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活着就会有烦恼,这和人有没有钱或者有没有闲,只有一定程度上的关系。
傅寒笙并不属于会烦恼很久的那种人,他很快就振作了起来。
燕禹走了,他也没有必要做什么早饭,外卖点了一杯奶茶,飞快地喝掉了之后,青年手脚麻利地收拾了从床单被褥到厕所洗手池地砖所有残余的狼藉。
在洗衣机和烘干机运转的间隙,青年搬来了一把椅子,手脚相当麻利地撤掉了卧室墙面上所有燕禹的照片,按照大小顺序整齐地叠好,放进了储物柜下层。
做完这一切瘫倒在沙发上,傅寒笙才突然意识到刚刚自己还没来得及要燕禹的联系方式燕禹就走了,这倒是让他稍微有一些懊丧。
不过想来燕禹不像是会在这种小事上食言的人,傅寒笙期待着下次见面的时候自然就可以要到了。
虽然不知道下次是什么时候。
时间上来说,下午青年应该再去店里看一眼。不过现在他应该终于算是正经当上了燕禹的炮友,傅寒笙又没有什么去店里的心情了。
想着店里一切照旧的话那就在家偷懒,傅寒笙给店里打去了电话。确实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只是乌列尔翘班了。
顾寒也算是这家店里里外外的股东了,傅寒笙当年开店时朝顾寒借的钱到今年才刚刚还完,他不上班这种事傅寒笙倒是不介意。
但是他同时也失联了,挂了店员的电话傅寒笙给他打了过去,也是盲音。一想到前天晚上在燕禹家听到的那通电话,傅寒笙甚至在脑内臆想顾寒是不是被人直接打晕捆回俄罗斯了……
思索之际,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进来。
“喂,您好?”因为是本地的号码,傅寒笙接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您好,请问是傅寒笙先生吗?”
熟悉的,低沉含笑的声音夹杂着电流声,猝不及防地钻进了青年的耳朵,让他禁不住哆嗦了一下。
“…阿禹?”
“在做什么?”男人好像忽视了青年的诧异,自顾自地询问起来。
“…刚刚在打扫房间,才歇下来。”傅寒笙看着在落地窗前晒太阳的床单,小声说。
“嗯。”电话另一头的男人简单地回应下来,“留这个号码就好,我不忙的时候会看消息。电话不会静音,有紧急情况可以打给我。我接下来有事,回头联系。”
“好的,你去忙吧阿禹……拜拜。”
“嗯,回见。”
电话被挂断之后,刚刚还有的一点懊丧完全被一扫而空。
傅寒笙在沙发上不停地打着滚,给这串号码前前后后换了无数个备注之后,依然没有挑选出最好的一个。
所以索性先跳过这个步骤。青年从沙发上快速弹起,三步并两步跑回了卧室。
傅寒笙家的格局并不匀称,主卧的面积几乎和客厅差不多,另一间卧室则非常狭小。卧室里最占地方的只有两个衣柜和一张大床,原本就比较空旷,现在把所有燕禹的照片取下来之后,显得更加冷清了。
傅寒笙坐在床上环顾着四周,看着墙上各种各样在露天架子上落灰的情趣用品,然后打开了网购软件开始寻找玻璃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下次邀请燕禹来之前,得重新好好布局装饰一下才行。
挂了电话,燕禹把手机揣进衣袋,站了起来。
闻人洛洛站在一旁,脸上的八卦之情已经溢于言表了,但是燕禹选择直接无视他,径直走向门口。
“最近行情不错?”洛洛紧随其后,不死心地询问。
“…我有行情不好的时候?”被燕禹堵了回去。
“你不告诉我,湘哥肯定会告诉我的对不对,湘哥最好了。”
顾湘好整以暇地站在门口,门刚被打开他就听到了这么一句。
“别给我戴高帽。”顾湘推了推眼镜回答,转头看向燕禹,“拉斐尔先生联系您了?”
“是我联系的他。”燕禹回答。
闻人洛洛在旁边默不作声地吃着瓜,但还是被注意到了。
“今天是周四,你下午的专业课不用上了?”隔着镜片,顾湘凛冽的目光直直射了过来。
“啊……那个,我这不是……来给燕少帮……”
“燕总接下来要去做心理评估,你能帮上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能……”闻人洛洛抬头看了一眼燕禹,又很快低下头改口,“我能在十分钟之内赶到教学楼!”
然后一溜烟地跑掉了。
潇溪心理研究中心。
房间中焚着一种奇异甜蜜的熏香,光线迷蒙,连同女孩的周身都仿佛产生了一圈奇妙的晕轮。
茶几是长方形的,它的边缘和桌角都是圆弧形的,而且上面铺着非常柔软的厚绒垫,是让人舒适的鹅黄色,没有什么精巧的花纹。茶几上摆放着没有任何纹样的白色的茶壶和四只小巧的茶杯。
不如说,这个房间里所有硬质家具的边角都像是特殊设计过一样呈现温柔的圆弧,并且被各种柔软的布料包裹,运用着各种简约却和谐的暖色调装饰着。甚至是墙面,无论是软装,还是挂了壁画和毛毯,任何一个角落伸手摸上去,都是绵软的触感。
一切都是这间会客室失明的女主人准备的。
“您说这些吗?当然是姐姐弄的。”坐在茶几一端扶手椅上的顾溪打开了茶杯的盖子。
“她还是担心我会磕到碰到,虽然只要这屋里陈设不轻易改变,我肯定能够保证自己安全的。”
“万全准备总是好的。”斜倚在沙发上的男人说道。
“您在我这儿总是很放松呢,燕先生,这是我的荣幸。”虽然看不见,但顾溪熟稔地为燕禹斟茶,并且轻推到了燕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