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倾不是没见过南瓷撒娇,但这一次她的依赖快要溢出来。
他唇角勾起一点弧度,伸手把人抱紧,细密的吻落下去,带着极致的温柔缱绻,在她耳边厮磨:我也想你,所以快点好起来?
最后一个尾音上挑,让南瓷的心头发颤,红唇翕张间就这么溢出一声嘤咛。
两人都是一僵。
楚倾看着她无奈地笑了,松开手刚要起身,又被南瓷拉住手。
她鼻子还有点塞,翁着声问:你去哪啊?
楚倾垂眸看向又缠上来的女人,低低地笑了声,我去把饭拿进来。
南瓷闻言从床上撑起身,薄被滑落,露出的一大片肌肤上还留着痕,似乎被吻过千百遍。
楚倾喉结微滚,他拿过床边搭着的衬衫,拢在她肩头,这回换他问:去哪?
我起来吃。
睡得太久反而不舒服,她觉得整个人都泛着昏沉,再躺着也难受。
楚倾默了一瞬,直接俯身把南瓷从床上抱起来。
南瓷被吓得低呼一声,手勾紧他的脖子,嗔怪道:你干嘛啊我自己能走
楚倾看着她笑,我先提前适应,等你走不动的那天,我就这样抱着你好不好?
南瓷愣住,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呼吸微窒,眼眸氲上一点水汽,那如果你也走不动了呢?
不会。楚倾想也没想地否定她,漆黑的瞳孔深得见不到底,南瓷,我答应你,一定比你后死。
因为我要护你一生周全。
楚倾南瓷的声线已经在颤抖。
楚倾脚步顿住,连忙哄道:乖,别哭。
南瓷硬生生把泪水憋回去,直到被楚倾放到饭桌边,她的情绪才缓过来一点。
楚倾也没再提那个话题,把桌上的打包盒打开,饭菜的鲜香立马飘出来,南瓷才觉得胃里空落落的,现在饿得不行。
南瓷扫了一眼,是她偏好的那家店,但离家很远,她不死心地明知故问:你特意去买的吗?
楚倾不置可否,把饭推到面前后朝她淡笑,也不算特意,机场过去顺路。
南瓷咬着一口青菜沉默了,心脏像浸在水里,酸胀得厉害。
片刻后她听见楚倾问:入学时间定了吗?
她回过神,点了点头,嗯,就这几天。
这么快?楚倾有点惊讶。
其实已经拖了小半个月了,再不去报道,导师该有意见了。
南瓷决定考研进修音乐从来不是一时兴起,她知道要在娱乐圈站稳脚跟,没有足够的实力只会昙花一现,她不是科班出身,光靠这张脸,不会永远有人买单。
当时她和袁畅提起这事时,袁畅差点怀疑她吃错了药,脸上的神情变了又变,像打翻的颜料,最后只憋出一句话:你疯了?
她现在正处于事业上升期,风头无两,这个时候去考研进修音乐无疑是一场很冒险的赌局,热度和曝光跟不上,下场只会是被淘汰,自毁前程。
娱乐圈从来不缺新鲜血液。
南瓷听完他噼里啪啦说的一大堆恶果,没否认他的话,也没和他争辩,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袁哥,我很清醒,也没在和你商量。
袁畅彻底愣住,几乎不敢置信:你不会已经考上了吧?
