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归的分化开始得轰轰烈烈,结束得却很平淡。
徐越在他吃完早餐给他擦嘴的时候,突然闻到一股很特别的香气,从徐归身上传来的,为了确认自己没闻错,徐越凑近贴了好一会儿。
徐归气鼓鼓地噘着嘴,抬高声音说:“没有馊的!”说完想起徐越听不到,把胸前的屏幕拿起来又说了一次。
都快怼到徐越眼睛里面了,后面一溜的感叹号,不错,一个读得懂情绪的ai,徐越乐不可支地抱着徐归说:“徐归,你是一个omega啊。”
这么甜的味道,一定是个甜O。好奇怪,他能够确认闻到的是徐归信息素的味道,就像那天从树下醒过来一样,这是一种直觉。
可转念一想,他其实最开始闻不到信息素味道的,是那次出逃意外之后,有了所谓的标记。他以为这个标记的副作用不过是能够闻到陆寻舟的信息素,会受到点影响,但其实不止。
徐越双眼放空,没有看见徐归说的“妈妈不喜欢omega吗?”几个字,徐归被陆寻舟从他怀里接过去才回过神。
他扫了眼桌上的屏幕,轻轻揪徐归软乎乎的脸颊:“喜欢,什么都喜欢。”
徐归那张脸这才多云转晴,笑嘻嘻地说我也喜欢妈妈,会哄人得很。
徐越没吃多少东西,徐归倒是被他喂饱了,陆寻舟让他继续吃,他要带徐归去找周睦安。
徐越不解,站起来问他:“怎么了吗?”他不过随口一问,abo分化的事他实在了解不多,怀孕那段时间一半心思在躲避陆寻舟,剩下需要操心的更多了。
徐归信息素的味道渐渐浓郁,陆寻舟抱着他步履匆匆,但还是在徐越问的时候停下步子:“没什么,你先吃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越没去看桌上的屏幕,而是盯着陆寻舟,如果没在徐归成长的五年里偶尔穿过来,他大概不会发现异常,而现在陆寻舟的神色分明跟徐归生病时一样,即使他隐藏得很好。
徐越不得不承认,最初那一年相处,让他对陆寻舟的情绪变化很了解,那会他都能直呼陆寻舟大名,现在更是:“陆寻舟!”徐越走到他身边,把徐归抱回来。
徐归不懂刚刚还温柔好脾气的妈妈怎么突然板了脸,他用脸去蹭徐越,想让他不要生气。
孩子太过敏感有好处也有坏处,比如此刻他就知道爸爸妈妈气氛不对,他用自己的方法安抚妈妈,而徐越似乎吃这套,因为他脸色变得柔和,说出的话也不像刚才一样冷硬:“爸爸跟你一起去。”
“好哦!”徐归调出屏幕上的乌龟,他说一个字,乌龟就爬一下,好玩得很,“周叔叔经常给我检查,不要紧的!”
“要不要紧你说了不算。”一语双关,陆寻舟走在右边不作声,徐越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等把人交给周睦安,徐越才问:“怎么回事?”
陆寻舟倚在门外,身姿挺拔,居家服也让他穿得有气度,可掩盖不住他的疲惫。
他这几日几乎没有合眼,徐越回来了也一样,他没有表面那么平静。习惯高速运转的大脑在第一时间思考他回来的原因,可不管原因怎么样,那个在谢持跟李陵口中万无一失的屏蔽器,没有捕捉到这次异常,那就是有遗漏。为联盟安稳的未来贡献一份力是应该的,身为企业家的他,承担一部分社会责任也是应该的,修补漏洞这样的事他义不容辞,所以昨夜他抓着谢持跟一群专家,讨论了一晚上这事。
暂时没有结果,陆寻舟抬头看徐越,语气很轻,却很沉重:“第一次分化腺体其实还没有发育完全,即使有少量信息素产生,也不会释放。可能五年的戒断反应让徐归腺体发育异常,分化提前了,这本来是好事,只要熬过第一次分化,联结会断开,可是现在,我不确定。”
似乎要说一件很难以启齿的事,陆寻舟第一次在徐越面前露出为难的表情:“徐归戒断反应很强烈,没有替代剂,如果可以…”他顿了一下,看着徐越没有说话。
屏幕上的小乌龟可爱地爬着,后面露出来的话却不可爱,徐越没等他说完:“我会陪他度过这次分化,直到确定没有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之间没有谈过任何离开留下的问题,但是仿佛有共识,徐越不会久留。
徐越有些诧异,他以为陆寻舟会像以前一样,独断专行,但没有。
陆寻舟点了下头:“谢谢。”
这一句谢谢让徐越心里很不是滋味,徐归的戒断反应是因为他离开,而无法使用替代剂是因为他并非这个世界的人,他摇摇头,没有说话。
俩人都在沉默,或许是因为中间横着徐归分化的事,气氛倒不显得尴尬。反而是周睦安抱着徐归出来时觉得尴尬,他犹豫了下,决定把徐归交给陆寻舟,可是刚碰到,陆寻舟就倒了下去。
徐越下意识接住他:“陆寻舟!”
周睦安放下徐归就去探陆寻舟的脉搏,又看了瞳孔,随后招呼人过来把陆寻舟抬进去。
徐归被吓到了,他从来没有见过陆寻舟这么脆弱,他的爸爸甚至都不会生病,在他的世界里,陆寻舟是无所不能的天神。
天神怎么会倒下,他抱着徐越的手臂害怕地哭泣。
徐越只能不断地拍着他跟他说不要紧不会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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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睦安出来得很快,连轴转让他的脸色很不好。徐归比谁都急,见着人就问:“周叔叔,我爸爸呢!”
“你爸爸在睡觉。”周睦安揉了一把徐归的脑袋,“他太累了,睡一会儿就好了。”
的确是太累了,谁能想到从来精力充沛仿佛无穷尽的陆寻舟会累到晕倒?事实证明,不睡觉,顶级alpha都扛不住。
周睦安转头问徐越耳朵怎么样了,顺便给一把药让他吃,完事摆摆手走了,陆寻舟都扛不住,他这几天也没睡几个好觉,他可不想因公殉职。
人走到一半又退回来,他笑眯眯地看着徐归:“徐归是个alpha哦,记得告诉妈妈。”一个树莓味道的alpha。
“好哦!”徐归两只手握着他的小设备,用力按下去说:“妈妈,我是alpha哦,不是omega。”
徐越有些惊讶,这么香甜的味道,怎么是个alpha,他的小甜o儿子没了?仿佛不愿意相信,他凑到徐归后脖子用力嗅了一下,这个味道怎么可以是alpha啊?!但徐归很高兴的样子,徐越问他:“是alpha很高兴嘛?”
当然高兴,徐归点头:“因为妈妈喜欢alpha啊。”
徐越莫名,他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但是不重要,因为徐归已经拉着他去看陆寻舟了。
陆寻舟还没醒,照周睦安的说法,可能得睡够了才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归松开徐越的手,爬上床,轻轻地喊爸爸,然后吧唧在陆寻舟额头亲了一口:“爸爸要快点好哦。”
亲完又麻溜儿下来,跑到徐越身边:“爸爸说这样会好得快一点。”
他想了想,一个人亲好得快一点,两个人亲不是可以好得更快么,于是他去拉徐越的手。徐越一眼看出他的想法,站在原地纹丝不动,徐归抬头看他,满眼期待:“妈妈……”
徐越不为所动,笑话,他可是社会主义接班人,这种毫无科学依据的事怎么会做?哦,有科学依据他也不做,人是在睡觉,又不是死了。他把徐归抱起来,放在椅子上,一本正经地进行思想教育:“这是封建迷信,亲一口就好了那还要你周叔叔干什么?亲上一晚上不是病都好了,要学会用辩证的眼光看待,知道吗?”
