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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位二弟从前是最喜欢容大姑娘的,喜欢到自卑,不敢明目张胆地表达自己的心意,甚至只敢躲在墙根躲在树后偷偷地瞧。
可自这二弟失忆回京后,便一直对其表现出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
如今才成婚第一日,露出那般情深缱绻的眼神,不免有些反常。
“那主子您打算如何做?”
商惟怀睁眼,揉了揉眉心:“查查今日他二人去容府做了何事。”
李阑毫不犹豫,利落地道了声“是”。
临了,商惟怀身子一顿,又道:“该找个机会试探一下公宜。”
李阑最是洞悉自家主子的所思所想,随之附和:“主子是想从容大姑娘身上着手?”
商惟怀抬眸朝他看去,唇角微弯:“聪明。”
*
容消酒回了晋园,刚入寝间,便瞧见一不速之客。
“弟妹回来啦。”
上官棠挺直着腰杆,端坐在香案旁侧的兀子上,朝着门边的容消酒招了招手。
商凭玉率先搭话:“嫂嫂怎往晋园来了。”
上官棠挑眉睐他一眼:“公宜竟也在,怎的今日不去上值?”
商凭玉轻笑:“不愧是夫妻俩,我大哥方将也这般问我。”
上官棠眉梢微蹙:“他才走?磨蹭什么,整日慢悠悠的,哪有一朝宰相的利落样子。”
商凭玉不答话,转回话锋问她:“嫂嫂来此作甚?”
“自不是来找你的。”她说着,瞧向去放包袱的容消酒,“弟妹,嫂嫂今日来是要带你去见识见识世面。”
容消酒哪有心情,正要推诿,这人起身凑上前,捉住她的手。
“明日便是官家举办的折桂宴,这头一个要考究的便是对于字画的了解。”
“我知弟妹对此一窍不通,特地带你去见识一番。”
话音刚落,便拉着容消酒朝外走。
商凭玉眉峰一凛,迈着长腿阔步上前:“嫂嫂实在热络,可我家娘子今日有些劳累,便不与您同去了。”
容消酒随之附和:“是,我这头有些疼,便不去了。多谢嫂嫂好意。”
说罢,她抬手扶向额角,装的一脸柔弱。
上官棠口舌毒辣,脾气锋利,却不是听不出她在找借口拒绝。
当即甩开她手,一脸失望:“我说你们一家子就不能有一个附庸风雅的人物?”
“这折桂宴是官家为霜桐居士特意设的赏画宴,多少人为了攀附皇权,花重金下功夫去仿霜桐居士的画作,也就只有你不单不上心,还频频推辞。不懂学便是了,到了宴上若还像现在这般,丢脸的可不是我——”
话没说完,容消酒捂着头开始哀嚎。
“姐姐,可是头风又发作了。”商凭玉上前,将她捞进怀里,配合演戏。
上官棠吓得说话的声音都打着颤:“这…这…还真有病啊。”
她呵呵干笑两声:“那我明日再来,弟妹你好生歇息。”
上官棠几乎是落荒而逃,容消酒捂着额角的手挡住眼睛,实则视线一路追随着上官棠的背影。
只等她消失在门外,容消酒才放下手,松一口气。
她转脸,才意识到此时的她与商凭玉靠得极近,近到可以感受到彼此的体温和呼吸。
她忙要脱身,却被人桎梏在怀里。
跟前的人将她紧紧拥住,下巴抵在她肩膀,在她耳畔轻轻呢喃:“姐姐,今日委屈你了。”
第11章 用膳
容消酒心头一颤,檀口微张,却又不知作何答复。
只片刻,商凭玉将人捞出怀,俯下身子与她平视,殷切道:“姐姐,这件事后续就交由我来处理。”
容消酒不敢去瞧那双动情的眸子,垂着眼,道了声谢。
她早料到柳七蝶不会给有灵守灵送葬,只是想先将要求提的过分些,再提出自己真正的要求。
教柳七蝶再难拒绝罢了。
“那姐姐饿了吗?”他唇边带笑,明眸直勾勾盯着她。
容消酒正要开口,就听他又道:“我去吩咐人做饭。”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出寝间。
不到一个时辰,饭菜便被人端进房内。
翠羽款步走到榻前,拍了拍正阖眸闭眼倚在榻上的容消酒。
“大娘子,饭菜摆好了。”
容消酒睁眼,刚起身,便见商凭玉从门外走进来。
“你还没走?”她直接问出口。
商凭玉理着衣袖,抬眼瞧向她,语气温沉带着几分委屈:“姐姐,我也是会饿的。”
两人对坐在方桌前,一时无话。
容消酒瞥了眼桌上饭菜,一眼便瞧见在她近前放置的蟹酿橙。
她顿在原地,愣愣瞧着。
“姐姐,可是馋了,竟对着一道菜这般目不转睛。”商凭玉笑着打趣,朝翠羽使个眼色。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