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中州,洛城人哪见过秋天游泳的,那不得风寒入体?这可是会要人命的,但现在不一样了,这游泳馆还挺暖和,游上一圈也畅快。
只不过郝令瑜不开心罢了,本来只想一个人快活的,这下大家都把他这游泳池当澡池子泡了。
虽然他本身没建多大,但也够他在里面游个来回了,这下里面泡满人,即便他不害羞了,那也游不动啊。
于是,郝府瞬间成了洛城交际圈的热饽饽,谁都想去那泳池游两圈,当然,洛城也不只有郝家一家有钱,其他人很快就有仿建的,使得水泥大卖。
真是有钱人玩的花样,宴云河都感觉无语,他们怎么没看到水泥别的用处呢?水泥能出力的地方多了。
不是没人看出来,只不过是宴云河不知道罢了。
右相府中,路之言正和夏时晴谈论他中秋文会那天做的诗,同时在场的还有工部尚书及工部侍郎,让夏时晴倍感压力。
说来说去,终于说到了宴云河身上。
其实,夏时晴本不想和朝廷党争扯上关系,奈何,自家老师和路右相是同窗,人情关系躲不掉。
路之言道:据说那日你和忠王殿下相谈甚欢,他甚至邀请你为他效力?
夏时晴忙道:没有,只不过是说些各地风土人情而已。
那日文会结束,回家之后,夏时晴就对自己头脑发热,竟然要跟忠王做朋友一事感到懊恼,当时也不知怎么了,就是不忍拒绝忠王。
他也不会承认,自己曾经被美色迷惑,此时听路之言发问,知道他们党争的厉害,自然要先撇清一二。
不过他此时尚且年轻,还没有十几二十年后的老练,路之言再次问道:我们只是想知道忠王是如何对你说的,若是对你不利,你大可不说。
夏时晴回忆起当时的场景,神情怔忪,一张面白的俊脸红了红,他抓着我的手说的。
路之言、工部尚书、工部侍郎:??
夏时晴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一时感到无地自容,恨不得打自己两巴掌,忙补充道:他抓着我的手,说想和我一同研究教化之道。
没别的了?工部尚书祁阳舒忍不住追问道。
夏时晴道:还说了些赈灾应急之策,日前我已经整理好了,可以看出王爷对此颇有见解。
工部侍郎柳铮问道:还有吗?
夏时晴皱起眉头,直言道:大人们有话不妨直说,你们这样一个个追问,我也不知道你们想要问些什么。
在场诸人除夏时晴外,柳铮官职最低,所以此时他开口说道:水泥,忠王可曾提起过水泥一事?
水泥?夏时晴想了想,摇头道:只字未提。
唉!可惜忠王不接拜帖已久,我这样冒然上门怕是不太好,夏编撰可能见到忠王一面?祁阳舒扼腕叹息后问道。
夏时晴犹豫道:应该能吧。那日他和王爷相谈甚欢,王爷亲口说他是他唯一的朋友,所以他这个友人,应该还是有点分量的吧?
柳铮忍不住道:那夏编撰可愿带我们面见忠王殿下?我们有重要的事情要与王爷商谈。
夏时晴道:此事还要先问过王爷,若是他允许的话。
祁阳舒就又连连叹气,路之言知道他的潜在意思要是忠王还在朝就好了。
路之言最近也很郁闷,本来大好的局势,他只用在旁边搅搅水,不让他们其中一方一家独大就行,等摄政王和左相斗得两败俱伤,那时候小皇帝也该长大了,有自己的支持,亲政不是问题。
可是现在,摄政王的突然退出打了他个措手不及,本以为那摄政王是真的命不久矣,谁知道,现在不仅没有死,还搞出不少动静,这让路之言怀疑之前的消息根本就是摄政王有意为之。
这位可真是心机深沉之辈啊,一切都伪装的那么好,看来他所图谋的绝对不小,可惜天下人竟无人能看穿他。
若是先帝还在就好了,先帝雄才大略、知人善任,还心怀百姓,必是能够开创盛世的帝王,可惜,先帝死得早
前些时日,吏部尚书告老还乡,路之言与楚海德相争,最后棋差一招输给了楚海德。
如今路之言手里掌握的不足以与楚海德抗衡,也是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摄政王对朝堂稳固的重要性。
他心中有要将忠王重新请回朝堂的想法,但几次送去拜帖都没有回应,他不知道宴云河早忘了别人上门前会给他送拜帖的事了,所有人送去的帖子一律被堆在书房角落吃灰。
恰逢工部尚书前来与他商议水泥一事,祁阳舒在见识过水泥一物后,立刻意识到了此物的重要性,尤其是水利建设方面,作用极大。
然而水泥价高,运输起来也不方便,不如取得制作方法,在要兴修水利的地方现用现做,偏这物又是忠王的产业,即便他们工部推断出了水泥方子,那也要先知会忠王一声才是。
没错,工部能推断出方子,水泥配方简单,当初宴云河也是看这个方子简单好操作,才用的这个,只要分析出所用的原料,一点点尝试原料比例,总有一天会做出来的。
有钱财也有人才的工部,不可能缺少做试验的原料,但这若是别人的产业,那一切都好说,工部直接用也行,但这是忠王的产业,是忠王府首创,那他们就不能无所顾忌了。
祁阳舒同样上了拜帖,理所当然的石沉大海,这就相当于主人家拒绝见面。无法,祁阳舒向路之言说明了情况,忠王总不会连右相的面子都不给吧?
忠王他还真不给,据说,自摄政王离朝之后,只见过两位朝廷官员夏时晴和梅乐。
其中,忠王对夏时晴更是亲自招揽,虽然夏时晴拒绝了,但忠王并不以为意,反而与他知己相交,引人艳羡。
路之言和夏时晴的老师是同窗,自然找上了夏时晴,看看他是否能得忠王面见,于是才有了今日之事。
夏时晴没有把话说死,但也算是接下了此事,路之言和祁阳舒都算是暂时松下一口气,只嘱咐夏时晴一定要尽快。
待送别夏时晴后,路之言对祁阳舒叹息道:我终究是老了,忠王年富力强,这朝堂还要他来坐镇啊。
路之言年轻那会儿不得重用,还是先帝上位之后,发现这是个忠君的人才,这才破格提拔,之后虽然也是朝中一员大将,但到底资历不如别人。
祁阳舒就宽慰他道:右相何出此言?这朝中少了哪位大人都是损失,更何况,您是先帝亲自任命的辅政大臣,陛下以后还需要您辅佐。
先帝啊路之言想到驾崩的惠文帝,忍不住心下悲伤,竟至落下泪来,若先帝还在,哪有魍魉容身之处?
祁阳舒和柳铮见他落泪,俱是沉默不语,可惜先帝死得早啊。
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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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姬
宴云河不知他人正为先帝的早逝而悲痛,他正为王府的后续发展而头疼。
王府现在看似正在发展,但在宴云河看来,却是一盘散沙,什么人空闲了就去管一摊子,这个摊子收了就去下个摊子,太乱了,缺乏管理。
如今人少还好说,若是后期想要持续发展,就不能这样,必须有个组织框架。
饭后消食的时候,宴云河独自一人思考着此事,想着这个组织架构该是什么样的,自己想要的效果以及最终的目标。
最终他决定分设各部,明确各部职能。
至于职能的具体划分,和两位长史等人商议决策。