“辩证是什么意思啊?”新词,徐归没听过。
“就是…反正亲一口没有用。”所以你别想我去亲。
“那好吧。”徐归闷闷不乐地跳下来,没有再去拉徐越,他爬上床照着陆寻舟额头又吧唧一口,“爸爸,我帮妈妈亲的。”为了防止妈妈不高兴,他把按钮都按回去了,没让妈妈看见。
不能太打击孩子积极性,五岁大的孩子能够担心父母,已经很不容易,徐归实在是太懂事,徐越过去抱着他安慰:“不要紧的,你爸壮如铁牛,睡一觉就好了。”
徐归乖乖地靠在他怀里,好一会儿想起什么似的,扭过身子突然贴着徐越脸颊亲一口,还没等徐越问,他就说:“这是喜欢妈妈。”
徐越心都要化成水,怎么会有这么可人疼的孩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越不想在房间久待,可徐归要陪着他的爸爸,又不让他走,他只好跟着在这里发呆。房间是个套房,旁边还有两个房间,一个放满了仪器,还有一个类似会客室的房间,以前是没有的,大概是从徐归有戒断反应开始才改造的。
虽然徐越对陆寻舟诸多不满,但是陆寻舟从来没有亏待过徐归。
卧室很安静,徐越打量深睡中的陆寻舟,即使是睡着,眉头也轻轻皱在一起,眉间已经有细微的纹路,显得有些深沉。人是好看的,徐越从不否认这点。
好看,有钱,也就这么些优点了,徐越看着那张脸不知道想了什么,门被推开也没有发现,直到徐归爬上他的腿摇他。
陆寻舟突然晕倒惊动了陆庭之跟夏静,这是徐越第二次见到徐归的爷爷奶奶。徐归对他们微笑点头示意,徐归窝在徐越怀里,眼睛望望这个望望那个,他的爷爷奶奶还没见过妈妈呢。
夏静的眼神告诉徐越,他们不是单纯来看陆寻舟的。大概是提前说好了,陆庭之朝徐归伸出手:“徐归,陪爷爷去玩一会儿好不好?”
徐归仰头看徐越,徐越笑着捏捏他柔软的掌心:“去吧。”
“好吧。”是好吧不是好哦,小家伙不大乐意,但还是投向了陆庭之的怀抱。
陆寻舟并没有醒,可他们还是去了会客室,夏静熟门熟路地给徐越倒了一杯水,她看到了徐越手里的药,微笑着说:“耳朵好点了吗?”
“谢谢您。”徐归贴心地留下了他的“妈妈沟通器”,“没什么事,过几天应该就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就好,我有一些话想跟你说。”
夏静比徐越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都要温柔,而他很难对女性长辈冷下脸来,也微笑着说:“您说。”
“其实,这话实在不应该我来说。”夏静隔着门朝陆寻舟的方向看了一眼,“你们的事我大概知道一些,寻舟做得过分,可我是他的母亲,让我说他的不是,我没有办法客观地去说。”
“徐归三岁那年,寻舟差点没了。”夏静捧着杯子,这件事让她现在都心有余悸,“他命大,挺了过来,可谁都保不准有没有下一次。”
徐越疑惑地看着她。
“是因为易感期,自从你离开后,他的易感期就变得不正常,抑制剂没有用,匹配度高的omega也没有用,寻舟甚至不让他们近身。本来易感期熬一熬也就过去了,可到后来,反应越来越强烈,大概是太痛苦,他差点…”夏静缓了缓。
徐越听明白了,但陆寻舟的易感期与他有什么关系,他直截了当地问:“我可以做什么吗?”
“是标记,你们互相标记了。”
徐越更加不解了,他贫瘠的abo常识告诉他,alpha不应该受标记影响,但他始终是不同的。他理解一个母亲的心,可是他可能没有办法帮助她:“我很抱歉,如果是让我帮他…”徐越一顿,“度过易感期的话,我可能没办法答应您。”
果然如此,夏静是抱着希望来的,她从见到徐越的第一眼就知道,这样的请求可能不会被答应,但她还是想试一试,没有哪个母亲忍心看着自己的孩子吃苦。她敛眉沉默,过了一会儿又抬头,语气依旧温柔和缓:“那么,只有洗掉标记这个办法了,周睦安试过,没有成功,或许你回来了,能够有办法,我想请你帮忙,可以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越没有丝毫犹豫地点头:“可以。”
标记对他并非毫无影响,如果可以洗掉,那么再好不过,在他上次回地球前的日子,他的确恨过陆寻舟,但没有恨到希望他死的地步,有两全其美的办法更好。
“谢谢。”夏静站起身,“寻舟以前做过的错事,我代他向你道歉,毕竟我是他的母亲。”
说着就要弯腰,徐越连忙站起来扶她:“不是您的问题,是我跟他之间的事,您不需要道歉。”
夏静眼圈泛红,即使只见过两面,她也看得出徐越是个很好的人,可惜他们没缘分,她叹了一口气:“他很喜欢你。”
这五个字让徐越猝不及防愣在那,等他回过神来,夏静已经推门出去了。
小乌龟一闪一闪的提醒徐越看屏幕,喜欢那两个字突然变得刺眼,徐越面无表情地按下按钮,屏幕清空。
他呼出一口气,转身出了房间,原本躺了一个人的床上只剩下半掀的被子。
陆寻舟头发凌乱地站在窗前望他,徐越觉得自己闻到了泉水的味道,那是陆寻舟信息素的味道,他面色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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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徐越分不清信息素里面所包含的信息,但直觉让他觉得现在的陆寻舟很危险,他努力忽视空气中的味道,朝门口走。
陆寻舟没让他成功走到门口,他拉住了他,徐越不耐烦地甩开,转身看他,陆寻舟大概还没彻底清醒,张着嘴说了一串话,徐越一个字都没听见。
“陆寻舟,我听不见!”语气不算很好,说完就去拉门把手,门没开,整个人反而被陆寻舟调了个个抵在门后。
“你……”剩下的话被堵在一个高热的吻里,陆寻舟浑身滚烫,扑面而来的泉水气息让徐越双腿发软。
陆寻舟的易感期到了!
徐越双目瞪大地看着他,说什么来什么是吧?!他双手抵在陆寻舟胸口,从桎梏中争取到了一点自由,然后一个肘击袭上陆寻舟肩头。
易感期的人没有多少理智,他必须快点离开这里,一击即中,接下一击,但他低估了一个alpha的反应力与体力,即使这个alpha几天内只睡了两个小时。
下一秒,徐越整个人被陆寻舟抱在怀里,灼热的气息喷撒在他耳边,陆寻舟在说话,他感受到了震动的起伏。
被震动的不止徐越,陆寻舟在听到徐越答应洗标记那一刻几乎要立刻进去制止,徐越甚至没有犹豫。
“为什么要同意洗掉标记?”肩头的痛微不足道,他没有失去理智,易感期初期而已,他知道徐越听不到,可他还是想问。
怀里的人跟刚刚梦里不一样,梦里的徐越坐在他身上,笑着开玩笑说你易感期再这么久我就要跑了。然后徐越低头吻他,亲昵缠绵,手撑在他胸膛,是依赖的,不像现在,他整个人抗拒地想要离开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要洗掉好不好。”他恳求他,他在前面几个折磨得他崩溃的易感期里恳求过徐越很多次,恳求他回来,恳求他原谅,恳求他不要再让他看到徐越跟别人缠绵的画面。那些画面让他发疯,但凡他能够触摸到,他丝毫不怀疑自己会立刻杀人。
恳求通通不奏效,徐越回来是因为徐归,跟他陆寻舟没有半点关系。不对,还是有的,徐归是徐越跟陆寻舟的孩子。
怀里的人还在挣扎,其实他并不准备做什么,他只想抱一下徐越,他身上的气息能够让他得到片刻平静,感受到徐越是真的回来了,不是随时变幻的梦境。
他把徐越抱进会客室,拿起徐归的沟通器。
“我们谈一谈。”
陆寻舟克制自己不再去想那些过往,也不要去嗅徐越身上迷人的气息,否则他怕自己忍不住把徐越整个吃掉。
空气中除了浓厚到压抑的味道,还有沉默,徐越诧异地看着屏幕上的字,他不认为易感期到来的陆寻舟能够冷静地沟通,所以他选择拒绝:“等你易感期过后再谈。”
“不行!”体内疯狂流窜的信息素让陆寻舟双目发红,徐越已经答应洗掉标记,如果他此刻同意过后再谈,那么陆庭之在徐越出门之后就会马上让周睦安开始尝试洗标记,他不能让这件事发生,“现在谈,只是刚开始,不会失控。”
说完他从手边的抽屉拿出一个项圈,套在脖子上,然后在徐越不解的目光中塞给他一个遥控器:“项圈里有高压电流,遥控器在你手上,如果我失控,你直接按下去,我会晕厥。”
徐越低头看着手里的遥控器,电击按钮是醒目的红色,提醒人它的危险性。话已至此,也不必再拒绝,他往后一靠,整个人陷进沙发里,看似轻松,实则握着的手青筋浮现,他问:“谈什么?”
