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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会变的(2 / 2)

谢辛牵起唇角,“可以吗?”那双往日里淡然的眸子,此时斩钉截铁地网住了她。因为太高,坐下后为了防止撞头,谢辛一直是弓着背的,这种前倾姿势,仿佛随时会冲她扑过来。温喜怎么逃?更何况她也没想逃,是她和他共同促成了这一切。

温喜的食指挠了挠他的手心,这是默认了。谢辛眼一闪,拂开她手上的杯子,握着她的手腕把她往身上轻轻一拉。

杯子掉在地上,因为捏得变了形,落下后就一动不动。温喜在他腿上坐稳后,亦一动不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六十叁

两人贴得近,默默对视着,谢辛浅色的瞳仁倒映着她,温喜觉得他眼里的光亮,似水流年般在她身上淌过。她向来是最跳脱的性格,遇到他,总有些说不出话来。

温喜的眼珠子那么黑,那么亮,直直地把他看透了,谢辛面上泛出一股狼狈——他头一次觉得年老如此痛苦。

原本虚搂着她腰的手悄然放开了,温喜觉察到,皱起了眉,“你该不会要临阵脱逃吧?”

谢辛的眼里含了一层深意,静静说:“温喜,我今年四十了。”

温喜憨憨的:“嗯,我记住了。”

“比你大很多。”

温喜不解,“这又怎么了?”

谢辛无声地重复了这句话,这又怎么了?

温喜见他薄而多层的眼皮往下一低,又刹那向上一挑,不等看清他变幻的神情,谢辛吻住了她,缓而有力地吮吸着她的唇瓣。

酥酥麻麻的感觉瞬间席卷全身。

温喜突然想明白他刚刚的意思了,是觉得他太老,而她太年轻?不不,他的年龄明明与他的成就对等,他的年龄给予他岁月同歌的魅力,这不是她身边二叁十岁的异性可以比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喜的手臂攀上了他的脖子,用舌尖轻轻卷着他的唇瓣。喘息间,温喜告诉了他她的想法。

动情了,温喜的嗓音略带沙哑,说着这样的话,别有一股妩媚靡靡之致。

谢辛的手一紧,箍着她纤细柔软的腰,加深了这个吻。

温喜曾在书中看到过一句话“生命里有一种卑微的因子,它使人能在无爱的情形下活下去”。

温喜觉得有道理,但她做不到,她没法想象自己在没有爱的情形下生活,父母的爱,老师的爱,朋友的爱,追求者的爱,伴侣的爱,被爱灌溉着长大的人,一旦品尝了失去爱的滋味,就会像小猫一样应激。所以她才会对薛有成出轨反应那么大——也那么迫切的找补这一块丢失的爱。

谢辛说他想要个孩子,转儿科也是因为这个;他说他已经跟妻子分居半年多了;他说如果需要他帮忙,尽管开口……

谁会对一个萍水相逢的人说这些?温喜在接受爱、表达爱的事上,往往无师自通,因此她确信谢辛也是需要她的。更何况薛有成可以的事情,天下男人都会做的事情,她为什么不可以?

谢辛的吻太含蓄,温喜的舌尖莽撞而急切地敲敲他的牙齿,谢辛轻轻一笑,如她所愿地,让她湿滑的舌尖探入他的口腔。

顶顶上腭,挑挑舌尖,谢辛被她调戏得方寸大乱。

温喜的手坏心眼地往他腿间摸去,还没摸到,就已经痴痴笑个不停。

明眸皓齿的样子,谢辛忍不住把她推倒在床。

那么窄的床,两个人躺上去,竟然也不觉得难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辛办着正事,而温喜趴在他身上,正仔细打量着他的一眼一眉。

谢辛五官不精致,但很周正,剑眉长眼直鼻丰唇,组合起来意外的耐看,甚至有些老好人敦敦的乖顺,只不过他通身浓浓的学术气息掩盖了相貌上的优势。

温喜记得有一回她去取片路上,迎面望见一个挺拔的医生走来,白大褂外披着一件轻薄立领的羽绒服,简单的菱格灰,长及膝盖,穿在他身上,说不出的斯文儒雅。路过的人或因匆忙或因寒风步伐紧快,而他一手背搭在拿着文件的另一只手上,慢慢地走着。

