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苏丞烨睡醒，就感觉自己怀里抱着什么东西，身下的床也格外的硬。
他挣扎着睁开眼睛，就看见苗臻正躺在他怀里，那样子不像是睡觉，倒像是老僧入定。
苏丞烨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冒出这么诡异的想法，只能说苗臻睡得太规矩，看上去甚至有点安详。
用词不当，苏丞烨认真的检讨一秒。
等彻底醒来后，他只觉得头疼欲裂。昨晚的记忆停留在离开楚思瑶家的那一刻，之后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他轻手轻脚的起来，没有打扰到正在熟睡的学生。
家里一片狼藉，到处都是他耍酒疯的痕迹。
他们两个都没穿衣服，盖着单人小薄毯睡了一晚，都有些着凉。
苏丞烨在地上翻找到自己的眼镜和衣服，上面都有呕吐物，脏的厉害。
他打开家里的冰箱，想给苗臻准备一点早饭。却发现那根本没有插电，里面只有一瓶快过期的可乐，和一包煎饼。
装衣服的塑料箱子里，整齐的放着一套换洗的校服，和两套运动装。
苏丞烨光溜溜的站在地上沉吟半晌，这个家徒四壁穷得叮当响的地方，没有一件能给他借用的衣服。
他悄无声息的走回床边坐下，铁床吱嘎吱嘎的响。
看着睡得规规矩矩的学生，苏丞烨轻声叹了口气。
苗臻其实已经睁眼睛了，只是觉得想到在长辈面前衣冠不整有些失礼，就缩在毯子里没有动。
但苏丞烨近视的厉害，连苗臻的五官都看不清，更别说看他的眼睛。
两人对视许久，一个以为学生没有醒，一个以为老师有话说。
直到地图上的两个小人都被问号包围，苗臻才在系统的狂笑声中，意识到问题所在。
他装作刚醒的样子，起身和苏丞烨打了个招呼。
苏丞烨收起复杂的情绪，回了一个温和稳重的微笑，看上去十分可靠。
苗臻找出两件原身父亲的衣服给苏丞烨穿上，两人粗略的收拾了一下，苏丞烨请他在楼下的早餐店吃了顿包子。
苏丞烨今天还有计划，帮苗臻收拾好自己弄乱的东西，就强忍着头痛离开了。
他也怀疑自己喝醉酒会说出不该说的话，但他观察过苗臻的反应后，确定自己没有说漏嘴。
回到家苗臻给楚思瑶打了个电话，想约她出来玩。
楚思瑶支支吾吾半天，听上去似乎是十分不情愿。她小人建模的头顶上，却冒出一朵朵幸福的小花。
到了约定的时间，苗臻在约好的公交站等她。
几分钟后，穿着一身校服的楚思瑶跑了过来。
她看上去很拘谨，不住的对苗臻小声道歉。苗臻知道她在紧张什么，她怕苗臻嫌弃她出来玩还穿校服。
经过昨天的了解，苗臻猜测，校服或许是她衣柜里唯一能避免走光的衣服。
他像挎姐妹一样，挎住楚思瑶的手臂，楚思瑶很快就适应了他的接触，跟着他一起上了公交车。
她全程都不说话，任由苗臻领着她上车下车。
在路上的时候，苗臻给她解释自己要带她去哪，去查什么。楚思瑶神情有些抗拒，但被苗臻温温柔柔的哄着，知道是为了自己好，点头同意去看医生。
等到看到医院的大楼时，楚思瑶忽然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抓紧苗臻的手，低声念叨着，我没有艾滋病，你不要讨厌我。
苗臻脚步一顿，他看着眼圈泛红的楚思瑶，拍着她的后背柔声道：乖，别怕，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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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19
排队的时候有些无聊，苗臻开始和系统聊天。
系统刚刚修复好一个bug，觉得自己格外厉害。得意洋洋的跑过来炫耀，【苏丞烨给了我一点启发，你看这个锤子，你用完卡片这么敲一下脑袋，那人就会忘记卡片生效期间的事情。原理是通过暴力手段，精准打击，把人打到失忆。】
【快夸我牛批！】
夸你！
预约到的专家是一个男医生，一看到房间里是一个有些秃顶的中年那人，楚思瑶说什么都不进去。
苗臻像哄小孩一样，半抱着楚思瑶走进了进去。
医生隔着桌子坐着，看到两人连体婴一样的姿势，强忍着没笑出声。
小情侣？医生看了下楚思瑶的信息随意的道。
苗臻摇头，小姐妹。
医生一愣，抬头看了苗臻一眼你心态倒是好。
两人没闲聊多久，医生开始给楚思瑶做检查。可能是有苗臻在，楚思瑶被陌生男性靠近，紧张的直打哆嗦，却也支支吾吾的回答一些问题。
这个时候苗臻插不上嘴，他打开地图，男主今天应该是有杀人计划。不过他宿醉状态很差，两人分开时，他还顶着虚弱buff。苗臻相信男主不是莽撞的人，计划多半会往后挪。
苗臻调整好地图的位置，锁定到男主身上。戴眼镜的小人正在补觉，脑袋旁边飘着一个黑乎乎的小气泡。
那是什么？苗臻疑惑指指气泡。
他的系统5210正在勾搭隔壁部门的新人，听到他的话探头看了一眼，【黑气泡说明在做噩梦，粉气泡做春梦，白气泡是正常的梦。那美统可正点了，我今天就要把它拿下。哥们我挂机了，有事给我留言啊。】
说完系统就不出声了，苗臻在心里默默祝福它追爱成功。
那边楚思瑶的检查结果出来了，情况不乐观，是重度抑郁。
她会经常流泪哭泣，长期感到孤独绝望，会企图自残自杀。缺乏食欲，伴有耳鸣，对年长的男性抱有抵触心理，否认自己存在的价值。
不过好的一点是，她对自己什么情况，心里还算有数。
她知道自己八成是病的不清，再加上新交了一个温柔体贴的小姐妹苗臻，楚思瑶又有了那么一点盼头。她和苗臻一起认真的听了医嘱，全程缩在苗臻怀里。又怂又听话，让苗臻很欣慰，或许养女儿就是这种快乐的感觉。
离开的时候，医生想了想还是说道：你回去跟她的家长说说，看看是学校还是哪的环境，给她强烈的不安全感。我感觉她压力过大，可能就是环境造成的。对了，你们是高中生？在哪上学？
七海私立高中。
苗臻说完，就看到医生耸耸肩，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
楚思瑶的零用钱很少，买药的时候苗臻帮着垫付了不少。
可能是觉得自己给苗臻添麻烦了，楚思瑶结结巴巴的解释：我家里不会给我零花钱。
那你花什么？
苗臻有些疑惑，随即脑袋里灵光一闪。想到学校的传闻，有人看到楚思瑶被一个老男人抱着，还听到什么八十块钱一个晚上。
从楚佳嘉的记忆里可以看出，楚思瑶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在扭曲她的价值观。想让她抛下廉耻心，彻底成为他们的工具。楚思瑶经常会收到礼物，多半也会有人给她钱。她父母不给她零用钱，估计是想逼她花那些钱。
说句不好听的，在给钱的人看来，那钱就是嫖/资。
楚思瑶看到那些东西，恶心都来不及，更别说用了。
她好不容易出来一天，看完病苗臻就直接带着她去了电影院。
楚思瑶嘴上没说什么，心里似乎是一直惦记着苗臻第一次来电影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