至此,如今想带走陛下只怕更容易死的容易。”
戏将军倒是扔不放心,紧皱眉头说道:“若真如你说的,凉州那边也没有要笼络的意思,因着牛辅那事,就未必不会逼的吕将军做下大逆不道的事情。”
贾月倒是不太悲观,毕竟凉州人有多务实她可知道的深刻:“杀了凉州后来头目牛辅的是胡赤儿,吕将军就算收了他给的赃物,可人却砍得干脆利落。再者就我们那边人的秉性,拿天子威胁未必好使的……还是先考虑怎么让更多人能免遭屠戮才是要紧的,有的是人会替天子考虑的,比如曹阿瞒。”
戏将军再次点了点头站起身,看着贾月正色道:“按理说姑娘你应该没见过那姓曹的,如何也对他如此评价?”
贾月不由一笑:“不说当年他搞的那出忍辱负重寻机刺董,就说我对那没缘分的戏公子眼光有信心不行啊?!”
将手从面堆里抽出来,贾月嫌弃的上前几步,用手肘推了推高大的汉子交代道:“你若觉得我说的不对,就回去问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或许是戏将军觉得贾月说的在理,在离开时也跟仆射大人提了一下,之后的几天府内那是白天正常,夜里个人屋里偷偷挖矿。更有那些胆子大的将不怕水的金银细软用带着记号的料子包了,趁别人不注意时丢进府上的湖水里。
虽然觉得还是应该自己出面劝一劝大家合力挖个深且宽敞的坑,可还没等她想好怎么起头的时候,大家竟然忽然开始消极怠工起来。
问就是:“啊?你不知道啊?昨天咱们神勇的吕将军亲自给凉州军头头之一的郭汜下了战书,一百回合都不到就打那逆贼仓皇逃窜,咱们赢了诶!这能打的领头的都败退了,那些虾兵蟹将肯定会士气挫败,咱们还费那个劲干什么?”
差点气厥过去的贾月,好几次想让老嬷嬷帮忙给仆射传句话,凉州人那是只要打不死、打不服就得给你纠缠到底的。趁着现在还有时间,大家得赶紧振作起来继续努力啊!
没想到老嬷嬷不是应付就是说仆射和戏将军都外出公干了,想见面那是不可能了,更千交代万叮嘱贾月就别闹腾了,万一暴露了身份对大家都没好处不是?
这一通话说的贾月不但没脾气甚至也不想继续挖坑,毕竟就这群人的德行,真有个动静只怕第一个鸠占鹊巢,赶不上的定会绑了她到大门口当个护身符。思来想去好半晌,或许先前他们藏东西的那个景观池子倒是可以利用一下。
虽然那一人高的池子水不是特别干净,可至少盘起头发,绑住裙角衣袖蹲下去,借助麦秆贴池壁呼吸的话还是能苟一苟。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去哪里找根合适长度的吸管,还能每天戴在身上不折断。
可惜,她这个人的运气是很不好的,不但一整天没找到合适的呼吸辅助道具,还刚躺下就听到了隐隐约约的哀嚎声,起身赶到门边事就见城门的天际已是一片火光。
贾月回头瞧了眼迷糊着要起身的老嬷嬷,也顾不上之前准备的干粮、衣裳,趁乱溜到后院养马的地方找了个草垛猫腰钻了进去。又趁着周围尚算安静,忍着四面八方而来的刺痛可劲向里面拔了些位置。
很快就听男男女女的声音越发吵杂起来,有开后门逃跑的,有想偷马,出来呵斥的,有招呼家人拿兵器的,有骂叟兵竟然勾结凉州人的,有骂董相国曾经部下的,有问哪里坑洞挖的深的,丁点没了往日安静沉稳之态。
又过不久就听院墙外马蹄踏的地面犹如地震了一般,各种声音也只剩下招呼抵抗与求救之声,很快院子和院外就只剩下偶尔几声痛苦的呻吟与抽泣声。虽然有自己老爹这条大粗腿,可贾月也实在没勇气直接出去让人引荐,毕竟人一旦杀红了眼那就基本告别了理智。
又不知过了多久,空气里都开始隐隐能闻到腥臭之气的时候,贾月才听见一个声音担忧的唤道:“月儿,月儿——唉,我不是交代过,莫要跟皇甫家的人为难么?你们真是!”