带着口罩,五官是模糊的,她直觉是谢辛,因为他那种“肃肃如松下风,高而徐引”的气质,温喜过目难忘。走进了,果然是。

她想那些就诊的家长和儿童一定很喜欢他。

现在她也喜欢。

这是一张毫无攻击性的脸,令她感到安全、亲切。

谢辛问她在傻笑什么。

温喜笑嘻嘻地摇头,说出来就太自恋了——她发现他不笑的时候皱纹不多,可见他平时不是个爱笑的的人,但怎么对她,他好像总是在微笑?是不是因为他对她也有一丝情欲之外的喜欢?

又问:“冷不冷?”谢辛贴了贴她红扑扑的脸颊。

“不冷,热。”

“唔,冷的话告诉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辛继续解着她身上束缚,冬天穿的多,但他不嫌烦,一件件慢条斯理地脱着,像做一台手术,一层层地划开皮肉……这让他感到久违的兴奋。

等脱掉保暖内衣时,谢辛忽然避开了视线,这也避免不了眼前似一道白光闪过。

谢辛对上温喜澄澈的眼睛,明知故问:“你没穿内衣?”

“冬天啊。”理所当然的语气。

谢辛闭了下眼,缓了好一会儿才睁开眼睛。

温喜调侃他:“原来还有医生不敢看人体的噢?”

“说的什么话。”谢辛故作凶狠地拍了拍她的臀肉,清脆的啪啪两声。

温喜捂着嘴笑。

她笑得身体扑颠,让谢辛的视线再难控制得往下滑。

这一滑,让他顿时跌入一片茫茫雪地,莹白得有些刺目,谢辛的手滞在了她腰上,神情恍惚不已。

依稀的灯光下,两颗饱满圆润的乳房沉甸甸地坠着,短暂的妊娠还是给她的身体留下了痕迹,乳晕变得大而透,乳头变得深如浆果,此时因为凉的空气,硬挺地像要滴出汁液来,散发着熟烂的性荷尔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直观的冲击力,让谢辛瞬间硬透了。

温喜很是满意谢辛的反应,这让她被薛有成拧干的骄傲重新饱胀成球。

她挑了下眉,做坏地俯下身,让乳头轻擦他的胸口,“谢医生,你发情啦?”

这会儿倒是愿意叫他谢医生了。

谢辛笑了笑,“是啊,丢丑了。”磊落得很,明明行的是龌龊丑事。

温喜也笑,她很久没这么笑过了,她觉得很快活。在识大体的姐姐前,她总是不懂事、出丑的那一个,现在她能让一个比她大近一轮的人出丑,怎么不让她得意。于是不再扭捏,身子往后一撤,去脱他的裤子。

谢辛挡了下她柔软的手说:“我自己来。”

温喜没拒绝,但他迟迟不动,两眼落在她雪白的胸口,那样香甜的味道,他常常在一些还没断奶的孩子上闻到。

谢辛感到他的内心深处有一爿阴暗的角落开始显露山水,关乎伦理,关乎罪恶。

庆幸她已成年,能让他把这股模糊的念头归结于原始的性冲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六十五

薛有成生意越做越大,已经往别的领域发展,近期在筹资开第二家公司,有些应酬不得不带家属作陪,温喜推脱了几次,还是温母看下不去,让她别整天呆在医院,有空也出去走走,散散心。说这话的时候频频往薛有成那扫,温喜只好应下了。

晚上两人一道回去,薛有成中途让司机换了道,本以为下车的是他——毕竟以前都是先打紧她的。哪知道薛有成让她下车,自己叫车回去。

温喜略有诧异,瞪着他的两眼冒出火星——晚上她可以自己开车的,结果薛有成说一起回去就行。

路灯混着树影错落在车厢内,把两人人分隔成一半又一半。

薛有成故意不接收她的愤怒,扶额望向了窗外,神色很是淡漠。窗上映着她朦胧的面庞,瞧着瞧着,却已经恍如隔世了。

温喜骂了句脏话,下车了,车门甩得飞响。

薛有成静默片刻,才让司机重新开出去。

其实这个路口很好打车,薛有成是看准了才让她下去,生意做大到了一定程度,有太多身不由己,她当他想去应酬吗?

