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九邵依旧抓着莲柄,暗想暗卫定是已将原处处理妥当了,而事实也如他所料,刚才生火之处,哪有半分烟火,反倒是满地萋萋荒草盈。
远处,莲叶被船迅速划开,一艘画舫破风而来,但显然不是原来他所乘那所。
整所画舫在外并无如何华丽,倒是十分素雅,倒是内部可用来金屋藏娇也不为过。
船上跳下来了几个侍卫,不久便来到他身旁,想必是极善游水的,也真是好身手。
将九邵连拖带拽的拉到了船上,显然有些敷衍。
二哥,三哥,九邵很害怕,怕你们不要我了,这么大的湖,就只有我一个人。说完九邵眼中的泪水不断往外流,抱着九幽不肯放手,腰部以下的水渍缓缓浸透了九幽的下摆。
但九幽却丝毫不已为意,嘴角含着淡雅的笑,拍了拍他的背,不会的,二哥和三哥怎么会不要你呢,不要想多了,以后可不许贪玩,这次为兄还能救的了你,下次可保不准了。知道了吗?虽是严肃的话语,但却不失温情,活生生一副兄慈弟孝的画面。但其中真假也只有当事人知道罢了。
而一旁的傅九歌被拥过后,自是没有九幽那般功底,眉间微蹙,以示不满,但还是象征性安慰几句。
让九邵换了衣服以后,便将他带回了宫中,到了宫中之后,听闻皇上诏令,宣他们过去。
不知所谓何事,但是宫中这天以后,死了不少人,什么死法都有,有病死的,处罚死的。
死的又是何许人也,自是当时画舫上的人了,当然也有别人,鱼目总要混珠才好,一年之后所有当年之情之人都不在了,最后死的,便是当时说过会来救的侍卫。这些自是后话。
而另外一边,宿梦黎走着,刚到转弯之处,便碰到官兵前来,迅速躲藏在一旁,以女墙遮蔽身形。
却为门口的等候之人所阻,默默等了片刻之后,发现人撤退了以后,也不敢擅自出去。
等到游湖者来了不少之后,整理一翻衣衫过后,便抬脚向外走去。
宿梦黎长得本就偏女相,但一袭月白色清雅衫,倒是衬得书生意气,眉眼间不负读书人的清高,虽有些清冷的气质,更衬得是谪仙下凡,引得一旁多少大家闺秀的青眼。
公子,可否有空去寒舍品一杯薄酒。一位紫丝暗线袍子的男子说着,那人也生的不错,奈何面色有些虚弱。
一看就有些,一看就有些
有些纵欲过度。
白华王朝,百年来自是民风开放,男风盛行也不是什么怪事,但男妻不如女妻,虽有延嗣圣药,但终归是男子,不如女子那般容易受孕,除非盛宠不熄。
男妻身份低人一等,若非不得已,谁又肯在他人身下承欢,同是少年郎,意气风发,又怎肯让他人凌驾于自身之上。
那男子一看就是好男色的,与他纠缠自是无用,便抬手想要离去,却被那人拉住了袖角,梦黎暗暗皱眉,不是所有人都能如此近他身的。
放手。梦黎冷冷吐出两字,眼神中皆是不善。
若是正当朋友结交又如何,不过这种货色就算了吧。
算是在下唐突了,阁下莫见怪!紫衣男子说道,手却已放下。
我说人家公子都不想去,你逼什么啊。一旁的女子,看到自己喜欢的人,被个好男色的人拉着,自是不爽。
花痴自古成群出现,怎么会落单呢。边上的女子见如此局势,也分分应和。
宿梦黎并不理会他们,待那男子松了手后,便径直走向一旁。
不远处,木漆告示栏上贴着几则告示,有几则是说最近地方不安平,有贼盗和人贩出现,外出需小心。
最惹人注视的想必是正中的一块地方,用暗黄色的绸缎贴着,用来昭告这是皇家专用。
其上的内容大概写的是:朝廷需要国之栋梁,希望有识之士可以显示其才华,为国效力。本来春季就该选举考试,但由于皇子皆要此次行成人礼,特此延迟了许久,若有为来得及考取之人,可以去当地衙门报名,但试题会难上许多,只取三十人。
但周围的人哪会关心这些,自是更关心谪仙从哪里来,周围围了一些人,有女子,也有男子。
宿梦黎对古代科举之事倒也有些兴趣,只是自己对古代科举内容不太熟悉,不知道考的是何内容。虽说他本身就是文学系的教授。
宿梦黎自小就记性特别好,以至他连跳数级,所以18岁可以当教授也不是太怪的事。再加上自家有人脉,自是身份不同一般人。
一个半月,要看完他人十年寒窗苦读之书,想来终究是有些难的。更何况这古代,书自是极贵的,他一介白身,怎么有钱去读书,也许只能凭着曾经学过的知识应考。
真当是天意弄人!
