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进来,你就跟我再也没有联系了,标记也没了,周睦安大概没有告诉你,不是我标记你,而且你标记了我,陆寻舟闭了闭眼:“这是我跟你的事,跟他们没关系。”
这话是徐越跟夏静说过的,如今他用上,也没什么错。
徐越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他在说什么,他低头看刀,上面森冷的光昭示它的锋利,他笑了笑:“陆寻舟,你以为我不敢么?”
陆寻舟摇头:“你敢。”
不过我在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不要后悔。”徐越目光一凛,抬手扎了下去。
“哐!”
房门打开,周睦安被眼前的一幕吓到,陆寻舟信息素水平异常的瞬间他就知道了,徐越在里面,他并不着急,可是现在是什么回事?陆寻舟连徐越的靠近也拒绝嘛?他慌忙地走上前,抓住徐越满是血的手,眼神疑惑。
徐越脸上没有疼痛的表情:“我没事。”
你没事,那就是陆寻舟有事了,周睦安用手指里面。
“死了。”徐越冷冷地丢下两个字,抬步往前走。
周睦安脑子在听到这两个字时直接宕机,愣在原地。
完了,谋杀亲夫了。
徐越回头,见人还在愣着,说:“再不进去真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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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越被软禁了,准确地说,他的活动范围从哪里都可以去,变成了只能在别墅里头活动,一楼花园都去不得了。
那天他还没走出几步,就被人给扣住了,他以为是陆寻舟父亲的人,可一直没见着人来兴师问罪,就知道是陆寻舟授意的。
脖子还在那淌血呢,还有心思安排这事?徐越肃然起敬。
第二天听徐归讲他的爷爷奶奶又出去旅游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又不能随便去打扰爸爸,所以这段时间都得跟妈妈在一起,然后又补充一句,不过即使他们都在,他也要跟妈妈在一起的。
其实陆寻舟给的命令是不能让徐越外出,但是管家怕啊,一个徐越,一个徐归,这父子俩都是能在眼皮子底下跑掉的人,徐越还跑了不止一次,他们凑一起怕是够跑上十年。
管家赌不起,擅自篡改了圣旨,还加强了别墅的安保级别。
徐越站在窗台望着刚走过去的巡逻队,感叹徐归真宝贝啊,这阵仗,他第一次见。他转身捏了捏徐归手上的乌龟,有点眼熟,想了一会儿,哦,昨天徐归还把它放在床头一起睡的。
徐越自然是没那么老实的,但是在陆寻舟受伤的第二天下午,周睦安来了,脸色不大好看,可还是给他看了耳朵。好像扎了陆寻舟那一下后,他的耳朵能听得点声音了,周睦安听后脸色更不好看了。
“你怎么不再扎偏一点?直接把他弄死得了。”周睦安眼底补满血丝,看起来一夜没睡。
“杀人犯法啊。”徐越回道,他又不傻,他要的结果是消除标记,又不是要陆寻舟死,虽然那一刀扎下去的确含了些私人恩怨,但他的确不想要他的命。
可事实不是这样,周睦安本来要走了,像是没忍住,又回头跟他说:“他的腺体早就脆弱得跟块冰似的,戳一下全碎了,你就算想洗标记,也不要这样弄,他真会死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越莫名其妙:“有人告诉我了吗?那刀是他自己递我手上的,他把脖子伸过来让我扎的,他自个儿不惜命,你不如去跟他讲这些!”他猛吸一口气,想骂人,可徐归还在外面玩,他不想让他吓到,只抬手猛拍了下桌上的ai设备,屏幕暗了。
烦死了,一个个来跟他说标记说腺体,这些东西他本来通通没有,怎么还能怪他?
周睦安脾气也上来了,直接把暗掉的通讯器拿手上按开,好一会儿才塞徐越手里,然后蹲下身给徐越脚上扣了个环。
徐越不明所以,还没等他问呢,周睦安甩着手走了。他低头看屏幕,明白了,给他上了个电子镣铐呢,一踏出范围就放电。他就说嘛,陆寻舟是个记仇的,他甚至怀疑这玩意是那个项圈改的。
再下面还有一段话,大意是因为陆寻舟腺体受伤,一时半会没办法尝试洗标记,什么时候能好他也不知道,让徐越等着吧。
不等也没办法,徐越更烦了。
徐归根本没发现自己一天没有出别墅大门这件事,他寸步不离地跟妈妈待一块,就差别徐越裤腰带上了。
“徐归,过来。”徐归乖乖走过去,徐越把他搂怀里,“怎么没有味道?”
徐归抬头也闻徐越,摇头,意思妈妈也没有味道,他用力咬牙想放点信息素出来,失败。
好难哦,他想,如果他跟爸爸那样,释放信息素就像拧自来水一样就好了,他冥思苦想一会儿,说:“妈妈,我们去花园吧。”
徐归在二楼大平台有一个小花园,他是不会种花的,这花园说是他的,其实也就只会浇水,其余的都是陆寻舟亲手打理。
花园小小一个,这会儿并没有当季的花开,若是早两个月,还有一株月季在开,徐归就隔三差五掰一朵放妈妈房里。不过今天他不准备浇水,也没有花掰,他要辣手摧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把角落那个从来不开也不知道是什么花的给拔了,徐归看他捋袖子快把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蹲在一边看他:“做什么要把它拔了。”
徐归停下来,不停下来他都没力气说话,他把手伸给徐越看,红彤彤一片:“好难拔啊,我要把它拔了种树莓。”
“种树莓做什么?”要种个自己信息素味道的植物?徐越握着他的手吹了吹,然后放开:“加油!”孩子嘛,不能一有困难就找家长,哭了再说。
“这样妈妈要闻的时候就随时可以闻了啊,而且妈妈吃了树莓也会有味道,我们就一样了!”徐归一而再再而三,三而循环。
这样,徐越点点头,然后凑近了徐归,他觉得好像能够隐约听见他说话了,于是把那个乌龟又按没了:“徐归,你跟我说话看看。”
“……”
“听不见,大点声。”
“……”
“再大点。”
“……”
啧,太模糊了,徐越用手拍了下耳朵,抬头惊讶地看着气喘吁吁过来的老管家,还有后面跟着的一打人,他把小乌龟又按亮,问徐归:“你刚刚说了什么。”
徐归一脸无辜重复:“救命!救命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孩子,怎么喊这个,徐越表情有些尴尬:“怎么叫这个?”
徐归学着陆寻舟的样子对管家挥手:“没有事哦,我在跟妈妈玩。”转头笑着对徐越说,“我看电视里这样演过。”
“不能随便说这两个字,知道了吗?”
“哦。”徐归表示知道了,然后继续拔花,大概是终于被他感动,花被他拽着摇晃两下,终于松了根须,徐归一屁股墩跌地上,突然的失重让他有些害怕:“妈妈救命!”
已经转身的徐越没看见,救命那两个字被他归进狼来了那一幕,直到徐归爬起来委委屈屈地让他揉屁股,他才知道,于是徐归顺便听了个来自另一个星球的寓言故事——“狼来了”。
过了两天,小主人要求的树莓来了。
这个季节并不适宜移栽植物,特别是准备栽种的两人看起来什么都不会,但是没办法,小花园主要管理者陆寻舟还在病床上躺着,可徐归已经迫不及待要种树莓了。
大概是怕徐归担心,管家对徐归说陆寻舟出门了要过几天才回来,徐归没什么反应,甚至还开心地吃了根冰淇淋。对于徐归一点不关心他爸爸这事,徐越还是有些奇怪,于是问了他。
“爸爸总会这样,会有几天不在家的,妈妈你想爸爸了吗?可以给爸爸打电话。”说完就要去房间拿电话。
徐越拦住他:“树莓的叶子都要蔫了,我们先把树种了。”
徐越唯一地种植经验是植树节种树。
挖坑——放进去——填土——浇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是依法炮制,徐归在一边拧眉毛,他觉得不大对,可是说不出哪里不对。他决定等妈妈走了,自己重新种。
徐越完成自己的使命,拍拍手走了,让徐归自己折腾,他泡了杯茶,闭着眼睛打盹,身下摇椅的声音通过骨头传来时,已经能够听见,再过几天大概就好全了。
约摸半个钟,地板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是徐归在跑,徐越睁眼,看见他拿着铲子张大嘴叫着什么朝他跑过来:“妈妈!有蛇有蛇!”
叫得太大声,以至于徐越听清了,虽然那声音像是从水下传来,他噔一下站起来抱起徐归:“在哪里?碰到没有?有没有咬到?”
别墅里怎么会有蛇?他抱着他大步离开,徐归身体发着抖搂着徐越脖子,走到门口他手一指:“这里这里!!不要过去!”
“……”徐越哑然,一根缠在小铲子上的蚯蚓,他面无表情地跨过去,“那是蚯蚓徐归。”
“爸爸!有蛇!”徐归又喊。
还是那么大声,徐越觉得再这么喊几次他又得聋,徐越再次重申:“是蚯蚓,不是蛇。”
徐越准备再给徐归上一节生物课,抱着人弯腰就要去捡铲子,还没蹲下,铲子就被另一只手拿起来,他顺着望过去,有些惊讶。
那个周睦安嘴里快死了的陆寻舟,正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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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睦安觉得自己现在的怨气比死了八百年还不愿意投胎的厉鬼重,他看着准备拔针头的陆寻舟冷冷开口:“你想腺体坏掉就尽管拔了。”
闻言,到底有顾虑,陆寻舟撕胶带的手便停了,他面无血色得靠在床上,眉峰一挑:“不是没碰到多少?”
真是受够了!周睦安“啪”一声把手里的报告甩在桌上,一旁给陆寻舟换药的小护士打了个抖,向来脾气好待人如春风的周医生居然发火了?她小心地做好收尾工作,贴心地出去把门关上了。
“没碰到多少?”周睦安冷笑,“也就徐越这种上性别教育课睡觉的人不知道腺体准确在哪,但凡他拧一下刀,或者你项圈再上去点,就不是现在这个场景,你该插满管子躺在ICU里!哦对了,徐越大约又会进那个什么鬼的监狱。”
他已经顾不得跟他的雇主客气了,可很显然,他的雇主并不在意这些,陆寻舟抬手碰了碰把伤口遮得严严实实的纱布:“我知道就行。”
“你知道你还…”周睦安惊了一下,马上懂了这句话后面的意思,这有多危险他不信陆寻舟不知道,他不可思议地看陆寻舟,“你疯了?!”
这个人简直是个疯子,从他五年前不顾一切用炸药救人的时候就是了,周睦安一时说不出话,只问他:“你到底要做什么?”
“不要做什么,你帮我办两件事,一是让我父母离开,我已经帮他们安排好行程了,但我的伤瞒不了多久,你只管让他们放心就行。二是,”他抽出个皮质环扣,“把这个给徐越戴上。”
这个东西跟周睦安给陆寻舟那个项圈差不多,他拿在手里看了看,心想徐越给不给戴还两说呢,万一也给我一刀怎么办:“第二件事我不保证能完成。”
陆寻舟说:“他会戴的。”
周睦安话中有话地说:“你还真是了解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了,徐归分化结果出来了,跟你差不多,但是还不稳定,得过了这段时间才知道。”桌上被他甩掉的报告就是这个,他急着来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结果看到陆寻舟脖子插了把刀倚在墙上,要不是项圈挡了一下又充当了部分止血带的功能,他都不晓得后果怎么样。
陆寻舟的腺体早就不再刚硬如铁,前不久徐归那次失踪,他付出了极大的代价才从安全屋出了来。周睦安没想到陆寻舟胆子这样大,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已经确定分级了么?”陆寻舟问他,眉毛微微皱起。
“是,不过不用担心,现在的异常也只是信息素无法自主释放,我会给他设计个专用的抑制贴,你知道你们这个级别的alpha随便释放信息素多危险吗?不过等腺体发育完成应该就好了。”周睦安手不知道碰到哪儿了,嘶一声,“怎么莫名其妙放电的?”
