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顶上的那位大哥,劳你回去转告摄政王一句,他未来王妃请他今晚前来相府一叙。
房顶静悄悄毫无动静,但凌清时这一出却着实有点吓人,连丞相额头都被惊出了汗,权倾朝野的摄政王不是说说,曾经他可是对天下事都了如指掌,派人监视丞相府也未必没这个可能。
再一想这几日.逼着小畜生代替嫡女出嫁的事全被摄政王府的探子看在了眼中,丞相心中更是惊惧。
但也只是一瞬,他很快想到,若摄政王当真有如此能耐,又怎会双腿被废成了一个残废呢。
丞相再看凌清时脸上便多了几分轻蔑,你算个什么东西,摄政王会来救你。更何况,一个残废,来了又能拿本相如何!
话音刚落,便听外面一声高喊,摄政王到~
未有通报,人直接进了丞相府,到院门口时才让手下人喊了声当提醒。
一身黑色锦衣的男子坐在轮椅上,被人推着而来,即便坐在轮椅上也不掩他满身贵气,以及嗜血的杀意,正是当今摄政王萧楚奕!
银色面具遮了脸,看不清面容,但曾见过摄政王的人无不为其倾心,在双腿被废后摄政王不仅鲜少出门,更是以面具遮脸,无人能再见他真容。
甚至有传言,他脸也被小皇帝给毁了,丑的令人生恶才带了面具。
刚放完狠话的丞相怎么都没想到摄政王说出现就出现,满脸不可置信,行礼问安时还抖了几下,生怕摄政王听到了他先前放的话,更怕他发怒直接砍人要他的命。
丞相这府好生热闹,萧楚奕开了口,语气不咸不淡。
他对这个摄政王一向就怕,此刻心中更是不安,恭敬道:下官在处理一些家事,不知王爷驾到是为何事?
无事,路过。
顺便看一眼丞相是如何虎毒食子的,萧楚奕说着,随手一抽身后侍卫的剑,那剑刃上还带着未干的血迹,萧楚奕举着剑认真打量,像是在看什么宝贝一般。
本王想跟丞相讨教讨教,不知丞相可愿赐教?
丞相被那带血的剑和萧楚奕的话吓了一哆嗦,腿也软了,差点直接跪下。
王爷说笑了,下官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是下人不懂事,下官便想让其吃点教训。这不,那臭小子是个护短的,就多说了几句。丞相说着,把话锋转向凌清时。
长的倒不错,萧楚奕顺着视线看了凌清时一眼,并做了评价,是随了生母吧。
隔着面具看不到这位摄政王脸上的表情,但丞相依稀从那他话中听出了几分嫌弃,他讪笑两声正要开口,却见摄政王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并不想听。
原来如此,既然没有虎毒食子的戏码,本王便不打扰了。
护卫连忙推着轮椅要走,不过才到凌清时跟前萧楚奕便叫了停,他进门后,满院子的人除了丞相外,跪了一地,但萧楚奕并没叫起,这会儿高度倒正合适。
萧楚奕看了凌清时半响,猛的伸手捏住了他下巴,是个标志的人儿,若死了就可惜了。
凌清时不躲不闪的与萧楚奕对视,面无表情回,多谢王爷夸赞,王爷放心,我爹下回要表演虎毒食子时,我请王爷来观礼。
下巴被松开,凌清时隐约听到了一声轻笑,轮椅被护卫推走,萧楚奕却应了凌清时的话,那本王便等着了。
第四章 凌清时的威胁
摄政王毫无征兆的来,没说几句又匆匆离开,却足已震慑丞相和孙氏。
丞相挥退了要挑断凌清时手筋脚筋的下人,上前抬手就给了凌清时一巴掌,吃里扒外的东西,人是不是你请的,你算个什么东西,你以为他会救你?还敢跟老子玩心眼,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说完,又一巴掌甩在了凌清时另半边脸上。
而凌清时脸色丝毫不变,只冷眼回看他,对,我请的,我能请一次,自然能请第二次。他不见得会救我,但骂他废物的人他一定想弄死,丞相大人,你说对不对。
丞相顿时想起方才他被萧楚奕吓的腿都在抖的反应,更怒火中烧,抬手又要给凌清时一巴掌,不过这次被凌清时给抓住了手臂,他手如铁钳一般,抓的紧紧的,丞相连挣都挣不动。
小畜生,你好大的胆子,敢对本相动手!