谈什么?陆寻舟没想好,只是知道不能放人走,否则他会失去一个重要的筹码,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决定直切主题:“不要洗标记。”
“为什么?”徐越抬眼看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归的分化不正常,第二次分化后才会确定等级,可是我刚刚在他的报告中已经看到了等级划分。”
“这跟洗标记有什么关系?”徐越打断他。
陆寻舟面不改色:“父母是会影响孩子分化的,戒断反应让他差点没命,我不知道如果不是每次莫名其妙的好转,现在会是什么情形。”
徐越手一颤,莫名其妙的好转,大概是他每次魂穿的时候,难怪好几次见到徐归总是在生病。
陆寻舟勾了勾手指,他伸手过去拉住徐越的手:“你有感觉吗?”他弯着腰,仰头看徐越,“这里有一根线,我能感觉到你的存在,大概是因为标记,监狱坍塌时我试图用它找你,但是存在感太轻了。可每次徐归好转的时候,它都会强烈一些,我想是标记救了他。”
荒谬,徐越脑子里只有这两个字,但他不能用事实反驳,因为整件事只有他清楚是怎么回事,他抽回手,冷冷地说:“没有。”
陆寻舟直起身,继续说:“我不能拿徐归冒险,既然你能为了他分化回来,为什么不等他确定没有事再清洗标记,如果发生意外,我想我们都不愿意看到的。”
这话漏洞百出,可是徐越迟疑了,他并不相信徐归会因为洗掉标记而再产生什么不可预料的后果,既然他魂穿都可以让徐归好转,没道理他人都在这里,还会严重。
最重要的是,这个标记除了让他能够闻到信息素的味道,还会让他产生类似于omega发情期一样的症状,虽然比那个轻。
这里不是地球,他可以找其他人解决,陆寻舟必然也不会让他去找其他人,而抑制剂是否有用还不一定,如果发情,那么能够帮他的人有且只有陆寻舟。
他并不想再跟陆寻舟产生这样的关系。
思虑良久,徐越还是拒绝了:“既然分化已经完成,不管是第一次还是第二次,那么最危险的时候已经过去了。我说了我会陪着他度过分化期就不会食言,我也不想浪费时间,你易感期也不好过不是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越起身把遥控器递回去,大有终止谈话的意思。
“洗不掉的。”陆寻舟没有接。
“?”徐越盯着他。
“你没有腺体,周睦安早就试过了。”项圈扣得太紧,让他不适,他往下扯了扯,“洗标记大多是omega洗,而且对腺体有伤害,其实alpha也可以洗,你知道为什么几乎没人洗么?因为那可能会毁掉整个腺体。”只是几率非常低,陆寻舟赌徐越不知道这些事。
徐越几乎要笑出声,对这个荒谬又封建的abo社会有了更深的认识:“你想说你不会去洗标记,只能从我身上试,而我没有腺体,所以呢?我要陪你度过易感期是么陆寻舟?”他冷笑一声,又说,“我看起来很贱吗?在你抢走孩子把我丢进监狱差点死了之后还要当你的工具?”
徐越的话一字一句砸在陆寻舟心上,若是有形,大概已经砸出好几个深坑。
他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刀,掰开徐越的手让他握住:“不是,如果你一定要洗标记,”黑色地皮质项圈还在上面,像刚刚递给他遥控器一样,他把脆弱的脖子侧给徐越,明明是难捱的易感期,说出口的话却平静和缓,“很简单,你没有腺体,但是我有。我母亲说让你洗标记,那么周睦安一定会尝试的,你大概不晓得我父亲是什么样的人,他会不择手段达到目的。”
扎进来,你就跟我再也没有联系了,标记也没了,周睦安大概没有告诉你,不是我标记你,而且你标记了我,陆寻舟闭了闭眼:“这是我跟你的事,跟他们没关系。”
这话是徐越跟夏静说过的,如今他用上,也没什么错。
徐越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他在说什么,他低头看刀,上面森冷的光昭示它的锋利,他笑了笑:“陆寻舟,你以为我不敢么?”
陆寻舟摇头:“你敢。”
不过我在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不要后悔。”徐越目光一凛,抬手扎了下去。
“哐!”
房门打开,周睦安被眼前的一幕吓到,陆寻舟信息素水平异常的瞬间他就知道了,徐越在里面,他并不着急,可是现在是什么回事?陆寻舟连徐越的靠近也拒绝嘛?他慌忙地走上前,抓住徐越满是血的手,眼神疑惑。
徐越脸上没有疼痛的表情:“我没事。”
你没事,那就是陆寻舟有事了,周睦安用手指里面。
“死了。”徐越冷冷地丢下两个字,抬步往前走。
周睦安脑子在听到这两个字时直接宕机,愣在原地。
完了,谋杀亲夫了。
徐越回头,见人还在愣着,说:“再不进去真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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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越被软禁了,准确地说,他的活动范围从哪里都可以去,变成了只能在别墅里头活动,一楼花园都去不得了。
那天他还没走出几步,就被人给扣住了,他以为是陆寻舟父亲的人,可一直没见着人来兴师问罪,就知道是陆寻舟授意的。
脖子还在那淌血呢,还有心思安排这事?徐越肃然起敬。
第二天听徐归讲他的爷爷奶奶又出去旅游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又不能随便去打扰爸爸,所以这段时间都得跟妈妈在一起,然后又补充一句,不过即使他们都在,他也要跟妈妈在一起的。
其实陆寻舟给的命令是不能让徐越外出,但是管家怕啊,一个徐越,一个徐归,这父子俩都是能在眼皮子底下跑掉的人,徐越还跑了不止一次,他们凑一起怕是够跑上十年。
管家赌不起,擅自篡改了圣旨,还加强了别墅的安保级别。
徐越站在窗台望着刚走过去的巡逻队,感叹徐归真宝贝啊,这阵仗,他第一次见。他转身捏了捏徐归手上的乌龟,有点眼熟,想了一会儿,哦,昨天徐归还把它放在床头一起睡的。
徐越自然是没那么老实的,但是在陆寻舟受伤的第二天下午,周睦安来了,脸色不大好看,可还是给他看了耳朵。好像扎了陆寻舟那一下后,他的耳朵能听得点声音了,周睦安听后脸色更不好看了。
“你怎么不再扎偏一点?直接把他弄死得了。”周睦安眼底补满血丝,看起来一夜没睡。
“杀人犯法啊。”徐越回道,他又不傻,他要的结果是消除标记,又不是要陆寻舟死,虽然那一刀扎下去的确含了些私人恩怨,但他的确不想要他的命。
可事实不是这样,周睦安本来要走了,像是没忍住,又回头跟他说:“他的腺体早就脆弱得跟块冰似的,戳一下全碎了,你就算想洗标记,也不要这样弄,他真会死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越莫名其妙:“有人告诉我了吗?那刀是他自己递我手上的,他把脖子伸过来让我扎的,他自个儿不惜命,你不如去跟他讲这些!”他猛吸一口气,想骂人,可徐归还在外面玩,他不想让他吓到,只抬手猛拍了下桌上的ai设备,屏幕暗了。
烦死了,一个个来跟他说标记说腺体,这些东西他本来通通没有,怎么还能怪他?
周睦安脾气也上来了,直接把暗掉的通讯器拿手上按开,好一会儿才塞徐越手里,然后蹲下身给徐越脚上扣了个环。
徐越不明所以,还没等他问呢,周睦安甩着手走了。他低头看屏幕,明白了,给他上了个电子镣铐呢,一踏出范围就放电。他就说嘛,陆寻舟是个记仇的,他甚至怀疑这玩意是那个项圈改的。
再下面还有一段话,大意是因为陆寻舟腺体受伤,一时半会没办法尝试洗标记,什么时候能好他也不知道,让徐越等着吧。
不等也没办法,徐越更烦了。
徐归根本没发现自己一天没有出别墅大门这件事,他寸步不离地跟妈妈待一块,就差别徐越裤腰带上了。
“徐归,过来。”徐归乖乖走过去,徐越把他搂怀里,“怎么没有味道?”
