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不转过来,今晚就只有单独睡得份。
闫观沧又开口说了句,转过来。
然而身旁鸦雀无声,就连被褥翻动的声音也没有。
闫观沧咬牙,刻意用力的转过身,发出不小翻弄被子的声响。
对方迟迟没有顺他意。
不转过来就不转过来,今晚这小护工自己睡去吧,就算是后半夜贴过来也别想再缠着他。
闫观沧越想越烦,他都已经这样了,对方还想如何,不再开口让对方转过来,闭上眼睛打算睡觉。
然而二十分钟后,闫观沧依然没有成功入睡。
一时间有些气恼,觉得自己幼稚,他和一个小护工计较什么,就算对方认死理不转过来,但还生着病,况且这规矩是他自己下的。
后半夜冷,虽然他不喜欢肢体接触,但没理由让这小护工冻着睡觉。
闫观沧微微转过身,犹豫了一会,伸出一只手臂碰了碰身侧,放下两人中间隔着断不小的距离,但这木架床一共也没有多大。
闫观沧皱眉,下一秒耳边再次传来对方咳嗦的声音。
见人咳嗦的厉害,男人学着闫女士的方式给人拍了拍后背,随后长臂一伸抬手把人搂过来。
闫观沧半支着身子,刚将小护工翻了个身,下一刻对方双臂环上他的脖颈,自己主动搂了上来。
男人动作顿时间一僵,他感觉肩颈的皮肤上贴着对方软嫩的脸颊。
嗯。
对方发出一个低音。
闫观沧下意识将停在空中的手臂落下,将人往怀里带了带。
鼻间是对方青桔味洗发水的味道,淡淡的带着夏夜清香。
对方如此主动一时间让闫观沧没反应过来,搂着人仰躺着愣了好久。
他怔愣的躺着,感受身上的人在他身上拱了拱,像昨天一样将一条腿伸进他腿间,脚尖抵着他的脚裸,随后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趴好。
他手环着对方的腰肢,对方的背与他比起来要薄很多,腰肢很细,他手臂环着能将人搂个严实。
他还没等将人搂过来,对方手臂就先勾住了他,之前想的没错,刚才小护工之所以不转过来是被他吓到
了,所以才不敢。
不然也不会他刚碰到人,对方就自己送了上来。
这样想想,也是这小护工跟他低了头。
他的手放在人背上,一时间有些懊恼和纠结要不要和这小护工说开今天下午的事情。
他也不知道他听出来倒地的人是那毛头小子时为何会心生恼意,但更多的是这小护工没有安全意识。
长这么大都不知道不要和陌生人说话。
对方呼出来的热气一下接着一下扑在他颈间,还没到后半夜,两人相拥有些热,但闫观沧没有推开,心口又出现了昨晚那股莫名的感觉。
闫观沧将这种感觉归于到他不适应身体接触。
晚风吹起床帘,他能感受到了身上的人搂着他又紧了紧。
闫观沧放在人身上的手有些无措,对方脸拱着他脖颈,呼吸都快了半拍。
这小护工不是一般的黏人。
脑海中顿时想起对方白天上山时说的话。
我知道先生不喜欢我,先生眼睛好了后我就走。
我不会缠着先生的。
现在回想起来,闫观沧皱了皱眉,估计这小护工说得也是气话。
对方这般会撒娇,估计到时候他眼睛好了也喜欢在他家做工,不会舍得离开,当然他虽然不喜欢对方在旁边,但也不是一定要赶人走。
闫观沧感受着身上人的温度,两人白天误会多,现在讲开也不是不行。
闫观沧清了清嗓,声音不大很轻,今天下午不是故意跟你发脾气的。
随后也不给人回答的机会,我只是对你的行为感到意外而已,也不是说你的行为是对或错,但基本的自我警觉还是要的。
我相信你妈跟你说不要跟陌生人说话,我生气不过是因为你忘记你妈说的话罢了。
闫观沧说完闭了闭眼,对自己的措辞十分满意。
也不是说不让你社交,但你要分清对方对你的用意是好是坏,就像今天的那个毛头小子,动机不纯。
当然我今天下午对你发脾气也不对,但闫观沧把话说道这份上不知道该不如往下说,他没跟谁道过歉,努力组织着措辞,最后认命 但就是我不对。
通过这次的事情你也要提高对人的警惕,你说对不对?
闫观沧话落等着人回答。
然而对方却迟迟没开口,显然还在思考。
闫观沧等了一会,你说呢。
呼噜
闫观沧:
听到人匀称的呼吸声,闫观沧脸顿时黑了下来。
其实苏折上床后没五分钟后就进入了睡眠,吃过晚饭后他感觉到自己有些高烧,吃了退烧药便上了床,对方让他背着他睡,他没什么精神说了好,随后躺下便快速入睡。
闫观沧叫他的时候他听见了,那时候他睡得迷迷糊糊的咳嗦着,听见对方叫自己以为是对方觉得吵下意识的小声些,之后便再次入睡。
没过多久药劲上来烧也退了,但是因为感冒觉得身上冷得不行,就在这时身边突然传来一道暖意,他在梦境中仿佛看见了火炉,搂了上去。
至于闫观沧说了什么,他根本没听到。
第二天一早苏折被飘动的床帘弄醒,一睁眼就对上了大片胸肌。
苏折: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他动作极轻,抬头瞧了闫观沧一眼发现对方还没有醒,苏折微微松了口气打算从人身上下来。
对方没发现,就是他没睡过。
夏日早晨气温还没那么热,苏折轻手轻脚的开始从人身上缓慢移动。
枕侧放着纱布,估计是对方昨晚扯下来的,苏折不免抬眸看了对方一眼,哪怕是睡觉,闫观沧那张脸也十分具有冲击性,长得帅是帅,但看起来坏也是真的坏。
苏折从人身上咕噜噜下来松了口气,谁知刚离开,下一刻对方就有转醒的迹象,松下去的气瞬间又吊了起来。
闫观沧支着手臂坐起身,苏折先下手为强,误导对方,先生醒了?
闫观沧抬手拢了下头发,抬手臂时身侧的鲨鱼肌尽显,苏折一时间看直了眼,但很快摇了摇头 先生睡得好吗?
还没等人开口就继续道:我睡得很好,昨天一直背对着先生。
闫观沧:特仑苏。
闫观沧刚起,嗓音中带着低沉的沙哑。
苏折:嗯?
闫观沧:我是瞎子,不是傻子。
苏折:
面对困难的最好办法就是逃避困难,打着洗漱的借口苏折匆匆进了洗浴间。
见着小护工没了昨晚的害怕,缠着他睡觉这件事闫观沧也没计较。
昨晚发过烧后,今天苏折身体恢复了大半。
两人都穿戴整齐来,苏折牵着人去退房打算去机场。
店主站在前台看着苏折:下次还来本店吗?
苏折:问题不在于来不来。
店主:那在哪?
苏折:在下次
店主:
明德山不太适合故地重游。
苏折看出店主的好意,以后有缘再见,我们走了,回去的路也轻松,毕竟下山容易,上山难。
店主疑惑,不是上山容易,下山难吗?
苏折不解:为什么下山难?
店主也一愣:?
苏折:滚下去不就好。
店主:
住了两天被明德山同化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