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瓷捏着字条,唇角不受控制地翘起来,她刚踏进厨房,就闻到一股熟悉的鲜香。
热气拂到脸上,保温盒里的馄饨沉在碗底,皮薄馅多,紫菜缀在最上面。
她都不知道楚倾是什么时候,从哪里得知她偏好这家馄饨的。
好像从一开始,他就在惯着她。
吃完早饭,南瓷抱着自己的笔记本进了书房,把昨天晚上的课题论文继续写完。
还有个收尾,但南瓷硬是修改了四五个版本,给席良翰看过后才大功告成。
她松了口气,伸手把电脑合上,刚走出书房,就听到客厅大门开了又关,转头看到楚倾走进来。
外面小雨连绵,他身上沾了一股水汽,额前碎发被洇得微湿。
南瓷连忙把手里的水杯放下,抽了几张纸走到楚倾面前,踮起脚帮他擦水,眉目担忧地问:怎么淋雨了?冷不冷啊?
楚倾看着她的举动,弯下腰配合着她,空着的右手却揽过她的腰往怀里带,下巴直接搁在她的颈窝,在她耳边低笑:好像是有点冷。
南瓷一个没站稳,踉跄着撞上他的胸膛。
手里的纸巾已经湿透,透着凉意,她赶忙攥进掌心,避免蹭到楚倾的皮肤。
她握着拳抵在楚倾的身前,抬眸嗔道:你干嘛?
取暖啊。楚倾说得一本正经,语调却懒洋洋的,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南瓷颈间,那股熟悉的颤栗让她浑身热起来,一时间她分不清是谁在给谁送温暖。
南瓷推了推他,没推得动,两次三番后干脆放弃,任由他抱着,手臂也缓缓缠上他劲瘦的腰,仰头看着他笑:你今天有点奇怪。
楚倾挑眉,哪里奇怪?
南瓷摸着他细顺的发丝,想了想,歪头笑道:怪可爱的。
楚倾闻言愣了下,然后抱着南瓷笑出声,低低沉沉的,连着胸腔都在颤。
那考虑疼爱我一下么?他问。
南瓷反应过来他的意思,笑着看了他一眼,但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轻声命令:你低头。
楚倾照做。
下一秒他感觉唇上一软,属于女人的馨香又一次占据他呼吸的上风,似有若无的,让楚倾眸色暗了暗。
他喉结缓缓滚动。
她在小心翼翼地试探,探出一点,很轻地舔着楚倾的唇瓣。
就这蜻蜓点水的一下,楚倾只觉得喉咙发痒,他抚着南瓷后颈的指节慢慢收拢,用了点力。
南瓷吃痛地呜咽一声,然后就被楚倾撬开齿关,长驱直入,男人的气息强势地撞了进来,反客为主。
疾风骤雨却又寸寸缱绻的一个吻。
明明更亲密的事都做过很多次,可南瓷还是会因为接个吻就泛了软,她环腰的手逐渐变为勾着楚倾的脖颈,无意识地摩挲着他颈后的棘突。
然后感觉到楚倾身体一僵。
吻骤停。
她不明所以地睁开眼,对上楚倾那双漆黑狭长的眼眸。
楚倾额头抵着她的,低低地叹了口气:还真是拿你一点办法也没有。
说完,他松开南瓷,牵着她的手往客厅走。
直到外卖送来,南瓷还懵着,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他了。
索性不再去想。
南瓷早饭吃得迟,到了中午还不饿,就没吃几口。
楚倾眼见她把筷子放下,人要起身,一伸手把人拽到身前,哄着她:再吃点。
前段时间南瓷一边忙学习,一边袁畅还给她接了几个通告,整个人肉眼可见地瘦了。
骨相更立体,看着愈发清冷。
这会却对楚倾笑得娇,和他讨价还价:吃饱了,真的吃不下了。
楚倾置若罔闻,抬手揉了揉她的肚子,扯着唇也笑:它说还能吃点。
不想吃了。
再吃两块排骨,楚倾也不急,好整以暇地继续揉着,你不是想要那套周边吗?
