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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就算来一趟也不是多花时间的事。
柳维茄一边往别墅里面走,一边猜测信封袋的内容物主题。
走到半路就看见打着伞正準备出门的白蕊华。
“呦。”白蕊华招呼他一声。“手里拿的什麽啊?”
“是寄给老爷的信。”
“信?真稀奇。”白蕊华也感叹起来。
柳维茄轻轻点头。
“谁寄的?”
“舒然,少爷……”
白蕊华一愣,明显有些惊讶。
不过思索片刻后她似乎想到了什麽。
“快打开!我看看!应该是结婚的请柬吧!”
柳维茄通身一震,靠着多年的情绪□□经验把胸中的激动狠狠压了下去,费力的把手中的信封递给白蕊华。
如果是平时,他绝不会这麽做的。
可是今天,他也想马上知道这封信的内容。
私心罕见的占领了他的职业道德。
白蕊华撕开封口,从里面拿出一张红色的请柬来。
明晃晃的晨光之下,红色的卡纸那样耀眼,上面一个大大的喜字被精美的纸雕围绕,纸雕的缝隙下面,露出内里洒满金箔的信纸来。
展开那张请柬,洒脱的手写字映入眼帘。
那不是少爷的字。
柳维茄心髒砰砰直跳,压抑不住的感觉席卷全身。
好像当你自认为才华出衆却看到似乎不如你的人在世间大放异彩,心中那种焦躁不安是难以形容的。那时候你就会一直愤怒,一直不平,总觉得你才是最适合的那个人,可是偏偏没有被看见。
你的优点像一把把刀子,通过和假想敌的对比一下下刺中你的心,让你想要马上弹起来,像上天索要遭受不公正待遇后的补偿。
柳维茄正难以压抑这种感觉。
他回想自己和少爷之间的点点滴滴,不禁和舒然做起了对比。
论时间,他和少爷相处时间最长。论喜爱程度,少爷曾经多次直接间接的向他表白。论互相的了解程度,他对少爷的一切都刻骨铭心……
可如今,站在他身旁的,竟然是他了!
白蕊华在一旁兴致勃勃的八卦,柳维茄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
他对自己的反应感到惊恐和诧异。
明明之前都很平静,明明已经自我暗示了无数次,还是不可避免的对他産生了这种绝对不该有的感情。
柳维茄觉得很愤怒,他无法忍受这样一个自己。
拼命压抑心中汹涌澎湃的感情,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之后,柳维茄依旧如往常一样,把那封信放到了柳逸画书房的桌子上。然后若无其事的下楼去,试图把自己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一天的工作之中。
曾经,工作可以使他忘记一切,但是今天,这个魔法失灵了。
事实上,通过吴阿姨这个内场红人,柳家别墅上上下下的佣人都已经知道柳家少爷要和男人结婚的事了。
所以茶余饭后难免会谈起这件事。
而柳维茄作为新任管家,大多数的工作时间都要和家里的佣人打交道,想要完全充耳不闻是不可能的。
今天婚期已定的消息又随着请柬的到来不胫而走,议论空前。
柳维茄感觉格外的有压力。
勉强支撑了一整天,晚上已经是筋疲力尽。
淩晨一点多,刚刚洗漱完毕的柳维茄躺在床上难以安眠,拿起手机就看见柳逸画给他发的消息。
柳逸画要他去柳英凡之前住过的别墅里拿一样东西。
柳维茄震惊之余有些奇怪。
之前的东西都收拾好了才搬到这边来,哪有什麽东西可拿。
而且柳逸画之前明明说过已经把那座别墅卖掉了才对。
柳维茄问出自己的疑虑。
柳逸画只是说,那所别墅一直没卖出去。
有些东西是之前负责收尾工作的佣人忘了拿。
思考了许久也没明白柳逸画的动机,柳维茄只好应允。
事到如今,一切都已经无所谓了。
柳维茄将信将疑的按照指示来到回忆满满的别墅里。
许久没人住的房子,四处透着寂静与凄凉。
柳维茄拿出从柳逸画那里得来的钥匙,刚要开门却发现院门未锁。
这也是最后离开的佣人们的疏忽吗?
柳维茄缓步朝里走,原本植被葱郁修剪得宜的院子里如今长满了杂草,一群在景观树上安了家的鸟儿见到他一团喧闹的散了,远远站在栅栏上看着他。
数年间,已经物是人非。
他一边感慨着,一边在脑海里回忆那些画面。
不知不觉走到了玄关的地方。
微微敞开的大门让他从回忆中惊醒并且骤然警觉起来,怀疑会不会是进了小偷。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