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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她红了眼眶。
“皇妹,你怎么了,怎么哭了?”上官遥吩咐完手下后,转身看见上官雪的样子,着急的快步走回她的身边,一脸自责的道:“都是皇兄不好,刚刚有些急切了,应该吃完皇妹准备的菜再去做其他的事。
皇妹专门订的盛国最有名的酒楼的菜,定是期待他吃完。他刚刚没吃完就去做别的事,估计是让皇妹生气伤心了。
上官雪才发现自己的失态,她暗自很快调整好情绪,看了一眼碗里的辣白菜,用轻快的语气笑着道:“皇兄,你在说什么呀,我只是被这菜辣到了!”
她给上官遥的碗里也夹了一片,道:“呐,你尝尝。”
上官遥半信半疑,吃了一口,顿时感到喉咙如火在烧,急忙喝了好几杯茶才压下去。
上官雪知道上官遥最不能吃的就是辣,如此做,他是定会相信的。
但是她实在是不忍看皇兄为她这番紧张的样子,给他到了一杯茶后,犹豫再三道:“皇兄啊,我觉得自从我们来盛国之后,你心里的弦就绷的很紧。其实,你不必如此,我在宫外一切都好。”
她站起身,将窗户打开,看向院中道:“你看,有这么多侍卫呢,放心吧。”
上官雪转身,用最灿烂的笑容对着上官遥道:“而且我感到好多了,虽然没有想起过去发生的事,但是夜里的噩梦渐渐开始变得模糊了起来,昨日,是我睡的第一个整觉!”
阳光透过窗柩照射在上官雪的身上,让她的笑容更加的有感染力,如温暖的泉水一般,干净又不知不觉沁入人心。
上官遥看着她,心里的那股弦慢慢的松了下来,嘴角不自觉的随之上扬:“听到你这么说,皇兄我就放心了。作为你年纪最小的哥哥,其实一直最担心就是没能照顾好你!”
自从到盛国以后,皇妹独自一人住在宫外,他这颗心就一直悬在嗓子眼,从未放下过。可能也是因为五年前的事,让他和另外几位皇兄自责不已。
五年前,父皇和母后发现他们几人轮流出宫看望妹妹,于是盛怒之下把所有人都禁足在了各自的宫中,除了上官治。
因为他是太子,必须随父皇上朝。
在皇妹生辰那日,身为太子的上官治本想借查案之名出宫看望皇妹的,却不想被父皇识破。
两人在宫门口起了很大的争执,父皇气急之下对上官治直接道:“若你不管国运大事,执意去看望上官雪,那么你的太子之位就不要要了!”
同天,父皇对他们几人下旨:谁要再去看望皇妹,谁就直接被贬为庶人。
从那之后,他们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不敢再去看望皇妹。
一年之后,父皇和母后竟同时病重驾崩,那是他们从那次风波之后第一次看见她。
他还记得,皇妹很瘦,面色也没有之前红润了。
她被护卫围着,任何人不得近身,好多妃嫔远远看见以后,大声议论,说父皇和母后是她克死的。
他想,那时的皇妹肯定听见了。
因为,那天她出宫之后,就不见了。
宫外的嬷嬷说皇妹是自己走的,走之前说想找一个不认识她的地方,作为栖身之地。
他和一众皇兄得知后非常着急,到处派人寻皇妹的消息,却怎么也找不到她。
他们都非常自责,为首的是上官治,因为他登基之后,下的第一道旨,就是诛杀当年说皇妹是影响国运的“不祥之人”的国师。
杀鸡儆猴,其他国师见状赶紧说皇妹其实是“福星”,并放出证据显示当年那个国师是被人收买。
其实他们几个兄弟之间都知道,所谓证据不过是上官治自己造的罢了。
再往后,就是两年前,已经是皇帝的上官治收到了皇妹的一封信,那是他们第一次有皇妹的消息。
信里说希望齐国派兵援助盛国灭掉北国,并罗列出许多利弊,有理有据,让人信服。
但是最打动的一条,不是什么分地利益,什么铜矿铁矿的,是她说自己被围困在荆州。
上官治收到信后,立刻让他的二哥上官坚,也就是骠骑大将军,带十万大军前去援助。
还没到荆州,上官坚的人马就在一处山崖下发现了奄奄一息的皇妹。
上官坚大怒,后随祁褚一同将北国灭了。
皇妹醒来后,最近的记忆是他随皇兄们一起去看望她的情景,在得知后,他其实松了口气。
要不是影响到皇妹正常的生活,他甚至希望她可以一直想不起来,因为至少这样,她会是开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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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上官雪正在梳妆,侍卫传来一封信,是上官遥写给她的。
上官雪有些奇怪,有什么事派人来传话就行,为何还专门写信,甚至还用蜡油密封?