想着这些琐事,本来想去衙门报道一下,奈何走进了街头小巷拐角处,暗自笑了自己一翻。原来围观梦黎的人,随着他走了,也就散了,毕竟大家都要赚钱养家。
本来想要原路返回,离巷口还有五步之遥的时候,却扑面而来一把白粉,梦黎赶紧屏住了呼吸,却终究还是吸了一些。
眼前之物越来越模糊,缓缓阖上了双眼。
那九邵安排的暗卫又在何处,原是刚才人太多,将他挤在了外围,等他好不容易脱身的时候,却发现梦黎早已不在了。
由于九邵吩咐不能随意现身,也只能暗暗的找。
找到巷口的时候,早已没人了。他只能赶去通知自家主子,那公子万一要是出了何事,后果不是他能承担的,但此时回去皮肉伤自是不会少了!
第7章 脱险
二麻子,你说这么个大老爷们,怎么长得和个娘们一样好看!一个驾着马车的布衣男子说道,神情有些猥琐,你说说,这么个尤物,咱们不碰,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碰到这样标致的人啊。
你可不能碰,这倌儿没开苞的才卖的出好价钱,凭这相貌少说能卖个几万两,你要是把他开丨苞了,那龟公自是不肯将如此多的银钱来换人了!坐在驾车者旁边的男子说道,一双绿豆眼不知道在想什么精明之事。
在摇晃的马车里,从昏沉之中刚醒来的宿梦黎,听到的就是这么个对话,差点一口老血没吐出来,居然想把他开丨苞了。
有了那笔钱之后,想找什么的女人没有!何必急了这一时!那人继续说道,狭小的眼缝中闪烁着光芒。
可是,我看这公子这一身衣服也值不少银子,怕是官宦子弟,该当如何?驾车的还是说出了心中的忧虑,隐隐有些不安。
富贵险中求,这公子虽然穿的好,但这城中从未见过,想必是从外面来的,咋们只要负责脱手就好,想那么多干什么,险的无非是这送货的路上!那绿豆眼继续说着。
前方有两条路,这次咋们走哪条。两条黄土道,路旁苇絮飘荡,看上面的车辙印,想必两条路都有人不少人经过。
右边那条,这公子万一身份特殊,咋们走人多的那条道路,自是不会错的。绿豆眼依旧说着。
可是听说那条路最近有山贼出没,不是很安全。还要走吗?
走,那么多人走,咋们这破马车,谁要打劫,现在的山贼,眼界可高着呢!不做亏本买卖。
驾!已经看不出用了多久的马鞭甩了出去,马匹吃痛,跑的更奋力了一些。
车中的梦黎被这么一下,后脑撞到了一旁的木板上,轻轻哼出了声。不过被扬起的马蹄声所遮盖,并未有人发现他如此早醒。
双手被反绑在身后,粗糙的麻绳将手勒出了青红的痕迹,十分惹眼。
承天保佑,刚才那一撞将别在腰间的火折子掉在了一旁。
只不过如何吹起火焰是个问题。
倒是要好好思考一翻了!
皇宫栖龙殿中。
一袭明黄龙袍的中年男子,坐在软榻岸几旁边。看着眼前跪着的三个人。
老二,你说说,这又是怎么了!中年男子看上去有些不悦,不知道又是听闻了怎样的消息。
傅九幽将事情说了一遍,自是少不了添油加醋一翻,但是添的得有技术,将自己拎的干干净净,一点错都不曾犯,非要挑点错出来,就是他太宠爱这兄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