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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大夫忙道:“你别急,虎子为人叔是知道的,他肯定不会干这事,怕就怕的是,回村的那人不是虎子。”
周晓猛地想到什么:“你是说……”
村大夫认真的看着她道:“虎子虽没中蛇毒,但也没有人规定非要中了蛇毒才会被附身,而且你爹娘不也中了蛇毒,他们兴许也被蛇妖附身了,所以你可千万不能回去。”
周晓皱了眉:“我爹娘没被附身,我用药粉试过他们了。”
“药粉,什么药粉,你拿我看看。”村大夫闻言,立即道。
周晓把一直藏在袖中,还剩半包的药粉递给他,边说:“这是白大哥带来的,然后虎子哥看了,说是可以驱蛇的药粉,当日他就是用这个把那些蛇妖赶跑的。”
王阳盛回村驱蛇那事,村大夫也听过。
但他并未看过究竟是用的什么药,还以为是王阳盛从镇上带来的什么有灵力的法器。
可当周晓把仅剩的半包药粉给他的时候,村大夫脸色已很不对劲:“晓晓,你被骗了,这是治病的药材,而非什么驱蛇的药。”
“怎么可能,”周晓震惊,“我当日亲眼看到王阳盛用这个药把那些蛇妖赶跑的。”
村大夫摇摇头:“别的叔不敢自夸,但识药这事,你难道还不信我?你且把你跟王阳盛遇到的事,详细说与我听听,看有没有什么对不上的地方。”
随即,周晓把她如何从蛇群中逃出去,到如何在山洞中和王阳盛碰上,又是如何遇到白良玉的事,统统说了出来。
村大夫竖耳听完,沉吟半刻,然后说:“你不是说,你离村时中间最大的那条白蛇还在,可跟王阳盛回村时,那白蛇就不见了,所以我怀疑,那巨大的白蛇就是传说中的那条蛇仙,而他是附在了白良玉的身上,去找你,然后跟回村探查的王阳盛碰上,很可能蛇仙借白良玉的手,杀了王阳盛,又把白良玉推下山崖,再将其救起来迷惑你。”
说完,他神色复杂:“你仔细想想,若那人真是蛇仙,何须用药,那些蛇自会乖乖离去,而你用去试探你爹娘的药,自然也试不出什么来。”
听完村大夫的分析,周晓只觉得离谱。
可若仔细一想,又勉强能说得通。
她唯一不明白的是:“那蛇妖为何非要出村来找我呢?”
“也许,是你身上有什么他想要的东西吧,传说中那蛇仙跟村子里所有人都有仇,他唯独只待一人好,就是曾经救过他的那个女祭司。”
“女祭司?”周晓想起来了,之前她与王阳盛登山时,他曾给她讲过这个故事。
村大夫点了点头:“女祭司死后,她的骨灰至今埋在村祠堂内,正是因为有她的保护,那蛇才不敢随意进村,只敢附身在活人身上进来作恶。”
说完,村大夫严肃道:“看来,我们只能去村祠堂一趟,看看那里有没有女祭司留下的法宝,能不能用来对付那蛇仙。”
依照村大夫说的,蛇仙很可能就是王阳盛。
周晓想起这段时间,她与王阳盛的点点滴滴,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爱的那个人,却是个假的,还是一条蛇。
真正的王阳盛却早已在镇上娶妻生子,难怪那么多年都没回过村。
她忽然又想起,那晚在洞中时,王阳盛对她的态度虽不算冷淡,但也保持着恰当的距离。
那晚之后再见王阳盛,他却变成异常亲热,甚至还经常说着让她面红耳赤的话。
还有夜里,周晓跟王阳盛亲热的时候,她总觉得角落里站着一个人影。
每当她想仔细瞧瞧的时候,王阳盛总会用各种各样令人羞耻的办法,转移她的注意。
如今一想,很可能站着的那个人就是王阳盛原本的身体,而那个与她亲热的男人,却是那蛇妖所变。
想到自己跟一条蛇缠绵了这么多个日夜,周晓一阵反胃。
当村大夫在乔装打扮之际,她踌躇着开口:“叔,能给我一包药吗?”
村大夫担忧道;“哪儿不舒服?”
周晓摇摇头,抬手抚上肚子:“这个东西……留不得。”
村大夫愣了一下。
他也想起来了,神色不太自在,犹豫半晌,狠狠叹了口气:“真是作孽啊。”
周晓心里又何尝好受呢,当她得知自己怀有身孕,跟自己心爱的男人有了后代的时候,她真的开心得想哭。
可当时有多开心,如今就有多难受,肚中的孩子也有着她的一半血啊,说不要就不要,她也心疼。
可若真的将他们生下来,一个乖巧的娃娃,变成不知是人是妖的怪胎,在这个世间遭受他人唾弃,想到那个场面,周晓心肝都要碎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