“你不要随便碰。”陆寻舟说。
“这点电顶什么用?”比蚂蚁咬人痛上一点而已,周睦安放下脚环,“戒断反应已经没了,即使徐越不在,按照徐归现在的状况,也不会再有以前那种情况发生。”
“所以呢?”
周睦安头疼:“所以请你们不要再弄出什么事!我要休假了,秦义过几天就回来了,有事找他!”
陆寻舟哦了一声:“徐归的事你不要跟徐越讲,让我跟他说。”
周睦安在陆寻舟低头瞬间用不争气的眼神看他,仿佛看自己手下那个苦追不到omega的无趣beta:“好。”
纵然周医生放了狠话,但还是没有立刻走,医者仁心,他必须等陆寻舟的伤好一点确认没有事之后才敢放心离开。他用冠冕堂皇的理由劝走了夏静,他也只能去跟夏静说,陆庭之他是没有把握骗过的,好在爱子心切却通情达理的夏女士听信了他的话,安心地携夫出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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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睦安把那个脚环顺利地套在了徐越脚上,他晚上跟秦义打电话的时候说陆寻舟就是个不要命的疯子,秦义问他那徐越回来了标记可以洗了么?即使可以洗也等他回来再说,这么特殊的案例他一定要亲眼见证。
周睦安冷漠地回他,这么特殊的案例怕是你没有机会亲眼见证了,因为当事人摆明了不乐意洗,虽然陆寻舟看起来配合无比,但只是看起来罢了,他差点都让陆寻舟骗了。
不然为什么会有他跟徐越说的那段话,腺体受伤无法尝试洗标记,而受伤多重,多久能好,谁说了算?反正不是徐越说了算。
周睦安这才觉得陆寻舟跟他父亲像,老狐狸似的。
伤后第四天,确认陆寻舟腺体不会有什么事,他丢下一长串医嘱,订了另一个半球的机票,飞走了。
陆寻舟每天都能听到徐越跟徐归在小花园玩耍的声音,他特地让医护将窗子打开。每天早上徐归会先起床,自己玩一会儿,大概两三个小时后,才能听到徐越的声音,大概是赖床了。
他们把他种的玫瑰拔了,那株玫瑰本来就长得不好,也不开花,拔了也好。
徐归比以前更加顽皮,是以陆寻舟不得不时时听到他说话,在徐归喊出救命的时候他差点冲出去:完了,徐越终于受不了,要把徐归这个牵绊也除了。
但好在只是玩笑,老管家惊魂未定地来跟他说,他们玩得很开心,没有什么不对。一直很懂事的小少爷今天突然不懂事地开了个玩笑,这也很好,小孩子就要这样才活泼的。
让他坐不住的是徐归喊“有蛇”,他很清楚别墅里面不可能有蛇,或许又是徐归开的玩笑,但等他缓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出了门,周睦安那个非必要不要走动的医嘱被他抛诸脑后。
徐越是怕蛇的,他们第一次遇见的时候在庄园度过了五天,有两天晚上下雨了,屋顶蜿蜒的水流被光映着,像是一条条蛇从那里爬过去,徐越浑浑噩噩地往他怀里钻,像是撒娇又像是害怕地说“蛇”,一双手软绵绵地抓着他。
本来徐越已经想方设法地离自己远点的,易感期的alpha实在太折磨人,徐越本能地远离这个危险源。可仅仅是光影就让徐越又朝他靠过去,他是真的害怕蛇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爸爸!有蛇!”
铲子上只有一条大点的蚯蚓,陆寻舟觉得自己后颈有些疼痛,他明明教过徐归认蛇,大概是随徐越吧,他想。
“是蚯蚓。”他跟着重申,铲子被他丢给赶上来的佣人,他想伸手抱徐归,抬手时拉扯到伤口,让他的眉毛轻轻皱在一起。
距离很近,即使裹得严实,徐越依旧能够看到陆寻舟衣服下面微微凸起的一块,那是他扎伤的地方。他看着似乎有些瘦削的陆寻舟,抬手把徐归向前探出的手按下:“有泥巴,去洗手。”
徐归眼睛眨巴眨巴,听话地下来跑去洗手了,路过拿着铲子佣人的时候大声喊:“快丢掉!”
到底是自己动的手,徐越心肠没硬到油盐不进的地步,他看着明显还虚弱的陆寻舟,说了两句客套话,陆寻舟还当他听不见,露出个苍白的笑,摇了摇头,示意不要紧。
妈妈回来了,爸爸也出差回来了,在徐归看来,那么他的第二个愿望也会很快实现了——跟爸爸妈妈一起睡觉。
但这个愿望似乎没有那么容易被实现,第一天陆寻舟告诉他爸爸很累,想要一个人睡,所以今天你还是跟妈妈睡。
第二天则是徐越拒绝了他,用的理由跟陆寻舟差不多,可事不过三,第三天无论如何他都不配合了。
哪有小朋友不跟爸爸妈妈一起睡的?就算他五岁多了,他甚至拨通了奶奶的长途电话,他要问她,爸爸以前是多大了才一个人睡觉的,不过电话很快被陆寻舟掐了。
徐归握着只剩忙音的电话气得两腮鼓起来,他控诉地问为什么,陆寻舟面对徐归有些词穷,一句话翻来覆去地说,你已经长大了,要自己睡了。
徐归甩了电话,噔噔噔地跑上楼,徐越站在楼梯上拦住他,这是一道避不开的难题,逃避终归不是办法。
“妈妈。”徐归一头汗跑过来,抱住徐越大腿,递过去一朵花,他刚刚去花园摘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越笑了,真是个会讨人欢心的小家伙,他蹲下身问徐归:“徐归,你为什么叫徐归。”
徐归回头看了陆寻舟一眼,答:“因为名字是妈妈起的,而且要等妈妈回来。”
徐越点点头,又问:“那我回来了,徐归是不是要改名了?”
徐归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大声说:“不改的。”
徐越:“你是陆家的孩子,怎么可以姓徐?”
徐归搂住他的脖子,把小脸埋进徐越颈窝里:“是妈妈的孩子。”
徐越回抱住他:“不改名那徐归跟我一起回家好不好?”
徐归又摇头:“这里就是家啊。”
“回妈妈的家,好不好?”
陆寻舟终于出口打断:“不行。”
徐越抬头看向陆寻舟,他心中有个猜想,但是不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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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能够替他做选择,即使他从自己的肚子出来。
柔软的手还缠在徐越脖子上,那上头传来的依赖与眷念直达心底,徐越抱着徐归的手微微用力,而后轻轻拍了拍,他望着陆寻舟的眼睛,露出个云淡风轻的笑:“不行呢。”
不行呢,你爸爸不让你跟我回去。恶劣的话到了嘴边,还是止住,徐越看了看欲言又止的陆寻舟,转身上楼。
徐归不解,他扭头看徐越问:“为什么不行?妈妈家很远吗?”
“嗯,很远很远。”身后还有另一串脚步声。
“我们坐飞机去呀!”
“太远了,远到坐飞机也到不了。”
“那我们坐两天!”
“三天都到不了。”
词穷的小人儿只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身后的父亲,在徐归眼里,父亲无所不能:“爸爸,那怎么办呀?”
可陆寻舟爱莫能助,只能无奈揉揉他的小脑袋以示安慰。他找了徐越五年,如果能够找到,何必坐以待毙,被动地等到徐归分化危在旦夕的时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归说话呼出的温热气体落在徐越耳侧,他的心也不是刚硬如铁的,软乎乎的小人儿这几天没事就往他怀里扑,比小时候长大了,不爱哭了,也更招人疼了。
他也会舍不得的。
无声地叹息只有徐越听见,他快步上楼,打开徐归说的那个藏宝小屋。说是小屋,其实很大,里面全是徐归的宝物,一根羽毛都用盒子装了摆在架子上。
最显眼的还是那一排木雕,比木雕更吸引人注意力的是它们散发的信息素味道。
这玩意真应该拿去做香水,经年不散的也不知道有没有毒,徐越忍住把这一柜子木雕丢出去的冲动,耐心地听徐归说他养鸟不易的事。
一把软椅摇摇晃晃的,徐归脆脆的声音在房间响起,丁点大个人,躺在徐越怀里,心安理得让自己的父亲拿这拿那,然后举给徐越看。
东西堆了一桌,故事从溪水的小鱼儿讲到屋顶的鸟窝,直到人迷迷糊糊地睡过去,嘴里还嘟囔着:“下雨了,要把小鸟收进来。”
实则外面万里无云,只有夕阳的晚照透过薄纱漏进来,大约是怕徐越累,陆寻舟做了个手势,示意把徐归抱走,徐越点点头,任由他俯下身。
那么巧,风卷起一片薄纱,洒金的光打在徐越的侧脸,优越的轮廓此刻本来就好看,陆寻舟有一阵恍惚,仿佛此刻还是从前。
从前,也是有过好时光的。
在那层假象还没有戳破的时候,陆寻舟出差时喜欢带着徐越远行,表面冠冕堂皇的理由是怕赶上易感期,实则没有原因,想带就带了,就像爱吃的东西,自然是会多吃两口的。
好几次陆寻舟本打算不带他,出门前又改了主意,凭什么金主在外面奔波赚钱,他的小情人埋在被窝做美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像什么话?故而徐越往往被出尔反尔的陆寻舟叫人挖起来,睡眼惺忪地塞进车里或飞机。
那时候陆寻舟还不知道,徐越跟吃的不一样,好吃的东西多吃两口就可以满足,而对徐越的感觉好像总是缺一角,只有耳鬓厮磨的时候,才能短暂填上。
只是那一角填上的时机来得太晚了些,在陆寻舟感受到来自血脉的联结时,他才明白过来,是羁绊。
Alpha天生想要标记伴侣,而徐越是一个beta,他甚至闻不出他信息素的味道,连AB间寻常的临时标记都没有办法在徐越身上停留。
平静祥和的下午,儿子叽叽喳喳的故事,温和的晚风,眼神柔和的徐越,都让陆寻舟意动,他像无数次徐越跟他撒娇时一样,身随心动地就要俯身在徐越额头落下一个吻。
可落空了——徐越扭头躲开,只把徐归塞进陆寻舟怀里。
动作幅度太大,徐归揉揉眼睛,歪在陆寻舟怀里,梦里他搭着小鸟飞到了妈妈家,他不满地抗议:“我都要飞到妈妈家了。”
徐越眼神有些许不自然,他起身随手拿起一个毛绒玩具让徐归抱住:“怎么飞的。”
“小鸟带我去的。”说完挣扎着下来,噔噔噔地跑走了。
小孩子执行力就是强,徐归拖着行李箱站在双亲面前,理直气壮:“走吧。”
“去哪儿?”陆寻舟拦住他。
“去妈妈家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越一个头两个大,他还没有丰富的哄小孩经验,不明白小孩子前一秒说通了下一秒又反复的现象实属常见,于是冷漠拒绝:“现在不去。”
被拒绝两次的徐归情绪很低落,他不明白为什么,于是倔强地重申:“可是我想去妈妈家。”
如果说重新穿回来让徐越觉得苦恼,烦闷,那徐归的要求则让徐越心软不忍,他无法告诉他理由,他根本没办法带他走,一种无力感从他心里长出来:“徐归,我们不去好不好?”