徐归抬头也闻徐越,摇头,意思妈妈也没有味道,他用力咬牙想放点信息素出来,失败。
好难哦,他想,如果他跟爸爸那样,释放信息素就像拧自来水一样就好了,他冥思苦想一会儿,说:“妈妈,我们去花园吧。”
徐归在二楼大平台有一个小花园,他是不会种花的,这花园说是他的,其实也就只会浇水,其余的都是陆寻舟亲手打理。
花园小小一个,这会儿并没有当季的花开,若是早两个月,还有一株月季在开,徐归就隔三差五掰一朵放妈妈房里。不过今天他不准备浇水,也没有花掰,他要辣手摧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把角落那个从来不开也不知道是什么花的给拔了,徐归看他捋袖子快把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蹲在一边看他:“做什么要把它拔了。”
徐归停下来,不停下来他都没力气说话,他把手伸给徐越看,红彤彤一片:“好难拔啊,我要把它拔了种树莓。”
“种树莓做什么?”要种个自己信息素味道的植物?徐越握着他的手吹了吹,然后放开:“加油!”孩子嘛,不能一有困难就找家长,哭了再说。
“这样妈妈要闻的时候就随时可以闻了啊,而且妈妈吃了树莓也会有味道,我们就一样了!”徐归一而再再而三,三而循环。
这样,徐越点点头,然后凑近了徐归,他觉得好像能够隐约听见他说话了,于是把那个乌龟又按没了:“徐归,你跟我说话看看。”
“……”
“听不见,大点声。”
“……”
“再大点。”
“……”
啧,太模糊了,徐越用手拍了下耳朵,抬头惊讶地看着气喘吁吁过来的老管家,还有后面跟着的一打人,他把小乌龟又按亮,问徐归:“你刚刚说了什么。”
徐归一脸无辜重复:“救命!救命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孩子,怎么喊这个,徐越表情有些尴尬:“怎么叫这个?”
徐归学着陆寻舟的样子对管家挥手:“没有事哦,我在跟妈妈玩。”转头笑着对徐越说,“我看电视里这样演过。”
“不能随便说这两个字,知道了吗?”
“哦。”徐归表示知道了,然后继续拔花,大概是终于被他感动,花被他拽着摇晃两下,终于松了根须,徐归一屁股墩跌地上,突然的失重让他有些害怕:“妈妈救命!”
已经转身的徐越没看见,救命那两个字被他归进狼来了那一幕,直到徐归爬起来委委屈屈地让他揉屁股,他才知道,于是徐归顺便听了个来自另一个星球的寓言故事——“狼来了”。
过了两天,小主人要求的树莓来了。
这个季节并不适宜移栽植物,特别是准备栽种的两人看起来什么都不会,但是没办法,小花园主要管理者陆寻舟还在病床上躺着,可徐归已经迫不及待要种树莓了。
大概是怕徐归担心,管家对徐归说陆寻舟出门了要过几天才回来,徐归没什么反应,甚至还开心地吃了根冰淇淋。对于徐归一点不关心他爸爸这事,徐越还是有些奇怪,于是问了他。
“爸爸总会这样,会有几天不在家的,妈妈你想爸爸了吗?可以给爸爸打电话。”说完就要去房间拿电话。
徐越拦住他:“树莓的叶子都要蔫了,我们先把树种了。”
徐越唯一地种植经验是植树节种树。
挖坑——放进去——填土——浇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是依法炮制,徐归在一边拧眉毛,他觉得不大对,可是说不出哪里不对。他决定等妈妈走了,自己重新种。
徐越完成自己的使命,拍拍手走了,让徐归自己折腾,他泡了杯茶,闭着眼睛打盹,身下摇椅的声音通过骨头传来时,已经能够听见,再过几天大概就好全了。
约摸半个钟,地板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是徐归在跑,徐越睁眼,看见他拿着铲子张大嘴叫着什么朝他跑过来:“妈妈!有蛇有蛇!”
叫得太大声,以至于徐越听清了,虽然那声音像是从水下传来,他噔一下站起来抱起徐归:“在哪里?碰到没有?有没有咬到?”
别墅里怎么会有蛇?他抱着他大步离开,徐归身体发着抖搂着徐越脖子,走到门口他手一指:“这里这里!!不要过去!”
“……”徐越哑然,一根缠在小铲子上的蚯蚓,他面无表情地跨过去,“那是蚯蚓徐归。”
“爸爸!有蛇!”徐归又喊。
还是那么大声,徐越觉得再这么喊几次他又得聋,徐越再次重申:“是蚯蚓,不是蛇。”
徐越准备再给徐归上一节生物课,抱着人弯腰就要去捡铲子,还没蹲下,铲子就被另一只手拿起来,他顺着望过去,有些惊讶。
那个周睦安嘴里快死了的陆寻舟,正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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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睦安觉得自己现在的怨气比死了八百年还不愿意投胎的厉鬼重,他看着准备拔针头的陆寻舟冷冷开口:“你想腺体坏掉就尽管拔了。”
闻言,到底有顾虑,陆寻舟撕胶带的手便停了,他面无血色得靠在床上,眉峰一挑:“不是没碰到多少?”
真是受够了!周睦安“啪”一声把手里的报告甩在桌上,一旁给陆寻舟换药的小护士打了个抖,向来脾气好待人如春风的周医生居然发火了?她小心地做好收尾工作,贴心地出去把门关上了。
“没碰到多少?”周睦安冷笑,“也就徐越这种上性别教育课睡觉的人不知道腺体准确在哪,但凡他拧一下刀,或者你项圈再上去点,就不是现在这个场景,你该插满管子躺在ICU里!哦对了,徐越大约又会进那个什么鬼的监狱。”
他已经顾不得跟他的雇主客气了,可很显然,他的雇主并不在意这些,陆寻舟抬手碰了碰把伤口遮得严严实实的纱布:“我知道就行。”
“你知道你还…”周睦安惊了一下,马上懂了这句话后面的意思,这有多危险他不信陆寻舟不知道,他不可思议地看陆寻舟,“你疯了?!”
这个人简直是个疯子,从他五年前不顾一切用炸药救人的时候就是了,周睦安一时说不出话,只问他:“你到底要做什么?”
“不要做什么,你帮我办两件事,一是让我父母离开,我已经帮他们安排好行程了,但我的伤瞒不了多久,你只管让他们放心就行。二是,”他抽出个皮质环扣,“把这个给徐越戴上。”
这个东西跟周睦安给陆寻舟那个项圈差不多,他拿在手里看了看,心想徐越给不给戴还两说呢,万一也给我一刀怎么办:“第二件事我不保证能完成。”
陆寻舟说:“他会戴的。”
周睦安话中有话地说:“你还真是了解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了,徐归分化结果出来了,跟你差不多,但是还不稳定,得过了这段时间才知道。”桌上被他甩掉的报告就是这个,他急着来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结果看到陆寻舟脖子插了把刀倚在墙上,要不是项圈挡了一下又充当了部分止血带的功能,他都不晓得后果怎么样。
陆寻舟的腺体早就不再刚硬如铁,前不久徐归那次失踪,他付出了极大的代价才从安全屋出了来。周睦安没想到陆寻舟胆子这样大,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已经确定分级了么?”陆寻舟问他,眉毛微微皱起。
“是,不过不用担心,现在的异常也只是信息素无法自主释放,我会给他设计个专用的抑制贴,你知道你们这个级别的alpha随便释放信息素多危险吗?不过等腺体发育完成应该就好了。”周睦安手不知道碰到哪儿了,嘶一声,“怎么莫名其妙放电的?”
“你不要随便碰。”陆寻舟说。
“这点电顶什么用?”比蚂蚁咬人痛上一点而已,周睦安放下脚环,“戒断反应已经没了,即使徐越不在,按照徐归现在的状况,也不会再有以前那种情况发生。”
“所以呢?”
周睦安头疼:“所以请你们不要再弄出什么事!我要休假了,秦义过几天就回来了,有事找他!”