凌清时没说话,只加重了手上的力气,像是要把丞相的手臂给生生捏碎一般,问,大夫请吗?
我的人,还敢动吗?
手臂还要想要吗?
丞相痛的脸都青了,又气又憋屈,被迫应下,去请大夫,再把外面那个下面的奴才扔回雨竹苑。
下人有了动作,凌清时才松了手,丞相甩着如针扎一般疼的手臂,瞪着凌清时冷冷警告:小畜生你给我等着,我迟早要你好看!
凌清时微微一笑,脸上满是嘲讽,那我等着。
凌清时带着人刚走,丞相就将院中所有人都赶了出去,在屋里关起门来叫出了声。
凌清时下手太狠,丞相手臂被他捏的那一块位置已经变了颜色,孙氏给他倒了水,又忙道:相爷放心,已经去请大夫了,不会有事。
丞相看了自己手臂一眼,眼中尽是狠戾,小畜生!
孙氏连忙说:相爷,那小畜生去请了摄政王,是不是摄政王已经知道我们的安排了,还让他嫁过去,会不会出事。
丞相冷哼一声,哼,所以一定要让他死在洞房之前,绝不能让他跟萧楚奕那个废物多说一句话。
孙氏面上闪过阴冷,我明白了,相爷放心,妾身一定会让他不得好死的!
另一边,凌清时带着林姨娘还有多宝几人强撑着回了雨竹苑,才刚走到门口,凌清时就猛然喷出一口血,直接晕了过去。
他伤的太重,本就强弩之末,刚才与丞相夫妇的交锋完全是在硬撑,一回雨竹苑就彻底撑不住了。
多宝和丫鬟一看这情况又慌了,连忙抱着凌清时摇晃哭喊,少爷你怎么了,少爷你醒醒啊,你别吓多宝啊少爷
雨竹苑伺候的人本就不多,多宝是凌清时的贴身小厮,林姨娘身边也只有一个伺候的丫鬟,现在两个都对着凌清时在哭。
林姨娘也有些体力不济,但她还记着凌清时之前跟她说的话,忙对多宝二人说:不要晃清儿,你们两快把清儿抬到床上去,宝娟你去打些水来给清儿擦擦身子。他会没事的,大夫很快就会来,他们也不敢让清儿出事。
林姨娘成了主大局的,指挥宝眷照顾凌清时,多宝因为有伤,林姨娘就让他下去休息,不过多宝没肯,坚持要留下守着,少爷昏迷了,姨娘和宝眷都是女人,多宝生怕出什么事,不仅守着,连眼都没眨一下。
林姨娘也一样,强撑着坐在床边,时不时就唤一声凌清时的名字,希望能把他唤醒。
而丞相答应的大夫,的确请了,不过生生从上午拖到了快天黑,来的还是个半吊子,看着凌清时那一身的伤都不知怎么下手,最后只留了些伤药让宝娟给涂在伤口上。又开了两贴退烧药让去煎了喝,至于能不能醒,就看命了。
林姨娘知道,这是在故意为难他们,也是在报复刚才凌清时和摄政王两人的威胁,只要凌清时这样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就不能做什么放火烧房子。
而他只要有一口气吊着,能嫁到摄政王府就行,他们根本没想过让凌清时好起来。
林姨娘抹了一把眼泪,对宝娟和多宝说,不怕,清儿吉人自有天相,他一定能挺过来的。宝娟,你随大夫取抓药,我来给清儿擦药,只要有希望清儿就一定能醒来。
宝娟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好,我这就跟大夫去。
宝娟没直接走,而是拿了一个火折子,又揣了一块沾了油的布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