语气已经尽可能商量和缓,可拒绝的话仍旧让徐归难过,他小声地质问:“我是累赘是不是,小时候我爱生病你不要我,现在我懂事了不生病了也不烦人了你为什么也不要我,我已经好了的!”徐归绷着一张脸,可眼睛里包了一汪水,他硬撑着不眨眼,抬头看徐越。
徐越要出口的话梗在喉咙里,原来徐归一直不知道自己身体不好其实正是因为不要他的这个人,他的确很懂事,可太懂事了,一个五岁大的孩子就算无理取闹也没有人说什么。
“徐归,你知道你为什么身体不好吗?”徐越从不想隐瞒什么,他确实不要他,在他还几个月大的时候就决定抛下他,即使陆寻舟不送他进监狱,他也会在空间裂缝跟儿子之间选前者。
“徐越!”陆寻舟打断了他,抱起徐归,徐归自从能听懂话之后,就很少哭了,除非实在难受,也只是窝在父亲怀里,悄悄掉眼泪。
“爸爸,妈妈不要我。”徐归抱着陆寻舟的脖子,大颗大颗的眼泪落在陆寻舟肩膀上。
他真的很难过。
徐越立在原地,放下了刚抬起半寸的手,在他的世界只过了半年,可是这里已经过了五年,五年,即使是从他肚子里出来的孩子,也对他的另一个父亲更亲近。
这本来就是他选择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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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归那日哭过后照旧粘着徐越,今天捉鱼明天学骑马,再也没提过要去妈妈家的事。可徐越知道,未必是忘了,才四岁的孩童能够因为他的一个玩笑给狗尾巴草浇了一年多水,怎么会忘记自己或许不要他的事呢?
可很多事太过明白就反而徒增烦恼,徐越索性也装傻,每日粉饰太平。
日子仿佛陷入循环,徐越第一次感到生活如此的平和,可是又如此迷茫,迷茫得他快要忘记时间的流逝。
冬天来得很快,可联盟中心的冬天向来是雷声大雨点小的,只吹了一夜寒风,第二天又暖了,寒风对陆宅的影响,仅仅局限于徐归的小菜地。
可菜地是徐归的心头好,他还想着种出四季的菜给双亲吃,于是第二天早早起床去敲徐越的门,谁让昨天陪睡资格分给爸爸了呢?
他也想每天跟妈妈睡的,可是要公平啊,更何况,爸爸很孤单的,好像妈妈不大爱搭理他。
“妈妈!”或许是天气转冷的缘故,徐越赖床越来越久,徐归敲了好几声,还是没有回应,没有办法,他只能转头求助爸爸。
自从徐越回来后,陆寻舟就恢复了日常工作,甚至更忙了些,但早饭在早起小能人徐归的要求下,仍旧是三个人一起吃。这让他的上班时间推迟了一个小时,不过陆总从不抱怨,还非常迁就的把早餐摆进了徐越房间,每日的鲜花更换不知为何,也变成了陆总的差事。
徐归跟他睡的日子,那就是父子俩去敲门,一个去换花,一个去床上闹人。要是徐归不跟他睡,那就等着徐归把徐越闹起来,总归不会太久,徐越赖床更像是启动缓慢,醒来后总要半个多小时才能彻底清醒。
但今天太久没有回应,徐越贪凉,睡觉从不关窗,陆寻舟担心他着凉生病,直接推开门,窗户果然大开。陆寻舟把花放在一旁,先把窗子关上,还没拿起花,就听见徐归喊。
“妈妈!起床了。”还没等到第二声,徐归的声音变了调,“爸爸!爸爸!”
“怎么了?”徐归声音太急,陆寻舟第一次没在会客室等待,径直去了床边。
“妈妈去哪里了?”徐归趴在床上,疑惑地看着被他扒拉开的被子。
被子下面没有人,整个起居室都没人,陆寻舟这才反应过来,空气中没有徐越的气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床头柜上摆着一个脚环,那个脚环自从戴上就没有取下来,陆寻舟不提,徐越便也没提,脚环很细,更像是宽一点的脚链,但上面有生物锁,除非腿断了,否则拿不下来。
陆寻舟的脸在看到脚环时白了一瞬,握着花的无名指无意识抽搐,这样的感觉有些熟悉,像是徐越失踪那一年。
“爸爸?”徐归跳下来,往卫生间走。
陆寻舟一把抱起他,语气寻常地说:“今天徐归自己吃早饭好吗?”
“妈妈走了吗?妈妈回家了吗?”徐归目不转睛地看着陆寻舟的眼睛,一双手用力抓着陆寻舟手臂的衣服。
回家?陆寻舟僵了一僵,摇头说:“没有,妈妈出去了,昨天跟爸爸说了,爸爸忘记了,晚上爸爸跟妈妈一起回来好不好?”陆寻舟把徐归塞进女佣怀里,披上衣服快步离开。
助理替他打开车门,陆寻舟照常笑着跟徐归挥手再见,车窗闭合的一瞬间,陆寻舟拨通了谢持的电话:“谢持,把东西给我。”
电话挂断后。
“去安全局。”
街景在不断后退,陆寻舟想起徐越回来后地第一次失踪,他不过是随意地刊登了一个孩子的寻人启事,徐越就回来了,可为什么徐越可以一次又一次的,毫无留恋地抛下徐归。
一次又一次地利用呢?这个人真的没有心吗?明明他可以为了徐归回来,为什么不能为了徐归留下,陆寻舟握着手机的手不断用力,良久才重新点亮屏幕。
他打开讯息,开始输入。
“徐越,你在哪?”徐越看了眼讯息,面无表情地把屏幕按灭,拿出一沓钱丢给对面的男人:“给我一个干净的alpha,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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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陆寻舟从不在金钱上吝啬,这得以让徐越在特殊时期出来自己解决。
奇怪的发热,莫名升起的欲望,无法自控的行为,都是当年雨夜天不怕地不怕把那支成分不明的抑制剂打进身体的后遗症,不对,或许,从他来这里的第一天,这个后遗症就已经蛰伏在血液里面了。
徐越想起徐归奶声奶气的“妈妈”,双手双脚跟柔软的毛巾一样缠在他身上的温度,这是这场后遗症给他唯一的礼物。
他在莫名的发情热里觉得身心俱疲,算了吧,他双手撑着疲惫的脑袋想,不如就这样算了吧,他的积极乐观第一次离他而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叫做妥协的情绪。
这里不好吗?什么都有,只要你愿意,你可以拥有财富、家人、甚至幸福。
放弃一些执念,拥抱新的未来吧。
重新开始吧。
开始?徐越把脸埋在掌心,无声地笑出来,他早就重新开始过了,第一次到这里的时候重新开始了,离开陆寻舟的时候重新开始了,回去之后也重新开始了。
结果呢?
他是在玩什么重开游戏么?一次次的重新开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不配得到命运一点偏爱吗?怎么奖励从来没有,惩罚永不迟到?
放你妈的狗屁!
徐越在愤怒中随手拿起一个花瓶砸向墙壁。
“嚯,好大的火气。”
徐越头都没抬:“滚出去。”他付钱他是上帝,他说了算。
“实在不好意思,我可能不大方便滚。”
声音平静,甚至带了笑意,徐越终于抬头,看到来人的第一秒,他察觉到自己刚刚的失礼,也为刚说过的话感到抱歉,他抓了下自己头发深吸一口气说:“抱歉,我刚才…”
“很生气么?”李陵操纵着轮椅到徐越面前,沙发很矮,更像是榻榻米,他得以俯视徐越,很漂亮的男人,比照片里生动多了,“来这里不是找乐子吗?为什么这么生气?”
“对不起,他们可能搞错了。”他看起来像有什么特殊癖好的人么?徐越委婉地跟他说明,“我需要的是alpha。”
“我的确不是alpha,但我也不是beta或什么omega,所以我想,你会更需要我。”
这话在徐越脑袋里转了两圈,他才明白过来,却也不是很明白,但他这会儿不想玩什么文字游戏,也不想猜,于是直白地说:“我不懂你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陵选择开门见山:“徐越,我想请求你一件事。”他微微一顿,俯下身,两个人的距离很近,近到能听到彼此呼吸,“看在我们可能来自同一个星球的份上。”
对方呼出的气体仿佛一阵狂风,几乎瞬间,徐越的大脑仿佛迷雾退散,他缓缓抬起头,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眼前的人,冷静又戒备地发问:“你是谁?”
“这个说起来有些复杂。”李陵笑眯眯道,他朝徐越伸出手,“手给我。”
徐越并没有给,但显然,对方并不是征求他的同意,李陵很轻易地捉住了徐越的手。
李陵走了后,徐越的大脑彻底宕机,或许是接收的信息量太大,或许那个人说了很多奇怪的话,他并不能完全听懂,似乎还提到了徐归。
他觉得自己的耳朵好像还没好全,声音进入耳道,然后又滑了出去,以至于那些组合在一起的语句仿佛是梵文,他只觉得昏昏欲睡。
可能自己也说了什么,但他并不记得。
好在那个叫李陵的男人很快就走了。
效率很差地会所,还放其他乱七八糟的人进来,下次不会再光顾了。
或许这次就可以放弃,徐越盯着右边保险柜的抑制剂,密码是多少?有钥匙的吧?他蹲下去,头挨着保险柜的玻璃在那里试密码,好多次都没对,但是玻璃冰凉凉的,很舒服。
“安全无副作用,一支5999。”徐越眨眨眼,觉得这个东西应该投币,于是把手伸向沙发上的外,硬币没掏到,却碰到了另一只手,有些烫,甚至有些潮湿,但没有不舒服的感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像不需要抑制剂了。
的确不需要了,高大的alpha仿佛笃定徐越不会退货,拉了灯,低沉地问他现在可以吗?
昏昏暗暗的,不用看陌生的脸,挺好,徐越扶着保险柜站起来,点了点头。
然后这个alpha大约是开始释放信息素,徐越觉得很舒服,身体忍不住想要靠近,他也确实这么做了,信息素的味道让他有些放松,他有些好奇:“是什么味道的?”