陆寻舟哦了一声:“徐归的事你不要跟徐越讲,让我跟他说。”
周睦安在陆寻舟低头瞬间用不争气的眼神看他,仿佛看自己手下那个苦追不到omega的无趣beta:“好。”
纵然周医生放了狠话,但还是没有立刻走,医者仁心,他必须等陆寻舟的伤好一点确认没有事之后才敢放心离开。他用冠冕堂皇的理由劝走了夏静,他也只能去跟夏静说,陆庭之他是没有把握骗过的,好在爱子心切却通情达理的夏女士听信了他的话,安心地携夫出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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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睦安把那个脚环顺利地套在了徐越脚上,他晚上跟秦义打电话的时候说陆寻舟就是个不要命的疯子,秦义问他那徐越回来了标记可以洗了么?即使可以洗也等他回来再说,这么特殊的案例他一定要亲眼见证。
周睦安冷漠地回他,这么特殊的案例怕是你没有机会亲眼见证了,因为当事人摆明了不乐意洗,虽然陆寻舟看起来配合无比,但只是看起来罢了,他差点都让陆寻舟骗了。
不然为什么会有他跟徐越说的那段话,腺体受伤无法尝试洗标记,而受伤多重,多久能好,谁说了算?反正不是徐越说了算。
周睦安这才觉得陆寻舟跟他父亲像,老狐狸似的。
伤后第四天,确认陆寻舟腺体不会有什么事,他丢下一长串医嘱,订了另一个半球的机票,飞走了。
陆寻舟每天都能听到徐越跟徐归在小花园玩耍的声音,他特地让医护将窗子打开。每天早上徐归会先起床,自己玩一会儿,大概两三个小时后,才能听到徐越的声音,大概是赖床了。
他们把他种的玫瑰拔了,那株玫瑰本来就长得不好,也不开花,拔了也好。
徐归比以前更加顽皮,是以陆寻舟不得不时时听到他说话,在徐归喊出救命的时候他差点冲出去:完了,徐越终于受不了,要把徐归这个牵绊也除了。
但好在只是玩笑,老管家惊魂未定地来跟他说,他们玩得很开心,没有什么不对。一直很懂事的小少爷今天突然不懂事地开了个玩笑,这也很好,小孩子就要这样才活泼的。
让他坐不住的是徐归喊“有蛇”,他很清楚别墅里面不可能有蛇,或许又是徐归开的玩笑,但等他缓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出了门,周睦安那个非必要不要走动的医嘱被他抛诸脑后。
徐越是怕蛇的,他们第一次遇见的时候在庄园度过了五天,有两天晚上下雨了,屋顶蜿蜒的水流被光映着,像是一条条蛇从那里爬过去,徐越浑浑噩噩地往他怀里钻,像是撒娇又像是害怕地说“蛇”,一双手软绵绵地抓着他。
本来徐越已经想方设法地离自己远点的,易感期的alpha实在太折磨人,徐越本能地远离这个危险源。可仅仅是光影就让徐越又朝他靠过去,他是真的害怕蛇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爸爸!有蛇!”
铲子上只有一条大点的蚯蚓,陆寻舟觉得自己后颈有些疼痛,他明明教过徐归认蛇,大概是随徐越吧,他想。
“是蚯蚓。”他跟着重申,铲子被他丢给赶上来的佣人,他想伸手抱徐归,抬手时拉扯到伤口,让他的眉毛轻轻皱在一起。
距离很近,即使裹得严实,徐越依旧能够看到陆寻舟衣服下面微微凸起的一块,那是他扎伤的地方。他看着似乎有些瘦削的陆寻舟,抬手把徐归向前探出的手按下:“有泥巴,去洗手。”
徐归眼睛眨巴眨巴,听话地下来跑去洗手了,路过拿着铲子佣人的时候大声喊:“快丢掉!”
到底是自己动的手,徐越心肠没硬到油盐不进的地步,他看着明显还虚弱的陆寻舟,说了两句客套话,陆寻舟还当他听不见,露出个苍白的笑,摇了摇头,示意不要紧。
妈妈回来了,爸爸也出差回来了,在徐归看来,那么他的第二个愿望也会很快实现了——跟爸爸妈妈一起睡觉。
但这个愿望似乎没有那么容易被实现,第一天陆寻舟告诉他爸爸很累,想要一个人睡,所以今天你还是跟妈妈睡。
第二天则是徐越拒绝了他,用的理由跟陆寻舟差不多,可事不过三,第三天无论如何他都不配合了。
哪有小朋友不跟爸爸妈妈一起睡的?就算他五岁多了,他甚至拨通了奶奶的长途电话,他要问她,爸爸以前是多大了才一个人睡觉的,不过电话很快被陆寻舟掐了。
徐归握着只剩忙音的电话气得两腮鼓起来,他控诉地问为什么,陆寻舟面对徐归有些词穷,一句话翻来覆去地说,你已经长大了,要自己睡了。
徐归甩了电话,噔噔噔地跑上楼,徐越站在楼梯上拦住他,这是一道避不开的难题,逃避终归不是办法。
“妈妈。”徐归一头汗跑过来,抱住徐越大腿,递过去一朵花,他刚刚去花园摘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越笑了,真是个会讨人欢心的小家伙,他蹲下身问徐归:“徐归,你为什么叫徐归。”
徐归回头看了陆寻舟一眼,答:“因为名字是妈妈起的,而且要等妈妈回来。”
徐越点点头,又问:“那我回来了,徐归是不是要改名了?”
徐归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大声说:“不改的。”
徐越:“你是陆家的孩子,怎么可以姓徐?”
徐归搂住他的脖子,把小脸埋进徐越颈窝里:“是妈妈的孩子。”
徐越回抱住他:“不改名那徐归跟我一起回家好不好?”
徐归又摇头:“这里就是家啊。”
“回妈妈的家,好不好?”
陆寻舟终于出口打断:“不行。”
徐越抬头看向陆寻舟,他心中有个猜想,但是不确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的确不行,徐归不能跟他回去,没有人比他更懂得从自己的世界去到一个陌生世界的感受,他不想让徐归也这样经历一次。
没有人能够替他做选择,即使他从自己的肚子出来。
柔软的手还缠在徐越脖子上,那上头传来的依赖与眷念直达心底,徐越抱着徐归的手微微用力,而后轻轻拍了拍,他望着陆寻舟的眼睛,露出个云淡风轻的笑:“不行呢。”
不行呢,你爸爸不让你跟我回去。恶劣的话到了嘴边,还是止住,徐越看了看欲言又止的陆寻舟,转身上楼。
徐归不解,他扭头看徐越问:“为什么不行?妈妈家很远吗?”
“嗯,很远很远。”身后还有另一串脚步声。
“我们坐飞机去呀!”
“太远了,远到坐飞机也到不了。”
“那我们坐两天!”
“三天都到不了。”
词穷的小人儿只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身后的父亲,在徐归眼里,父亲无所不能:“爸爸,那怎么办呀?”