南瓷笑着点头,从手机里翻出录取结果的截图递给他,白底蓝字清清楚楚地写着正式录取。
她从江南咒杀青后就在准备所有考试,直到十二月中旬,一切才尘埃落定。
你你袁畅气得说不出话,觉得以前的自己简直眼瞎,居然觉得南瓷很乖。
今天一声不吭地给了自己这么大一个惊喜。
他的高血压差点发作。
南瓷知道袁畅会是这种反应,也知道他的着急和忧虑,朝他安抚地笑了笑,说道:上学期间不影响我接通告,合适的综艺我也会上,我不会傻到销声匿迹。
袁畅听到她的话,心情平缓了一点,开始在心里认真衡量她的这个选择。
现实就是,娱乐圈太多明星都心浮气躁,只想捞眼前的巨大利益,一点点消耗自己,很快被取而代之。
毕竟抽身沉淀自己的代价太大。
另外,南瓷的声音微扬,细长的眼尾上挑,她对袁畅笑道:除非我拱手让位,不然没人能拉我下来。
她的语气轻狂骄傲,让袁畅一怔。
但不可否认,她确实有傲气的资本在。
袁畅没再多费口舌,接受了这个事实,又把她入学具体事宜的了解完,开始重新规划南瓷以后的路。
楚倾慢条斯理地帮她挑了鱼刺,放进她的碗里,才问:你的导师是谁?
席良翰。南瓷好奇地看向楚倾,你认识吗?
她报考的就是楚倾毕业的那所艺校。
楚倾想了想笑道:认识,他对学术可能会有点严,但私下还挺风趣的。
南瓷点点头,低头继续吃饭,突然又像是想到什么,眼睛晶亮地看向楚倾。
楚倾也抬起头,怎么了?
我在想南瓷眉眼弯起,笑得娇而媚,我应该叫你师哥,还是学长呢?
她的嗓音夹着,有几分不经意的轻佻。
师哥,学长。
哪个称呼都从楚倾心底挠过,很痒。
他的眸色深了点,只是哑着声笑道:随你。
吃完饭楚倾刚把最后一个碗洗完,就感觉身后有温软的身躯贴上来,他动作一顿,眼底浮上笑意,怎么了?
南瓷抱着他劲瘦的腰,在他后背蹭了蹭,低低柔柔地叫他的名字。
楚倾一听她的语调,就知道她无事不登三宝殿,用清水把手洗干净,才不紧不慢地转过身,反手把人揉进怀里,很有耐心地等她开口。
南瓷抬起头,笑意盈盈的,我想去楼下散散步,好不好?
低烧后的酸软泛着四骸,她现在只想出去活动活动筋骨。
可楚倾不出所料地皱了眉,认真地和她讲道理:外面风大,你的病还没好,万一再受凉了怎么办?
我多穿一件衣服,行吗?南瓷踮起脚在他唇边亲了一下,讨好意味明显,睡了这么久,很难受。
楚倾没让步,乖,听话。等病好了,你想去哪都可以。
南瓷见他油盐不进,心情有点闷,直接松了手,脸上的笑说没就没,转身要从楚倾怀里退出去。
刚后退一步,又被楚倾拉回去。
他低头睨着她耍小脾气的样子,笑着哄问:生气了?
没有。南瓷别开脸,在他怀里轻轻挣了一下,却被他按得更紧。
南瓷也被迫抬眼看向近在咫尺的男人。
他的下颌线绷得紧,颈间淡青色的血管清晰,随着呼吸起伏。
她鬼使神差地伸手抚上。
楚倾突然觉得颈间一凉,微微低头,就看见两根莹白的手指缠上他的脖子,指尖做着深红色的美甲。
看着莫名的色情又暴力。
厨房不算明亮的灯映在南瓷的侧脸,她缓缓地弯起唇角,贴近楚倾的耳廓低语一句,感受到楚倾身体僵住,呼吸变沉,又恢复可怜纯情的模样笑问:
带我去散步,好不好?
楚倾的目光紧紧攥住眼前巧笑嫣然的女人,脑子里反复回荡着她的那句话,觉得自己引以为傲的自矜在被一寸寸噬断,有股暗火隐隐作燃。
他抓住南瓷作乱的手,把她推到流理台边,身躯覆着她,声音又低又哑,像是威胁:你还病着,别找做。
最后三个字,他说得咬牙切齿。
南瓷的腰抵上冰凉的大理石,一瞬间冷热交织,但她清楚那股热不是因为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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