alpha没有回答,更浓郁的信息素铺开来,徐越已经没有办法思考,从发热到现在他已经耽搁了太多时间了,一次次靠意志把那股欲望压下去,可他的意志力也会见底的呀。
咚一声,徐越把人推倒在旁边床上,自己跟着倒下去。
alpha反客为主将他压在下面,并没有太直白地进入正题,他先是吻徐越的手背,而后是肩膀、锁骨、嘴唇,一点点往上,像是在试探。
服务态度好极了,但其实徐越并不想这样,他只是来解决生理问题,这更像是真的在做-爱,做-爱有时候会让人沉迷,欲-望主宰身体,进而影响感情,这不是一件好事。
可我就是付钱来让自己舒服的啊,去他m的人生哲学,见鬼去吧,徐越想。
……
感叹alpha耐心服务好的徐越,很快就后悔了,这个人前后完全像两个人,前者温柔如绅士,后者像一只野兽,一副要把他活活干-死在床上的架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越没有原因的,觉得这个alpha很愤怒,果然,全宇宙通用的法则,没有几个打工人是开心的,即便是如此高薪的特殊职业。
他攀住alpha的肩膀,给了他一个来自金主的拥抱。
大概这个拥抱鼓舞了alpha,徐越感受到了更加暴烈的风雨。
好敬业啊…徐越不免有些钦佩。
……
浮浮沉沉的时候,外面开始下雨,徐越的脑海里不可控地浮现一些不好的画面,那些东西让他觉得呼吸困难。他本能地伸出手想抓住什么,只抓到结实的臂膀,突然的动作让alpha有些不解,可他仍旧握住他的指尖轻吻。
动作轻缓温柔,可另外一些动作又不是,甚至更加凶猛了,徐越被颠簸得根本说不出话,只能长大口呼吸,身体跟着发抖,浑身肌肉也紧张地绷着。
“怎么了?”alpha察觉到了异样。
徐越是想让他开灯的,可他又沉入半梦半醒间,似乎回到了那场天崩地裂的事故中。狭小的空间除了黑暗就只有飞扬的尘土,让他呼吸困难,而雨水的到来加重了窒息的可能,因为水开始积在脚下,能够感受到它们一点点蔓延上来。雨声第一次变得那么可怕,他甚至觉得自己会死在那场变故里。
即使他后来幸运地回去了,可这场事故带给他的恐惧却仿佛悄悄埋进他了的脑海里,那不是简单的一句回家了就可以抹除的。
作祟的情绪平时不出现,现在却无端的占领徐越大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越在陌生人的怀里寻求庇护,他攀住那具能够给他带来温暖的身体,尽力把自己缩小,仿佛身下有不断涌出的海水在逼他后退,他必须用尽全力让自己缩成一团,好躲避汹涌的海水。
还好,还好有人拉住了他,徐越眼中有泪,他向他索吻,毫无章法的野蛮,野兽一样的啃咬,即便如此,也有人承接住了他的凶狠与不安,而这个人是谁无所谓。
对方同样野蛮,甚至更加放肆,他的回吻让徐越无法呼吸,本能地想寻求喘息,可无路可退,只能被紧紧钳制住,徐越索性放弃,任自己沉浸在暴风雨一样的亲吻里。
过了许久才平静下来,徐越头脑也渐渐清醒了,可还是觉得太黑了,他不想承认自己怕黑,却不得不面对这个事实,于是他稍稍离开那个怀抱,用有些沙哑的声音说:“太黑了,把灯打开。”
alpha没有立即动,他的手放在徐越背后,从徐越情绪异常时就没离开过,他一直在安抚他,在他躲进他怀里时就不停亲吻他的额头,小声跟他说话,但徐越毫无所觉,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现在也是,一双宽厚的大手仍旧抚在徐越背后,试图让还在微微颤抖的人放松下来,所以他没立即去开灯,而是沉默地埋下头,细碎地吻徐越的脖子、耳朵、头发。
那些好闻的信息素也在一点点抚慰着不安的人,徐越整个人泡在让他舒服的信息素里,眼前依旧是黑的,可遮蔽他大脑的黑雾却有些消散了,当恐惧退散,没有被压制的欲-望又开始升腾。
身体的燥热再度被挑拨起来,明明很舒服,可徐越意识到不对劲,停转的脑子在发泄过后终于重新转动,嗅觉也开始灵敏,那些信息素的味道不容置疑地让他依赖靠近,甚至不由自主地打开身体,而他,没有丝毫排斥。
是清冽的泉水味道,仿佛置身夏日森林,身侧地溪流撞击岩石,水珠落在手上,脸上,明明水是没有味道的,可他就是能够感受到那种清新的感觉。
徐越近乎崩溃,他猜到了抱着他的alpha是谁,原来真的逃不掉,他无力地挡住胸前alpha的手,叫出那个名字:“陆寻舟。”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被揭穿的alpha只微微顿了一下,因为身份暴露,动作反而更加肆无忌惮,他很用力地握住徐越的腰,不让他逃开,说话的语气镇定自若:“嗯,是我。”
明明已经猜到,可真的听到陆寻舟声音的时候,徐越觉得自己一直绷着的那根弦断掉了。
怎么,陆寻舟是什么磁铁么?他这颗螺丝钉就一定得吸在他这里?
徐越不想说话,也不试图逃开,只是沉默地伸手摸索床头的灯,可陆寻舟的手并没有放开,他根本摸不到。
灯还是亮了,徐越没有感觉到刺眼,陆寻舟替他遮住了大半的光,一如既往地体贴,可徐越此时此刻无法感受到他的体贴,他只想远离这个人。
徐越一言不发地下床去找自己的衣服,衣物四散,只让人觉得滑稽到极点。奈何腰酸腿软,他一个踉跄就要倒下去,陆寻舟伸出手就要把他捞回床上,徐越的皮肤因为他的触碰而轻颤,“发情期还没结束?你要去哪儿。”
徐越一把甩开他的手,衣服落得远,他随意找了个毯子把自己包起来:“那是我的事,你管不着。”
陆寻舟皱着眉:“我管不着?如果不是我赶来,你就打算随便找个alpha了是吗?”
徐越笑了一声:“是的,我的确是这个打算。”
“你…”陆寻舟眉心隐隐跳动,张开的唇又合上,过了一会儿他才吐出一口气继续说,“以前的事是我不对。”
“陆寻舟!”徐越打断他,“如果你是要道歉那就算了。”
“我确实应该道歉,但现在不是赌气的时候。”
徐越突然觉得很可笑,陆寻舟可笑,居然只把他的一切行为当做赌气,自己也可笑,兜兜转转,拼了命做的一切仿佛无用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一直这样?他们之间是不是真的有人死了才能结束这种追逃游戏?
他苦笑着说:“赌气?你觉得我是在跟你生气是吗?陆寻舟,你到底懂不懂,我要离开你,不是那些小情人什么欲擒故纵的手段,我只是单纯的想要离开你,即使我现在有这个什么鬼的发情期,我想到的也是出来花钱解决,而不是你。我为了离开你差点死了,你却只觉得我在赌气?”
徐越没有察觉自己因为愤怒,眼角有些湿润。陆寻舟走过去,他拿不准现在的徐越是因为发情期而情绪失控,还是真心实意地流泪。
他只觉得胸口堵得慌,也不想看到他掉眼泪。在徐越没回来之前他就明白了,他并非只把他当情人,当孩子的母亲,他单纯的想要这个人,可人是他自己推走的,时间无法倒退,后悔也没用,所幸徐越回来了。
所以他不容许离开,费尽心思挨了一刀,好让徐越顺理成章地放弃尝试洗标记,徐越性格太刚强,可是又太善良,他利用他,又给他带上脚铐离开不得。
陆寻舟很清楚,单单徐归,不足以留下他的,那就怪不得他机关算尽。
眼泪被擦拭,徐越偏过头,他觉得实在没趣,起身就要走。
陆寻舟把他圈在沙发里,徐越面无表情地看他,可眼睛红着,气势低了半分,陆寻舟为他把掉了一半的毯子包好,动作亲昵:“你没有生气吗?既然无论什么样的alpha都可以,为什么要舍近求远?那又为什么现在要走?你可以只当我是其他人,不用开灯,利用完,发情期一过你就走,一切就当没发生过。”
否则他为什么一进来就关灯,他不是来兴师问罪的,既然徐越想用简单的方式解决,那他很乐意哄着他,但不可能让其他人碰他,除非他死了。陆寻舟用手掌包住徐越眼睛,吻下去,吻得很温柔,信息素缠住徐越,让他无法拒绝。
视觉被遮蔽,只剩下被欲望与信息素控制的本能,徐越的腰在亲吻中软下来,陆寻舟将他抱得很紧,几乎是整个人搂在怀里。
这是一个不带情欲的吻,安静又缠绵。
电光火石间,徐越脑海中闪出一个荒谬的念头,他狠咬一口陆寻舟的嘴唇,血腥味在嘴里散开来,抬头看着眼前人说,语气说不出是惊讶还是嘲讽:“陆寻舟,你不会发现你爱上我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寻舟没有否认,这没什么不好承认的,他抬起手擦掉血迹,说:“如果我说是呢?”
徐越突兀地笑起来:“那你想听我说什么呢?说我也爱你?”他直视他,只觉得这个陆寻舟疯了,这个世界也疯了,这个人居然在他这个时候说爱他?讽刺得很。
“像你说的,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陆寻舟并不觉得恼怒,他很平静,“你的情况不大好,我们先回家,好吗,徐归很担心你。”
用的是询问的语气,口吻却是肯定的。
徐越觉得无力,他瘫坐在沙发上,仰头看着陆寻舟,想这个人到底怎么回事呢?从来跟他不在一个频道上,他在意他的时候,他只当自己是个玩意,当他清楚自己身份,想要走的时候,却无论如何都逃不掉。
不同频,不合拍,也不合适。
已经不知道要怎样才能说服他了,徐越搬出了徐归:“如果你是因为徐归,我说过了,我会陪着他,直到确定他再也不会因为联结反应被影响。”
陆寻舟觉得心酸,徐越并不相信他:“我并不否认有部分原因是徐归需要你,可是他是我们的孩子,你要把这两者区分得这么清楚吗?”陆寻舟低头看他,“你一定要证明我别有目的吗?”
徐越没有说话,他无话可说,除了别有目的,他想不出其他的理由,其他的理由只会让他觉得荒谬甚至痛苦。
沉默向来不是徐越会做的事,陆寻舟心中发闷,他也不再试图说服他,现下有更重要的事需要解决,他不管徐越是否同意,打横抱起他往外走。
整个会所早就被清场,楼下也有随时待命的医疗团队以防万一。
医生简单查看了徐越身体状况,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一个beta出现发情热比较奇怪,但好在他的alpha一直陪着他,没有让他吃太多苦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寻舟当着徐越的面问能否打抑制剂,医生简明扼要地说可以,但是危险很大,最好还是用寻常的办法解决这个事,毕竟徐越的症状太罕见,如果有什么意外可能不能很好处理。
徐越一直保持沉默,他把头靠着车窗,目光落在望向窗外的街景上,明明是发情热,他却觉得手脚冰凉,只能把自己努力的缩进靠背里。
这样的姿势离另一边车门最远,像是逃离,陆寻舟并不在意,把手贴在他额头上,这事以前也常做,徐越刚开始跟着他的时候不适应,偶尔会发烧,徐越便会把脑袋贴过来抱怨。
如今是要他贴过去了。
“我想回家。”霓虹的光错落地滑过车窗玻璃,映在徐越眼睛里,他看着与家乡相似的街景,喃喃地说。
不晓得说给谁听,听到又怎么样,只好兀自笑一声,几乎听不见。
“好,很快就到家了。”陆寻舟握住他的手,太凉了,以至于他不自觉地握很紧。
“不是这里。”徐越低头看重叠在一起的两双手,“你知道刚刚我问你想听什么时候,在想什么吗?”徐越空洞地笑了下,看着窗外的路灯,声音很轻,却很清晰,“我在想,你也有今天。”
是嘲讽他的话,陆寻舟却听出了弦外之音,他让重叠的手变成十指相扣,他仿佛窥探到了一丝徐越的心。
如果他今天的心情徐越也曾有过的话,那么一切没有那么糟。
即便是曾经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徐归成长小故事一
徐归四岁多的时候,终于在奶奶的陪同下,从父亲那里争取到了自行车自由驾驶权其实是半自由。
那天小家伙拽着夏静,在玻璃窗前看着一众叔叔伯伯从他父亲的会议室出去,一路说说笑笑,徐归耶了一声,跳起来冲到夏静面前,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奶奶,我们去找爸爸吧!”
夏静拉着他的手,软乎乎的,叫人心软,她由着徐归牵着她走:“我只是陪你去,你想要做什么得自己跟爸爸说的。”
“好哦!”他已经掌握了谈判技巧,从刚刚走出去的叔叔伯伯们那里学的,他信心十足。
徐归兴高采烈地去敲他父亲的门。
门上有一块木头,随着他的身高一起长高,那是管家特地给他安的,因为管家跟他说你可以拍门,徐归义正辞严地拒绝了,说拍门是非常不礼貌的。
于是每一处徐归会去敲门的地方,都装上了一块木头,连在了屋里的电子喇叭上。毕竟徐归那点子力气,实在不足以让屋里的人听到。
“咄咄咄。”徐归一面敲,一面给自己配音。
还没过十秒,门就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寻舟诧异地看着穿着一身西装打着领带的徐归,小大人似的,可爱极了。他弯腰要把人抱起来,徐归马上后退好几步,抬手严肃地制止自己的父亲:“爸爸,我今天是有正事的。”
“哦?”陆寻舟眉梢一挑,蹲下身问他,“什么正事?”
“喏。”徐归上前两步,双手递上自己的“企划案”,这三个字是徐归照着摹上去的,下边还画了辆简笔画的自行车。
陆寻舟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徐归是四岁生日那天,突然说要学自行车的,为此还用了一个愿望。没有人教过他,也没见过其他人骑,突然的,就要学一个他几乎没见过的东西,可这是小孩子的愿望,总不好辜负的。
陆寻舟特地让人做了一辆,但是总归坐车是要出汗吹风的,陆寻舟便很少给他玩,更多时候都是在别墅里头骑。
这根本不能让徐归解馋,他谋划了小半年,从上到下,先后说服了他的医生、爷爷、奶奶,现在到了最后一步,让他的父亲同意。
“爸爸!”徐归提醒他接方案,明明别人的就接的很快,狡猾的陆总一定是在想办法拒绝他!
