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吃饭呢。
我说啊对,食堂三楼烤鸭饭。
他声音突然变得忽远忽近,像是在转头四处找我,问我怎么知道。
我说我在你们表白墙上看到了,校草现身食堂,只为一盘烤鸭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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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题了,但等他换衣服的这段时间脑子里确实零零碎碎想着这些。
实话说我喜欢的风格是纯色系,黑白灰亚麻卡其之类,但和陆修在一起久了也觉得五颜六色的挺好看。
不过还是有个底线卡在那,挑来挑去还是选了个素的。
正有点担心陆修会不会不喜欢,他便从更衣室出来,杵在镜子前,所有导购小姐都围着夸。
他看着我,从衣架上又拿了件同款,对着试衣间抬了抬下巴。
干嘛?我装傻。
去换。他命令。
换上了出来,他抬手朝我勾了勾,我走到他身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突然发现身边这厮站得特别直。
陆修一只手搭在我肩膀上,偏头看着我,似乎确认我审视完了镜子里的自己和他,突然凑到我耳边小声说:我比你高。
接着转头说两件都拿着,我说我又不穿这种衣服。
他又说这是请我的,不花我的钱。
结果还不是刷的一张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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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少和陆修一起逛超市,基本上缺啥都去便利店买,小区里便利店挺大,东西也挺齐全,二十四小时营业。
基本缺啥下班就顺手带回来了。
不缺啥下班顺手也带回来了。
有时候看到这个牌子的苏打水特别好喝,就买一打回家,和陆修洗完澡倚在沙发上一边喝一边看电视。
有时候是陆修咋咋呼呼地进门,拎着个塑料袋,说便利店的最后两根烤肠被他逮到了。
有时候把陆修最喜欢喝的汽水偷偷买了放冰箱里,等他打开冰箱后跑过来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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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有时候去超市又是必须的,比如逢年过节。
有一次前一天晚上约好早点起来,争取上午就把回老家的所有东西都买完。
结果这厮赖床。
前一晚上睡得太晚,他又是一被我叫就永远叫不醒的类型,硬是磨蹭到九点半才出门。
每次逛超市的时候,都会买一些从未设想的东西。
本来计划着直奔目的地,按照清单进行一个迅速的采购,结果推着车看到过道就想进去看看里面卖什么的。
陆修想推车,伸了几次手没和我抢着,放弃了,堪堪放几根手指在扶手上。
送人的倒很容易,挑最好的买就是了。
买着自己用的却总是挑三拣四一番,考虑着性价比,结果陆修二话不说扔了个最贵的在购物车里。
然,老公能让你过上好日子,想买啥买啥。
钱得省着用。这点绝不让步,我从小到大刻进骨子里的准则。
陆修看着我,笑着摸了摸我的头发:你真好养活。
其实一点也不,积少成多,量变质变,最后结账的时候花了两张超市卡,装了三大袋子。
陆修特自觉地拎起其中两袋子,我说基本都是我买的我来拎吧,他手一躲,我拿了个空,就像他刚刚抢购物车一样。
我这不是得好好表现,他慢悠悠地说,免得你又忘记我的健身成果了吗不是。
左酒酒:
写的有点急,欢迎捉虫~
第17章 恣意
1
高中时运动会是最恣意的,甚至可以偷偷带手机去学校。
明明平时聊天的人都在身边,我也不打游戏,但还是把手机带上了,一边听旁边人聊天,一边放在手里把玩。
陆修是一直带手机的那一挂人,平时上课的时候也带着,有时候出了校门就在门卫眼皮子底下掏出手机打电话。
大抵是带手机的人太多了,网速太差,他消息发不出去,所有人都很放松就他有点躁,过了一会儿偏过头问我手机能不能借他用一下。
我点头,结果一紧张没解锁就递给他。
他接过来,捏着我的手指,对着指纹摁了一下,应用弹出来的一瞬间我有些紧张,看着他找到拨号键飞快而熟练地拨打了一个号码。
语气特无奈:妈你别来,我们班压根没家长来运动会。
当时听到突然就乐了,陆修听到我在笑,一只手在打电话,另一只手就过来捏住我的后颈。
2
陆修高中三年运动会都没缺席。
大概每个班上都有些特别擅长某个项目的人,每次运动会一提到这个项目都会第一个想到这个人。
陆修是三千米的代名词。
这种跑完难受的项目,一个班两个名额,一个陆修一个抓阄。
第一次运动会是我帮他拿的校服外套,起点距离班级的位置还有一段距离。
我因为想看陆修起跑的样子,所以以去卫生间为由跑了过来,跑道边上全是人。
陆修站在跑道中央,拉链拉开了,外套半搭在手肘处,脸上有些烦躁。
整个跑道上就陆修一个人穿着外套。
陆修,我喊他,要我帮你拿衣服吗?
陆修朝我看过来,脸上的焦躁一扫而空,眼睛有些亮,点头,口型在说好。
在终点等他,看着他跑了前三,小跑过去扶他,私心做第一个祝贺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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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第二年就被他拉着一起跑。
一个班两个人不在同一轮,他跑完才缓过来就回到起点看着我,衣襟还湿着,哨声一响就跟着我跑。跑了一圈,好不容易匀出一口气问他累不累。
陆修半侧着身跑,让我别说话,调整呼吸。
最后的成绩中规中矩,身体素质不行,还特别难受,整个人想躺着,被陆修架着不给休息,看他的样子是巴不得替我走路。
你刚刚真的超棒。他难得没说鬼话,给我比了个大拇指。
4
写到这个就想起来有一次体育课,本来天就阴着,老师磨不过班上几个男生,同意上室外课,结果上一半现实意义上的五雷轰顶,仿佛老天爷突然从天上倒水。
一班人躲屋檐下躲雨,操场离教学楼还有一段距离,所有人都找到了一个可以肆意松懈的借口,围在一起嘈杂地聊着天。
陆修突然说他要回去写数学课堂作业。
我一副见鬼的表情看着他,看他三两下把校服外套脱了罩在头上,回头问我和不和他一起。
鬼使神差地答应了,钻进他的外套下面,和他挨得很紧,紧得跑步时差点摔倒,身后同学的声音突然嘈杂了一瞬,夹杂着几个女生的尖叫。
跑回教室,裤子湿了一大截,挽起来,还是黏糊糊地粘在腿上,头发也湿了些,但没湿透,感觉整个人都带着潮,空荡荡的教室只有我和他,外面仍然下着雷阵雨,我们望着彼此的样子,突然笑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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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学的时候每天最关心的也就是吃什么。
每次陆修问我,我都回不知道,确实想不到吃什么,也不挑,感觉每次陆修吃的都挺好,跟在他身后跟窗口说和前面的一样。
后来陆修也不说吃什么了,每次到食堂门口就不动了,等着我挑个队排。
我每次都回:那就吃自选餐吧。
陆修陪我吃了一个星期自选餐,然后勒令我选个别的。
也多亏了他,我选择困难症好了个半全。
6
我从小到大唯一一次罚站是因为上课吃东西。
当时学校刚开完年级大会,痛批了这种行为,说以后抓到一定严惩。
我也没有带零食的习惯,自动过滤掉这条通告,自以为和我无关。
然后第二天上午最后一节课陆修在我边上吃小饼干,问我吃不吃。
最后一节课确实饿。
但他吃了半天没事,我刚放进嘴里老师就点我名,也不问知识点,问我嘴里吃啥。
然后让我出去站着。
我出去的时候陆修牵住我的指尖晃了晃。
本来心情还挺抑郁,站在门口遇到班主任走过来,问我怎么站外边。
我说我吃东西被逮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