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飘起了鹅毛大雪,地上很快积厚厚一层,风也大,吹得雪花像华尔兹的舞者,偶尔旋转跳向玻璃窗,印上浅淡的吻,又匆匆奔赴下一个圣地。
今夜冷得出奇,天气预告称,创了N市历史新低,南方城市很少用地暖,小区赶新潮开了,管道没两天就冻坏了,维修过程异常麻烦,地面和墙面都难恢复原状,业主群怨声载道,他们住进来的晚,躲过一劫。
不习惯彻夜开空调,苏潋加厚了褥子,给江淮睡的棕垫也加了两层。
江淮来到门口,寻上那道婉丽的身影:“看雪景吗?”
苏潋沉迷听风,看雨,观雪……一个高不成低不就的上班族,偷得浮生半日闲,江淮精力旺盛静不下来,除非是野外伪装训练,看电影或听音乐,都好过什么都不做。
她直起腰道:“你明天不是有好多事要忙?”
“要忙,也想和你坐坐,不差这一刻。”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闲适地过二人时光了。
苏潋随江淮下了楼,把米白色的沙发横推到了落地窗前,两平米的玻璃像一页巨型屏幕,播放着一部彩色落雪默片,中央空调调到了二十五度,欧式的烛台吊灯没有开,只开了一条宛延似星河的灯带。
两人坐在沙发上,江淮把揽着苏潋的腰,她自然将头靠在他的肩上,因显著的身高差,发顶只到他肩下十厘米处,手指漫不经意地缠络着睡裙的丝带,和他闲谈。
“江淮,你要相信我。”
“什么?”
“我已经不爱陆阳了,如果我对他还有一丝留恋,不会做出嫁人的决定,你也许认为是他不要的我,我这么说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但我有我的骄傲,不会死皮赖脸去倒贴,我不能骗你说现在就很爱很爱,可我没后悔过和你结婚,是想和你过下去的,过到老的,让你有了那样的想法,是我做得不够好,我以后会谨言慎行。”
他心里的那根刺,还是由她拔下了,江淮没有想象的那么畅快,他不是真的气陆阳或是孙少友,是气自己,气自己失了主控权,这是以前做任何事都没有过的……可这么短的时间,她已经把人给了他,难道精神上都不能等她吗?还要她为他的怯弱无力而如履薄冰?
江淮羞愧地将苏潋抱在腿上:“是我犯傻,要检讨的是我,我以后不会再提了,你不要为我做任何改变,做你自己。”
“真的不气了?”
“只要你在。”
“还有第二件事,霍老师……她住那么远,是为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