“进来吧。”陆寻舟依旧没有接,他起身回到书桌后坐下,脸上摆出公事公办的表情,“徐归,你先说说你的想法。”
夏静弯腰拍拍徐归的肩膀,小声地说:“加油!”
徐归用力地点了下头:“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因为徐归的身高问题,最终他还是坐进了陆寻舟怀里。没办法,人要知道变通的,徐归爬上他父亲大腿的时候想。
企划案除了封面那三个字,全方案没有一个字,整整六页纸,全是徐归的画。
“爸爸,你看,这是花园,我出去到这里,再回来,只需要十分钟…”徐归把他的台词全部说完了,然后把企划案方方正正地摆在桌子上,“爸爸,可以吗?”
“你想要每天都可以骑车?”
“不是,是我想要骑车的时候就可以骑车!”
胃口还挺大,陆寻舟捏捏他的小胳膊小腿:“这个方案执行起来很困难,首先,刮风下雨天气不好的时候你想玩怎么办?”
“那就不玩,天气好再玩!”
“你以前发着烧还吵着要去爬树。”一次也没爬过就是了。
“那生病的时候也不玩!”有道理,徐归果断答应。
“这样一个个排除太难了,这样,爸爸给你做一份申请书,你想玩的时候,就跟我申请,我需要做评估,合格的话就可以给你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啊?”徐归张着嘴,思考了一下,“可是这跟以前不是一样吗?”
“不一样,你满足条件我就可以给你玩,但是你必须答应我的要求。”
徐归扭头看奶奶,把眉头皱在一块,夏静笑着看他,并不出主意,说好了要自己解决,那就只能自己解决。
“可以。”徐归艰难地答应,“但是,爸爸你的要求如果太多,我是不会答应的!”
陆寻舟笑得开心,说:“我有一票否决权,我现在就可以否定你的方案。”
“不行!”徐归腾一下站上桌子,“那,那你要跟我说什么要求,我再回答你。”
“不会太多的。”陆寻舟把他抱回来,指着最后一页纸问他,“这是什么?”
纸上被徐归用彩色笔画上了一棵树,树旁边有一株花,还有块石头。
“这是妈妈给我种的花。”徐归手指沿着线条走,“爸爸,我要骑车去浇水的哦。”
陆寻舟抬手摸徐归脑袋上毛绒绒的头发,小家伙并没有因为没有母亲而觉得缺少了爱,也不知道身体不好是因为母亲不在了,他甚至时不时会提起他的母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语气轻松,即使从没有跟他提过徐越,他好像天生的就能理解妈妈这个词,也明白妈妈是什么。
大概是血脉的感应,每每徐归症状严重的时候,都能逢凶化吉。
“那妈妈给你种了什么花?”
“狗尾巴草。”徐归嘟囔地说,名字不大好听,不过妈妈说狗尾巴草不需要浇水,也不需要修剪,只要能够长出来,就会一直长大,平平安安地长大。
可他还是想去浇水,多浇水就能快长大,就能早点开花。
“……”陆寻舟看了看他画的,实在不像,“你确定吗?”
“嗯!”徐归双手搭在一起,摆出个花的形状,“只要开出这样的花,妈妈就可以抱我了。”
陆寻舟看他散开的指头,没有说话。
狗尾巴草开不出这样的花。
夏静拍拍手,起身说:“徐归,我们要走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哦!”徐归抱着陆寻舟的脸吧唧一口,搂着他的脖子,使上他百试百灵的一招,“爸爸,盖章,盖章,要盖章的。”
陆寻舟无奈地把人放到地上,拿出他的私印,盖上去,摊开展示给他看:“好了,小徐总。”
徐归满意地看着那个红戳戳,有模有样地跟着学了一句:“谢谢大陆总。”
然后拿着他的企划案,雄赳赳气昂昂地出去了。
打了胜仗呢!
徐归第一次使用申请书是半个月后,他骑着三轮小单车去了那棵树下,狗尾巴草长得很好很茂盛,唯一不好的是没有开花。
不过徐归没有不开心,他浇了水,拿着园丁给他做的小铲子松了土,又开开心心地骑着车回去了。
没关系,总会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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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归擅自给徐越预定了他自行车后座的载人初体验,连浇水的小桶都不能放上去。
管家在一旁急,后座嘛后座不给放,前头嘛篮子也不给安,说是不好看,安上去也不发脾气,跑去找园丁伯伯要工具,要自己摘下来。园丁哪能让他动手,跟着过来,两下给取了,还要埋怨管家在一边光看着不动手,年纪大了不中用了就退休。
管家气得直跺脚,挥手让他该干嘛干嘛去。他烦着呢,往日都可以让人跟着去骑车的,今天怎么说都不行,非要一个人去。
宠惯了,都拿他没办法,关键他还不是那种打滚耍赖的不配合。他是礼礼貌貌的,跟你说他的要求,人没多大,一本正经地望着你,眼睛一眨不眨的,谁都不忍心拒绝他。
“这也不要?”管家要在他的车头后面贴个挂钩,依旧被拒绝。
“不要。”徐归摇头,他的车就是车,他们老想给他装其他的,可烦了,他就想把小桶挂在把手上,多威风啊!
管家没有办法了,把桶里的水偷偷倒掉三分之一,还好车是三轮的,要是两轮的摔了可得了?
前几天生了场病刚好呢。
徐归见好就收,他同意了让人在后面跟着他,但是不能太近,最好看不清他们才好。
今天没有风,太阳也刚刚好,管家抬手搭在额上,看着徐归的背影喊:“小祖宗哎,骑慢点啊!”
徐归已经没有心思去回他了,挂了桶的车头怎么这么不听话的?一会儿往左一会儿往右,刚才面对管家的沉稳全没了,这会儿慌张地喊旁边的人:“爸爸!爸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越在边上乐不可支:“没事,摔不了的。”
在他孜孜不倦地努力下,徐归终于抛弃了妈妈这个称呼,改叫他爸爸。
当然,他知道,徐归背着他,还是会叫妈妈的,不过这他就管不着了。
一路歪歪扭扭地骑到树下,徐归手心都出了汗,他把小桶提下来,认认真真地给树旁的狗尾巴花浇水,徐越在一边提醒他:“够了够了,等会儿被你淹死了。”
徐归不信:“前几天下了好大的雨呢,都还活着!”但他还是停了下来,剩下的水被他全倒去了树脚。
不能浪费的,他把小桶又挂上了车头,车头稳稳当当地,只摇晃两下。
“爸爸,这个车怎么不会倒啊?”
徐越看他:“你想让他倒?那可是会摔跤的。”
徐归对自己的技术有十足的信心:“不会的。”
刚刚还慌得大喊呢,徐越好笑地指着后面两个轮子:“轮子多了一个,只有一个就会倒了。”
孩子嘛,摔摔结实,也能长记性。
徐归当即蹲下去,研究轮子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越盯着他的手看了好一会儿,说:“徐归,你手上怎么这么多针孔?”
那个小手还不够他三个指头大,好几个孔,泛着青,徐越蹲下来看他,可是摸不到,即使摸不到心也跟着疼,还不如能摸到呢。
徐归还在摆弄他的自行车,他要把三轮变成二轮,不仅会倒,还能快点。上次跟着夏静出门的时候看到了,别人的二轮自行车骑得可快了,他的多一个轮子,拖累了他,他停下来看了看手,抿着嘴背过身,不让徐越看到:“不疼的。”
这是疼不疼的问题吗?徐越绕到他前面,好嘛,还把袖子拉长挡住了,孩子大了,不好哄了,徐越只好曲线救国:“那什么痛?”
轮子是拆不下来了,拆下来也骑不了,别人的两轮车轮子可不是这个位置的。他坐在石头上,想了一会儿,有点委屈,头是低着的,可是眼睛忍不住往上抬看徐越:“妈妈不在的时候痛。”
徐越当他哪里学来的哄人的话,没过心上,也不去纠正他的称呼,又问他:“哪里痛?”
身体发热的时候哪里都痛,头特别痛。偶尔肚子痛,耳朵也痛过,没有哪里没有痛过,所以打针其实一点都不痛。徐归拿着小铲子,一遍又一遍地刮地上的小石子,好一会儿,他站起来,凑近徐越:“哪里都不痛的,只是有一点点难受,妈妈好久没来了,抱抱我就好了。”
不晓得谁教的,又懂事又会哄人,小孩子生病只会更难受,徐越伸出手,虚空抱了他一下:“好了吗?”
“好了哦!”徐归看着远处走过来的管家,躲在树后,“狗尾巴花什么时候可以开花啊?”
“快了。”徐越有些心虚,当时顺嘴一说,就没想过他会记得,要不坦白吧,可看着徐归那张期待的脸,又觉得这样子太残忍。
再过段时间,等再大点他自然就懂了,到时候不需要坦白,他会知道一切。
“快了是多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快了就是下一个春天,或者下下个春天,不然就再下一个。”管家快到了,徐越指指外面。
今年的春天已经过了,徐归掰着指头算。
好吧好吧,下一个春天也没有多长,他不再说话,不能在别人面前跟妈妈说话的。
徐归慢悠悠地骑车,管家在一旁给他拿桶,徐越走在前头,不走前面这小孩会忍不住回头看的。
徐越无声地来,又无声地走,徐归已经习惯,但是这次他没有蔫,晚上睡觉前都高兴地小跑着去刷牙。
一面刷一面想徐越跟他说的话。
“花开了爸爸就来吗?”
“花开了就来。”
“从哪里来?”
“从爸爸家里。”
“爸爸的家在什么地方,为什么爸爸不跟我们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很远,太远了所以要很久。”
……
妈妈在家里,家在很远的地方。
爸爸妈妈不在一个家,他在爸爸家住了好久了,等明年去妈妈家住,徐归躺下看着陆寻舟,眼睛亮晶晶的。
陆寻舟给他盖好被子,见他那模样,这是等着他问他呢,他伸手摸徐归柔软的头发:“怎么啦?不想睡吗?”
“爸爸,我的狗尾巴花要开花了。”
陆寻舟嗯了一声,调暗床头灯。
徐归撑开被子抱住陆寻舟的手:“爸爸,花要开了!”
“爸爸知道,但是你现在要睡觉了。”陆寻舟不为所动,把人塞回被窝。
光暗了也不影响徐归看见父亲的表情,他做了个鬼脸:“爸爸笑了!”
然后刷一下钻进被子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被子外刚刚还在笑的陆寻舟此时面无笑意,甚至还有些冷峻。
他是知道徐归偶尔会对着空气说话的,陆寻舟问过儿童心理专家。医生的回答是,这个年纪的孩子会幻想出一个玩伴,这并不罕见,而徐归可能是从小没有妈妈,所以幻想出了这样一个角色陪着他,可症状很轻,不必太过担心,这样的现象也会随着年龄增长而消失。
陆寻舟看着自己搭在被子上的手,儿童才会出现吗?
为什么那根线,这么多年,还没有从他手上消失,还缠在他手上?
一直到第二年的暮春,花都没开,而徐越,也已经半年没有出现了。
徐归决定,花不来就他,那他去就花好了。
那么远的家,妈妈不来,他去找妈妈好了,徐归制定了个计划,叫做——徐归历险记。
出行日期——春天的最后一天。
目的地——还不知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徐归的成长小故事三
徐归五岁那年春夏之交,失踪过一次,不过这是其他人的说法,让徐归自己说,那就是他出去历险了,他知道自己在哪儿又回来了,怎么能算失踪?
