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那多谢夸奖。南瓷没心思和他在这条随时会有工作人员出现的走廊里纠缠,既然祁总没其他事,我先走了。
祁琛往墙上一靠,依旧屈着腿挡住她的路,不知道南小姐有没有兴趣喝一杯?
南瓷听到这话,突然有点想笑。
传闻里那个刻薄寡言的商业新贵,怎么听不懂人话,还死皮赖脸的。
她压着不耐烦,朝他陪笑,祁总如果寂寞想找人陪,招招手自然大有人在,又何必非要是我呢?
说到底无非是那点男人的征服欲作祟。
祁琛歪头想了想,漫不经心地说道:我以为,你会想知道关于你奶奶的死。
南瓷闻言先是怔了下,然后感受到一股冷意席卷,她直视着祁琛的眼睛问:你说什么?
祁琛好整以暇地观察着南瓷的表情,满意地勾了勾嘴角,你不想知道你奶奶的死,是天意还是人为吗?
穿堂风吹过南瓷裸/露在外的细腻皮肤,她浑身一僵。
小可怜,怎么冷得发抖了?祁琛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正欲搭上南瓷的肩膀,衣服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拽住。
随之而来的,是肃沉阴戾的男声。
祁总,请你自重。
南瓷呆滞地抬头,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楚倾阴沉着脸站在两步之外,眼皮掀起时无端有种上位者的凌厉。
祁琛无所谓地松开手,收回自己的西装,挑眉看向楚倾,楚先生,你又以什么立场劝我自重啊?
南瓷下意识地拉了下楚倾的手,想叫他不要管,却倏地被他牢牢圈进掌心。
楚倾薄唇勾起一抹弧度,我是她的男朋友。
这话一出,两人皆是一愣。
南瓷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向楚倾,红唇翕张,半天却没说出反驳的话。
祁琛玩味的视线落在两人身上,舌尖抵了下后槽牙,嗤笑道:啧,有种。
说完他将西装外套扔进旁边的垃圾桶,头也不回地走了。
楚倾垂眸看向南瓷,你没事吧?
南瓷摇头,死死地咬着唇,好半天才鼓起勇气启齿:我们明明不是那种关系的
嗯。楚倾淡淡地笑了笑,但只有我那样说,他才会自讨没趣。
虽然早知道那是谎话,但南瓷还是不可控制地感受到一股酸涩的失望彻弥。
可下一秒她也清醒了,把心里那点奢望和幻想斩断。
她从未想过要拉神明坠欢。
想什么呢?楚倾低沉的声音入耳。
兴许是夜色正好,南瓷凝着楚倾的侧脸撒了个娇,楚倾我冷。
楚倾抿唇笑了笑,伸手将自己的西装外套脱下,将南瓷娇嫩的皮肤笼住,好点了吗?
南瓷笑着点点头。
作者有话说:
下一本换成《春日失火》了,宝贝们求个预收呀爱你们!
文案:
云楚丢失过一段记忆。
听寺里方丈说,那是她命中的劫。
她不信。
直到二十岁那年春天,她遇到一个男人。
薄唇洇着病态的绯色,黑色毛呢大衣衬得他身形高瘦,袖口处不经意露出一小截冷白的腕骨,纹着一行佛经。
他是来求姻缘的。
云楚接过他手中的签,巧笑嫣然,恭喜先生得了支上上签。
话刚落,她抬头对上他的目光。
他眉眼淡漠如水,偏偏一双桃花眸生得深情。
云楚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这双眼睛。
她鬼迷心窍地问:先生还缺姻缘吗?
男人垂眸看着她,低沉的声音破碎在苍凉的梵音里,像是宿命般。
他说:可我是来求你的。
寺前桃花纷落,云楚莫名红了眼眶。
裴见渊刀尖舔血半生,只为洗尽一身污骨去接他的女孩回家。
一夜贪欢后。
云楚没骨头似的靠在裴见渊的怀里,指尖抚上他温热的胸膛
那儿有一道结了痂的疤。
疼吗?
