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收到呀,是不是绣得太好了,你家小尼姑舍不得,自个收起了?如兰打趣道。
怎么可能?罗饴糖挠了挠头。
送走如兰,罗饴糖把绣了好几天的印玺套交给小静,贫道要去做晚课了,你先把这个拿去给彭州小哥,请他帮忙带去给陆状元吧。
小静乖巧应下后,拿着印玺套出门了。
罗饴糖盯着她出门的背影,同小慧进了禅堂。
等小静回来的时候,罗饴糖状若随意地问了一句:彭州小哥去采买回来了吗?
小静愣了愣,笑道:嗯,回来了,去到他刚回的。
那就好。罗饴糖笑,明日贫道再做些荷包,你一并拿去送给陆状元吧。
彭州是早上的时候,告诉罗饴糖自己会出去采买,明日再回府的。
小静之前得了彭州叮嘱,收得居士的绣品,都投放到前院一个上了锁的木匣里,并没有经得彭州的手,所以小静压根不知彭州不在府里。
小静在城外的母亲,最近又生病了吗?等小静走开,罗饴糖便敲着木鱼问小慧。
啊?好像是吧,一直都反反复复的。小慧应声。
可怜的孩子。罗饴糖叹息一声,决定明日多做十来二十个荷包,也不用绣花在上面了,布料用好一些,能卖多些钱的。
凤剑青从外面回来,发现上锁的小木匣里头满了,全都是些没有绣花用上等缎面做的荷包。
都是给谁的?凤剑青压了压眉。
回主子,听小静说,印玺套和荷包都是给陆状元的。
凤剑青一听,沉着脸好久没有说话,吓得彭州低着头也不敢动弹。
随后,凤剑青把绣品逐一摆出,把这些同之前拿到的那些放在一起,捋开一张纸,给新得的印玺套洋洋洒洒写下一篇品鉴书,用墨砚压好风干,又抽出一张纸,把印玺套上的绣样画下来,递给彭州,
去拿给绣娘,绣一个一模一样的,送去给陆勉之。
至于那些没有绣过的荷包...他掐了掐,本来想连印玺套的绣样一起丢给彭州带去给陆冬元,转念一想,又道:
再让绣娘对照着数量做些一样的荷包,一起送去给他。
第41章
当彭州把牡丹花帕子交给小静, 让她拿去清云院给如兰时,小静急道:小哥,你怎么那么久?前几天如兰姐姐又来找居士聊天了, 我多怕会穿帮啊...
对不起!对不起!下次尽量快些,因为这个绣品式样最是复杂。
彭州挠挠头。
先前罗饴糖给如兰绣的这个,花的心思最多, 兴致上头前后不眠不休绣了好些天, 就连绣娘要赶工做个一模一样的, 也得花两天两夜时间。
其实彭州也不是很能理解主子, 虽说主子是望才心切, 收走居士的绣品细细地点评,挑出不好的、需要如何进益的地方,告诉绣娘, 让绣娘针对这些不足, 好好教导, 但他品鉴完, 就可以把绣样原路归还给各路人了呀!
他自个收着要干嘛?!
其实罗饴糖也藏着掖着, 给凤剑青绣了一个荷包。
她绣的时候,脑子里一片空白, 只想随便做点小绣品就好。
却不料, 做着做着, 一个荷包的式样就出来了,她还特意用沾过花香的金线去勾边, 绣得相当仔细,是在绣别的绣品时, 一并拿出来精工绣几针, 又收起的, 耗时耗费的心思最多。
然最后,手里的绣品式样,不知不觉,从随便绣的花木,慢慢就变成连理枝的形状,一不小心把枝叶交缠一起了。
然后她想了想,恍悟过来自己做了什么蠢事,就把荷包随手一扔,扔到角落里,不打算送了。
陆冬元收到彭州送来的印玺套和十八个没有绣样的荷包时,恰好在军机处北边衙门的小院,凤剑青最近让他一起处理一些军备筹集的事务。
彼时,凤剑青就在边上。
这...彭州小哥,你们居士为何要送这么多荷包?陆冬元有些艰难地抬眼望了望凤剑青的方向,道。
奴才也不知道。对于这个敏感的话题,彭州觉得也不宜多说,他本以为这个时辰主子应该进营了,他才敢拿来给陆状元的。
那么...奴才...告退了。彭州低着头急忙要走。
即便是自家主子亲自让他送来,也耐不住有股深沉的压力在呀。
彭州走后,陆状元觉得手里的一堆绣品就是一个个烫手山芋,拿着不是,扔也不是。
殿下...您看,您还有孤本要与属下换吗?陆冬元温文地笑着,小心问道。
送你荷包?凤剑青坐在长案前,眼皮都没抬,只轻轻翻过一页军报。
那可是贴身之物,好好收着吧。
时下,女子给情郎一般送自己绣的荷包,但这荷包既是贴身之物,上面却又无任何绣样,而且这一送就送十八个之多......
陆冬元总觉得,那冷敛的话里,隐约有泛酸的苗头,可再仔细一回味,又觉得的确是摄政王平日里的语气,并无二致。
不多想了,只好把荷包和印玺套收起。
凤剑青翻页的时候,淡淡地瞥来一眼,又收回。
南国使者上殿来面圣的时候,全程是由摄政王在一旁谈判的。
使者心思叵测,看似是压低姿态求和,但其实每一步都对自己有利,凤剑青当然不会让其得逞。
面谈不欢而散。
永平公主在后方得到消息后,舒了口气。
皇帝手握成拳,隐隐有些犹豫。
这多好的条件呀,已丢失的兰汀三县,还有南国的几座城池...
有了这些的话,新收缴来的城池,他就能往里插放自己的人,那就等于他手里的势力一下子多了不少了,再加上凤剑青碍于面子上交的那部分兵权...
皇帝不想就这样放弃。
南国使者走这一趟来,似乎也把大晋朝堂上那些弯弯绕绕摸了个大概,也知道,摄政王目光老辣,在他身上得不到什么好果子吃。
于是,就退而将目光盯准了皇帝。
等摄政王退殿离朝,南国使者便悄悄从后方接触皇帝。
京城三年一届的流芳亭会正如火如荼进行着。
参加流芳亭会的都是些文坛上说得上号的文人雅士,这些雅士会三年一度聚在流芳亭,选取一些完美的女子作为画入仕女图,流芳后世。
但凡获得这些文人雅士认可,并收录进仕女图的女子,身价便会陡然变高,成为士族豪门聘请正妻的首选。
曾经,有一届参选的女子中,出了一位白丁家的女儿,这位白丁其实祖上也出了不少当高官的,只是后来过于耿直,频频得罪官场中人,才被刷下来,连累子孙后代成了白丁。
话说这位白丁姑娘就凭借自身的才华,在众女中脱颖而出,成为了被文人雅士选上,收录入仕女图的人选。
后来,有位在翰林院当值的官员看上了,直接给嫡子聘为妻,还传为一时佳话。
可见,现下就有一个直接能跳跃门户之见的跳板,那就是流芳亭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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