可陆寻舟爱莫能助,只能无奈揉揉他的小脑袋以示安慰。他找了徐越五年,如果能够找到,何必坐以待毙,被动地等到徐归分化危在旦夕的时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归说话呼出的温热气体落在徐越耳侧,他的心也不是刚硬如铁的,软乎乎的小人儿这几天没事就往他怀里扑,比小时候长大了,不爱哭了,也更招人疼了。
他也会舍不得的。
无声地叹息只有徐越听见,他快步上楼,打开徐归说的那个藏宝小屋。说是小屋,其实很大,里面全是徐归的宝物,一根羽毛都用盒子装了摆在架子上。
最显眼的还是那一排木雕,比木雕更吸引人注意力的是它们散发的信息素味道。
这玩意真应该拿去做香水,经年不散的也不知道有没有毒,徐越忍住把这一柜子木雕丢出去的冲动,耐心地听徐归说他养鸟不易的事。
一把软椅摇摇晃晃的,徐归脆脆的声音在房间响起,丁点大个人,躺在徐越怀里,心安理得让自己的父亲拿这拿那,然后举给徐越看。
东西堆了一桌,故事从溪水的小鱼儿讲到屋顶的鸟窝,直到人迷迷糊糊地睡过去,嘴里还嘟囔着:“下雨了,要把小鸟收进来。”
实则外面万里无云,只有夕阳的晚照透过薄纱漏进来,大约是怕徐越累,陆寻舟做了个手势,示意把徐归抱走,徐越点点头,任由他俯下身。
那么巧,风卷起一片薄纱,洒金的光打在徐越的侧脸,优越的轮廓此刻本来就好看,陆寻舟有一阵恍惚,仿佛此刻还是从前。
从前,也是有过好时光的。
在那层假象还没有戳破的时候,陆寻舟出差时喜欢带着徐越远行,表面冠冕堂皇的理由是怕赶上易感期,实则没有原因,想带就带了,就像爱吃的东西,自然是会多吃两口的。
好几次陆寻舟本打算不带他,出门前又改了主意,凭什么金主在外面奔波赚钱,他的小情人埋在被窝做美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像什么话?故而徐越往往被出尔反尔的陆寻舟叫人挖起来,睡眼惺忪地塞进车里或飞机。
那时候陆寻舟还不知道,徐越跟吃的不一样,好吃的东西多吃两口就可以满足,而对徐越的感觉好像总是缺一角,只有耳鬓厮磨的时候,才能短暂填上。
只是那一角填上的时机来得太晚了些,在陆寻舟感受到来自血脉的联结时,他才明白过来,是羁绊。
Alpha天生想要标记伴侣,而徐越是一个beta,他甚至闻不出他信息素的味道,连AB间寻常的临时标记都没有办法在徐越身上停留。
平静祥和的下午,儿子叽叽喳喳的故事,温和的晚风,眼神柔和的徐越,都让陆寻舟意动,他像无数次徐越跟他撒娇时一样,身随心动地就要俯身在徐越额头落下一个吻。
可落空了——徐越扭头躲开,只把徐归塞进陆寻舟怀里。
动作幅度太大,徐归揉揉眼睛,歪在陆寻舟怀里,梦里他搭着小鸟飞到了妈妈家,他不满地抗议:“我都要飞到妈妈家了。”
徐越眼神有些许不自然,他起身随手拿起一个毛绒玩具让徐归抱住:“怎么飞的。”
“小鸟带我去的。”说完挣扎着下来,噔噔噔地跑走了。
小孩子执行力就是强,徐归拖着行李箱站在双亲面前,理直气壮:“走吧。”
“去哪儿?”陆寻舟拦住他。
“去妈妈家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越一个头两个大,他还没有丰富的哄小孩经验,不明白小孩子前一秒说通了下一秒又反复的现象实属常见,于是冷漠拒绝:“现在不去。”
被拒绝两次的徐归情绪很低落,他不明白为什么,于是倔强地重申:“可是我想去妈妈家。”
如果说重新穿回来让徐越觉得苦恼,烦闷,那徐归的要求则让徐越心软不忍,他无法告诉他理由,他根本没办法带他走,一种无力感从他心里长出来:“徐归,我们不去好不好?”
语气已经尽可能商量和缓,可拒绝的话仍旧让徐归难过,他小声地质问:“我是累赘是不是,小时候我爱生病你不要我,现在我懂事了不生病了也不烦人了你为什么也不要我,我已经好了的!”徐归绷着一张脸,可眼睛里包了一汪水,他硬撑着不眨眼,抬头看徐越。
徐越要出口的话梗在喉咙里,原来徐归一直不知道自己身体不好其实正是因为不要他的这个人,他的确很懂事,可太懂事了,一个五岁大的孩子就算无理取闹也没有人说什么。
“徐归,你知道你为什么身体不好吗?”徐越从不想隐瞒什么,他确实不要他,在他还几个月大的时候就决定抛下他,即使陆寻舟不送他进监狱,他也会在空间裂缝跟儿子之间选前者。
“徐越!”陆寻舟打断了他,抱起徐归,徐归自从能听懂话之后,就很少哭了,除非实在难受,也只是窝在父亲怀里,悄悄掉眼泪。
“爸爸,妈妈不要我。”徐归抱着陆寻舟的脖子,大颗大颗的眼泪落在陆寻舟肩膀上。
他真的很难过。
徐越立在原地,放下了刚抬起半寸的手,在他的世界只过了半年,可是这里已经过了五年,五年,即使是从他肚子里出来的孩子,也对他的另一个父亲更亲近。
这本来就是他选择的结果。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小孩子忘性大,前一天的事第二天都不一定记得。
徐归那日哭过后照旧粘着徐越,今天捉鱼明天学骑马,再也没提过要去妈妈家的事。可徐越知道,未必是忘了,才四岁的孩童能够因为他的一个玩笑给狗尾巴草浇了一年多水,怎么会忘记自己或许不要他的事呢?
可很多事太过明白就反而徒增烦恼,徐越索性也装傻,每日粉饰太平。
日子仿佛陷入循环,徐越第一次感到生活如此的平和,可是又如此迷茫,迷茫得他快要忘记时间的流逝。
冬天来得很快,可联盟中心的冬天向来是雷声大雨点小的,只吹了一夜寒风,第二天又暖了,寒风对陆宅的影响,仅仅局限于徐归的小菜地。
可菜地是徐归的心头好,他还想着种出四季的菜给双亲吃,于是第二天早早起床去敲徐越的门,谁让昨天陪睡资格分给爸爸了呢?
他也想每天跟妈妈睡的,可是要公平啊,更何况,爸爸很孤单的,好像妈妈不大爱搭理他。
“妈妈!”或许是天气转冷的缘故,徐越赖床越来越久,徐归敲了好几声,还是没有回应,没有办法,他只能转头求助爸爸。
自从徐越回来后,陆寻舟就恢复了日常工作,甚至更忙了些,但早饭在早起小能人徐归的要求下,仍旧是三个人一起吃。这让他的上班时间推迟了一个小时,不过陆总从不抱怨,还非常迁就的把早餐摆进了徐越房间,每日的鲜花更换不知为何,也变成了陆总的差事。
徐归跟他睡的日子,那就是父子俩去敲门,一个去换花,一个去床上闹人。要是徐归不跟他睡,那就等着徐归把徐越闹起来,总归不会太久,徐越赖床更像是启动缓慢,醒来后总要半个多小时才能彻底清醒。
但今天太久没有回应,徐越贪凉,睡觉从不关窗,陆寻舟担心他着凉生病,直接推开门,窗户果然大开。陆寻舟把花放在一旁,先把窗子关上,还没拿起花,就听见徐归喊。
“妈妈!起床了。”还没等到第二声,徐归的声音变了调,“爸爸!爸爸!”
“怎么了?”徐归声音太急,陆寻舟第一次没在会客室等待,径直去了床边。
“妈妈去哪里了?”徐归趴在床上,疑惑地看着被他扒拉开的被子。
被子下面没有人,整个起居室都没人,陆寻舟这才反应过来,空气中没有徐越的气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床头柜上摆着一个脚环,那个脚环自从戴上就没有取下来,陆寻舟不提,徐越便也没提,脚环很细,更像是宽一点的脚链,但上面有生物锁,除非腿断了,否则拿不下来。
陆寻舟的脸在看到脚环时白了一瞬,握着花的无名指无意识抽搐,这样的感觉有些熟悉,像是徐越失踪那一年。
“爸爸?”徐归跳下来,往卫生间走。
陆寻舟一把抱起他,语气寻常地说:“今天徐归自己吃早饭好吗?”
“妈妈走了吗?妈妈回家了吗?”徐归目不转睛地看着陆寻舟的眼睛,一双手用力抓着陆寻舟手臂的衣服。
回家?陆寻舟僵了一僵,摇头说:“没有,妈妈出去了,昨天跟爸爸说了,爸爸忘记了,晚上爸爸跟妈妈一起回来好不好?”陆寻舟把徐归塞进女佣怀里,披上衣服快步离开。
助理替他打开车门,陆寻舟照常笑着跟徐归挥手再见,车窗闭合的一瞬间,陆寻舟拨通了谢持的电话:“谢持,把东西给我。”
电话挂断后。
“去安全局。”
街景在不断后退,陆寻舟想起徐越回来后地第一次失踪,他不过是随意地刊登了一个孩子的寻人启事,徐越就回来了,可为什么徐越可以一次又一次的,毫无留恋地抛下徐归。
一次又一次地利用呢?这个人真的没有心吗?明明他可以为了徐归回来,为什么不能为了徐归留下,陆寻舟握着手机的手不断用力,良久才重新点亮屏幕。
他打开讯息,开始输入。
“徐越,你在哪?”徐越看了眼讯息,面无表情地把屏幕按灭,拿出一沓钱丢给对面的男人:“给我一个干净的alpha,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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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陆寻舟从不在金钱上吝啬,这得以让徐越在特殊时期出来自己解决。
奇怪的发热,莫名升起的欲望,无法自控的行为,都是当年雨夜天不怕地不怕把那支成分不明的抑制剂打进身体的后遗症,不对,或许,从他来这里的第一天,这个后遗症就已经蛰伏在血液里面了。
徐越想起徐归奶声奶气的“妈妈”,双手双脚跟柔软的毛巾一样缠在他身上的温度,这是这场后遗症给他唯一的礼物。
他在莫名的发情热里觉得身心俱疲,算了吧,他双手撑着疲惫的脑袋想,不如就这样算了吧,他的积极乐观第一次离他而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叫做妥协的情绪。
这里不好吗?什么都有,只要你愿意,你可以拥有财富、家人、甚至幸福。
放弃一些执念,拥抱新的未来吧。
重新开始吧。
开始?徐越把脸埋在掌心,无声地笑出来,他早就重新开始过了,第一次到这里的时候重新开始了,离开陆寻舟的时候重新开始了,回去之后也重新开始了。
结果呢?