况且出去一趟,收获喜人。
徐归三岁多的时候,陆寻舟易感期发生了件大事,抑制剂跟药物开始对他毫无作用,要不是发现及时,陆庭之跟夏静差点要白发人送黑发人。所以后来每次易感期整个陆家上下都如同打仗一样,好在陆寻舟易感期大半年才发作一次。
而这一切,徐归是不知道的,他光晓得隔一段时间父亲就会出一次长差,还要把好多人带走,在这段时间里,他在家里就是大王,要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不是太过分。
他最喜欢夏天父亲出差,他能偷偷吃一根冰淇淋。平日里不好说话的秦医生见到了也不会说他,只会点着他的脑袋说等你爸爸回来就告状,但好像一次都没有告过,他大着胆子下次还敢。
小家伙哪里知道,冰淇淋本来就是给他准备的,整个别墅上下,还有谁值得厨房特地千挑万选地准备食材专门做这东西,还做的那么小,只够他吃四五口。
又逢陆寻舟易感期,整个别墅静悄悄的,厨娘等了三天,都没见着徐归来跟她要冰淇淋,跟一旁的管家嘟囔了一句。
管家脸上愁云惨淡:“又去浇水了,还要去野餐,自己背着个小背包呼哧呼哧地骑着小三轮走了。”
厨娘啊了一声,说:“野餐也没见来要吃的,他吃啥啊,我去送吧。”
管家摆摆手说:“去吧,去了也不让你过去。”
厨娘拎着食盒去树下找人,只看到一块湿润的土地,徐归连着他宝贝的自行车没见着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桶都忘了。”
厨娘捡起桶又往回走,管家毫不意外她的无功而返:“我就说,不让过去吧。”
“瞎说,是小少爷先回来了。”厨娘晃晃桶。
“没回来啊。”管家疑惑,他脸色刷一下变苍白。
陆寻舟还在易感期,陆庭之夏静前段时间外出度假了,整个陆家只有管家拿主意,安保严密的别墅没道理人会不见,他压下消息让人去找,直到太阳落山,也没找到。
此时的徐归背着他的背包坐在飞机上,他还是第一次坐飞机,难免兴奋,旁边的男人撑着下巴看他,像是观察新奇的小动物一样,可眼神温柔。
“叔叔,我们快到了吗?”徐归捂着耳朵,他觉得有点不舒服。
“快到了,张嘴。”李陵捏着他的脸颊肉,轻轻地晃。
“好啦!”飞机很宽敞,徐归刚刚还跑了一圈,此时他精神抖擞,恨不得马上下飞机直奔目的地。
他的目的地是连城,李陵问他为什么要去连城,他说他要去找妈妈,但是连城太远了他的自行车骑不过去,于是李陵说那我送你去你要跟我走吗?
徐归犹豫了一下,答应了,本来他今天就要去找妈妈的,快点到不是更好吗?而且他早就在房间留了小纸条,告诉了他们他要去哪儿,不算离家出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飞机落地,连城的天还有一抹晚霞。这里是跟联盟中心完全不一样的风景,徐归看得入神,几乎忘记了此行的目的,李陵提醒他:“你知道你妈妈在哪里吗?”
“在这里!”徐归掏出一张居民楼的照片,他偷偷从父亲那里拿的。
“只有照片可不行啊。”
“啊,那怎么办?”
“但是我有办法。”
一个小时后,徐归站在了老旧的居民楼前,他从没有出过远门,也没有去过别人家里,但他还是鼓起勇气,敲响了眼前的门。
张安柏低头看着门口的小孩:“你是谁啊?”
“我是徐归。”徐归忐忑地开口,他满腔的勇气,终于用完了,面对陌生的人,紧张地往后退了一步。
要不要打李叔叔电话,李叔叔给他的手机还在他的背包里。
“徐归?”张安柏眼睛一亮,他扭头朝屋里喊,“爸!妈!徐叔叔跟弟弟回来了!”
好像不用?这个哥哥似乎认识我妈妈,徐归想,他忍不住期待,下一秒是不是可以看到妈妈,于是踮着脚往屋里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呐!真像!”张岩一把抱起徐归,“你爸爸呢?”
“我自己来的啊,我来找妈妈的。”徐归眼睛还在往里瞧,“叔叔,我妈妈在吗?”
“你妈妈没有跟你在一起吗?”周洁心疼地问。
“没有,我没有见过妈妈。”徐归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才回话,是他没有吃过的味道。
周洁跟张岩对视一眼,没有说话,那个时候徐越离开的突然,后来来了人找,气势汹汹,他们还以为是仇家,可是屋里的东西一样没带走,钱都没拿。
五年,杳无音信,但是徐归能够找到这里来,那徐越呢?俩人心里同时咯噔一下,没有再问。
张安柏好奇地看徐归,他还记得自己去医院看过他,那个时候徐归还在保温箱呢,他戳了戳徐归的呆毛,被张岩一巴掌打下去。
徐归一看就是精心养着的孩子,一身衣服价值不菲,张岩考虑把人送回去或者联系他的家人。
“没关系的,爸爸也经常这样子。”徐归歪着脑袋,晃了晃他的头发。
“你出来告诉你爸爸了吗,家里人会担心的。”周洁用纸巾擦他嘴角,又拿着他的手擦。
“爸爸出差了,爷爷奶奶出去玩了,不过我告诉他们了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竟是没人管?
“他们没拦你?”
“没有。”徐归忍不住小小的撒了一个谎,而且他的纸条那么显眼,没有人来找他就是没人拦。
太过分了,张岩咬着牙,他不晓得徐归那个“爸爸”是所谓“死去的亲爹”还是继父养父,想来不是什么负责任的,徐归就是那种电视剧里没有家庭温暖的可怜小孩。
他义愤填膺地给徐归去铺床,不负责任的有钱人,就应该吃点教训着着急,不然不知道小孩子多重要。
徐归拉了拉张安柏的衣袖问:“那是什么?”他指着张岩在拼的木头。
张安柏蹲下来,心满意足地戳了好几下徐归的呆毛说:“是你的床。”
“这么小吗?”徐归比划了一下。
“因为你也很小。”张安柏照着他的身高也比划了一下,“看,就这么点。”
“我不要睡小床,哥哥,我可以跟你睡吗?”徐归凑过去,挨近他,张安柏身上的味道很好闻。
“可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洁给张安柏屋里的东西全部换了一遍,又翻出他的旧睡衣洗了一次烘干给徐归,小家伙的背包中看不中用,装着玩具,故事书,还有一朵花,都蔫了,花瓣四散的掉在里面。
她问他怎么还装着花,徐归说是他从妈妈房里拿的花,园丁说过妈妈喜欢这个花,所以每天都会换新的。
短短两句话足够她窥见部分事实,她沉默地把徐归搂在怀里,拍了拍。
徐归第一次住这么小的房间,可是房间里东西很多,他好奇的到处摸摸看看,在第三次问“哥哥我可以看这个吗?”的时候,得到了“你什么都可以摸。”的回复后更加肆无忌惮。
“这是什么?”
“弹弓。”
“可以做什么啊?”
“打果子。”其实是打鸟。
“那明天我们可以去打果子吗?”
“可以…吧?”
“好哦!”说完徐归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明天先找妈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时刻不忘自己的目的。
张安柏心不在焉地帮徐归拿他够不到的东西,想明天要怎么分散他的注意力。他妈妈跟他说徐归还小,大概不知道妈妈发生什么事了,家里人也瞒着,所以才偷偷跑出来找妈妈,正因为小,他们也不能骗他,最好是哄过去,等家里人来找。
“哥哥,我们睡觉吧!”
“啊?这么快?”刚刚还兴致勃勃地翻箱倒柜呢。
“嗯,到时间了。”徐归指了指桌上的闹钟,九点半了,他要在十点前睡觉的。
“好吧…”张安柏还没到睡觉时间,他每天要偷偷多玩一小时的,但是没有办法。他把徐归抱上床,又给他盖上被子,然后小心翼翼地上了床,他的床不大,两个人刚好合适。
“哥哥,晚安。”
“弟弟,晚安。”
张安柏第一次被委以重任,很自然地失眠了,徐归睡觉很安静,这么乖的弟弟,他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哄他,他烦躁地挠头发,声音不小,徐归哼哼了两声。张安柏立即停了下来,手不是手,脚不是脚的,等了好一会儿,才敢把手放下来。
好乖,他想,如果徐归真的是他弟弟好了,最好他的家里人不要来找他。
连城上空,李陵在跟谢骋通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家快把联盟翻过来了。”
李陵不紧不慢地翻看徐归给他画的画,爱不释手:“翻过来了你不也袖手旁观?”
小孩子真可爱,他想,要是能把徐归抢过来当儿子就好了。
“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送到了就回来了,又不是我儿子。”李陵仔细地收好画,笑着说,“好喜欢小孩子,好可惜,我生不出,谢骋,你可以生吗?”
电话那头的谢骋沉默一瞬:“我去接你。”
“哦。”不好玩,李陵挂断电话,摸了摸自己肚子,再往下,是他没有知觉的腿,他脸上笑容褪去,他想他是真的恨他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徐归的成长小故事:徐归历险记完
徐归拱在张安柏的被子里,毛绒绒的脑袋蹭着张安柏下巴,张安柏被他的头发挠醒了,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没一会儿徐归也醒了,捂着嘴巴打哈欠,他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在别人家里,搂着身前的手蹭,蹭了一会儿发现手不对味道也不对,才啊一声,睡眼朦胧地说哥哥早安。
张安柏喜欢得不得了,这是弟弟这就是他弟弟,徐叔叔早就说过让他带着玩的,他不要让人接回去了。
身份的转换也就一瞬间的事,张安柏掀开被子站起来给徐归找衣服,他是哥哥嘛,要给弟弟穿衣服的。可自己就是个半大的小朋友,怎么会照顾人,一件衣服换得徐归耳朵都红了才套进去,徐归抬头的时候眼睛湿漉漉的,瘪着嘴,他还没被这样穿过衣服。
这有什么,张安柏不以为意,伸手揉揉他的耳朵,低头给他套袜子。
徐归其实一点都不习惯,但所有的不习惯都可以用这里是妈妈的家来抵消,抬着脚说谢谢哥哥,然后咚一声就跳了下来,踩着比他脚大的拖鞋出去了。不一会儿张安柏就听到他叫叔叔早安,阿姨早安。
张岩请了假,他可不能真的把徐归托付给张安柏。吃过早饭也不问徐归要去哪儿,他自有主意,开了车载着两个孩子先去了一个新小区。
这是他前几年买的,徐越留下那笔钱头两年他没动,一直存着等人回来还给他,一个人带孩子不容易,他从没想过要报酬的。
后来没消息,夫妻俩就拿出一部分买了套大点的房子,可离张安柏念书的地方远,就一直住在原来的地方,幸好没搬家,不然小徐归要怎么找他们。
张安柏牵着徐归走在前边,徐归手里还拿着昨晚上那个弹弓,东张西望地找果子,他脖子都转酸了没见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哥哥。”徐归偷偷的举着弹弓晃晃。
“等一会儿。”小区里哪有果子,张安柏相中了一棵树,那上头有几只鸟,等回来的时候再打。
“好吧。”徐归蔫蔫的把弹弓收回去。
一直蔫到出电梯。
张岩从杂物间里搬出一箱东西,然后招手让徐归过去。
那是徐越留在房子里的,不重要的都丢了,剩下些贵重物品跟徐越提前给徐归买的用品,旧房子放不下就搬过来的,他都快忘了。
“这是什么?”