她打开信,细细读起来,看快到结尾的时候,她没忍住笑出了声。
信大致可以分为四个部分,其一是那个书生的身份,他的人已经调查清楚。他家是江南富商许氏,因参加今年的秋闱才赶到都城之中,暂时寄住在舅母家中。
其二是他因为昨日出宫,回去的路上碰见了宁王,被他有意无意的问了许久,差点说漏了嘴,所以可能一段时间不能出宫了。
其三是嫂嫂在得知她喜欢喝这茶,上官遥却把多数茶带回宫这个行为非常生气,让他睡了一夜的榻,下次再也不敢这么做了。
最后是一副画,内容是北国是如何被划分给齐国的,意思是商谈顺利,让她不用担心在宫里的他们。
只是,她没想到宁王竟然如此大方,将三分之二的土地都分给了齐国。
上官雪眼角带着笑意,合上了信,出门准备前往医馆。
外面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所以今日上官雪选择做马车前往医馆,却不想,马车在半路突然出现了故障。
“小姐,这车轴不知怎么坏了,可能是上次和宁王的车相撞以后就出了问题,一直没有被发现。所以,我们可能需要走到李氏医馆了。”念儿的头发被外面的雨淋的有些湿,气息不匀的对上官雪道。
“无妨,那就走着去吧。”上官雪立即弯腰起身,掀开车帘准备下马车,念儿见状赶紧先一步出去,撑出伞给她打上。
上官雪刚下了马车,就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她没想道盛国都城之中的难民如此之多。
衣衫褴褛的老老少少的难民们,每人手里拿着一个破碗,排着长队正在取粥。
突然,熟悉的白衣身影出现,昨日的书生正在给难民们送——糖葫芦?
看样子,他是从队尾处开始发放,现在已经送到队伍中间了。
上官雪见过给难民送衣,送馒头,送水的,就是没见过送糖葫芦的。。。。
她有些好奇的走过去,想要询问一二。
“这位公子,我们又见面了。”上官雪站在祁褚的身后,轻声打招呼道。
祁褚闻声转过身,嘴角不自觉的扬起,有些惊讶的道:“姑娘真巧啊,没想到会在这遇见!”
他身穿月白色银丝长袍,银冠束发,前额的碎发上还滴着雨水,挺拔的鼻梁上微微湿润。
不愧是江南富商之子,今日倒是一番贵公子的扮相,上官雪暗自思量着。
“你为何要给难民送糖葫芦?而且唯一的伞也是挡在糖葫芦之上。”上官雪问出心中所惑。
祁褚听后笑了笑,并未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从身后的糖葫芦的插杆处,取出一串,递给上官雪道:“这个给你,小生名为许言,字卿之。”
他看上官雪并未接糖葫芦,认真的解释道:“我们这是第三次见面了吧,比起姑娘的疑惑,小生认为还是先和姑娘自我介绍比较好。”
上官雪听后觉得他言之有理,礼节确实应该在先。两人还不认识,她这样直接问,倒是显得有些唐突了。
她福了福身道:“小女名为裴雪,刚刚这样直接询问许公子,确实有失礼节,还请见谅。”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