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她不哭不闹,在屋里待得发闷,与青黛一同去走走散心。
来到草坡之上,远眺着整个狼师的营地,脑海里不断复盘昨夜那场宴会,若有所思。
生于深宫,她早早便学会了观察人,当时的各部首领中,呼尔部的声势是最高的,更甚是连他们可汗都有所敬畏。
呼尔穆没有念出信上的内容,也并未反驳他写错,那就证明对方预料到会有东窗事发的这一天。
呼尔达楞身为副将,相当于左膀右臂的存在,起初仅仅是摔碗,示意将人拖下去。
而尉迟晏那一刀,斩杀的不仅是表面叛徒,还无声地为自己立威。
他那么着急不让自己参赛,可能正是算准明日会有埋伏。
看来目前的形势,比想象中还要复杂。
青黛瞧她心事重重,犹豫片刻开口道:"经过昨夜加今早的观察,狼师内确有可疑的人员,多次路过你们所在的那处毡帐。"
楚嫆轻轻一冷笑,"因有一定的威胁才会忌惮。"
"这些人个个心怀鬼胎,或许不必过多干预便会起内讧。"
"形势不明,那就暂且坐山观虎斗。"
……
夜深过半时,他才从外头回来,毡帐内点着一盏孤蜡,是她特意给他留的。
尉迟晏轻手轻脚地走近,她背着身也不知睡没睡。
褪衣刚上了床,楚嫆缓缓地侧过身面向他,乌睫轻颤慢睁开眼,略微疲困。
尉迟晏倚靠着床头,拿出一张纸递给她。
楚嫆坐起身,借助微弱的烛光仔细观察纸上画的图案,看清时不由得稍诧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