唯独没料到温喜赌了气,埋头哼哧的一味往前走,根本没有打车的意向。也该料到的,毕竟她从前就这么爱使性子。

薛有成透过车窗静静看了会儿,让司机掉头了。

温喜边走边骂薛有成,觉得他是故意的,就因为她前几次拿乔拒绝他,他一逮着机会就要报复回来。余光里早瞥见薛有成的车跟着她,但她当作不知,可恶的薛有成,也不出声叫她,最后是她脚酸,先行服软地上了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车门照样关得巨响。

一上车,就扭过头看窗外,那目光的力道,像要把玻璃盯穿。

薛有成倒没有回避地,打量了她好一会儿。他想起以前吵架,哪一次不是他求饶服软?原来也有今天,可是心里没有丝毫快意,只觉得怅然。

今天,他们也有今天。

他注视着她带着情绪的后脑勺,只零星看到长发间的右耳耳廓,她几乎把整个身子都转了回去。疏远得像把一切否定了,把他否定了,他想那些他珍爱的回忆,她大概已经不屑承认了。

薛有成深知温喜现在不再闹着离婚,是因为需要他的钱,同样是女婿,周光权比他精明的多,温母医疗的重担落自然在他的肩上,让薛有成不得不赶驴上磨。起初是自愿的,因为渴求和温喜的重归于好,但现在,他不知道自己做这些的意义在哪,觉得前所未有的累。

又想到那个未出世的孩子,心又凉了半截,仿佛一块放久了的橡皮泥,渐渐显出裂痕。

途中温喜的手机响了好几次,她忍住拿出来的冲动,怕是谢辛。等到了家,迫不及待地下车,一刻也不想跟薛有成多呆的样子。

而薛有成也是,让司机立即把车开了出去。

温喜听到车开远了才摸出手机,果然是谢辛,自从有了稳定的肉体关系,他们现在聊的内容多半露骨,温喜一边浏览一边庆幸在车上忍住了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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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薛有成回来时酒气熏天,闹得温喜惊醒数次,第二天起得就晚了,醒来也是板着一张脸,化妆师造型师都噤若寒蝉的。

薛有成大概提前跟造型师沟通过,以至于造型师推出来的礼服都是端庄稳重型,温喜不满意,挑了件艳光四射的紧身裙,存心要薛有成在宴会上出丑,好让他下回不再找她作陪。

一穿上,温喜胸口绷得紧紧的,上半球呼之欲出,下面也好不到哪里去,坐姿稍有不慎,就有漏底的风险,实在有些不体面。

造型师婉言劝了两回,无果,只好把本来设计的盘发打散,烫烫卷卷,遮掩了胸前风光。

打理完才下午两叁点的光景,温喜眯着眼往外一望,七月的天,太阳毒辣不堪。

她取过司机递来的伞,踩着高跟快步钻进车子里,心里把薛有成骂了个七八遍。他在她跟前不老有能耐了?现在来一趟医院,都是副院长级别的出来会客——以前他还向主任哈腰散烟呢。混得这么能了,怎么还是个需要早到的小角色?还有,李茜呢?他怎么不让李茜陪?

一路平平稳稳地开到玫瑰庄园,温喜收敛了神色,给薛有成打了个电话。

电话那头莺歌燕语,温喜没好气地喊了两声,薛有成这才慢悠悠道:“到了?我在泳池这边,你过来吧。”说完就挂了,也不说清楚泳池在哪。

温喜跟司机知会了一声,司机也是临时的伙计,闷头绕了一圈庄园才捉到一片湛蓝色,露天泳池,引的是山上的活水,冬暖夏凉,真是奢侈。

温喜下了车先找个凉快处站着,才探头往泳池区找薛有成的身影。视线一过就看到他了,毕竟人群区域划分得明显,一簇是泳池里妙曼嬉水的女士们;一簇是边上休闲凉亭喝茶的男士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茂盛的棕榈树挡着,她不确定薛有成能不能看到她,但如果他有闲情逸致欣赏一朵朵出水芙蓉,自然也能注意到泳池最西边的她。

于是温喜就等在树下,她可不想像猴一样穿过泳池走向薛有成,这种万人瞩目的滑稽场面,人生有婚礼一次就够了。

薛有成自接到电话,有些心不在焉,还是旁边的东哥眼尖,努努嘴,示意他往西边看看,“那是你老婆不?咋站在那儿?大热天的,你也舍得。”

薛有成初入这个圈子,连这一桌子关系较好的生意伙伴,也只闻温喜名,不见其人。这会儿听东哥一言,皆好奇地往西边眯眼瞧去。

只略略看到一个伞下窈窕身影,只这身段,也够担得起这个艳名了。

一时此起彼伏地称赞薛有成好福气,娇妻在怀,夫复何求!