徐归拿起一个相框,里头没有照片,只有他看不懂的一幅画。
“这是你妈妈画的画。”有点抽象,反正张岩看不懂。
徐归眼睛一亮,抱在怀里,来连城果然能找到妈妈的东西。张岩觉得好笑又心疼,这么乖的小孩子,在家里过的一定是没人疼的日子,不然怎么一定要找妈妈,还一个人找来。
他一件件的把东西摆出来,跟徐归说,这是你七个月大时候的照片,你妈妈拍下来还打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他给你买的小玩具,一只乌龟,呐,徐归抱着乌龟。
哦,这是你妈妈的墨镜,可贵了,就磕了一点,他就说不戴了。
还有个奶瓶,贵的咧,不过你周姨说你一次也没用过。
……
徐归坐在地上,张岩拿出来一件他往自己身后扒拉一件。
都是他的,他妈妈留给他的,他要全部带回去。
还有一些东西张岩也不了解,不过徐归照样宝贝似的摸摸,然后放进自己的势力范围。
空着手来,回去的时候拖着个行李箱,徐归想自己拖,可惜拖不动,他只好把弹弓给张安柏,抱着乌龟往回走。
小乌龟毛舒服极了,他放在脸上蹭,本来一直走在他前头的张安柏停了下来,徐归撞了上去,乌龟掉了。
他连忙捡起来,起来的时候见到旁边的树掉了一只鸟,他呆呆地看着,鸟怎么会从树上掉下来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安柏跑过去,捡起鸟兴冲冲地跑过来:“看看看,用这个打的,我厉害吧?”说完就放到徐归面前。
徐归眼睛一下子就红了,他今年春天还跟着爸爸救过一窝在雷雨天掉下窝的幼鸟,前段时间才放走了,早上还偶尔在他窗台叫他起床。
他天生喜欢这些小东西,所以陆寻舟给他雕过的木雕都是动物。
张安柏以为他害怕,抬手就要把鸟丢了,徐归顾不得什么乌龟了,大声喊:“哥哥!不要丢不要丢。”
他伸手去拿,小心翼翼地捧着,嘴角耷拉着,眼泪就这样流下来了,这个鸟这么小,它妈妈会着急的啊。
张安柏这下明白了,徐归不是要玩,是心疼,他手足无措地待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办好,只好过去给他擦眼泪:“没事没事,就打着一边翅膀,我回去给它治。”
徐归声音嗡嗡的:“治得好吗?”
“治得好治得好,治不好你打我,用这个打我,可疼了。”
“那么疼,哥哥以后不要打了。”徐归抬头泪眼汪汪地看他。
“不打了不打了。”这谁还敢打,小菩萨似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张安柏脱了外套把鸟兜在里面,去牵徐归的手,徐归两只手抱着乌龟,没给。他只好垂头丧气地拎着鸟跟在后面,明明一击就中,要是在平常,他的朋友都要夸他的。
回到家午饭都没吃,张安柏就去给鸟治病了,可他只会破坏哪里会这个,张岩抬手拍走他,拿了医疗箱过来。
徐归就在一边眼巴巴看着,张安柏逗他,他也不理,悄悄往旁边挪,张安柏没招了,才第一天就把弟弟得罪了,万一他要走怎么办?
他跑去房间,翻箱倒柜,找出个东西放进怀里,决定等下吃了饭就用这个哄人。
可徐归没给他机会。徐归生气了,一下午没有理张安柏,午觉都是在小床睡的。
徐归醒过来的时候张安柏趴在他床边看他,徐归翻了个身,不要理他。
“看!”张安柏拿出一张照片放在徐归面前,“弟弟,你猜这是谁。”
徐归看呆了,那是妈妈,他怀里抱着一个小孩,那个小孩跟张安柏长得一模一样。
张安柏看徐归不说话,把头探过去,讨好地说:“这是徐叔叔,是你妈妈。”
徐归噌一下坐起来,抢过照片,眼睛又红了,他的妈妈都没有抱过他,为什么要抱别的小孩,他委屈极了,可这时候不能哭,迟早妈妈会抱他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弟弟,怎么了。”张安柏也快哭了,怎么今天处处错啊,“不看了不看了。”
说着就要把照片藏起来,徐归一把抱住他的手,眼睛里含着一包泪,眨都不敢眨一下:“哥哥,照片可以给我吗?”
哪有不可以的,张安柏连忙放在他怀里,他学着昨天自己母亲那样,把徐归抱在怀里,拍他的背。
是他错了,徐归从小没有见过妈妈,看到照片怎么会高兴,只会难过。
不一会儿他的胸膛就传来湿热,他只觉得胸口也跟着闷:“不要哭,明天哥哥带你去找妈妈好不好。”
“嗯。”徐归在他怀里点头。
可惜没有等到明天,陆寻舟找来了。
管家找了一下午没找到,知道这事不能再瞒了,即使陆寻舟在易感期,他也亲自去请了罪,是他的过错,把小少爷弄丢了,要是找不回来,他也不想活了。
陆寻舟要他的命做什么?别墅安保那么严密,徐归不可能自己跑出去,而能绕过安保的,一定有备而来。
陆寻舟让周睦安无论用什么办法,能让他出去找人,不用在乎什么代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二天陆寻舟就出了安全屋,脸色极不好看,大病初愈一般。他没在休息片刻,一道道命令发出去,可回应依旧是失望。
直到园丁在窗外找到了徐归的纸条,那张放在窗前桌上的纸条,被鸟叼走了。
陆寻舟找到徐归的时候,徐归正跟一个十岁左右的alpha躺在床上睡觉,他在看到徐归脸那一刻几乎腿软。
他不敢想象如果徐归丢了会怎么样。
陆寻舟小心翼翼越过小alpha抱起徐归,徐归睡得熟没醒,陆寻舟心道小没良心的,自己都要急疯了,他却安心做梦,嘴里还要嘟囔喊哥哥。
可陆寻舟又想,睡得好,还交了朋友,是好事,说明没吃苦头,真是大幸。
他留下丰厚的谢礼,出了门。
张岩跟在他后面叫住他,跟他说小孩子这么小一个人出来找妈妈,你要让他知道他的父亲爱他,而不是只提供物质就够了,小孩子是最需要父母的啊。
陆寻舟头都没回走了。
他哪里没有给他爱,他给了他所有能给的父爱,可是徐归是个很敏感的小孩,他不仅要父爱,还要母爱,他从没有跟自己要过妈妈,所以他以为他给的够多了,原来还不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是不够的那份他补不上。
他没有给爱的另有其人。
徐归一觉醒来,睁眼看到的是熟悉的房间,他揉着眼睛爬起来以为是做梦,扭头就看到了爸爸,一个表情严肃还有点凶的爸爸。他低着头,叫他:“爸爸。”
陆寻舟板着脸给他换衣服洗漱,一句话没说,徐归有点失望,这么快就被找到了,他还没有找到妈妈呢,不过他的小背包换成了行李箱,里面有很多妈妈的东西。他乐滋滋地想,今年春天拿到了妈妈给他的玩具,明年春天就可以得到妈妈的拥抱了。
前途一片光明!
这事没让徐归爷爷奶奶知道,要是知道了全家上下又要折腾一顿,陆寻舟在早饭后第一次凶了徐归,教训他不能擅自出去,不能随便跟人走。
徐归抱着乌龟跟他呛声:“我是去找妈妈的,我还没有找到,我马上就要找到了,我要搭飞机,我要去连城,我要去妈妈的家。”
声音之大,听得门外的管家心惊胆战的。
“这里就是妈妈的家!”陆寻舟听得脑仁疼,徐越的家,徐越哪有什么家,他在这里住得最久,他的孩子在这里,这里就是他的家。
“不是!爸爸每天回家,爷爷奶奶也回家,妈妈为什么不回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寻舟被他一句话噎住,久久没回话。
徐归忐忑地看着自己爸爸,他觉得自己把爸爸说服了,可是他不觉得开心,甚至有点生气,于是抱着乌龟出去了。
五岁的徐归多了很多宝贝,他找了一间房,把宝贝都摆出来放在里面,那张照片却收在抽屉里,因为那个小孩不是他。
除了这些,他还多了一个短课程——安全教育课。
非常无聊。
不过后来他又见到了李叔叔,是另一个叔叔推着他来的,那个叔叔跟他道歉,说徐归如果有愿望,他会帮他实现,但是得等他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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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做了?”
“不做了。”
李陵手动关掉了系统,拔掉卡片,掰断丢进抽屉里,然后点开游戏,开始战斗。
游戏机从此就只是游戏机了。
身后响起吧嗒吧嗒跑步的声音,又轻又快,李陵猛地转身双手大张:“嗷呜!大老虎来咯!”
“啊!爸爸是大老虎!”然后丁点大的人一跳,跳到了大老虎身上,张牙舞爪地学着嗷呜,“那我就是小老虎啦!”
“小老虎今天想吃什么?”李陵由着他手脚并用地缠在自己身上,手里的游戏是一点没耽搁。
谢还真跟着看屏幕,他的爸爸把里面的怪物杀得落花流水的,厉害得很:“我们今天吃烧烤吧?要串起来那种。”
“哦,那要从削竹签子开始。”孩子大了,在身上挂得久了就累,李陵瘫在沙发上,让儿子趴在自己腿上,“下次再挂上来就把你丢出去喂蚊子。”
“那爸爸想吃鸡的时候怎么不从孵蛋开始?”谢还真撑着脑袋,很不服气,还要气自己爸爸一句,“爸爸你忘了,蚊子不咬我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为什么,我是你爸,我不讲道理,知道了吗?”一局游戏打完,李陵拎着谢还真削竹子去了,蚊子不咬就不咬吧,爹想打儿子还是容易的。
不过李陵最终没有做上竹签,也没有打上儿子,在厨房找柴刀的时候就被保姆给拦下了。
“要死的呀,这个天气出去砍竹子,万一窜出一条蛇怎么办哦,不要命啦?要签子还不容易撒,出去都出去,不要在这里挡着我啦。”保姆用围裙擦着手给人推出去了,然后厨房门一关,剩下父子俩面面相觑。
“你被赶出来了爸爸。”谢还真做了个鬼脸,跑了。
李陵看着紧闭的大门,开始怀念阿姨刚来的时候,说啥是啥,什么事情说一步她能帮他考虑下一步,比如谢还真还不够一岁时,他说是不是要给他吃辅食了,晚上就见到了好几样不同的,阿姨说开始做得多好啦,这个不吃还有下一个。
高瞻远瞩,李陵赞道,因为谢还真这个臭小子真的不吃,挑嘴得很。这么挑嘴一小孩,他也养这么大了,真不容易。
“张阿姨,多串点肥牛啊。”
“肥肉真真不吃的呀。”
“我、吃!”谢还真爱吃不吃,这个家到底谁做主的?!
最后烧烤架支在了院子里,一个大的,一个小的,大的碳火炉司机师傅在烤,小的电炉放在了李陵跟谢还真桌上。
谢还真不乐意,他要烤明火的,说了两次,李陵没有回答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爸爸,烤串焦了!”
李陵转了一下竹签,继续发呆。手里的竹签有五根,谢还真马上就五岁了。
五岁,李陵拐过一个五岁的小孩,比谢还真懂事,比谢还真乖,那时候他就想把他弄来给自己当儿子来着,可惜孩子爹他得罪不起,就算是对他言听计从的谢骋也不能把陆家孩子抢过来。
所以只好弄了这个不大乖的来。
“爸爸!焦了焦了!”
李陵瞥谢还真一眼,从边上拿一串晾凉的烤串塞他嘴里:“食不言寝不语。”
谢还真拿着烤串啃得咬牙切齿又津津有味,决定先不计较。
不大乖,主意大,偶尔还记仇。怎么是这样的小孩?李陵不解。
可养都养了,还能怎么办?退回去?他不是徐越,体质特殊,穿来穿去的,他穿越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他比徐越唯一算得上好的地方,大概就是他有一个系统,谢还真不必受可能存在的戒断反应折磨,而他也付出了一点小代价,把ABO世界的副作用从谢还真身上消除。
谢还真会是一个普通的地球小孩,除了可能会自带体香,但这样也挺好,省了香水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陵并不缺钱,甚至于说很富有,他带着谢还真独自生活在郊区的别墅,家里还有一个司机一个两个阿姨。
现在五个人一起在吃烧烤,最终李陵还是拗不过谢还真,只各退一步,凑在一起,让司机看着他烤。
目的达到的谢还真终于安静,吃完了就趴在一边的藤椅上睡觉,醒来时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了,谢还真揉揉眼睛:“爸爸。”
脑袋跟没有骨头似的歪着,手半伸,李陵过去把他抱起来,天色也不过刚暗,谢还真下巴搭在他肩膀上:“爸爸,叔叔阿姨呢?”