他是在玩什么重开游戏么?一次次的重新开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不配得到命运一点偏爱吗?怎么奖励从来没有,惩罚永不迟到?
放你妈的狗屁!
徐越在愤怒中随手拿起一个花瓶砸向墙壁。
“嚯,好大的火气。”
徐越头都没抬:“滚出去。”他付钱他是上帝,他说了算。
“实在不好意思,我可能不大方便滚。”
声音平静,甚至带了笑意,徐越终于抬头,看到来人的第一秒,他察觉到自己刚刚的失礼,也为刚说过的话感到抱歉,他抓了下自己头发深吸一口气说:“抱歉,我刚才…”
“很生气么?”李陵操纵着轮椅到徐越面前,沙发很矮,更像是榻榻米,他得以俯视徐越,很漂亮的男人,比照片里生动多了,“来这里不是找乐子吗?为什么这么生气?”
“对不起,他们可能搞错了。”他看起来像有什么特殊癖好的人么?徐越委婉地跟他说明,“我需要的是alpha。”
“我的确不是alpha,但我也不是beta或什么omega,所以我想,你会更需要我。”
这话在徐越脑袋里转了两圈,他才明白过来,却也不是很明白,但他这会儿不想玩什么文字游戏,也不想猜,于是直白地说:“我不懂你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陵选择开门见山:“徐越,我想请求你一件事。”他微微一顿,俯下身,两个人的距离很近,近到能听到彼此呼吸,“看在我们可能来自同一个星球的份上。”
对方呼出的气体仿佛一阵狂风,几乎瞬间,徐越的大脑仿佛迷雾退散,他缓缓抬起头,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眼前的人,冷静又戒备地发问:“你是谁?”
“这个说起来有些复杂。”李陵笑眯眯道,他朝徐越伸出手,“手给我。”
徐越并没有给,但显然,对方并不是征求他的同意,李陵很轻易地捉住了徐越的手。
李陵走了后,徐越的大脑彻底宕机,或许是接收的信息量太大,或许那个人说了很多奇怪的话,他并不能完全听懂,似乎还提到了徐归。
他觉得自己的耳朵好像还没好全,声音进入耳道,然后又滑了出去,以至于那些组合在一起的语句仿佛是梵文,他只觉得昏昏欲睡。
可能自己也说了什么,但他并不记得。
好在那个叫李陵的男人很快就走了。
效率很差地会所,还放其他乱七八糟的人进来,下次不会再光顾了。
或许这次就可以放弃,徐越盯着右边保险柜的抑制剂,密码是多少?有钥匙的吧?他蹲下去,头挨着保险柜的玻璃在那里试密码,好多次都没对,但是玻璃冰凉凉的,很舒服。
“安全无副作用,一支5999。”徐越眨眨眼,觉得这个东西应该投币,于是把手伸向沙发上的外,硬币没掏到,却碰到了另一只手,有些烫,甚至有些潮湿,但没有不舒服的感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像不需要抑制剂了。
的确不需要了,高大的alpha仿佛笃定徐越不会退货,拉了灯,低沉地问他现在可以吗?
昏昏暗暗的,不用看陌生的脸,挺好,徐越扶着保险柜站起来,点了点头。
然后这个alpha大约是开始释放信息素,徐越觉得很舒服,身体忍不住想要靠近,他也确实这么做了,信息素的味道让他有些放松,他有些好奇:“是什么味道的?”
alpha没有回答,更浓郁的信息素铺开来,徐越已经没有办法思考,从发热到现在他已经耽搁了太多时间了,一次次靠意志把那股欲望压下去,可他的意志力也会见底的呀。
咚一声,徐越把人推倒在旁边床上,自己跟着倒下去。
alpha反客为主将他压在下面,并没有太直白地进入正题,他先是吻徐越的手背,而后是肩膀、锁骨、嘴唇,一点点往上,像是在试探。
服务态度好极了,但其实徐越并不想这样,他只是来解决生理问题,这更像是真的在做-爱,做-爱有时候会让人沉迷,欲-望主宰身体,进而影响感情,这不是一件好事。
可我就是付钱来让自己舒服的啊,去他m的人生哲学,见鬼去吧,徐越想。
……
感叹alpha耐心服务好的徐越,很快就后悔了,这个人前后完全像两个人,前者温柔如绅士,后者像一只野兽,一副要把他活活干-死在床上的架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越没有原因的,觉得这个alpha很愤怒,果然,全宇宙通用的法则,没有几个打工人是开心的,即便是如此高薪的特殊职业。
他攀住alpha的肩膀,给了他一个来自金主的拥抱。
大概这个拥抱鼓舞了alpha,徐越感受到了更加暴烈的风雨。
好敬业啊…徐越不免有些钦佩。
……
浮浮沉沉的时候,外面开始下雨,徐越的脑海里不可控地浮现一些不好的画面,那些东西让他觉得呼吸困难。他本能地伸出手想抓住什么,只抓到结实的臂膀,突然的动作让alpha有些不解,可他仍旧握住他的指尖轻吻。
动作轻缓温柔,可另外一些动作又不是,甚至更加凶猛了,徐越被颠簸得根本说不出话,只能长大口呼吸,身体跟着发抖,浑身肌肉也紧张地绷着。
“怎么了?”alpha察觉到了异样。
徐越是想让他开灯的,可他又沉入半梦半醒间,似乎回到了那场天崩地裂的事故中。狭小的空间除了黑暗就只有飞扬的尘土,让他呼吸困难,而雨水的到来加重了窒息的可能,因为水开始积在脚下,能够感受到它们一点点蔓延上来。雨声第一次变得那么可怕,他甚至觉得自己会死在那场变故里。
即使他后来幸运地回去了,可这场事故带给他的恐惧却仿佛悄悄埋进他了的脑海里,那不是简单的一句回家了就可以抹除的。
作祟的情绪平时不出现,现在却无端的占领徐越大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徐越在陌生人的怀里寻求庇护,他攀住那具能够给他带来温暖的身体,尽力把自己缩小,仿佛身下有不断涌出的海水在逼他后退,他必须用尽全力让自己缩成一团,好躲避汹涌的海水。
还好,还好有人拉住了他,徐越眼中有泪,他向他索吻,毫无章法的野蛮,野兽一样的啃咬,即便如此,也有人承接住了他的凶狠与不安,而这个人是谁无所谓。
对方同样野蛮,甚至更加放肆,他的回吻让徐越无法呼吸,本能地想寻求喘息,可无路可退,只能被紧紧钳制住,徐越索性放弃,任自己沉浸在暴风雨一样的亲吻里。
过了许久才平静下来,徐越头脑也渐渐清醒了,可还是觉得太黑了,他不想承认自己怕黑,却不得不面对这个事实,于是他稍稍离开那个怀抱,用有些沙哑的声音说:“太黑了,把灯打开。”
alpha没有立即动,他的手放在徐越背后,从徐越情绪异常时就没离开过,他一直在安抚他,在他躲进他怀里时就不停亲吻他的额头,小声跟他说话,但徐越毫无所觉,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现在也是,一双宽厚的大手仍旧抚在徐越背后,试图让还在微微颤抖的人放松下来,所以他没立即去开灯,而是沉默地埋下头,细碎地吻徐越的脖子、耳朵、头发。
那些好闻的信息素也在一点点抚慰着不安的人,徐越整个人泡在让他舒服的信息素里,眼前依旧是黑的,可遮蔽他大脑的黑雾却有些消散了,当恐惧退散,没有被压制的欲-望又开始升腾。
身体的燥热再度被挑拨起来,明明很舒服,可徐越意识到不对劲,停转的脑子在发泄过后终于重新转动,嗅觉也开始灵敏,那些信息素的味道不容置疑地让他依赖靠近,甚至不由自主地打开身体,而他,没有丝毫排斥。
是清冽的泉水味道,仿佛置身夏日森林,身侧地溪流撞击岩石,水珠落在手上,脸上,明明水是没有味道的,可他就是能够感受到那种清新的感觉。
徐越近乎崩溃,他猜到了抱着他的alpha是谁,原来真的逃不掉,他无力地挡住胸前alpha的手,叫出那个名字:“陆寻舟。”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迷你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被揭穿的alpha只微微顿了一下,因为身份暴露,动作反而更加肆无忌惮,他很用力地握住徐越的腰,不让他逃开,说话的语气镇定自若:“嗯,是我。”
明明已经猜到,可真的听到陆寻舟声音的时候,徐越觉得自己一直绷着的那根弦断掉了。
怎么,陆寻舟是什么磁铁么?他这颗螺丝钉就一定得吸在他这里?