薛有成听着这些揶揄性质的恭维,面色越发难看,这娘们,穿得什么样子!关系好的,给他脸的,称她一声哥嫂;关系远的,地位高的,指不定怎么讥嘲她上不了台面,连带着他也没脸。

想着,已经起身大步迈出去了。

东哥饶有兴味地目随着薛有成阔步往西边走,来时大家都走小道,偏薛有成要走大道——为了防止草屑钻入鞋袜、裤脚里,此时却不管不顾地在泳池边穿过,泳池里美女们嬉笑的水花溅湿他裤脚他也没停留。这个讲究人,还第一次见他这般,东哥微微笑起来,生意场上有把柄的人,才是真正可交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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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有成那黑脸邪神的样子,温喜看了就烦,没等他张口,就先发制人:“热死了,我要吹空调。”

薛有成不为所动,冷眼睨她。

温喜不甘示弱,瞠着一双眼瞪他。奈何她出了不少汗,有滴到她眼里的,好一阵酸辣,眨眼的功夫,薛有成大力夺过她的伞,攥着她手腕往另一条道走。

他带着情绪,走得极快,温喜几次都差崴脚,见这条路四下无人,便冲他低吼:“放开我!你这个傻逼弄疼我了!”使劲甩了两下手也没甩开,搭配穿着的一条蛇纹镯子,刚好被他的手掌卡在了她的腕骨上,磨心的疼。

薛有成谨慎地环顾四周,这才站定放开她,温喜埋头察看自己的手腕,果然红了,又疼又气,仰面怒道:“我就不该来的!”

薛有成抱臂冷笑:“你穿成这样,不卖弄卖弄风骚,岂不是亏了?”阴嗖嗖的眼神,比绿荫还凉上叁分。

温喜一进庄园心里也有悔意,小场合闹闹也罢,大场合薛有成丢了脸,她日子也别想好过。这会儿听他这么讽刺,心里虽堵,但没反驳,脸往边上一扭,“那你说怎么办?这里能有衣服换?”

有也不是他家的。

薛有成扫了眼表,打电话让司机把他车里备用的一套衣服送来大厅。

温喜耳尖一动,问他:“你不会要我穿西装吧?那还不如让我回去,反正我也帮不到你什么。”

这话倒说的诚诚恳恳,薛有成脸色一缓,见她奔波一路,已经出了细汗,两缕发丝粘在额上,有些狼狈,在他眼里弱了气势。于是也不跟她争辩,叫了辆代步车,两人坐上后往别墅里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左一右的坐着,温喜觉得热,要撑伞,虽然是四面通风的观光车,但也是有顶的车,再撑伞未免矫情,薛有成把伞夺过,让她老实呆着。

温喜脸都气鼓了,唇都在颤,薛有成怎么处处跟她做对,难道她还不够听他的?而且他明明也很热,他是最怕热的,面子有这么重要?温喜不欲跟他浪费口舌,只举着手臂挡一些光线。

薛有成余光里都是她白花花的膀子,心浮气躁,散了两颗扣子,于是两人下车时,旁人掠过他们的目光,皆有些暧昧。

温喜无视,任薛有成拉着她去换衣服,也没让她真换男装,只是披了件西装外套,款式蛮新潮的,跟她的裙子一搭,一收一放,倒别有风情。

薛有成上上下下检查了她叁遍,才放心离开,走前交代她别乱跑,保持通话,晚宴开始时他会来找她。温喜不耐烦的点点头。

薛有成走后,温喜并没出去,在房间里吹冷风,跟谢辛聊了两句,心思不在上面,断了话题,打开电视看,结果只一个台,重复着播放新闻联播。

温喜在电视柜里翻了翻影碟,全是史级A片,神了。

找片子时,外头的响动渐渐传进来,想必是晚宴快开始了,不知道宾客有哪些大人物,会不会有女明星?里总有这种情节,达官贵人和顶流女星的爱恨情仇,蛮好磕的。

温喜好奇地走到窗口,开窗往外望去,明明天还没黑,园区的路灯已经全亮起来,显得天空蓝酽酽的,像酝酿着一场风雨。来时从大门通往别墅区那么阔敞的一条路,竟然乌压压停满了豪车,令人咋舌。

