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可是他的父亲啊!
哪怕不是亲生的,那也是养育他长大的人!
安涛她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一定不会!
顾景溪,你冷静点!封墨宸一把拽住顾景溪,扣进了自己的怀里。
我怎么冷静?
现在还没有证据,你就算冲过去也没用,你现在要做的是照顾好自己,不要让老爷子在下面还担心你。
顾景溪垂下眼眸,渐渐地安静下来。
封墨宸说的对,她更应该照顾好自己,让自己活得好好的。
她还有仇要报。
安涛,她一定要让他绳之以法,付出应有的代价!
有时候,仇恨的力量也很强。
顾景溪一改之前的行尸走肉,好似彻底活了过来。
很好,现在这个样子才像是我封墨宸的封墨宸垂眸看着她,顿了顿,接着道,的女佣。
顾景溪愣了一下,怔怔地看着封墨宸。
男人刚才还抱着她,现在却已经松开了手。
她的身上,似乎还残留着男人的温度,鼻尖依稀还能闻到他身上好闻的薄荷清香,在告诉她刚才男人的拥抱不是她的幻觉。
而她和封墨宸之间好不容易隐隐似乎又回到过去的感觉,在她振作以后又恢复的无影无踪。
男人依旧还是那个老样子。
邪肆冷魅,蚀骨残冷。
把这个签了。封墨宸转身回到房间,慵懒地靠坐在沙发上,指尖漫不经心地点了点桌上的文件。
顾景溪眼底闪过一丝疑惑,但还是挪动步伐走到了桌前,拿起了那份文件。
劳务合同?
只是顾景溪随手翻看了几页,越看眼角不由狠狠地跳了几下。
与其说是一份劳务合同,怎么看都有种是卖身契的感觉。
什么叫乙方需要百分百服从甲方的命令,不得忤逆?
第1014章 新晋女佣(5)
什么叫甲方有任何不满意的地方,随时可以拒绝让乙方见到孩子。
顾景溪看完之后只有一个感受。
封墨宸把自己的无耻明明白白的写了三页大纸!
白纸黑字,只让她看到了三个字不要脸!
真要给他四个字,就是臭不要脸!
而臭不要脸的某人此时就这么好整以暇地靠坐在沙发上,散漫地看着她,就算无耻就算是威胁,他都做的如此的坦荡荡,光明正大。
好像对他来说,做什么都是理所应当。
哪怕是明明这么霸道至极的卖身契,他看着她的目光,都让顾景溪有种这是她的荣幸的错觉。
顾景溪双手死死地攥着这份合约。
你是不会写字了,还是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怎么写了?封墨宸见她迟迟不动,倒也不恼,反而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轻轻晃动了一下,薄唇轻抿了一口。
红酒的醇香似乎一点点在空气中弥漫升腾,好似整个房间内的空气都跟着染上了几分醉意。
我签。
顾景溪直接蹲下身,拿起桌上的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现在的她满心都是安涛的事情,似乎整个世界除了复仇也就只留下了一个她的儿子封景奕。
至于封墨宸,她已经没有时间也没有力气去想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了。
这份合约就算再不平等又如何。
只要能让她见到儿子,她就无所谓。
左不过就是给封墨宸当私人女佣而已。
儿子呢?顾景溪签完了字,就开口问道。
封墨宸把玩着手中的高脚杯,不知道是不是顾景溪的错觉,她总觉得她的话音刚落,男人的漆黑的深眸似乎比之前更加冷凝深沉了几分。
可她又没问错什么。
是他自己写的,只有签了合同,才能见到儿子。
所以她签了。
楼下。封墨宸眼眸几不可见地半眯了一下,低沉清冽的嗓音不疾不徐地传来。
话音刚落,顾景溪就转身往楼下跑去,看都没看封墨宸一眼。
封墨宸脸色一点点阴沉了下去。
这女人,儿子就这么重要?
他怎么忽然有些后悔让她签了这份合同了?
*
另一边,米果儿独自一人站在二楼的阳台上眺望着天际。
想到那次去完温泉山庄她半路趁机逃跑。
原本以为可以逃出生天,却不想刚刚从车站下来就看到了站在车站口无数黑衣人簇拥着的陆深。
萧冷如刀锋般冷锐的气质,冷峻刚毅的面容像是冰峰勾勒的雕塑,完美精致,却又让人不寒而栗。
那瞬间,她还以为自己死定了。
结果她又再次被打回了这座无望的城堡。
陆深却又再次消失。
似乎那段时间他的忽然出现不过都是她的幻觉,她和他一起在温泉山庄泡温泉也只是自己的一场梦。
梦醒时分,她又回到了这座城堡。
奢华宽阔,却只有她自己一人,他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好像从未出现过。
让她松了口气的是,景溪的婚礼他却没有拦着她,让她自由的出入,安心的当自己的伴娘。
第1015章 亲手把他推入地狱(1)
只是他仍旧没有让她联系上秋以北。
她消失了这么久,不知道秋以北现在到底如何?
是不是也恨透了自己,怨上了自己?
本就是她的错,新娘在婚礼上直接被另一个男人带走,他一定受了很多的指指点点吧?
秋以北对不起
米果儿站在阳台上,看着窗外泥金色的夕阳染红蔚蓝的天际,心底却是愧疚满满的。
在城堡里她总爱站在阳台上看着窗外的天空,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骗骗自己,她不是被关起来的笼中鸟。
脖颈间却忽地有一抹寒冷的气息喷洒其上,那刹那,就好似冰棱洞穿了真个身躯,她不自禁地颤抖了起来,瞬间一个激灵惊醒过来,猛然想要转身闪躲。
身后的那道身影却是动作更快,铁壁一箍,便把她紧紧地扣在了怀中。
她的背紧紧地贴着他宽厚坚硬的胸膛,隔着衣衫她好都能清晰地感觉到身后男人的沉着有力的心跳。
一下又一下。
而她的心脏却恍若擂鼓,差一点就要冲破胸腔了。
呵,秋以北,你想他了?陆深嘲弄的轻笑,可是声音却像是淬着冰,字字都透着彻骨的冷意。
一回来就听到她口中念着这个名字。
她还真是用情至深!
陆深那瞬间,真的恨不得直接掐死了这个薄情寡义的女人。
偏偏还是一个只对自己薄情寡义的女人!
认识了这个女人已经整整十二年了,当年和她朝夕相处了整整三年,年少冷漠的他,就像是个历经沧桑的老者,乖戾冷酷。
早已不知道什么是笑,什么是哭,什么是爱。
他就像是一具行走的尸体,每天散发着狠厉的气息,阴寒冷冽,没有人敢靠近自己。
是她让他学会了开心就笑,难过就哭,让他学会了怎么去爱。
一颗铁铸的心因为她的存在早就化成了一团绕指柔,他的眼底,不再是仇恨暴戾,不再只是寒霜漫天。
可就是这么一个女人。
残忍的让他学会了世间最美好一切,转身却又让他知道了,什么才叫做把你高高的捧入云端,带入天堂再把你狠狠地抛下的感觉。
当真是痛彻心扉、灼心蚀骨。
他爱她。
可他越爱她,就越恨她。
这个女人,她就是这么告诉他,爱上一个人是有多痛苦,多生不如死的。
那些被他奉为一生最珍贵的回忆,却原来都是她的蓄谋已久,处心积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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