一个粗犷的声音马上说道:“他家家眷我们真没动,都绑起来扔那边去了,这些都是些不知好歹的下人。您要是想找小姐,不如去那边问问。”
贾月这才反应过来先前的声音不是老爹又是哪个,忙下心的扒开了一点草缝,就着一群火把的光照确认了真的不是错觉后,才委屈的答应道:“父亲,我在这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虽然能顺利遇见父亲让贾月悬着的心落下了,可此等情况哪里又有时间来个父慈女孝的抱头痛哭呢?确认皇甫仆射的家眷都被看守在后院,绑的只是下人后,贾月松了口气目送父亲先去忙正事,毕竟那群饿狼也只有父亲能稍微控制一下了。
到稍微还算能看的厨房休息时,贾月才从负责保护自己的护卫口中打听到了这短短时间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原来被吕布击退后,凉州军也在挖地道、刨城墙,而能这么快进来还是多亏城内的人开的一手好门。
吕大将军领兵略微意思了一下后,就带头从城南突围跑路了,倒是一批同样领兵的朝廷官员奋战到了最后一刻。那些刚从梦中醒来的城中居民跑遇骑兵,躲有烈火,竟是与洛阳那些可怜人一样想救都没有可能。
护卫见贾月脸色不好,忙笑着宽慰道:“贾小姐不用担心,那吕贼都跑路了,王老头还能做出妖来不成?”
她担心个屁的王允,惹出一堆事又没本事摆平,在陛下面前哭一哭直接跃下城楼求个气节。前不顾天子苍生是否可免于战乱,后不顾天子及牺牲掉的同僚,
贾月不好说自己其实是替无辜遭此劫难的人惋惜,只能顺着对王允的怨气冷哼道:“哼,王老头平事的本事我自然是知道的。你们在城外只知道他不听劝,定要为难在,驻守的凉州军,却不知道他对内也是不讲情面,多少人求情都坚持杀蔡邕,待会他有什么待遇也都是咎由自取。”
护卫听了乐呵呵的笑了笑,瞧着贾月献媚的笑道:“贾小姐说的是。小姐不愧是贾公的骨肉,这脑子就是好使。哦,想来要不了几日,贾公他就要高升了,倒时还请小姐看在今日咱们没出去发财的份上,多多美言几句才是。”
老爹身边跟着的怎么会是如此短视之人?贾月虽然心里诧异又不悦,但是考虑到自己和仆射家人的安全还是笑道:“这是自然。”
第二日消息传来,贾月发现和她的记忆又有了些微的差异。比如她记得是王允在天子驾前从宣平门上一跃而下,可实际却是先捉拿入狱并令天子传召大赦天下。
一开始贾月还以为是贾诩进行了劝说,在昨晚的劫难中苟活下来的人能有活下来的机会,哪知道却是为王允在城外的残余势力设下的埋伏。要么听宣来陪王司徒一起下去,要么就学凉州军就地搞事,换来天子一张鉴定为真恶贼的诏书。
在凉州军开始操办董相国丧事的时候,王允就领着他的家人与同僚到泉下找先帝去了,而肉身也和前者一样躺在闹市口风吹日晒了好几日。
终于在一场大雨泼下时,一位穿着布衣的汉子拖着口棺木,小心的王允收敛入内后一起不知了去向。
而连着两次婉拒了李、郭二人加封意向的贾诩,领下了个负责选举人才的尚书职后,回到了新家中。
这间不知曾住过谁的屋子,如今已被打扫了干净,崭新的地毡与饰品衬托的前几日的事情都只是一场噩梦般不真实。在此二次见面的父女,不免叹了口气,抱在一起借机发泄心中难说的难处。
终归,一个注定要因为出的主意被骂上千年,一个空有雄心壮志却仍是要无力的对命运低头,毕竟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所为所谓承担因此引起的各种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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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刘协陛下也算是个苦命的人,生母因为他降生而失了性命,养在董太后身边虽与同父异母的兄长有些情谊,又因着董太后与何皇后之争而不得相见,好容易挨到兄长继位又出了何大将军的事故。
大半夜的跟着一群内侍风餐露宿,仓皇逃命,又遇见了董相国赔上了兄长的姓名。按理说都惨成这样了,若是一般人能混口安稳饭吃就该知足了,可偏偏陛下还是个有骨气的引出了后续迁都之事。好容易挨到最近王司徒救了他出来,紧跟着又被他还得在宣平门上威严扫地。最后还得在李傕、郭汜的要求下给董相国平冤。