薛有成这级别,那还不是给人端茶递水的份?想象了一下薛有成给人舔鞋面的场景,温喜扑哧笑出了声,笑完,心情反倒低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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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喜把薛有成想得太糟糕,而事实上一个笑脸迎人、长袖善舞的人,到哪都不会太吃亏。加之薛有成出色的外表,他一个新贵,在商圈里混得如鱼得水。那么早来,不是地位低如服务员,而是他愿意做小伏低待人,这是他的周到,也是他的勤恳。一个晚来的人,终究要比别人付出的多。

推杯换盏、谈笑风生间,温喜注意到,前两年被列为他们市首富的豪绅,进场时对着一群迎上来攀谈的宾客,先握了薛有成的手。

真是好本事,温喜不由高看薛有成一眼。薛有成宠辱不惊的样子,让她心里痒痒的。

薛有成忙着交际,让温喜找点东西吃,过会儿带她认识几个人物。他要没说后半句还好,说了,让她怎么吃?这会是真后悔穿着紧身的裙子了,连喝水都不敢多喝两口,生怕挤爆了。

她从路过的侍应手里拿了一杯红酒,找了个略隐蔽的角落坐,一双大眼跟两只探照灯一样扫射着全场,祈求探出点八卦来供她消遣。阶级越是往上的宴会,越是无聊,因为所有人都端着,而这次的宴会,显然无聊至极。

温喜已经从手包里掏出手机来打游戏,刚开始两分钟,微信消息持续不断地跳出来。温喜烦不过,打开来一扫,全是水水发的——她都快忘了这个人了。随意翻了翻他发来整整四页的消息,看着看着,手上动作慢了,她滑到顶端,一条条看了下来。

最后一条是问她借五万。

温喜神色严肃,五万,就算她有这个闲钱,冲着他们的关系,她也不可能借他;更何况她现在不主动问薛有成要钱,花的都是积蓄,那能那么慷慨的借出去五万?这种钱,借等于给。

水水见她没回,又急切地追来消息,这次是语音,温喜犹豫片刻,拿起来贴在耳边听。

水水恳切而卑微的祈求声,在觥筹交错的宾主尽欢声中断断续续,微弱得像被踩在脚下。温喜心生恻隐,有些犹豫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水水说他生了病,要动手术,前面四页里有叁页都是拍来的检查报告,不像假的。

温喜拿下手机问他:你别的朋友呢?怎么不问他们借。

说的很隐晦了——他手机里不可能只有她一个嫖客的。

水水说他们都不肯借。也是,生了那样的疾,人走茶凉,指不定连工作都丢了。

不过,怎么会落成这幅样子?水水的性格,不像是会得罪人的。

温喜斟酌再叁,回他:我想想吧,回头联系你。

其实已经点开转账了,她抬头找寻了会儿薛有成的身影,没找到,不知何时,那些个众星捧月有头有脸的面孔,都不见了,想必是进了什么里厢。薛有成也去了?薛有成混得这样好,做做慈善,也没什么吧?

于是下定决心,给水水转去了五万。

水水收到后反愣了,他这段时间见透世间冷暖,没想到温喜是那个特别的,他感激有,更多的是后悔——早知道借十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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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会儿薛有成出来带她去里头认人,期间介绍教育厅厅长时紧了紧她的手,温喜多看厅长两眼。她不解薛有成的用意,毕竟她已经不做教师了,以后走上这条路的概率很小。

温喜不知道私底下温母跟薛有成商讨过她的未来,总归还是要在社会上立足跟脚,不能做一辈子依附品。温母因病被迫退位,名利场上瞬息万变,在教育圈的话语权瞬间被削弱,而温父没有行政级别,能靠的,只有现在游走在权力边缘的薛有成了。温母说这些话时半歪在轮椅上,她挺了半生的腰杆,因为病痛已经直不起来,推着她的薛有成,可以清晰地看到她因化疗而掉光头发的头皮,触目惊心的惨状。

