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心认为对方不会。
我来。段清延还是死死握住手中的锄头,说什么都不愿意放手。
段清延见前面的徐临柑伸手,还把锄头往后放,他想象中抢锄头的画面并没有出现,而是他的头上被一个宽大的草帽盖住,投射下来阴影将他的整张脸遮住,段清延眼睛眨了眨,呆呆望着徐临柑。
原本戴在徐临柑头上的草帽现在戴在他的头上。
我在旁边指导你。徐临柑一边说,一边从旁边拿出一个大号白色手套,她伸手将他的手拿过来,给他戴好,一边戴一边说道:要戴好手套,要不等下会磨脱皮的。
耳边传来对方温柔的声音,段清延却只顾着看人,两人靠的很近,他能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玫瑰香味,低头看着对方的眉眼,她睫毛很翘,偶尔会抖一抖,像蝴蝶翅膀一样,想着想着他靠的越来越近。
好了。徐临柑抬头的时候,两人差点就要脸贴脸了。
段清延回过神来,移开脸,整个脸通红的,心跳跳的很快,但是他不知道自己为何。
徐临柑也没有在意他,拿了把太阳伞,就拉着他的手,把他带着下地。
其实有人愿意做这样的苦差事,她是很乐意让手,如果对方不会做的话她会选择自己来。
这个比赛就是看谁最快能把地种完,现在让他们先试下,徐临柑一边教段清延,段清延一边做动作,他学的很快,一下就学会了,学完后让徐临柑上去休息。
徐临柑想着两人干活会快些,但是段清延说什么都不让徐临柑下地,最后徐临柑只好上来了。
上来的时候,还碰到同样被赶上来的白坞悦,两人互相点了下头。原著里原主如何和她斗,都是原主的事情,她对这个女主可没有什么恶意。
比赛开始,段清延用锄头用力的挖土,刚开始动作还是很生疏,到后面慢慢就熟练起来,大人在土地里挖坑,小朋友也没有闲着,手捧着种子就跑过去,放进坑里,因为不能拿工具,只能用手捧着,小朋友每次拿不了多少种子,但是他们跑过来跑过去,也乐在其中。
段池渊也拿着种子在两头来回的奔跑。
段池渊刚将种子放进爸爸挖好的坑里,又起身往前面跑去,有一道身影从身边直接冲过来,冲的很急,就要撞在他身上了,他被迫只能往旁边移,不料撞上迎面快速跑来的林湫蔚。
哗啦啦。
林湫蔚手中的豆子全部掉在地上。
你这人长眼睛了吗!道歉!林湫蔚气的火冒三丈,他脾气本来就暴躁,在加上很讨厌段池渊,现在他心情就更暴躁了。
段池渊点头表示道歉,然后就想离开,被林湫蔚一把抓住。
你这人很不懂礼貌,我让你道歉。林湫蔚气的脸都红了,这个人就是不把他放在眼里,刚来的那天他和他打招呼,他不理他,现在把他的种子全部都撞倒了,也还不道歉,气死他了。
对方真是一个超级不懂礼貌的坏小孩。
段池渊黑乌乌的眼睛盯着他看了下,蹲下身子去捡地上的种子,他不会说话,想着把地上的种子捡起来交给对方。
喂,我让你和我说对不起。林湫蔚看着蹲在地上捡豆子的段池渊非常不爽,他不要对方捡豆子,他就要对方和他道歉。他这人脾气暴躁,又固执的很,很难改变他的想法。
我让你说道歉。林湫蔚非常生气,动手就去打地上的段池渊。
段池渊没有躲开,就蹲在地上一动不动,丝毫不在意的样子让林湫蔚大脑中的线断掉,他一把将段池渊推到在地上:你太过分了!
