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瓷无所谓地耸肩,祁琛就算和谁有点什么,和她也没半毛钱关系。
两人之间的气氛没僵凝很久。
祁琛勾着笑问她:喝什么?Vodka还是Whisky?
他的英文发音纯正,有种英国贵胄的味道,但南瓷没心情品。
她招手要了一杯Brandy。
祁琛好整以暇地啧了声,喝这么烈的酒?
南瓷觑了眼祁琛面前的青岛啤酒,没忍住提议:祁总考虑下次自带枸杞泡个酒?
祁琛:
waiter很快端上一杯Brandy,南瓷抿了一口,辛辣的感觉刺激着她的大脑清醒。
她听见祁琛问:不知道南小姐要和我谈什么?
南瓷把酒杯稳稳放下,直视着祁琛的眼睛说道:祁总,我想知道我奶奶的死。
祁琛挑眉,往沙发背上一靠,你想知道,我就要说吗?
南瓷盯着他,倏地笑出声,爱说不说。
说完,她起身要走。
她赌了一把祁琛对她的态度。
下一秒,祁琛慢悠悠的声音盖过DJ声,坐下。
南瓷一顿,又坐了回去,安静地等着祁琛开口。
王倩薇私自换了你奶奶的药,一时半刻死不了,只能慢慢等死。
远处DJ打碟到了一个新高潮,轰隆隆的在南瓷耳边响着,她皱了下眉。
这个结果和她猜的大差不差。
她其实早就想明白了,祁琛没必要上赶着做贼喊捉贼这种无聊的事,最有可能下手的,也只有王倩薇了。
她没法生育,一直是上流社会隐晦而周知的秘密,邱玉珍还一意孤行地把南瓷领回南家,让王倩薇难堪。
那请问祁总,我奶奶去世前你去做什么?难道是慰问老人吗?
祁琛一愣,你调查我?
南瓷轻笑一声,祁总言重了,不过是践行我的知情权。
你还知道什么?
南瓷也学着他双腿交叠,她把那张照片递到祁琛眼前,祁总,你恨邱玉珍。
她说的是个陈述句,不容置疑的。
祁琛攥着那张照片,情绪少见地剧烈波动,手背青筋暴起,我们家变成这样,都是拜她所赐。
他想不明白,原本幸福的家庭,怎么能一夜之间全部破灭。
那她死了,你开心吗?
祁琛没否认地点头。
那你看着我这张和她三分相像的脸,不恶心吗?南瓷的声音轻飘飘的,带着嘲讽。
祁琛在光影交错间抬头,凝视着南瓷的脸,陷入沉默。
是啊。
他应该恶心的。
他一步步撑起祁氏倒塌的商业大厦,站到权力的顶端,只要他想,搞垮南氏不是难事,可每次看到南瓷,他却下不了手。
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对南瓷产生了一种病态的感情,是在《枷锁》的那个饭局上。
没有喜欢那么高尚,更趋向暗地里滋生的腐烂情愫,见不得光。
南瓷看着他复杂的神情,没再说什么,她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淡淡地说道:祁总,我先走了,有缘也别见了吧。
祁琛没留她。
南瓷按原路往外走,路过洗手间的时候,她脚步一顿,转身走进去。
酒吧的光线都暗,唯独洗手间的灯亮得很。
白色吊灯照出她画得极浓的烟熏妆,连她自己都觉得陌生,她拧开水龙头,接了一捧水,往脸上泼。
南瓷走出洗手间的时候,眼皮耷着,直到在转角撞上一个环着淡淡烟草味的男人。
她连忙后退几步,意识回笼,道歉的话刚要脱口,却堪堪在唇边转了个弯,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楚倾?你回来了?
昏暗的灯光像是要将两人的身影融在一起,可微妙的气氛却又将彼此割裂。
楚倾垂眸看向南瓷。
来这种场合不露点肌肤反而显得另类,但南瓷也不想出风头,就选了条款式简单的黑裙,锁骨分明,裙摆遮到腿根下面一寸,两条细长的腿白得惹眼。
脸上的妆像是被刻意卸过,不浓,但胜在她的底子好,三庭五眼标志,还是一副美人模样。
察觉到楚倾危险的目光,南瓷莫名有种背着他干了坏事的感觉,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你怎么会在这啊?
问完她又想咬自己的舌头,她管得好像有点多。
可楚倾淡声给了解释:我今天刚回来,工作室的人过生日,他们要来这边玩。
哦。南瓷乖顺地点了点头,那我不打扰你们了,我先走了。
说完,她想走,却在下一秒被楚倾扣住手腕。
今天晚上的楚倾一点也不温柔,还隐隐用了力。
南瓷挣了几下,连手腕都红了。
第52章
酒吧走廊的灯光昏暗, 南瓷的平行视线里只有楚倾线条流畅的背肌,肩膀阔挺,撑起黑色短袖。
原来他早已从清隽的少年长成男人。
原来这就是成名的代价。
南瓷挣脱的动作渐渐没了力, 任由楚倾牵着穿过走廊,不知尽头。
可迎面突然有一群年轻男女说说笑笑地向他们走来。
南瓷吓得心陡然收紧,但还没等她反应过来, 整个人就被楚倾一拉,腰肢被一只温热遒劲的手扣住, 她的背却贴上冰凉的墙壁。
楚倾的身体覆上来,他低头,将南瓷挡在怀里。
冷热交织,南瓷的头皮发麻。
她刚想动,楚倾炙热的气息尽数喷洒在她的耳廓:别动, 你想让他们认出来吗?
两人都喝了酒,呼吸间酒气交缠。
南瓷仰着头, 下巴被迫抬着,撞进楚倾幽深的眼眸, 看清了里面暗潮汹涌的情/欲。
直到唇上一凉,呼吸被掠夺。
她能感觉到心跳在下坠,脑子一片空白,瞳孔骤缩。
偏偏楚倾还低声诱她:乖, 闭眼。
南瓷溺在昏暗的灯光里, 呼吸彻底乱了,最后腿软地闭上眼睛,感受着楚倾扣住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楚倾吻得又急又狠, 揉着浓烈的占有欲。
就在半小时前助理和他说在外面看到了南瓷和一个年轻男人, 他还当做笑话。
有男生对着他们吹了个口哨。
等到人群的脚步声离去, 楚倾才放开南瓷。
两人的气息都凌乱,南瓷的红唇更是被吻得水光潋滟,连眼尾都湿,可意识回笼后,她的眼眸却慢慢恢复清澈。
她心一狠,拉开两人间的距离,声音第一次冷下来,说得缓慢:楚倾,你醉了。
楚倾闻言一愣,抬眸去寻南瓷的视线,却触到极为陌生的一张面孔,南瓷,你
那些曾经对他展露的娇笑,就像幻影,消失殆尽。
我先走了,再见。
南瓷打断了楚倾的话,把手腕从他的掌心抽出,只是转头的那一瞬,眼泪不争气地滑落。
第二天到摄影棚的时候,连神经大条的陈宣羽都察觉到了南瓷的不对劲。
南瓷坐在化妆镜前,眼线被拉得细长,本该妩媚的眼神却空洞又冷漠,像一潭死水。
连化妆师都有点无措。
她顶了顶高嘉曼的手肘,南瓷怎么了?
高嘉曼好笑地回道:我哪知道?我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
你们俩玩的好,去问问呗。
参加过选秀的都是人精,心里门清,更何况超模cp还挂在cp超话前十。
得。高嘉曼把手里的水瓶放下,走到南瓷面前一屁股坐下,撑着下巴嬉笑问道:姐姐这是被甩啦?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