一个母亲的尊严,她一生的清骨,因她女儿,在他面前如同化疗般摧残瓦解。

他不可能不动容,更没办法拒绝。

敬酒时温喜下意识瞄一眼薛有成,薛有成示意她喝,等她真要喝时,又挡下来替她喝了。

厅长眼里精光一闪,笑道:“还是小薛会体恤人。”明褒暗贬。

毕竟前头过来搭线的、求事的,哪个不是连人带伴地整整喝了两圈,怎么,薛有成算哪个人物?他老婆,又算什么东西?

这话一出,一桌子的人虽举箸相谈甚欢,但余光多多少少扫向他们这处。

温喜有些稳不住,这些浸淫官场多年的气度,不是她一个普通人可以承受的。她知道刚才她的姿态很傲慢,可她不是故意的,裙子暴露,她要是弯腰,像呈奶给厅长看,她做不到。而且她多少有些这样的自恋心理——以为这些老男人,看到她的相貌,不会太为难她——真是可怜可笑。

温喜面色发白,不由求助薛有成。

薛有成没睇她一眼,他脸上的笑没下去过,视线一直炯炯在厅长身上,这会儿更没让场子变僵,自如地应道:“哈哈,您可别取笑我。”

说着,已经从后头侍应端着的托盘里拿过酒在手上,谦卑地弯腰,在厅长眼皮子底下展了展手上的酒瓶,声音不高不低,清亮有调,刚好让全桌子的人听到,“我倒错了酒,自然得自罚叁杯,您看,先等我罚完叁杯,再让小喜敬您?”

酒的确是送错的酒,原本是国宴,不知何时换成了飞天,档次低了不少。不管是他有意安排这后路,还是无意发现的,这临危不乱、进退有度的应变能力,就让厅长高看一看,薛有成年纪轻轻,有这份心思,以后指不定有大作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厅长心思玲珑一转,狭长的眼皮往上一抬,眸光意味深长,抬手作一个姿势。薛有成立即弯低腰凑他的手,厅长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以一种布施的口吻宽解道:“罢了罢了,看弟妹也不是个会喝的。”

话落,场面复松快起来,温喜悄悄呼出口气。

那个给薛有成搭桥的东道主也过来活络场子,替薛有成说两句好话,于是薛有成自罚叁杯后,厅长缓缓问起了温喜的名字,全程只眼风带过温喜,都是薛有成一一回答,温喜乐得清净。

酒过叁巡,薛有成找了个间隙让温喜走了,温喜来时龟速,走时超速,一路逃至别墅外,才敢大肆呼吸。

原来薛有成扮的是这样的角色。

她沿着路灯,慢慢往前走,晚上要比白天凉,穿着薛有成的外套,温度倒是刚刚好,别墅区的隔音真好,她才走出几步,就听不大清里头的热闹了。

她觉得惬意,对比刚才的惊心动魄,这会儿的舒服,像是偷来的,偷的薛有成的舒服。

温喜忆起宴会前还在诅咒薛有成舔别人的鞋面,现在想来,指不定真的舔过呢?那个包厢,一桌子贵人,坐上菜口的是厅长,可见他级别最低,但就连级别最低的,薛有成都要小心陪笑,更别提其他人了——虽然饭桌上,仅厅长一人为难了温喜,但这不是说明他们仁厚,只是瞧不上薛有成罢了,不够他们看的。薛有成甚至连位置也没有,在边上伺候着——他可不一定比这一桌人穷。

但这个阶级就是这样的,钱排在权后头。

而只要薛有成还在这个阶级制度里,还需要权势带给他利益,就永远需要舔人鞋面,除非他坐到最高的位置,可这又是不可能的。

温喜心里五味杂陈,她出轨那么久,头一次觉得愧疚。

她原以为他赚钱很轻松,他那么聪明,动动脑子就可以,根本没想到这些救她妈妈的钱,还需要他出卖人格和自尊。温喜有些迷茫了,一面觉得这是他的应该,一面觉得这是她的不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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