南瓷闻言看向他,有点不敢相信,还有吗?
就在上个月,楚倾工作室时隔三年再次发售限定官方周边,南瓷掐着点抢,也还是没拼过倾星的手速,秒空。
南瓷痛心得发了条微博,结果下面评论全是晒单炫耀的。
感觉全世界都买到了,只有她没有。
她气得跑去找楚倾,楚倾见女朋友小脸垮着,又听完她的控诉,哭笑不得,实在不理解她为什么放着他这个大活人不管,非要纠结那些东西。
南瓷和他掰扯了一通,最后底气不足地看着他,那万一我是说万一,以后我们分手了
她就什么都没了。
可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楚倾钳住下巴。
楚倾逼着她直视自己的眼睛,声音很沉:南瓷,我们不会分手。
南瓷怔愣地看着他,嘴张了张,没能说出一句话。
最后周边的事也不了了之。
当然,想要几套都可以。楚倾唇角勾起淡笑,伸手夹了两筷菜放进南瓷碗里,手往上摸了一把,瘦得都没肉了。
他总是这样,拿捏着她的七寸,在床上床下都能哄着她做些坏事。
偏偏她就是说不出拒绝的话。
南瓷没好气地在他锁骨那儿咬了一口,我身上有没有肉你不知道吗?
明明前天晚上还在她身上又舔又咬。
楚倾闻言,温热的唇贴上南瓷的耳廓,促狭地低笑:你怎么这么会长?
肉都长在该长的地方,每一次都让他爱不释手。
南瓷瑟缩着躲开他的触碰,抬眸瞪了他一眼,并不打算回答他的问题。
吃完饭,南瓷看着窗外阴雨绵绵,有点泛懒,手里还抱着厚厚的一本《基本乐理进阶教程》,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字,更觉得催眠。
楚倾端着一盘洗净的小番茄走进书房,就见南瓷眉头皱着,鸦羽般的睫毛耷着。
他抿唇笑了笑,也拉了张椅子在她旁边坐下,伸手拿过她的书翻了翻,挑眉笑道:看不懂?
南瓷点头。
她虽然不笨,但缺少基础知识,看起来还是吃力的。
楚倾扫了两眼,偏头睨她,不是和你说了吗?你男朋友会。
他带着南瓷从头到尾梳理了一遍,又拿起南瓷的笔记本,看到她上面记下来的难点和问题,耐心地一个一个给她讲过去。
南瓷认真地听着,时不时低头做笔记。
楚倾懒散地靠在椅背上,一只手搭在她身后看着她写。
她低头时露出颈后那截雪白细腻的皮肤,头顶明亮灯光照下来,有种白玉的透明质感。脖子纤细,仿佛他一只手就能折断。他舔了舔后齿,觉得有点燥。
他拿了颗小番茄往嘴里塞。
南瓷写到一半,有一缕不听话的碎发垂到脸侧,弄得她有点痒,还没来得及抬手,就有一只手快她一步,修长的指节勾着头发往后,不经意擦过南瓷最敏感的耳垂。
笔尖顿了一下,在纸上晕开一个不大不小的墨点。
她抬头,和楚倾视线碰了碰。
他应该是刚吃完一个小番茄,汁水将他的薄唇染得水亮嫣红,看着莫名得很欲。
南瓷定定地看着楚倾靠过来,呼吸也变重。
楚倾凑到她耳边低声问道:当了这么长时间老师,我是不是该有点报酬?
他的指尖应声滑到她的腰间,轻轻一挑,就掀起她的衣角。
男人温热的身躯覆上来,南瓷一颤,却又不自觉地贴向楚倾,她意识到他想做什么,慌忙按住楚倾的手,我还有作业要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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