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图片保存,咬唇想了想,点开微信置顶的那个黑色头像,发了过去。
【猜猜这是谁?】
楚倾消息回得很快:【你们很调皮啊?】
南瓷几乎可以想象楚倾打字时好笑又无奈的神情。
【哥哥是国家一级保护可爱鬼!】
楚倾回了一张表情包,是一只小熊傲娇噘嘴的动态图片。
看什么呢?笑得这么开心?
直到身后传来声音,南瓷脸上的笑滞住,她把手机锁屏,转过身。
祁琛一只手插着兜,朝她走过来。
南瓷只是往边上移了点位置,并没有回答问题的欲望。
祁琛也不恼,两手交握,和南瓷一样撑在栏杆上,问:和靳曼吟有过节?
祁总慧眼,看得出又何必多此一问?
祁琛听出南瓷话里的淡漠和不耐烦,不怒反笑,你就这么笃定我会由着你?
祁琛作为《枷锁》的投资人,不可能不认识靳曼吟,而在包厢里,祁琛也大可不顺着南瓷的话说。
全在他的一念之间。
一阵晚风吹乱了南瓷的头发,她微微侧头,轻笑一下,祁总。
您的那点心思我知道。我长得漂亮,性子傲,您觉得新鲜感,所以一时兴起。
只是祁总,别在我身上白费力气了,没用。
南瓷说得轻,但一点也不含糊。
没等祁琛开口,她又说:抱歉祁总,我出来久了,该回去了。
说完,她从祁琛身后绕回了包厢。
而祁琛看着南瓷背影消失,双手松开,在月色中笑得晦明。
第24章
南瓷回到包厢时, 又是一轮敬酒。
靳曼吟被很多人围着,哄着喝了一杯又一杯,面色有几分酡红。
最后被另一个女演员扶着去了洗手间。
饭局一直持续到了快凌晨。
袁畅在散局的时候赶过来, 和李钰寒暄了几句,把南瓷接走。
南瓷也喝了几杯,但只是微醺, 没醉。
袁畅提醒她系好安全带后,丢了瓶矿泉水给她。
南瓷拧开, 灌了口,酒精被冲淡了些,她懒洋洋地看向袁畅,想问什么就问吧。
袁畅斟酌片刻,问:李钰刚刚悄悄拉着我说, 戏份什么的都好谈,你又背着我干什么了?
南瓷听后, 把玩着水瓶,他真这么说?
我会骗你?
那叫他帮我加成女一的戏呗。
袁畅瞪了南瓷一眼, 请你严肃对待。
哦南瓷故意拖着尾音,袁哥你出门没戴隐形眼镜?
没看见人家祁总坐那儿吗?
这回袁畅没再一脚油门踩下去,只是眉头皱起,你不是说和他没关系吗?
前面红灯。南瓷淡声提醒道, 然后才回答袁畅:刚好碰上我的好师姐, 就向他借点面子喽。
袁畅眉头没舒展,想了想问:靳曼吟?
南瓷点头。
她不大度,该报的仇永远不会忘。
可是你想过一时逞强后果是什么吗?袁畅有些忧心, 今天在场的人都会默认你和祁琛的关系, 若别的资本有意打压, 没人会真的保你。
南瓷沉默了很久,就在袁畅以为她知错时,她轻笑一声,在逼仄的车厢里格外清晰。
袁哥,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不是普通女孩追梦娱乐圈呢?
姑奶奶,你真醉了。袁畅闻言只当她在开玩笑,也笑了,你的情况我还不清楚?
当初签约南瓷的时候,袁畅把她的底细查得清楚。
孤儿院长大,父母不详,十六岁被一老太太领养。
挺可怜一小姑娘。
南瓷支着下巴凑到袁畅旁边,笑盈盈地说道:要不,您给我接个寻亲的综艺吧,说不准就找着我的豪门父母了。
袁畅刮了她一眼,但凡吃几粒花生米,也不至于醉成这样。
南瓷笑笑,靠回车背,眼睑垂下,遮住她眼底的情绪。
Twinkle第二场巡演定在S市。
四月末天气还算凉爽,偏偏机场里人挤人,给空气添了分燥热。
飞机落地后,南瓷从航站楼出来时,人群爆发一阵骚动,然后是单反按下快门的咔嚓声。
机场安保拦住蠢动的人群,给Twinkle隔出一条通道。
可即便这样,仍有粉丝往前涌,手里或捧束花,或捏封信,殷切地叫着南瓷的名字。
许乐将南瓷护在身侧往里走,边走边在她耳边小声问:姐,我们走VIP吧?
南瓷安抚地看了眼许乐,朝保安做了个手势,然后放慢脚步,伸手接过粉丝送来的礼物。
人群又是一阵不受控的尖叫。
女鹅,妈妈爱你!
啊啊啊啊姐姐好美!
宝贝欢迎来到S市!!
隔着口罩,南瓷把一根手指放到唇边,等粉丝安静后,她眉眼弯起,谢谢你们,但接机是不提倡的,乖哦。
粉丝听到后,嗷嗷地齐声应下。
许乐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大场面,一坐上商务车,就嘟囔道:我等会就去挂个耳鼻喉科,看看我的耳朵还好不好。
南瓷好笑地看向许乐,接上她的话,好啊,我给你报销。
说完,她低头去翻看粉丝写给她的信。
精致的信纸上洋洋洒洒写了很多,有些语句读上去可能连逻辑都不通,但南瓷心头还是软了一块。
有人爱她,纯粹而热烈,不求回报。
南瓷能感同身受。
她这座孤岛不再荆棘丛生。
而是玫瑰满地。
而同一时间。
南瓷机场收信的视频被推送到楚倾手机上时,他刚刚谈完一个代言。
啊啊啊早知道我也去了[哭][哭][哭]
我也不想被钓,可是她叫我乖!!!
我的宝贝好温柔啊SOS
救命为什么我觉得带着口罩的南瓷好像L姐啊
楼上姐妹不止你一个[可怜]
不懂就问L姐是谁?
谨言慎行!别给女鹅招黑!!
我给大家扒一扒她的黑料:1、不听劝,总是急着要和我结婚 2、不敬业,总是在工作时期陪我 3、没礼貌,对我之外的所有人爱理不理 [狗头]
楚倾的视线停在南瓷脸上,她带着白色口罩,巴掌大的脸被遮了三分之二,化着淡妆,却还是精致得过分,笑如春风。
只是他垂眸凝视着南瓷的眉眼,心跳无意识地重了下,说不出的熟悉感弥漫开,将他裹挟。
从六年前他第一场商演,到往后的每个活动现场,前排好像总有个女孩,风雨无阻地喊他名字,为他尖叫。
会是她吗?
老板、老板?
直到大头戳了戳楚倾的手臂,他才回过神。
楚倾关了微博,无波无澜地抬起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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