段池渊后脑勺撞到一个石块上,鲜血打湿头发,落在石头上,血液蔓延出来。
林湫蔚看到这一幕都吓傻了,连忙往后面退几步,就往外跑,他一路跑,跑回了小院子的家中,缩在角落里,抱着头。
很快门再次被打开,追上来的林楠吉将卷缩身子的林湫蔚抱在怀里,他手上还带着白色的手套,脚上还穿着泥土覆盖的雨靴,他一听儿子出事了,连忙就跑过来抱着儿子。
看到是自己爸爸来了,惊慌失措的林湫蔚像是找到主心骨一样,抱着自己的爸爸嚎嚎大哭起来: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林湫蔚一直重复着一句话,他年龄不大,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事情,整个人像是魂丢了样,明显是被吓到了。
没事的,没事的。林楠吉轻轻的拍着他的背安慰道,没关系的,下次你小心点就好了。
林楠吉轻言细语的安慰道。
推开门进来的程疏怀进来正好听见这句话,气的她整个肩膀都抖了起来,她冲过来,直接一巴掌打在林楠吉的脸上。
伴随着一阵清脆的耳光声,林楠吉的脸瞬间红了,他不敢置信的看着自打结婚开始,就一直温温和和的妻子会打自己,他怀中还在哭的孩子也吓的哽咽住。
什么下次注意点,什么没有关系,这叫没有关系!程疏怀气的浑身发抖,话都说不利索,你知道他做了什么吗,林楠吉你这是在害他啊!
他动手打人,把人打出血跑走了。先是使用暴力,后是不负责任,你跟我说这是小事情。程疏怀喘着气,发抖的手指着林楠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你是怎么管孩子的!你不会管,以后都我来管!程疏怀整个声音都在打颤。
你这样教育下去,这个孩子迟早会成为少年.犯!她声嘶力竭的吼着。
程疏怀颤颤巍巍的坐在床上,眼泪就这么从眼眶中流下来,颤抖的身体怎么都控制不住。她不知道她的孩子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她之前就看出林楠吉的教育方式有问题,她舍不得打孩子,也舍不得骂孩子,就随着去了,可真当看到自己孩子犯了事情后,那个心咯噔一下,像是掉进了无限深渊。
她整个背现在都是冷汗。
她无法想象要是以后他们还是这样的教育方式,这个孩子会变成什么样子,这样的害怕感包裹她的全身,抽走了她所有的力量,她手撑着床沿才勉强坐在床上,她要是一松手,就能倒在床上。
你这样会吓到孩子的,有什么事情我们私下谈。林楠吉轻柔的拍着林湫蔚的背,压低声音和程疏怀说。
程疏怀哭的通红的眼睛望着他,嘴巴微微张开,想说什么可是没有任何力气,最后她闭上嘴巴,满眼失望的看着前面这个男人。
此时,段池渊这边。
节目组有请专业的医生跟组,就是预防这样的突发事情。段池渊一出事情,节目组第一时间喊来了医生给段池渊做检查,做了紧急处理。医生将段池渊带去医务室,做了一些基础的测试后,确认为磕伤,让他休息观察下,后续没有什么反应的话,应该问题不大,然后给段池渊做了简单的包扎。
段清延在一边急的来回踱步,时不时伸头去看正在包扎的段池渊,他咬着嘴唇,焦虑让他不能安静下来,只能靠不停走路缓解,在他心里其实已经把段池渊看得很重了,他现在是藏不住自己心的,一言一行都能表现出他的在意。
等段池渊一包扎完,他就冲过去,急切的看着段池渊,不停的吹他包扎的地方,好像只要他一直吹,这个伤口就会变小一样。
段池渊也没有避开,他知道这是对方爱他的表现。
好了,他没事的。徐临柑出声阻止了段清延这样的做法,转头对段池渊说道:先回房间休息下吧。
因为出了这样的事情,下午的拍摄改成自由拍摄,本来就是直播式的综艺,可动性非常的大。
徐临柑将段池渊带回房间,但是将段清延关在了门外。
段清延不解的站在门外看着她,一脸的为什么不让他进去的表情,受伤的眼神直勾勾的望着徐临柑。
徐临柑只是笑了笑,说道:清延,我有事情要和崽崽说,你先在外面等一下。
段清延在怎么想进去,但是看着徐临柑的脸,他最后点了点头。
他要听柑柑的话。
等房门关上,他还是站在房门口没有离开。
房间里。
徐临柑没有开灯,等厚重的木门一关,房间里只有从糊着报纸的窗户缝隙里传进来一点点光,外面温度很高,房间里的温度却很低,凉飕飕的。
段池渊站在原地看着徐临柑,想看她会对他说什么,可是她却一句话都没有说,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背对着他去碰节目组拍摄的东西。
段池渊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整场下来两人一句话都没有交流,房间里幽静压抑。
随着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段池渊盯着她的背影看,看到她用盖子将镜头盖上,而原来放在里面的收音小话筒,也被她放在镜头上面,很明显是关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