“清明,都回家扫墓了。”
“我们不去扫墓吗?”
李陵把他放进浴室,拧开水龙头,一边帮他脱衣服一边说:“嗯,去吧,明天带你去。”
惯例下雨的清明在半夜就下起了大雨,李陵被雷雨声惊醒,下床关窗户,风有些冷,吹得他脚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然后泛起酸胀的疼。
他坐在沙发上揉自己的腿,想自己还没到四十岁,就已经一堆毛病了,希望谢还真这个便宜儿子最好能孝顺点。
早上雨已经停了,气温骤降,谢还真八点没到就自己爬起来去洗漱了,还要带着一水蹭还躺在床上的李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爸爸,要扫墓,起床!”
李陵扒拉开这个小东西,被子一卷,继续睡了:“中午再去,人少。”
“好吧。”谢还真爬下床,决定自己去,他觉得自己认识路。
但是很显然,路不认识他,不过他很镇定,他的手表还有电,兜里还有现金,而且他有点饿了。
但是很遗憾,他的现金不够,他骗服务员说他的爸爸晚点来,结果一直没来,现在他饭吃了手表没电了钱也不够。
“怎么了?”一个高大的男人走过来。
“柯总,这个小朋友大人没来。”话没说完,柯寅川已经知道大概,他低头看着安静坐在椅子上的小孩,身上衣服没有牌子,不过用料剪裁都很考究。
“记我账上,你去忙吧。”他对小孩没什么感觉,不过贺程喜欢,他不介意日行一善。
贺程到餐厅的时候看到柯寅川正在跟一个小朋友玩五子棋,他走过去看了两分钟,笑着说:“这样下要下到什么时候。”
柯寅川已经让了五次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叔叔好。”谢还真抬头问好。
“这就是你说的小孩?”贺程在柯寅川身边坐下。
“对。”柯寅川放下旗子,“我赢了,所以你爸爸电话多少?”
李陵陷在梦里,那个他动弹不得的梦里,那个巨大的黑色机器把他下半身吞噬,他感知不到任何疼痛,心脏的感觉已经盖过一切。
这么快的时间,不可能是几大议员共同讨论出来的结果,那就只能是谢骋,是他按了屏蔽器的启动按钮,只有他有权限。
李陵并非没有办法逃脱,但他想要赌一把,他无视系统不断发出的警告。
“按照计划,积分一分不留,全部兑换。”
“你疯了,你会死的。”
“那就试试我死不死,我死了我的遗产归你,我没死那你就要答应我说的那件事。”
回答他的是沉默,但是李陵知道,系统同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结果是,他赌赢了,却也赌输了。
他没有死,而系统,也没了。
他无数次在这样的噩梦中醒来,然后看到谢骋的脸,那张让他作呕的虚伪的脸。
他知道,是梦中梦,于是他闭上眼,等待。
一道铃声打断他的梦,他大喘着惊醒。
“什么?”
李陵气得差点骂脏,他在电话里谢过男人,匆忙洗漱后就赶去了餐厅。
谢还真缩在贺程背后,不敢出来,他的爸爸真的会把他屁股打开花的,他觉得自己也不是非要李陵当爸爸不可,这个贺叔叔就很好,人温柔长得又好看而且他看起来很喜欢自己。
反正他是捡来的,他见过领养证的。
“谢——还——真——!”几乎是切齿的声音了,谢还真打了个哆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贺程蹲下身笑着把谢还真哄了过去。
李陵谢过俩人后,把账结了,结果前台告知早已结账,他想了想,又走回去:“贺先生,恕我冒昧,我看出来你的身体很不好,如果你需要,我或许有办法,这是我的名片。”
说完他转身就走了,一路沉默到墓园。
谢还真手紧紧地抓着李陵的两根手指,他觉得李陵可能要把他丢掉,他一定做得出来这种事。
“不要怕。”李陵垂眸看谢还真,这个他从谢骋手里抢过来的小孩,“真真,你不是一直问你妈妈是谁么?其实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你爸爸是谁。”
“谢……什么?”谢还真不认识墓碑上那个字,太复杂了。
“谢骋,你真正的爸爸,不过他死了。”
等谢还真真的理解死亡这个词的意思时,已经十七岁。
身体一直不大好但是还算健康的李陵,身体状况突然直转而下,一场感冒几乎把他的生命力消耗殆尽,半个月的时间他已经起不来床。
他是一个合格的养父,给了他富足自由的生活,即使他十五岁叛逆期不要读书,说要去流浪。父子俩大吵一架,第二天李陵开着越野车,搭着一车装备,让他上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花了一个月时间,从上海到西藏,然后再回来。
谢还真第一次了解这个父亲,他几乎没有不会的,他会藏语,会修车,在车抛锚的时候熟悉的换零部件。
李陵甚至敏锐地察觉了一次抢劫,他冷静又疯狂地对着躺在路中央的人冲过去,没有踩刹车,而那个人在最后关头果然滚出了车门范围。
然后,枪声响起。
谢还真脸白得不像样,李陵哈哈大笑:“怕什么,改装过,防弹的。”
他哪里是怕子弹,他是怕他杀人,李陵什么都不怕,他早就知道的。
从西藏回来后,李陵问他,要流浪还是念书,谢还真选择了念书,他想成为李陵那样的人,于是他也这么说了。
李陵坐在书房里,昏暗的灯光打在他脸上,他沉默了很久才说:“你最好不要成为我这样的人。”
谢还真没来得及跟李陵学藏语,李陵就死了,死在了他十八岁前一个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他给他留下了足够他挥霍一辈子的金钱,还有足够的爱,李陵总说我不是你亲爸,如果哪里做得不好你不要计较,一定要记得每年清明给我上香烧纸钱。
他哪里做得不好了,他做得很好,没有哪一个养父能做得比他好。
李陵的葬礼只有几个人参加,他没有朋友,唯一的朋友是他五岁走失巧遇的贺柯俩人。
葬礼结束的时候,贺程给了他一个游戏机,那是李陵的,后来谢还真一直没有见过,原来是给了贺程,可是一个老旧的游戏机,用来送人实在奇怪,但如果是李陵,又不奇怪了。
那天,谢还真做了一个梦,梦里游戏机对他说话了。
……可笑,一个游戏机会说话就算了,居然说他是李陵的亲儿子。
“我不是他捡的么?”
“不是,你是他亲生的。”
“可是,我的生身父亲叫谢骋。”
“是的,你的父亲是谢骋,李陵也是你父亲,按照你们人类的说法,李陵是你的母亲。”
“哦。”谢还真抬手就要砸。
“哎哎哎,先别砸我,先听我讲个故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故事很离奇,也很复杂,他几乎不能理解,唯一能够明白的就是,为什么他身上一直有香味,小时候李陵骗他是奶香,长大了就没有了,可是长大还是有,他还为此跟李陵生气过。
其余的,他全部不明白,不明白系统、穿越、任务、abo、男人怀孕。
最不能让他明白的,是李陵为什么要生下他,他明明是李陵仇人的孩子,整个故事,李陵几乎被那个人玩弄于掌心,甚至把他失去自由、残废,都是因为那个人,如果不是这个所谓的系统,他可能一辈子都逃脱不了。
因为太过离奇,谢还真没有信,游戏机被他锁在了箱子。
谢骋,第一人称视角。
谢骋死了,我是最后一个见他的人,但其实我跟他认识不过五个月。
初见他,是在北边一个不知名小岛。
我在一场风暴中被拍下游艇,醒过来的时候身边燃着一堆火,救我的人就是谢骋,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他就是联盟曾经的主席。
我本来就是为了躲避现实才出来游历的,落到一个荒岛上简直是打瞌睡老天爷送枕头,再合适不过了。
我发现谢骋什么都会,在岛上的前四个月,我就负责听他指挥,他从来不说自己的事,只听我说,然后适时地给我两句话,往往简单的话,能让我醍醐灌顶,他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直到有一天,那天大概是八月十六,月亮特别圆,我说我想念家人了,问他的家人了,他没有回,反而跟我说,如果他死了,就把他推进水里,千万不要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问他,那你的遗物呢?总要给家人的。
他无所谓地甩甩手上的水,捧起礁石上的贝壳说:“我有一个儿子,叫做谢还真。”
“那你把他的联系方式给我,到时候我给他好啦。”这是开玩笑的话,这样一个健壮的男人,还有着丰富的野外生存经验,怎么会轻易死去,不过事有万一,我决定还是问了好。
“我也没见过他,他的母亲把他生下来,甚至没有告诉过我。”
哦!这是一个为情所困的男人,他脸上的神情告诉我,我不准备追问,只好又问:“那还有谁么?”
“没有了。”他说完就回小木屋了,里面传来叮当的声音,我想他是在做风铃。
他心情不好,我能够看出来,可是我不是他,我不知道怎么开导他,只好给他送了两个果子。
又过了一个月,他说他可能要死了,我很奇怪,他明明身体很好,我宽慰他别多想。
第二天,他奇迹般的赖床了,一直到太阳升到头顶,我觉得奇怪,去叫他,推门进去看到的是他的尸体。
原来人真的对死亡有预感,我很难过,因为我真的很喜欢他,这样一个人,没有人会不喜欢。按照他的遗嘱,把他的遗体推进了海里,放遗体的木筏还是他自己做的。
做完这一切,我又在岛上呆了两天,在某个风和日丽的早晨,找到谢骋留下的箱子,按下了那个神奇的按钮。找他的人来得很快,幸好谢骋留了信,不然我可能会被那群凶悍的人当做杀人犯给抓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想过他一定不是一般人,可是我没想过,他是谢骋,他告诉我,他姓李,我一直叫他李先生。
我见到了联盟最高领导人——谢持,谢骋的弟弟,我把在岛上五个月的经历,事无巨细地告诉了他,他很沉默。
沉默到我以为他睡着了,直到他说了一声谢谢,老天爷,是我说谢谢才对,而且他们兄弟俩,为联盟付出的心血值得联盟所有人说谢谢。
后来,我得到了丰富的报酬。
我用着那笔钱,走遍了整个星球,一路上,我还留心谢骋说过的他的太太,可是直到我走不动了,也没有找到。
不过我没有放弃,因为我手里,还有谢骋的遗物,只要我没死,我就不会放弃。寻人启事的报是从来都没断过的。
幸好,在我闭眼之前,我见到了谢骋的儿子,谢还真。
我把他父亲的遗物交到他手里,把他父亲一直想对他说的话告诉了他:“你父亲一直很想你,有一天他喝醉了,哈哈哈,他自己酿的酒,把自己灌醉了,不过没醉他不会说这种话,他说如果我有机会的话,让我帮他好好看你。”
那个时候的我已经看不见了,我招呼那个前来的人:“你过来,我摸摸你。”
“你一定长得跟你父亲很像,他也有这样高挺的鼻梁,眼窝也很深,我很崇敬他,他救了我。”
我跟谢还真说了什么,我已经不大记得了,只记得这是个跟他父亲一样沉默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把那个箱子交给他,问他:“你母亲呢?”
“他死了。”
我不知道怎么安慰这个孩子,只好说:“他们在地下会相遇的。”
“不会的,他们不会相遇。”
真是个固执的孩子啊。不过,人家夫妻的事,我又不清楚,其实是我冒犯了。
谢还真拿到遗物,沉默了好久,久到我差点睡着,不过我还是没睡着,因为我听到他失声痛哭。
“爸爸,原来你真的是我的爸爸,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从未听过这么难过的哭,我慌忙地抱住他:“不要哭,你父亲很爱你跟你的母亲,他走得也很安详,没有痛苦。”
“不,我恨他,我母亲也恨他,不!是我的爸爸恨他。”
我愣住了,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就跟我说了谢谢,走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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