徐越不想说话,也不试图逃开,只是沉默地伸手摸索床头的灯,可陆寻舟的手并没有放开,他根本摸不到。
灯还是亮了,徐越没有感觉到刺眼,陆寻舟替他遮住了大半的光,一如既往地体贴,可徐越此时此刻无法感受到他的体贴,他只想远离这个人。
徐越一言不发地下床去找自己的衣服,衣物四散,只让人觉得滑稽到极点。奈何腰酸腿软,他一个踉跄就要倒下去,陆寻舟伸出手就要把他捞回床上,徐越的皮肤因为他的触碰而轻颤,“发情期还没结束?你要去哪儿。”
徐越一把甩开他的手,衣服落得远,他随意找了个毯子把自己包起来:“那是我的事,你管不着。”
陆寻舟皱着眉:“我管不着?如果不是我赶来,你就打算随便找个alpha了是吗?”
徐越笑了一声:“是的,我的确是这个打算。”
“你…”陆寻舟眉心隐隐跳动,张开的唇又合上,过了一会儿他才吐出一口气继续说,“以前的事是我不对。”
“陆寻舟!”徐越打断他,“如果你是要道歉那就算了。”
“我确实应该道歉,但现在不是赌气的时候。”
徐越突然觉得很可笑,陆寻舟可笑,居然只把他的一切行为当做赌气,自己也可笑,兜兜转转,拼了命做的一切仿佛无用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一直这样?他们之间是不是真的有人死了才能结束这种追逃游戏?
他苦笑着说:“赌气?你觉得我是在跟你生气是吗?陆寻舟,你到底懂不懂,我要离开你,不是那些小情人什么欲擒故纵的手段,我只是单纯的想要离开你,即使我现在有这个什么鬼的发情期,我想到的也是出来花钱解决,而不是你。我为了离开你差点死了,你却只觉得我在赌气?”
徐越没有察觉自己因为愤怒,眼角有些湿润。陆寻舟走过去,他拿不准现在的徐越是因为发情期而情绪失控,还是真心实意地流泪。
他只觉得胸口堵得慌,也不想看到他掉眼泪。在徐越没回来之前他就明白了,他并非只把他当情人,当孩子的母亲,他单纯的想要这个人,可人是他自己推走的,时间无法倒退,后悔也没用,所幸徐越回来了。
所以他不容许离开,费尽心思挨了一刀,好让徐越顺理成章地放弃尝试洗标记,徐越性格太刚强,可是又太善良,他利用他,又给他带上脚铐离开不得。
陆寻舟很清楚,单单徐归,不足以留下他的,那就怪不得他机关算尽。
眼泪被擦拭,徐越偏过头,他觉得实在没趣,起身就要走。
陆寻舟把他圈在沙发里,徐越面无表情地看他,可眼睛红着,气势低了半分,陆寻舟为他把掉了一半的毯子包好,动作亲昵:“你没有生气吗?既然无论什么样的alpha都可以,为什么要舍近求远?那又为什么现在要走?你可以只当我是其他人,不用开灯,利用完,发情期一过你就走,一切就当没发生过。”
否则他为什么一进来就关灯,他不是来兴师问罪的,既然徐越想用简单的方式解决,那他很乐意哄着他,但不可能让其他人碰他,除非他死了。陆寻舟用手掌包住徐越眼睛,吻下去,吻得很温柔,信息素缠住徐越,让他无法拒绝。
视觉被遮蔽,只剩下被欲望与信息素控制的本能,徐越的腰在亲吻中软下来,陆寻舟将他抱得很紧,几乎是整个人搂在怀里。
这是一个不带情欲的吻,安静又缠绵。
电光火石间,徐越脑海中闪出一个荒谬的念头,他狠咬一口陆寻舟的嘴唇,血腥味在嘴里散开来,抬头看着眼前人说,语气说不出是惊讶还是嘲讽:“陆寻舟,你不会发现你爱上我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寻舟没有否认,这没什么不好承认的,他抬起手擦掉血迹,说:“如果我说是呢?”
徐越突兀地笑起来:“那你想听我说什么呢?说我也爱你?”他直视他,只觉得这个陆寻舟疯了,这个世界也疯了,这个人居然在他这个时候说爱他?讽刺得很。
“像你说的,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陆寻舟并不觉得恼怒,他很平静,“你的情况不大好,我们先回家,好吗,徐归很担心你。”
用的是询问的语气,口吻却是肯定的。
徐越觉得无力,他瘫坐在沙发上,仰头看着陆寻舟,想这个人到底怎么回事呢?从来跟他不在一个频道上,他在意他的时候,他只当自己是个玩意,当他清楚自己身份,想要走的时候,却无论如何都逃不掉。
不同频,不合拍,也不合适。
已经不知道要怎样才能说服他了,徐越搬出了徐归:“如果你是因为徐归,我说过了,我会陪着他,直到确定他再也不会因为联结反应被影响。”
陆寻舟觉得心酸,徐越并不相信他:“我并不否认有部分原因是徐归需要你,可是他是我们的孩子,你要把这两者区分得这么清楚吗?”陆寻舟低头看他,“你一定要证明我别有目的吗?”
徐越没有说话,他无话可说,除了别有目的,他想不出其他的理由,其他的理由只会让他觉得荒谬甚至痛苦。
沉默向来不是徐越会做的事,陆寻舟心中发闷,他也不再试图说服他,现下有更重要的事需要解决,他不管徐越是否同意,打横抱起他往外走。
整个会所早就被清场,楼下也有随时待命的医疗团队以防万一。
医生简单查看了徐越身体状况,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一个beta出现发情热比较奇怪,但好在他的alpha一直陪着他,没有让他吃太多苦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寻舟当着徐越的面问能否打抑制剂,医生简明扼要地说可以,但是危险很大,最好还是用寻常的办法解决这个事,毕竟徐越的症状太罕见,如果有什么意外可能不能很好处理。
徐越一直保持沉默,他把头靠着车窗,目光落在望向窗外的街景上,明明是发情热,他却觉得手脚冰凉,只能把自己努力的缩进靠背里。
这样的姿势离另一边车门最远,像是逃离,陆寻舟并不在意,把手贴在他额头上,这事以前也常做,徐越刚开始跟着他的时候不适应,偶尔会发烧,徐越便会把脑袋贴过来抱怨。
如今是要他贴过去了。
“我想回家。”霓虹的光错落地滑过车窗玻璃,映在徐越眼睛里,他看着与家乡相似的街景,喃喃地说。
不晓得说给谁听,听到又怎么样,只好兀自笑一声,几乎听不见。
“好,很快就到家了。”陆寻舟握住他的手,太凉了,以至于他不自觉地握很紧。
“不是这里。”徐越低头看重叠在一起的两双手,“你知道刚刚我问你想听什么时候,在想什么吗?”徐越空洞地笑了下,看着窗外的路灯,声音很轻,却很清晰,“我在想,你也有今天。”
是嘲讽他的话,陆寻舟却听出了弦外之音,他让重叠的手变成十指相扣,他仿佛窥探到了一丝徐越的心。
如果他今天的心情徐越也曾有过的话,那么一切没有那么糟。
即便是曾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