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凉啊,就是说他家主子想要个房间,问我布局和价钱如何。将银子往兜里一塞,真好,啥都没干,就得了两锭银子,这世上还是傻子的钱好赚。
守一有些疑惑,王妃为何突然要住茶楼里的住宿,比起茶楼,更应该去客栈才对啊。
红袖和钟令怀趁着后院无人,提着钟令怀,破窗而入,封孜野的暗卫直接将剑架在了二人身上。
收了,自己人,你们先出去,在外侯着。封孜野看着半跪在地上的红袖和钟令怀,不厚道地笑出了声,啧,学弟,虽然我贵为皇子,但你也不用行这么大礼啊。
钟令怀:
红袖,你也出去,我与他有要事相谈。钟令怀见封孜野那边的人,已然出去,便开口道。
红袖将门戴上,将自己隐藏在暗处,茶楼往来人众多,怕泄露了自己身份。
何事,还能让你提前写张纸条,塞入我鞋中。往事不必再聊,大致情况,估计听外面说书的,也能了解。
第51章 所托
倒是得先说一句,对不住,素白的瓷杯置于钟令怀面前,封孜野温声道,我将你当成了一个赌注。
钟令怀等着听下文如何,毕竟两国相距千里,若不是重禾说起封孜野要来云中,他都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一个熟人,也落在这爿异世大陆,然后呢?你怎么会提前写好纸条给我的?
封孜野笑得温润,与板起脸时那般不近人情相比,易惑人心,容娇听闻你那首凤求凰,就嚷着要来上淮和蔺易凡表白,刚巧,这具身子,就是她一母同胞的哥哥,再一打听,知道了你的名字,想着哪怕只是个巧合,也应该过来看看。上次比武,只是想近身确认你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钟令怀。
钟令怀算是明白了,如若自己不是,丢的是上淮的脸面,两人也并无交情,自然不会将纸条塞入自己的靴里,如若自己是,相认了,送自己一场见面礼,你倒是也舍得,这种丢了本国礼仪的事,到底什么事,还非得过来上淮。
此事也非你不可,你刚好学医,我父皇,可能得了阑尾炎,御医用药压制,总会治标不治本。封孜野一想到上面有六个哥哥,欲除他而后快,翼穴暗自发疼,指尖轻轻揉着忧思过度的地方。
你来这边求亲是假?求医是真?钟令怀的确知道这地方的确没办法开刀治疗阑尾,但是阑尾切除的确是每个医学生上台后的排在最前的手术。而且你虽然学化学,但是这里的条件你自己也知道,死于感染的可能性,太大了。别说如今我可能帮不上你,要是真帮了,你这脑袋直接半个就搁在铡刀之下。
求亲是真的,我上面六个哥哥欲除我而后快,父皇待我仁厚,求娶他国之妻,直接断了我继承大统的资格。封孜野一口饮尽盏中茶水,眉目倦然。救不救,我不能强求你,这是你应该具有的选择权利,我这脑袋,哪怕娶了你国贵女,怕也是不会得到善待,观望东越百年来,新帝登位,哪还剩什么兄弟。
你想做皇上?钟令怀知晓封孜野的能耐,学校之时,就是风云人物,更何况来到这里,真想凭着自己的本事,做个帝王,怕是能成为千秋一帝。
不想做皇上,从我前来求亲以后,这条路就断了,我想做摄政王,将权力控在自己手里。封孜野道,来之前,我将所有都安排好了,你若是看在校友一场,愿意帮我,那我感激不尽,你若是不愿意帮,那也是人之本分,反正我就这么腆着脸皮来求你了。我倒是知道你嫁了一个傻乎乎的人,能活了这么多年,怕也不是个简单角色吧。
钟令怀罢了罢手,神色颇为无奈,封孜野的确算是很好的朋友,从不藏私,自己也不可能藏着掖着什么。
封孜野不会骗他,学化学的,想做些火药,怕是这西瀚与上淮合力也不能拿东越如何。
是,不过楼下茶楼说书的,你估计也听过,我俩摔下过悬崖,他为了救我,脑袋受伤了,这次是真傻了,他若是不傻,我随你去,也不是不可,毕竟也算为他添了一份助力,他若是想逼宫,我就帮他逼,他若是只想守着渊王府,我就帮他守着。钟令怀歉疚地笑了笑,他如今傻了,我更不可能离开渊王府,对于他的手下,他只认为是单纯的仆人,你还有一母同胞的妹妹,但他目前能信任的,只有我一人。我认为,你大可自己提炼青霉素,对你父皇,也算是帮助。
