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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花,那道身影已然纵到身前,铁钳般的左手狠狠掐住他的脖子,那个力道虽不致死,但却令他说不出话、全身使不上力气。

僵由身侧的侍从见状,冲上来想救自己的主人,却被随后入帐的孙伍带着玄甲卫全部制服。

僵由满脸惊恐的剧烈挣扎着,下一秒,只听“咔嚓——”几声,他的双臂便被昭明右手捏碎,僵由疼的双眼翻白,口中却无法发出半点声音。

昭明凌厉幽暗的眼神翻涌着浓烈的杀意和戾气,手掌不断在僵由身上游走,所到之处,骨头碎裂声连续不断.......

第122章 不受一丝委屈

僵由每次痛的昏过去,便又因为下一根骨头被捏碎,痛的再次醒过来,他痛苦的全身剧烈抽搐着,眼睛鼻子嘴巴耳朵全都往外蹿血。

那些被制服的侍从全都吓破了胆,畏缩在地上瑟瑟发抖。

不一会儿,僵由身上的骨头已然被秦照明捏碎了一半,可昭明脸上的怒火和戾气没有一丝减少,反而愈来愈烈。

孙伍在旁边都看的心肝发颤,自从陛下和恩人公子在一起之后,他就没再见过陛下施这个酷刑。原来在梁州军营时,陛下面对憎恨的敌人,总是喜欢将对方全身骨头一块块的亲手捏碎,虽然他最后才捏碎对方的脖骨,但大多人都熬不到最后,往往在施刑途中就活活痛死了。

他看僵由王子这个状态,估计最多再挺半盏茶时间,就要没命!

他心中暗骂一声,活该!谁叫你狗胆包天,竟敢把主意打到恩人公子头上。

眼看着僵由出气没有进气多了,忽然间,一名暗卫匆忙进入营帐,在皇上耳边低声禀告了什么。

秦昭明瞳孔猛的一缩,将僵由的身体丢掉,身形急促的离开了这里,只留僵由似一滩烂泥般在血泊中蠕动。

...

启智学堂的帐篷内。

谢元洲在白帐上写完最后一个字,最后一笔墨汁甩出,像是要飞出宣纸般。

望着白帐上清雅灵秀的墨迹,多桑深邃的黑眸闪过一丝奇异的光彩。

博掌事看的双目发直,口中赞叹之声不绝,“好字!好文章!令人读之醍醐灌顶、茅塞顿开!”

他称赞了几句,再次疑惑起来,“元侯,请恕在下冒昧,这文章虽绝顶精彩,但吾等治学应严谨,您如何确定这是《尚学》下篇?”

元洲眉梢好看的扬起,“《尚学》是先父的文章,先父名谢载。”

此言一出,博勒满眼震惊,立即对谢元洲肃然起敬,重新施礼道:“原来令尊是谢文正公,在下失敬!三十年前,在下有幸在南夏都城听过一次文正公的讲学,深深为文正公人品之高贵,学问之浩瀚所震撼,适才在下无礼猜疑元侯,请您恕罪!”

元洲双手扶起博勒,“区区小事,博掌事不必放在心上,这篇《尚学》下篇就算我送给启智学堂的一个小小礼物吧。”

博勒大喜,“此礼重于泰山,启智学堂一定视若珍宝,博勒代所有学生谢元侯赠文之恩。”

“哈哈——”多桑爽朗一笑,“元侯,本王赏赐给学堂那么多银钱,都没有你送一篇文章,让博勒如此高兴啊?好啦,我们该走了,你们继续带学生读书吧!”

博勒连忙欠身施礼道:“恭送大王、元侯!”

谢元洲离开前,驻足在一名狼戎少年身边,他刚才就发现这孩子的目光一直紧紧落在自己毛笔上。

他微微弯下腰,语气温和,“你喜欢这毛笔?”

那少年单纯懵懂的眸子轻眨了眨,“恩。”

元洲弯了弯唇,把毛笔放在了他手中,“送给你了。你记住——手中有笔,心中有梦!”

他说着轻摸了摸他蓬乱的头发,转身出了营帐。

那少年凝望着那抹清瘦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多桑与谢元洲出了启智学堂的营帐后,多桑的目光一直胶着在元洲身上。

元洲神色从容,“大王似乎有话要跟谢某说?”

多桑轻笑一声,“元侯将令尊完整的《尚学》送给狼戎,本王在想该如何谢你?”

元洲微微摇头:“大王之前也帮我脱困,这一来一往,您就不必再额外谢我了。”

多桑不以为然的嗤了声,“不行,教训合托部那个杂碎,怎么能跟可以教化万民的《尚学》相比,我一定还要再谢你一回。”

他不等元洲回应,忽而眼前一亮,“我想到怎么谢你了?跟我来!”

他带着元洲调转方向,一路疾行,不一会儿,前方出现一座半敞开的帐篷。谢元洲人还未到帐篷,便听到一阵阵琴声和歌声,从那边传来。

待他走近细看,那开敞的帐篷前,有许多男女老少坐在一起,各自捧着刻有狼头的乐器,正欢乐的弹唱着。

那些人唱的是漠北草原诸多部落通行的狄语,元洲并不通晓,所以他也不知道这些人在唱什么,只觉得他们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真挚的笑容。

其中领头的男子看到多桑到来,立即带着众人下跪参拜。

多桑冲这些人挥了下手,口中说了几句狄语,那些人继续弹唱起来,而领头男子把手中的狼头乐器,恭敬的呈给多桑。

元洲近观这乐器形圆似月,声如琴,想来应该是狼戎的民族乐器。

多桑似猜到他所想,修长的手指轻轻拨了下琴弦,发出一串清脆柔和的声音,“元侯,此乃我们狼戎的狼头月琴。我们狼戎人不论男女老少,大多通晓音律,牧民们在劳累了一天后,都喜欢围在一起弹奏喜欢的乐曲。”

“原来如此。”元洲点了点头。

多桑垂眸锁住他的脸,语气郑重了几分,“向来都是别人为本王献曲,今日,本王便破例为你献曲一次,作为回礼吧!”

谢元洲微愕,随即颔首道:“大王如此客气,谢某便洗耳恭听。”

此时已近黄昏,尚未全黑的天空中,一轮银白色的圆月隐隐浮现。

淡淡的月光下,多桑的手指灵活的在琴弦上跳跃起来,发出阵阵饱满的弦音,似乎每一个弦音都蕴含着月光的温柔和力量。

而多桑的双眸一直凝视着谢元洲的眼睛,眼底流露出的罕见的柔情,像是奔腾不息的溪流,深情而坚定。

元洲神色平和,视线落在月光笼罩下的茫茫草原上,静静的听着他抚琴。

而不远处那些弹琴唱歌的狼戎人听到多桑弹的乐曲,纷纷停止弹奏,齐刷刷的望向多桑弹琴的对象谢元洲,眼神中俱是惊奇和羡慕的目光。

元洲发现那些人异样的眼神后,有些许诧异,难道被天阳王献曲是很大的殊荣?这些人怎么都如此盯着自己看?

待最后一个琴音在多桑手指间跃出后,那些围观的狼戎人纷纷鼓起雷鸣般的掌声,同时以一种期盼的目光望向谢元洲,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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