裴见渊哑着嗓音,懒散地笑道:你亲亲就不疼了。
云楚闻言听话地吻了吻,裴见渊再度失控地把她压在身下,说着最难耐的情话。
可第二天就传来云楚订婚的消息。
对象不是裴见渊。
昏暗的房间里,云楚被裴见渊抵在冰凉的落地窗前。
男人撕了温柔的伪装,薄唇勾起,笑得阴戾又凉薄,你不该逃的。
他漫不经心地捏着云楚的下巴,在她耳边厮磨:想嫁给别人?除非我死。
没心没肺偏执深情
我见过深渊,也有幸目睹一场失火。
人间太冷,你是我隔岸观着却想掉下眼泪冲进去的温度。
第46章
晚会结束的时候将近十一点。
A市昼夜温差大, 到了这个点,风微凉,却带着初夏甜腻的味道, 像度数低的果酒,让人浅尝就会上瘾。
南瓷晕乎乎地被楚倾带上车,他俯身帮南瓷系上安全带。
暗色流光浮动, 南瓷的眼里只剩下楚倾骤然靠近的侧脸。
他的鼻骨很高,纯天然, 能滑滑梯的那种。
她只记得十分钟前。
楚倾问她要不要一起走,她刚想拒绝,许乐不知道从哪个角落冒出来,痛心疾首地告诉她车胎漏气了。
南瓷不信,还特意去看了眼。
左后侧的轮胎真的瘪着, 靠轮毂那儿有个黑黢黢的小洞。
许乐一脸抱憾地说道:可能是我们今天从兴丰路过来,那条路正好在施工。
卡宴的车内空间不算小, 可当楚倾长腿跨进来的时候,南瓷还是有种呼吸被占满的感觉。
每一寸气息都属于他。
南瓷自认不是长情的人, 她不缺钱,衣服可能穿几次就会扔,她也不稀罕爱,就凭这副皮囊, 她只会是情场里高端的猎人。
可她栽在楚倾这儿, 彻彻底底。
她可以明目张胆地对楚倾说爱,盛大却注定无疾而终。
爱过之后,就要把他归还人海。
暗恋都有五成得偿所愿的可能, 而她一开始就被判了死刑。
可谁让她爱他呢。
南瓷身上还套着楚倾那件西装, 单薄的肩骨靠在副驾驶上, 她就这样发了会呆,瞳孔不聚焦地映出窗外倒退的车流树木,才收回视线。
楚倾看着前方开车,左手胳膊肘懒洋洋地搭在车沿边,偶尔掀眸看后视镜,褪了晚会的矜贵,有一股野性的痞气。
他伸手按下VOL键,有一段慵懒压低的rap流出。
我戒掉了酒精 迷恋上你的吻
绯红的lips咬着脖颈像是野兽
你咬着草莓渡进我的唇
暧昧的讯号你的香水味
我已无法呼吸baby tonight
南瓷起初没回过神,可那低音炮拉扯着她的耳膜,在昏暗的车里存在感极强,她被迫听清了歌词,脸上一热,出口的话磕绊:楚倾关了吧。
楚倾也没想到车载电台还会有午夜场,他不动声色地睨了眼南瓷,见她莹白的耳垂泛着微妙的红,声音像小猫叫般挠心,他嘴角勾着坏笑,语调却很正经地问:怎么了?
南瓷别扭地找了个借口:没你唱的好听。
楚倾像是被取悦,关了音乐后低低地笑了笑,就这么喜欢我唱的?
当然啊。南瓷很认真地点头,只喜欢你。
楚倾闻言有片刻的怔愣,像是想到什么,试探地问:从来没喜欢过别人?
南瓷眼眸晶亮,比了个六,邀功般看着楚倾,对啊,我可是你的超级老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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