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将至,玉京护城河飘满荷灯。萧景珩叼着粽叶斜倚画舫栏杆,看沈砚蹲在船头与卖灯老妪讨价还价,杏sE衣袂被晚风吹得鼓胀,活像只炸毛的猫儿。
「这灯笼竹骨都裂了,最多三十文!」沈砚举着盏鲤鱼灯,指尖戳向灯面破洞,「您看这儿……」
老妪颤巍巍伸出三根手指:「三百文,少半个铜板都不卖。」
「三百文?您怎麽不去抢——哎!」後领突然被拎起,萧景珩不知何时凑过来,将锭银子抛进老妪竹篮:「连人带灯,本殿下都要了。」
沈砚气得踩他靴子:「谁要你多事!」
「沈小公子莫恼。」萧景珩变戏法似的从袖中m0出个鎏金铃铛,系在鲤鱼灯尾,「你瞧,这不就值三百两了?」铃铛镂空处嵌着夜明珠,映得灯面墨迹隐现,竟是前朝书法大家的真迹。
画舫忽然剧烈晃动。着鹅h襦裙的少nV掀帘而入,发间金步摇叮咚作响:「九表哥好偏心!上月我生辰讨这惊鸿铃,你却说丢了!」
萧景珩顺势揽住沈砚的腰稳住身形,冲来人笑道:「长宁郡主这话诛心,分明是你嫌铃铛式样旧了。」
沈砚认出这是太后最宠Ai的侄孙nV,挣扎着要行礼,却被萧景珩掐着腰窝按回座榻:「自家人拘什麽礼?长宁,你来得正好,帮我瞧瞧这灯谜——」
「谁要猜劳什子灯谜!」长宁跺脚,忽然瞥见沈砚腰间玉佩,瞳孔微缩,「这不是姑母留给未来表嫂的……」
萧景珩抓起块桂花糕塞进她嘴里:「御膳房新制的点心,尝尝。」转头却贴着沈砚耳廓低语:「这丫头最Ai乱点鸳鸯谱,沈小公子可要护好清白。」
沈砚耳尖烧红,抬肘要撞他,画舫外突然传来破空声。萧景珩眸sE骤冷,搂着他滚到案几下方。三支弩箭钉入方才的位置,箭头泛着诡异的蓝光。
「有刺客!」长宁尖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萧景珩解下外袍罩住沈砚,扬声喝道:「秦昭!」
河水轰然炸开,数十名黑衣卫破水而出。为首的巡防营统领秦昭刀光如练,转瞬斩断刺客桅杆。沈砚从衣袍缝隙偷看,惊见萧景珩立在船头指挥若定,哪有半分纨絝模样。
混战中,长宁突然拽住沈砚手腕:「跟我来!」不由分说将他拖进底舱,锁上舱门才喘着气道:「沈公子可知,九表哥每月十五都会去城隍庙?」
沈砚愣住:「与我何g?」
「他总带着个冰裂纹瓷瓶,回来时唇sE惨白……」长宁从袖中掏出半块残玉,「这是我在庙後荒井捡到的,与你身上那块材质相同。」
沈砚怀中玉坠突然发烫,残玉上的血丝竟蠕动起来。他倒退半步,後背撞上舱壁。窗外忽现火光,萧景珩染血的脸贴在琉璃窗上,笑得森然:「小锦鲤,偷跑可不是好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