消炎及时,也可续命。
嗯,我小学弟长大了,有自己喜欢的人了,真好。封孜野那时也看出了钟令怀的心意,只不过他把人家当弟弟,刚好校花对他有意,好断了对人家的心思,如今钟令怀碰到真心喜欢的人,封孜野自然不会强求他,脱下手中的扳指,递给了面前的钟令怀,这个给你,你成亲之时,我也未曾送上贺礼,哪天他要是欺负你,拿着这扳指来东越找我,学长,养你。
噗,用不上用不上,这扳指不错,我今日还说要给他一个惊喜,这个正好。钟令怀也未曾客气,就将扳指藏进了怀里。好了,这里不宜久呆,皇上本就怀疑我钟家功高震主,再加上叛国之罪,我这脑袋也要搬家了。红袖,我们走。
门外的红袖听到钟令怀叫他,二话不说提着钟令怀往窗外一跃,又落在了巷子之中。
主子。暗卫落在封孜野身后。您为何不将你的赌约告诉于他。
封孜野前来上淮之前,东越王私下召集皇室子弟,谁能医治好比病,便传昭于谁,他自小聪慧,穿来之时想要收敛锋芒,还是晚了一些。出关之前,便被人拦路,此次前去寻医,若是治不好,便以人头献祭父皇。
无事,怕真是天要亡我。封孜野手中私下也有兵权,父皇若是撑不过去,怕是东越这百年来的基业,得遭重创。
世上无人喜欢皇帝活的长,老子熬死儿子,一辈子都无出头之日。
只有他,他想他父皇多活几日,这般,他才好偷闲做个闲散的皇子。
主子!暗卫急红了眼。
好了,别说了,各人各命,他与我是好友,你不能因为自己处境悲惨,强行去道德绑架别人,本来就是一赌,只不过如今还没有输得彻底,这几日好好准备,回到东越,怕是要难为你们了,路,可以靠自己杀出来,我虽乖顺,但我亦有暴戾一面,皇兄他们若是逼急了我,谁胜谁败,还未可知。
钟令怀与红袖回到渊王府时,门前放了一张躺椅,蔺池双乖巧地睡在门口,一旁重禾提剑而立。
他怎么就睡在这了?不应该在摘星阁吗?钟令怀拦腰抱起正在睡觉的蔺池双,往繁莲居的方向走去。
主子没在盈月楼找到你。重禾说道。
你未曾和他说,我出门了吗?钟令怀明明吩咐过重禾,重禾也不是二愣子,怎么还会睡到门口来。
第52章 离心
说了,王爷说,你要给他惊喜,他想早点看见,本想出去找您,又怕错过,取了个折中的法子,在门外等您回来。重禾胡编乱造道,事实上他家主子什么都没说,就让他拿了一张躺椅到门口,一个人孤寂地望着远处的青石道。
被抱起的蔺池双,在那一瞬间就醒了,只不过想多在钟令怀的怀中多呆一会,假装睡着,直到钟令怀将他放在床榻之上时,揉了揉眼角,眼角晶莹朦胧,令怀,你怎么去了那么久,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委屈至极的声音,钟令怀未曾注意到里面的惧意,他怕钟令怀和封孜野跑了,明知道封孜野三天之内必然不会离开云中,可还是放不下这心,在门口看见钟令怀回来那一瞬,他觉得往日被它踩于脚下的野草,都好看的像花。
你最近怎么老想些有的没的,不会有那么一天的,钟令怀安慰着他,只不过世事无常,难料往常,这话在几日后,就被自己与蔺池双两人,打碎得如同万里高空坠落砸在地上的玉盘。
不知道,就觉得心慌。扑进钟令怀的怀里,令怀,陪我睡会吧,我好困。
蔺池双面上困倦,眼底还有青黑,便解了两人的外衣,和衣而睡。钟令怀起的时候,蔺池双依旧睡着,门口重禾与红袖守着,倒也是郎才女貌。
只不过重禾看向红袖的眼里,却有几分谨慎,红袖不敢擅动,只等钟令怀出来。
跟在钟令怀身后,却是到了厨房,厨房里的厨子看到钟令怀之时,纷纷行礼,你们忙自己的,我来用下柴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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