贾月虽然在家里带着出不去,但自从那天府上的人出门帮忙时的大日头很快就被阴云吞没,狂风暴雨肆虐了整整一日才消停。城内这还没清理干净又赶上暴雨浇透,一时又流行起了伤感风寒之症来。难得的好消息是皇甫仆射和戏将军在这次劫难中有幸躲过了一劫。
要说吕将军也是个奇人,从城里突围跑出去后竟然去找了远在南阳的袁术,听传回来的意思来看俩人相处的还挺融洽。贾月刚听到这消息的时候人都傻了,袁术这个人在她的印象里那是坑了东吴,看不起骄傲的盟主袁绍,手握玉玺都能奶死自己的奇人,竟然和吕布关系好?哦,等等,吕布白门楼出事前好像还准备把吕小姐嫁给袁术儿子来着?这年月的人际关系果然是处处有惊喜。
再然后又过了些日子,又有消息传来说是这两人又闹翻了,原因不明。有说是因为吕将军与其部下恣意张狂,不服管教闹得袁术治下意见颇大,吕将军怕袁术翻脸就自己携家带口领着随从走人了。还有人说是因为袁术本就不是真心想要收留他,是以全方位多角度的打压,吕将军不堪受辱才领着人走的。反正不管怎么样,比起吕布前几任上司的下场来看,也算是和平分手了。
一直再和本次攻城立下功劳的樊稠较劲的李傕、郭汜似乎是想起城外还有事要处理,给吕将军发了一到通缉令,让找到河内当落脚点的吕将军不得不再次上路。而他这次的目标竟然是呆在邺城的袁绍。行吧,要说袁老板这会儿也的确是个人物,不但已经击败了公孙瓒开始侵吞青州,还拥有了曹老板未来心心念念的郭嘉当下属。
再然后就是贾月偶然发现她老爹竟然偷偷瞒了她一个消息——马腾这厮竟然联合韩遂到了长安附近,但是动机不明。没人知道他们是因为想要学董卓趁乱带走陛下,但是因为没算好时间尴尬了,还是听说现在当家的都是凉州人,表个态度要个赏赐。
多半老爹不跟她提,那就是因为马超那个狗男人也跟来了,甚至有可能戏将军先前说的话不是空穴来风。万幸她对马超也不是那种言情小说里的情真意切,若是他那边真是薄情寡义,倒也好处理。就怕他其实没做什么对不起过去的事,亦或是有人打着他的名号给自己送信来搞事情,比较她老子如今的身份也是看似高高在上,实则如履薄冰吧。
', '')('等了好几日,贾月才终于盼到了父亲的归来。先前在董府和皇甫家的时候,贾月可谓是无事不可不在期盼着父亲的归来,可如今真的见到了,又因为各自心中的考虑而生分了些。
在院内来来回回的走了无数遍,仍是没等到父亲身影的贾月,忍不住的就像往门口凑。负责守卫的汉子被她晃的眼晕,不由叹了口气劝道:“小姐放心吧,如今城内谁敢对贾大人不利?倒是您这细皮嫩肉的,若是让外面不长眼的人瞧见了,冒犯冲撞可就麻烦了。”
贾月听了忙走到护卫面前,不解的问道:“不是说城内基本稳定下来了么?”
护卫叹了口气,弯下腰小声的跟贾月说道:“唉,小姐你这是理解岔了。前几天折腾的厉害那是为了找好木头,给董相国塑个身子,这几天啊是正常的闹腾。”
贾月听了忽然回过味来。是啊,这年月又不是那世里,所谓的正常其实也不是她以为的正常。顶多算是从噩梦模式到了极难模式罢了。
不等护卫在开口相劝,就听院外一阵马蹄之声伴着女子们的哭声隐隐传来,一个大嗓子的汉子边拍门边喊道:“兄弟,老爷回来了,快开门。”
护卫又听了听声音,抬手将贾月推到屋内:“小姐且现在屋内等等,让我出去瞧瞧情况。”
父亲那人不太亲近女色,按理说应该不至于弄女眷来,只怕是有些情况。贾月也不敢胡闹,只交代护卫千万小心便进屋跟着个老仆妇从门缝里偷偷往外瞧。
这门一打开,进来的果然是贾诩一行人不假,就不知那跟在最后的好几个瘦马干僵的女眷是什么情况了。护卫凑到贾诩身边悄声说了几句,贾诩点了点头,将缰绳和手中的东西交给随从,快步走近屋里对着老妇挥了挥手:“去打些水来,让我梳洗。”
等老妇出去了,贾月忙凑过去仔细打量了下父亲,确认只是瘦了些才松了口气:“父亲,我——”
贾诩忙摆了摆手,用眼角瞥了下院内的生面孔小声说道:“那几个是你两位叔叔送的,你待会挑挑看,有看着顺眼的你就留着使唤,不顺眼的就给老妈妈送去后院干杂活吧。”
这会子能让贾诩如此称呼的,只怕就是现在掌管着天子的李、郭二人了,不过也不知道这几位是宫中女眷还是那二位的外室。不过留着使唤什么的还是算了吧,之前那个侍女给她的教训还不够么?贾月摇了摇头,小声的问道:“我能不要么?”
