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误会了,儿臣没这个意思,虽是母后在摄政王府逼死人而传开的,可说到底母后都是为了丞相,也是因为丞相强抢民女藐视王法没受到任何处置才会引起百姓不满。这些日子儿臣收到了不少弹劾丞相的折子,他府上妾室十之八九都是抢来的,这便算了,有些抢都没能抢进门的全死在了半路上,若不给百姓一个交待,朕如何让天下百姓信服?
若不能信服,朕还当这个皇帝做什么!
皇上说着说着也来了火,不管外头有多少推手,可现在百姓不满,朝臣恨不得直接把丞相给弄下台,所有人都卯足了劲儿,他这个皇上什么都不做可赖不过去。
太后看了皇上一眼,明白了,这事要么她出面,要么就直接舍了丞相那位置。
她跟萧楚奕斗了这么些年,又舍弃了好几个其他大臣的位置,才把凌鹤给推了上去。
百官之首,总有许多便利,要不然她也不会费那么多心思,如今要舍,自然不可能。
那就只有她出面了,堂堂太后给一群无知下贱的愚民的道歉,想想就好笑,她这般还不知要被人耻笑多少年。
太后摆摆手,哀家累了,皇上回去吧。
母后!皇上看她闭上了眼,觉得自己目的没达成有些不甘心,母后还没听儿臣说这事要如何处理呢?像一个没要糖吃的小孩儿一般。
太后却没再开口,皇上只好不高兴的离去。
他一走,这嘉宁殿内似乎又冷了几分,更静的让人害怕。
离开时皇上走的很快,除了一个贴身太监离他近点,其他人都隔了好些距离,皇上也只能同贴太监说说话,小启子,朕今晚能睡个好觉了。
小启子,全名周启,除了皇上能叫他小启子外,其他人都得尊称一声周公公。
皇上,您的意思是太后答应了?
皇上笑,她不答应也不行,除非她有本事现在就反了朕。
周启吃惊,这太后娘娘她不敢吧的?
呵,敢不敢的,也要看成不成啊,风口浪尖,这会儿反了哪有什么民心,这治天下啊,除了那些大臣,最重要的就是百姓,民心所向,谁就是真命天子。
周启连忙说,那必然是皇上您,您乃萧氏子孙,正经儿的嫡出。您又一心为民,百姓都是知道的,要不这回怎么都要太后娘娘给个说法,那都是维护您呢。
皇上嘴角微微翘起,就你会说话,朕也就占了个萧氏子孙的便宜,有的人喜欢拿正统说事,再加上这背后有人在帮忙,要不然哪能全是帮朕说话的。
皇上最清楚不过,事是如何闹成这样的,他不得不说,皇叔真聪明,娶了个顶好的男王妃回来。
第三十七章 太后下懿旨
摄政王府
凌清时和萧楚奕正在院里下棋,暗一神出鬼没的出现在了两人旁边,王爷,王妃,太后下懿旨了。
嗯,说什么了?萧楚奕捻起一颗棋子,落在棋盘上。
这些日子外头很热闹,摄政王府倒清净的很,丞相那毒解了后,萧楚奕就让他们回去了,只出了昏迷不醒的姚姨娘和他的孩子。
那是被太后给逼成这样的,所有人都知道,摄政王府有个神医兴许能治好,但带回了丞相府,那就难说了,人真死了,太后就彻底背上了逼死人的名声,即便没人定她的罪,可这风口浪尖的,对太后可没什么好处。
经过这一次的事,丞相也明白了,这摄政王府个个是狠人,摄政王能随便要人命,他那上不得台面的庶子同样能,甚至还更狠。
太后都这样了,他再做点什么,还真没人能保他,所以丞相自个儿乖乖的带着其他人走了。
没人找麻烦,凌清时难得过了几天安生日子,身上的伤好的也快。
暗一:说萧氏乃正统,凌家绝无觊觎皇位的意思,但此事到底是因她而起,她愿意去寺庙吃斋念佛一年为天下百姓祈福。
就这样?凌清时问,还皱了皱眉。
暗一道:就这样,百姓好安抚,只说吃斋念佛为他们祈福他们就高兴了。但书生和一些商人却很不满,觉得这跟什么都没说一样,还闹腾要上折子,让太后在懿旨上加上如有谎话便天打雷劈之类的话。
本王也觉得轻了,暗一,去请吴先生拟一份罪己诏。
暗一领命离开,凌清时问,吴先生是何人?
本王府上的门客,不住在王府,是个会耍嘴皮子功夫的读书人,还会写点文章。萧楚奕解释。
凌清时觉得应该不止一点,否则这位王爷不会点名让暗一去找他。
这次的事,太后得安分好几年,别的不说,等她再敢有其他动作时,皇上年岁又涨了些,朝政自然抓的更紧。
王爷,皇上可还有其他兄弟?他对皇室不了解,到现在也就知道皇上太后以及他面前这位摄政王,如果只剩三个了,那这人丁凋零的有些可怕。
有,本王那位皇兄是个风流种,在位时妃嫔上百人,算上满宫的宫女,佳丽三千也差不离,不过皇嫂是位狠人,那么多人,除了她,剩下的都给皇兄殉葬了。
凌清时赞同,的确是位狠人,也不皇陵要修多大,才能把这么多人给一起葬了。
那皇子和公主呢?
识相的就去了边关去了封地,不识相的自然是下去陪皇兄了。公主好打发,随便指个人嫁了,再送几个出去联姻,如今宫里还剩下三个,老实缩在自己宫里,平日能不出门就不出门,免得哪天就死了。
凌清时听到这话想,这位太后哪是什么狠人,简直是狼灭啊。
就她这般手段,估计不少人都恨死她了,当然,恨皇上的也不少,毕竟太后做这么多可都是在为皇上铺路,她在皇上和萧楚奕面前昭然若揭的野心其他人可不知道。
凌清时感叹,皇上能长大也挺不容易的。
棋子落下,萧楚奕道:本王赢了。
凌清时对围棋本来就不精通,几乎是边学边下,赢少输多,他也不在意,开始捡棋子。
外人再如何,也抵不过有个时时刻刻盯着他位置的亲娘,更何况这亲娘养了一堆人,就等着时机成熟弄死他。
行吧,那是真的惨。
凌清时又突然想到一件事,太后有意让凌采萱进宫当皇后,既然是想弄死皇上,那凌采萱又是个什么章程?
总不能是从子嗣下手,皇上还小,太后子自个儿却不年轻了,也等不了那么久啊。
棋局又开始新一盘,萧楚奕摇摇头,一个女人而已,若不是还有利用价值,谁看的上眼呢。
所以全是棋子,皇上,丞相,凌采萱,甚至是凌家所有人,都是棋子,亦是她成大业路上的垫脚石。
果然,比狠,他们都比不过那位。
等着看戏就好,路都是自己选的,能走多远就看他们自己了。
凌清时点了点头,是这么个理。
他又问,那些去了封地或是在边关的皇子们都没想法吗?
这本王就不知了,皇位是个好东西,杀母之仇也挺深刻,若换成本王,会有的。
说不知道,但这话透露出来的信息也不少,即便不冲着皇位,杀母之仇也是要报的,果然,一旦卷入其中就很难得太平。
萧楚奕看了凌清时,后悔了?
凌清时笑了下,摇头,后悔又有什么用,若没王爷,我也活不到现在,开局形势太惨,全靠这位摄政王帮他才能苟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