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泽川打断他的话,丢下这样一句就转身离开。
刘富江闷闷的跑去找陈宝福,将军真的嫌弃他了!
夜色里,千机营的将士进入东山村,里正赵大河开心的嘴差点咧到天上去。
太好了,太好了,当兵的来了,有他们在倭寇来了也不怕了。
程晚乔在家里一直没有等到慕泽川或是他的手下到来,看来他身上的伤应当是回了军营去让那两位军医处理去了。
她稍稍有些可惜,不花铜板的美色果然不能经常看到!
今天山上的一战对程占武的刺激有些大,他一整个晚上都站在院里对着后山怔怔的出神。
无边的夜色里,那些将士还在一具具的往山下抬尸体。
这些尸体他们会运送到倭寇最常上岸的几处,将尸身高高吊起,给还留在福州的那些内应看。
余洋看着程占武的神色,几次都是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轻轻的叹了口气,回房哄小晚宁睡觉去了。
小晚宁现在也享受到了程晚乔当年享受过的待遇,睡觉前都会听一会睡前故事。
余洋看过的书很多,各种风格信手拈来,有时想不起原本的剧情,也能自己顺着剧情编下去。
小晚宁听到入迷,每天晚上都要缠磨着多听一会。
程晚乔这一日倒是没有之前几天那么辛苦,所以睡得不算早。
她在空间中将还能使用的各种药品整理出来,又将明日起给将士们看诊用的药丸放到了随时可以取用的便捷位置。
一整晚都再没有任何厮杀声,只夜风里除了咸咸的海水腥气外还有山上飘来的血腥气。
倭寇全部杀死,海边的各个村子收到消息,所有村民都激动兴奋的恨不能跳起来。
天还未亮,海滩上就聚满了赶海的村民。
他们表达开心的方式就是努力积极的活着,如果能幸福那就更好不好。
魏老太也是一早起来带着家人又赶到海边去捡鱿鱼,已经七八天没有进城,也不知他们做铁板鱿鱼的法子有没有被旁人学了去。
她心里一直惦记着,从海边回来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又带着家人急匆匆的进城了。
不过这一次带走的还有刚刚长成的两只兔子。
余洋将雌兔留下来做种兔,又留了一只雄兔,剩下的就准备全部卖了。
先抓两只是为了看看行情,看倭寇刚刚全被剿灭,城里各方面的物价是涨还是降。
他们忙,程晚乔也忙,她一大早就被赶来的刘富江又接到了军营。
程姑娘,将军肩头的伤出血一直止不住,昨晚两位军医把能想到的办法全都试了一遍,可效果都不好。
说起慕泽川肩头的伤,刘富江就克制不住的担忧。
自家将军总是不把自己的身子当回事,这可怎么行啊。
程晚乔嗯了一声,心中已经开始分析原因。
应该就是伤口又有撕裂,伤口太深不容易止血。
她意识探入空间,在药房中找了一包止血药粉,这是空间在第三阶段能取出的唯一一包止血药。
哎,还是要努力升级。
早日升到五级,到时想用什么药都不会再受限制。
程晚乔将药粉抓在手中,准备等一下寻个机会放入诊箱中。
缝合线还剩最后一点,将将够给慕泽川缝合。
程晚乔进了营帐,这一次也顾不得欣赏美色,带上护手余光扫到他半敞的胸膛,想了下诊箱中取出一块头巾,将头发全部包了进去。
她这般让慕泽川莫名的松了口气间,心下又生出一股奇怪的感觉。
他下意识的微微蹙眉,让还没开始动手的程晚乔又停了动作。
殿下,要不还是用些药吧。
不用。
要麻药的请求再次被驳回,她也不再多说,开始用空间水给他清洗伤口。
原本缝在伤口上的线已经被拆去,伤口处的皮肉微微向外卷着,血线从伤口中缓慢的挤出。
将伤口清洗干净,又撒上止血药粉,程晚乔再次取出缝合针,开始缝合伤口。
两位军医再次围了上来,仔仔细细的看着她手上的动作,所有的一切似是都跟前一日一般。
只是那会在慕泽川胸前滑落的长发却是再没有任性的撩拨他。
他垂着眼帘,挡去其中一闪而逝的茫然和疑惑。
重新将伤口包扎好,退开几步程晚乔这才再次出声说道:殿下,您肩头的伤若是再次开裂就要伤及内里,这几日还望殿下多加留意。
嗯,本王知道了。
拉起衣襟,他挑着眼帘看着帐中几人。
那眸光中送客之意格外明显,程晚乔收拾了诊箱就忙同几人退出营帐。
将军今天怎么怪怪的?
刘富江回身看着营帐,忍不住皱眉嘟哝了一句。
程姑娘,将军脾气其实很好的,他肯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所以你别多想。
程万乔笑的无语,我为什么要多想?
第101章 被人摘桃子了
在程晚乔看来,慕泽川的脾气是好是坏都与她无关。
当然,严格来说也有那么一点点关系,她要在这军营中行走,也要获得这位王爷的同意。
不过,互惠互利的事,这人之前就已经表示过赞成。
程晚乔提着药箱开始新一天的忙碌,前一晚的战事一直到傍晚时分才结束。
战事激烈受伤的将士极多,两位军医忙了一夜也还有一半的人没有来得及伤药包扎。
等三人忙完,又是一天结束,程晚乔看着自己脚边的药箱疲惫的叹口气。
刘副官,我前日已经同殿下请示过,可以来军营里给将士们看诊,我想明日就过来
好好好,我明天一早就带人去接你,哎呀,程姑娘你是不知道,咱们军营里生病的将士可多了,王军医他们有些病也不会看
程晚乔的话还没说完,刘富江就竹筒倒豆子一般的抢过话头吧啦吧啦起来。
程晚乔顿时就有种耳边无数只苍蝇在飞的错觉,难怪慕泽川现在走到哪里都不愿意带着这位刘副官,实在是太吵了。
回到村子里,一进家门就感觉家中气氛有些不对。
魏老太是个喜怒都写在脸上的人,她此时脸上明显写满了我很生气。
这是怎么了?
她小心的凑到余洋跟前,小声问着。
余洋好笑的摇头:咱们的鱿鱼生意被人抢了。
其实也不是被人抢了,就是这么多天过去,足够被人发现其中的门道。
原本他们的做法就不稀奇,好吃也是好吃在调料上。
但任何时空你都不能小觑了厨子的舌头,这是人家安身立命的本事。
不管什么调料就是独门秘方,人家尝上几口都能破解个七七八八,有差异也是差在配比上面。
但烧烤类的东西讲究的就是口味重,调料之间的多一点少一点差别并不明显。
所以倭寇上岸的这几日,魏老太他们不敢去海边也没鱿鱼可以拿去卖,这份生意就被眼馋的人直接抢走了。
他们今天进城就发现这鱿鱼生意不止有人做,做的人还不止一家。
关键是这些人做这铁板鱿鱼生意就算了,他们还恶意低价!
一串鱿鱼现在就三文钱,三文钱啊,这个赚个屁!
魏老太当时就爆了粗口,他们早上捡来的鱿鱼怎么拿去城里的就怎么拿回来了。
用她的话来说就是费那些功夫,还搭着炭火钱调料钱,不如带回来给几个小子解馋。
虽然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可这打击来的太快,还是让她有些受不了。
程晚乔听余洋低声说完算是明白了魏老太的脸色为什么这么难看。
这确实让人郁闷,明明是个极赚钱的买卖,结果没干几天就被人摘了桃子,摘走就算了,还给砸的稀巴烂,这换做是谁都窝火。
兔子呢,卖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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