贾诩叹了口气,抬手拍了拍贾月扯着自己袖子的手,摇头叹气道:“你只当是行善积德吧。”
听父亲如此说,贾月自然也明白这几个怕不是带着任务来的,莫非那两位怀疑父亲和马家勾结?顿时之前那些关于马超之类的问题,除了咽下去也没其他法子了。贾月有些哀怨的看了父亲一眼,又瞧了瞧院外那几个也不住往院内打量的女子,长叹了口气道:“要是母亲知道了,您可别指望我能帮您遮掩。”
贾诩啧了一声,轻轻推了一把贾月道:“赶紧去给为父倒杯茶来,她们几个这一路哭的令人头疼的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大众文学http://m.25shuwu.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原本贾月还以为这些女眷是李、郭两位大将军送给父亲当耳报神的,毕竟一个个不但年纪轻还都有个好相貌。哪知道跟着她们去梳洗的时候,才听她们哭哭啼啼的抱怨自己的出身,才知道自己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这几位原是城中有名的歌姬、舞姬,先前跟着跟着些名门贵族那是吃穿不愁,这王司徒没了之后就被精心打扮后悄悄送去了新掌管陛下之人的住处。刚开始她们瞧着两位将军来者不拒还出手大方,只当还能继续过好日子,哪知道刚过几天就被两位家里的母老虎给抽了一顿。若不是贾大人远远瞧见,帮忙说了些好话,她们就得被送到城郊陪伴董相国去了。
贾月原本吃瓜吃的开心,可听到母老虎三个字时,脑子里似乎隐约闪过了什么线索,可在仔细回想时又毫无线索可寻了。
等她们都梳洗干净后,老妈妈就领着她们去了一个小屋子,能出来的都换了身粗布衣裳,梳了个简单的发型。
其中一个年纪瞧着比贾月还小的女孩子,犹犹豫豫了好多次才上前几步,胆怯的瞧着屋里唯一坐着的少女试探道:“小姐是不是名字单字一个月?”
贾月瞧了瞧这个惹的其他女子窃窃私语的少女,不答反问道:“有事就说吧。”
那少女却噗通一下子跪了下去,用膝盖往贾月身前凑了凑:“小姐,求小姐把我留在身边伺候吧!我有对小姐有用的消息可以帮上忙的!”
瞧着少女哭的惨兮兮的样子,就算是有过被蛇咬的惨痛经验,贾月还是不忍心的伸手扯她起来:“有话就说,哭哭啼啼的做什么。”
少女见贾家小姐脸色难看,忙扯着她的袖子小声哭泣道:“小姐,我没有骗你!我与她们这些跟着郭将军的不同,我是跟着小姐一起被李将军掳来的。”
贾月叹了口气,忍不住继续问道:“你家小姐是哪位大人家的?”
少女垂头叹息道:“我家小姐乃是少帝的妃子唐姬!”
贾月顿时心情更不好了。这位唐姬的运气也太差了些,先是跟了个短命的少帝,这本就难过的下半辈子又遇见了个不讲理的李大将军。略斟酌了一下才问道:“你家小姐如今可还在李将军府上?”
少女摇了摇头,缓声叹道:“多亏了贾大人及时奏请陛下下诏,如今我家小姐获封弘农王妃,被护送回了老爷夫人身边。我当时因为染了风寒无法下床,才没有能跟着小姐一起走。”
若是这种倒也好办了,贾月对她点了点头安慰道:“既然我父亲已经帮了你家小姐,我也该帮你一把。这样吧,等外面稍微安定了,我给你些盘缠和护卫回去找你家小姐吧。或者你城中有亲戚想跟她们走也可以。”
少女听完又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对着贾月叩谢道:“多谢小姐,多谢小姐。对了,小姐,我还有件跟您有关的事情要跟你说。”
瞧着她不肯继续说下去,贾月也明白了她是顾忌外面这些女子,便站起身对她唤道:“你随我来吧。其他人仍是在这里等着老妈妈过来,若是乱跑吃了苦头可别哭天抢地的。”
其他女眷虽然心中多少有些想法,可毕竟还指望人家吃饭,就陆续答应了目送二人到院中私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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