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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个怪异的梦?
“不过,如果有任何的问题,”塞拉斯打断兰斯的沉思,“不用犹豫,任何时候都可以来找我。”
兰斯信赖地笑了起来:“会的,塞拉斯学长。”
总之,等兰斯离开塔菲索亚时,他看起来和之前不太一样。
滚金边的纯白外套,胸口佩戴着瓦雅胸章,黑色的靴子踩在地上,隐隐能看到地表有纹路浮现,正是光明互相呼应的状态。这与兰斯平时穿着黑漆漆的萨古纯截然相反,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瞩目。
一路走来,很多人都在看他。
理论上来说,兰斯成为从属生后要更换的校服,顶多滚边是白色,然后再佩戴白色的领巾就行。
——只有眷者的校服,才是纯白。
但身为人间使徒的从属生,兰斯在某种程度上还是不同的。
回到低年级校区后,那些奇怪的侧目越来越多。
毕竟,新生多是认识兰斯的。
广场那天的事情,早就广泛流传出去,各种奇怪的传闻都有,很是热闹了一段时间。可是后来兰斯太过低调,身上的衣服也没什么变化,这些非议才少了些。
不过兰斯知道,私底下有人嘲笑他,说他可能是被舍弗阁下退货了云云——这消息来自室友的倾情告知——当然那些人都被听到的扎比尼大少胖揍了一顿。
可这种不被人关注的状态,才是兰斯习惯的。
他喜欢光明,喜欢耀眼的光辉。
在那么多神之学院都拒绝了他之后,唯独光明之钥容纳了他,当时初初离开弗兰卡地区的兰斯非常高兴。
可喜欢和习惯不是一回事。
他早就习惯躲藏在狭小昏暗的地方,安静得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旁人太过灼热的注视,只会让兰斯本能地警惕起来。毕竟,在他原本生活的地方,惹人关注并不是一件好事。就连父母的“关爱”,也只会引来灾祸。
“嘶——”
一声倒抽凉气的轻呼,让兰斯下意识看了过去。
是班上的同学。
一个叫海蒂的女生。
她发现兰斯在看他,就匆匆忙移开了眼。身边其他的同学激动小声说着什么,不过有点远,也听不清楚。
兰斯没有留意,大步离开。
现在,他心里最惦记的是赤焰石耳钉里的活化剂。
兰斯迫不及待想要让洛恢复生机。
…
海蒂有点懊恼地咬住下唇,她身边的同学正无声尖叫,抓着她的胳膊几乎掐进肉里去,“你看到了吗?他的衣服,那是眷者才能穿的衣服……”
海蒂:“还有瓦雅徽章。”
瓦雅,是光明之钥教会里的圣物。
所有人都知道,但绝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其形态,哪怕它光明正大出现在校徽上。
那是一个模糊的,不具备固定形状的轮廓。
', ' ')('出现在实物上时也会随时发生变化。
瓦雅徽章在整个学院里,或者说整个教会中,只有教皇和舍弗阁下有资格佩戴。
而现在,兰斯的胸前,佩戴上了瓦雅徽章。
而那一身纯白无暇的校服,更是如此鲜明刺目,让所有人都看得清楚。
“你在生气?”海蒂的朋友终于发现她的情绪不对劲,“别想了,比利可是都被处罚了。”
从前讨厌兰斯的人,可不止比利,在那么多人里,海蒂也是其中一个。她的朋友们是知道的,更别说,海蒂和比利的关系还不错。
海蒂眼底有着愤怒:“比利差点被退学了。”
她朋友无奈地摇头:“当着眷者的面袭击学生,要不是比利家里还有点门路,他是肯定会被退学的。”同校生本就禁止比试场地外的任何切磋。
海蒂:“我不明白,舍弗阁下为什么会选中兰斯?明明他的感知那么差。而且曾经被其他神之学院都拒绝了。”
她的姐姐在其他神之学院读书,当初光明之钥学院的入学仪式出事后,她很快联系上了海蒂,在得知惹出事端的人名为兰斯的时候,海蒂姐姐告诉了海蒂一件事情。
在出现在光明之钥学院前,兰斯也曾去过她在读的神之学院进行考核,可明明有天赋的他被感应法阵拒绝了。
“亵渎。”
这是考官写下来的评语。如果不是海蒂姐姐是考官的助手,这份很快就封锁起来的文件,是绝不可能被其他人看到的。
朋友皱眉,这个词,当初预知者大人也曾说过。只有邪恶污秽的邪教徒才会被这样称呼,可是兰斯已经进过审判庭,既然能出来,就说明他并不是。
“谁知道呢?”海蒂厌恶地撇嘴,“毕竟,他不是从弗兰卡地区出来的吗?”
虽然各国都有贫民区,但弗兰卡是真正的三不管地带。只要带着弗兰卡的烙印,在哪里都会惹人歧视。像兰斯这样能到神学院读书的,还是少数。谁知道他的路费是怎么凑出来的,是偷摸拐骗,还是靠抢劫?海蒂恶毒地想着。
她不想看到其他人对兰斯羡慕的模样,拖着朋友匆匆离开了广场。
…
“咕噜,咕噜……”
兰斯趴在床边,看着洛在喝活化剂。几根粗壮的藤蔓破土而出,各自抓着一瓶活化剂浇灌在根部。不管灌下去多少,盆栽的底部只能看到浅浅的湿润,不知道那么多的剂量到底被吞到哪里去。
喝掉三分之二后,藤蔓终于停了下来。
兰斯着急:“洛,你感觉怎么样?”
大部分藤蔓都收了回去,就只留下一根,慢吞吞地落了下来,就刚好碰到兰斯的后脖颈。赤|裸的后脖子被粗糙枝丫摩擦着,有点发疼。
……洛好像心情不太好。
异种到底是异种,就算洛也是这样,它情绪暴躁的时候,也经常会把兰斯弄得淤青。不过现在的反应,比起早上蔫蔫的样子,已经好上太多。
兰斯抱着洛嘀嘀咕咕,过了好一会,洛好像才不那么不高兴,却还是紧紧将兰斯缠绕起来,好像这是属于它的领地。
兰斯任由它抱着,躺在藤蔓的囚牢里,却有点安心。
在上了基茨讲师的课后,兰斯才知道,大部分异变的异种也难有太高的智慧,一般拥有高智慧的异种,往往会成为各种邪信徒里最难缠的敌人。
洛的情况,看起来很特殊。
最开始,它的反应也不像现在这样敏锐,仿佛只有着生存的本能。兰斯第一次给它喂血的时候,饥饿的以撒兰草几乎吸|干了洛的血。只是在最后的那个瞬间,它不知道为什么掉落了许多叶片,根须的边缘有被灼烫过的痕迹,在剧烈的抽|搐后停止了一切动作。
年幼的兰斯不知威胁,疼习惯了,也根本不知道自己多么危险。他只以为异种吃饱了,就踉踉跄跄地抱着它回了藏身处。每隔一段时间,他就偷摸着给洛喂点血,慢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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